26.第26章 難纏
雲洛兒眉間閃過一絲不滿,轉身去打開門。
眼前的人,不是剛才的小廝,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眼角上佻,眼神極為不屑,那種眼色,便是她這幾日,最常見到的,狗眼看人低。
「小子,就是你爭憐月姑娘。」
雲洛兒目光一閃,面色微冷,聽出他是誰,隔壁雅間的!
侯爺,侯爺就能在她面前蹦躂?
「你是在說自己技不如人,還是在說,能力不夠,連一個倚醉樓的姑娘,都拿不下來?」
「你——」小侯爺也就十五六的模樣,眼色卻極其盛氣凌人,面帶凶色,「你要是識趣,就把憐月姑娘讓出來,否則,今天搶了憐月,明日,本侯爺會讓你後悔不該來這世上。」
雲洛兒訝然道,「你是侯爺?」
小侯爺態度更加高傲,目中無人,「知道就好,還不趕緊將憐月姑娘讓出。」
雲洛兒微微皺眉,看向另一邊,小跑而來的小廝,唇角微揚,一副紈絝公子哥的模樣,」管你侯爺還是馬爺,本公子統統不買賬,識趣的快點走,本公子不和你計較,不然一會兒,本公子叫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侯爺臉色大變,如同吃蒼蠅般,臉色青綠難看,「你當真不讓?」
他不忘自己來的目的,要人!
「讓給你?那我站在這裡是為什麼?」雲洛兒語氣輕佻。
一旁的下手,立馬就要拿人。
身邊小廝急忙上前,拱手道,「各位客官,這裡可是倚醉樓,倚醉樓自有自己的規矩,若是各位不循,小的只能請各位出去了。」
又氣又惱,一番掂量,小侯爺甩手離去,很不甘心。
小廝見此,朝雲洛兒客氣道,」公子,我家主人說,公子不必見他,今日之用度,歸倚醉樓的,只當是交了雲公子這個朋友,若是公子覺得不放心,盡可付了自己願意的數目。「
冬葵站在雲洛兒的身後,嘴角抽了抽,一兩。
這恐怕是全天下最便宜的——青木婁。
雲洛兒皺了皺眉,道,「既然如此,想必你家主人不會介意,我拒絕他的好意,本公子請的客人也走了,我也不必留下,煩請代為多謝樓主好意。」
抬腳便走。
小廝身形一閃,便擋在她的前面,恭敬道,「公子,儘管主人說,全由倚醉樓承擔,但是,倚醉樓有自己的規矩,無論公子是否付銀子,公子既然得到了憐月姑娘,卻連她房間也不踏足,這樣小的也沒法交代。」
雲洛兒:「……」
冬葵:「……」
雲洛兒再淡定,也要無語問蒼天,今日的事,怎麼了,簡直是詭異極了。
什麼人都要塞女人給她。
雲洛兒看了一眼,面前攔著的人,一眼便看出,他們不會罷休。
「罷了,本公子就走一趟。」
「公子。」冬葵輕輕喚道。
雲洛兒朝她輕輕搖頭,目光掃過一樓,此刻已經是第二個女子,儘管沒有剛才的憐月美貌,卻透出一股異樣風情,妖嬈嫵媚,把底下的一眾男子,魂都勾沒了。
樓內,依舊喧鬧。
雲洛兒淡淡道,「帶我去憐月的房間。」
冬葵皺了皺眉,徑直跟上。
無論去哪裡。
倚醉樓的後院。
雲洛兒在一間房間前,停住腳步,抬頭,上書月憐閣。
將她們帶到這裡,那小廝就下去了。
不過,就算她想走,現在也走不了了。
月憐閣的門,突然大開,月憐赫然站在她面前,面上淡淡的桃粉,在他們目光相接的時候,躲開了她的目光,面露羞赫。
「公子,請進。」
只是,在看到他身後的冬葵,面色微微凝滯,只一瞬間。
雲洛兒面色淡淡,走進,掃過周圍環境,清雅、別緻。
「公子,請坐。」
雲洛兒一掀衣袍,落座。
憐月伸出如玉石般剔透的五指,提起茶壺,斟了一杯水,送到雲洛兒的面前。
「今日,憐月多謝公子的抬愛,若不是公子,憐月便要落入那些粗俗之人的手裡。」
雲洛兒挑了挑眉梢,接過輕抿了一口,道,「不算。」
憐月微微一怔,道,「公子,您的意思是?」
「今日,確實是不過是個誤會,憐月姑娘,我此時在這裡,不過是被樓中一些規矩,約束著而已。」
憐月水眸微閃,細聲問道,」公子指的是?「
「贏了花魁節的頭籌,便一定要宿在樓中?」
雲洛兒雲淡風輕地舉起杯盞,輕抿,乍一看,便如那緩緩流動的溪水般,清澈寧靜,儒雅高貴,不敢有任何褻瀆的行為。
憐月斂起笑意,面色平靜,道,」公子,是嫌棄憐月么?「
雲洛兒抿唇不語。
憐月水眸升起一股霧靄水汽,道,「公子若是不喜歡憐月,為何要花五千兩。」
「這只是一個誤會。」
「那又為何要赴約?」
「……」
雲洛兒心底微嘆,此刻她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公子,可否讓這位小公子先出去,憐月有話想和公子說。」
雲洛兒見她的目光里,透出一股近乎哀求的光芒,鬼使神差,便答應了下來。
冬葵不敢相信得看著雲洛兒,「公子。」
「出去吧,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冬葵吸了吸鼻子,看向憐月,輕哼了一聲。
看著冬葵走出,憐月眼中忽閃,看著他,眼色痴迷。
「現在可以說了。」雲洛兒聲音極淡,透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憐月握緊手中錦帕,緩緩起身,「公子,憐月知道,既然進了青樓這種地方,便不會有什麼樣的名聲,淪落紅塵並非我所願,可遇到如您這般的,是憐月的幸,憐月並非不潔之人,至少,現在不是。」
雲洛兒淡淡抿茶水,面無表情。
憐月繼續說道,「公子說這是個誤會,憐月想問公子,今日在花魁節上,公子可有放竹牌?」
「……恩。」雲洛兒。
「公子可知,只有喜愛憐月的人,才會願意送出竹牌,無論怎樣說,公子對憐月總有那麼丁點喜愛吧!」
「……恩。」雲洛兒輕嗯一聲,這喜愛,也分做很多種。
憐月站起后,繞到他的身後,纖細的五指,落在自己的腰帶上,緩緩拉開。
「那公子還有什麼好顧慮的,憐月不會纏著公子不放的。」
衣衫一層層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