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惡作劇
靜心院里,正午時分。
雲洛兒剛打完太極,出了一身熱汗,一身白色衣裙,此刻,正坐在院中,慵懶地曬太陽,格外愜意。
身後,冬葵殷勤地給她捏肩。
「小姐,你還沒告訴冬葵,給大夫人送的什麼呢?一大早便起來做,又急忙送過去。」
雲洛兒乾笑兩聲,笑的無謂,「我看你饞著了,你看小六子都比你有定力。」
一旁,某隻腦門垂下兩根黑線,淡淡撇了冬葵一眼,不就是昨晚扔進茶壺裡的蛇么!
看到都一陣惡寒,這女人真是黑心,居然親手剝了蛇皮。
它只要一想起那種情景,便忍不住豎起全身的毛。
冬葵純潔的小臉上,劃過一絲驚奇,訝然道:「小姐真是厲害,小六子今日好乖,確實變了很多,小姐,那您今日送去給大夫人的是什麼湯啊?」
冬葵本著刨根問底的心態,又繞回原來的問題。
也料定雲洛兒不是真的嫌煩。
靜心院太安靜了,這裡面,除了她,再也沒有其他丫鬟,如果她不說話,這院子里,就真的沒有人開口了。
至於那次管家送來的人,一直被晾著,她也看不懂雲洛兒什麼心思。
雲洛兒不緊不慢地端起一旁的茶杯,望著杯中零落的幾根茶葉,淡淡開口,「不就是昨晚捉的蛇,你要是喜歡,改天我給你也做一鍋。」
冬葵的手頓住,難以置信,蛇?哪裡來的蛇?小姐又為什麼會做飯?那蛇羹會不會引得大夫人動怒?
可是,想這些問題,出口都只有一句話。
她緊張地跑到雲洛兒的面前,遮住她的太陽,「小姐,靜心院里有蛇,你有沒有受傷,傷著哪裡了?」
雲洛兒撇嘴,「要是傷著,還能這樣說話么!快走開,別遮著我的太陽。」
冬葵訕訕地站到一邊,臉色忐忑,嘀咕道:「怎麼會有蛇,靜心院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不行,我還去仔細檢查房裡。」
說著,便小跑開了。
雲洛兒見她跑開,也沒再問問題,懶得管。
只有冬葵不閑著,她的耳根才會清凈一些,至於是否還有蛇,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能了解她至此,還放蛇這種手段,不外乎宅內的鬥爭,那麼……昨晚追殺她的人,又是誰派來的?
雲洛兒迎著太陽的臉,格外平靜,微微眯起眼。
從凌晨五點左右醒來,俯卧撐五百,在院子里跑了一個時辰,又去廚房做蛇羹,今日的早晨,實在是充足過了。
此刻,也算難得清閑。
可她知道:越是安靜,越有可能代表,暴風來臨的前夕。
只要她心裡還想著報仇,只要她還在雲家,一切都不會結束。
這只是開始……
正想著,耳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她行來。
一身侍衛裝的清風,急匆匆地趕來靜心院,稟告道:「二小姐,少爺讓我告訴您,府中又有貴客。」
雲洛兒眯著的眼睛,微微睜開,道:「恩?」
「這一次是炎王,也是點名了要見大少爺。」
「炎王要見哥哥,讓哥哥去便可,無礙。」雲洛兒眯眼,淡淡說道。
那次茶樓的事,只有北城澈在,而北城無殤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偶有交集的陌生人。
雖然不明白,昨日他為何要幫她,心裡也暗自記下了。
「哦!對了。」
雲洛兒突然起身,叫住清風,眼底劃過一道狡黠光芒,邪魅翹起食指,勾了勾。
清風臉色一陣尷尬,古銅色的皮膚上,泛出幾分紅意,靠過去也不是,不靠也不是。
這二小姐的行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最後不得已,只能湊上去。
雲洛兒撲哧一口笑出,道:「我只是讓你回來,你靠那麼近做什麼?」
尤其是臉上一抹不知名的紅暈。
清風囧得差點挖個地洞跳下去,慌忙退後幾步,「二小姐。」
雲洛兒立刻收起臉上的笑意,淡淡說道:「你去和炎王說,本小姐昨晚受了驚嚇,此刻哥哥正在靜心院里安撫,抽不開身。」
這一次,她側過陽光明媚的小臉,抬起手勾了勾。
清風覷了一眼,不願意再上當,十分小心謹慎,道:「二小姐什麼吩咐?」
「怎麼?讓你來,你偏不來?不讓你來,你趕著湊上來?」
她這麼一說,清風的俊臉更紅,腳下只往前挪了一小步。
雲洛兒眼中閃過一抹惡趣味,捉弄人很有趣,不是么?
伸手,正好觸及到他的衣領,猛地一拉,在離她的臉,一拳的地方,停住。
「二小姐!」清風呼吸猛地一滯,心都要跳到嗓眼。
下一刻,雲洛兒粉唇清啟,語氣無比冷冽,寒光懾人。
「記住,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知道么。」
清風接觸到那股森寒的冷意,窘迫感頓時煙消雲散,一股徹頭徹尾的冰冷,直達靈魂深處。
「是!」
雲洛兒手指一松,輕捋平他面前的衣衫,「不用我教你該怎麼做?」
清風愣住,面色再現出幾分尷尬,「是,屬下這就去。」
說完,落荒而逃。
清風急匆匆離開,雲洛兒才重新倚回躺椅上,慵懶地閉上雙眼,道:「小六子。」
一旁蹲在桌上的某物,眼前一亮,化作一條白線,又打算跳到她的腿上。
雲洛兒眯著的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一巴掌呼出,直接把白線拍飛。
「我是提醒你,別總是用那種色眯眯的眼神盯著我,最後一次警告。」
小六子可憐兮兮得抬起腦袋,一把辛酸淚,它怎麼會願意跟著這個女人,看都不給看。
哭——
小院外,冬葵捂著胸口,臉色震驚,嚇得心裡砰砰跳,徹底凌亂了。
她剛才看到了什麼,她怎麼會看到小姐親了清風。
難道小姐真的喜歡清風。
不行,這要是讓大夫人知道,還得了?
可是,她該怎麼告訴小姐,就算不喜歡太子,也不能喜歡一個侍衛。
她可是雲府嫡女,老爺不會將她許配給一個侍衛。
站在靜心院外,冬葵抓耳撓腮,一陣徹頭徹尾的無名糾結。
關心則亂。
一個誤會而已,以至於,之後每一次清風來靜心院,冬葵就像防賊一樣,死死得盯著,就連雲洛兒也以為,她是對清風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