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紅香

紅香被楚雲煙的一番話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在她的認知範圍內，楚雲煙是一個懦弱丫頭，平日受到欺負，也只會自己躲起來哭，和人說話唯唯諾諾更別提訓斥人了。

可是今天的楚雲煙利落的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而且字字誅心。實在讓她感覺詭異。紅香躲開楚雲煙的視線，看向晴欣。她不知道死掉的楚雲煙為什麼會完好的站在這裡，並且性格大變。

可是晴欣並沒有理睬紅香質問的眼神。她走到楚雲煙身後，不顧楚雲煙身上膿瘡散發出來的惡臭味，攙扶住楚雲煙。

「小姐，你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不要下床。」不同於紅香，晴欣並沒有覺得楚雲煙奇怪，而是把楚雲煙的變化歸位失憶中，在晴欣眼中楚雲煙能夠變得保護自己，就是最好的事。

「紅香姐姐，我這幾天病的嚴重，雖然呼吸孱弱，但也不至於被當作死了吧。」楚雲煙瞪大眼睛，若不是她一臉的膿瘡，這表情應該是無辜可愛，但事實上，楚雲煙這一瞪估計鬼看到都會害怕。

紅香沒有回答，楚雲煙接著說「紅香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我會多慮，認為你是故意說我死的。」

楚雲煙這麼一說，紅香立馬搖頭，就算是楚雲煙再不得寵，說出來也是個小姐，她身為丫鬟，亂報主子身亡的罪名可是擔當不起。

但是紅香心裡卻沒有有一句巨大的謎團。今天吃過午飯，她進屋查看楚雲煙病情，因為實在不願意靠近楚雲煙，便喊了楚雲煙幾聲名字。前兩****也是這麼做，楚雲煙聽到聲音后，總會配合的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但這次任憑她怎麼喊，楚雲煙都沒有動靜。

而楚雲煙的臉和露出來的手流著膿，好著的皮膚也呈現青黑色，她腦海里立馬想到腐爛的屍體。這才查探楚雲煙的氣息，發現楚雲煙已經沒氣后。她立馬喊來晴欣來確認。晴欣也是確認了小姐死亡了，才讓她去通知老爺的，難道她一個錯，晴欣也錯么？

「小……小姐，今天下午的時候，您確實沒有了呼吸，晴欣也是知道的。」紅香硬著頭皮，想要把晴欣拖下水。楚雲煙肯定是聽到她要去二夫人那裡，才會懷疑是她要害自己。但晴欣沒有二心，只要晴欣說是，楚雲煙肯定不會再懷疑她。

可紅香誤解了，楚雲煙針對她並不是懷疑她害死的自己，而是因為她背恩忘義。她前世活了二十六歲，歷經那麼多，不是不能夠理解紅香和晴欣將她撫養長大的不易。就如晴欣所說，就是因為這感情才該更深厚。就算因為她窩囊，跟著她受盡委屈心生怨念，但她死都死了，難道這怨念能大過養育之情么？

但凡有感情的人，養只寵物也做不到在寵物死去的當天就帶回家一隻新寵吧？楚雲煙憎惡薄情的人。

「小姐，當時紅香說您沒有呼吸，我很緊張，所以出現誤斷。但我是讓紅香請求老爺去為小姐找大夫，並沒其他……」

「晴欣！」晴欣還沒有把話說完，紅香就打斷了她。

紅香大怒，沒有想到晴欣會如此不幫她。

倒是楚雲煙聽后像是沒事人一樣。她繞過紅香，徑直的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比喪屍還噁心，「紅香姐姐，都怪我不懂得保護自己，才落得這副下場。不管你有什麼想法，我不會怨你。」

楚雲煙通過銅鏡，觀察著紅香。

「紅香姐姐，你別走了好不好。以後我會治療好我的怪病，不讓你和晴欣因為我的模樣受嘲笑，我向你們保證，讓你們以後過上好日子。」

楚雲煙說的聲音不大，卻格外真誠，她是想給紅香機會，如果不是她重生在這具身體，楚雲煙確實死了。而紅香自己為自己謀取生路，也不過是為了活著。

一旁的晴欣聽得滿心酸楚，但紅香卻不為所動，朝著楚雲煙就是冷嘲熱諷。

「治好病過好日子？楚雲煙，你娘死了，你爹不要你，你當自己是誰呢？下人都說楚家二小姐是癩蛤蟆轉世！我跟著一隻癩蛤蟆能有好日子么？你這些大言不慚的鬼話騙騙晴欣還行，騙我絕對不行！」

晴欣平日和紅香私下聊天的時候，會聽到紅香直呼小姐的名字。但她都單純的認為這是紅香親近小姐的一種方式，畢竟她們和小姐之間不同於別的主僕。可現在她意識到，紅香喊小姐名字，根本就是不把小姐當主子。而紅香之前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氣話。

「紅香，你走便走，我留下照顧小姐。」晴欣說話都是顫抖的，她6歲和紅香一起進楚家，八歲便帶著一歲的楚雲煙生活，十五年後變成這樣的局面，是她想都想不到的。

晴欣看紅香最後一眼，然後給楚雲煙跪下，「小姐，這十三年紅香不容易，她既然已經生了要走的心，是怎樣也收不回來的，你讓她走吧。晴欣願意照顧小姐一生。」

晴欣說完就給楚雲煙磕了一頭。

楚雲煙一個21世紀的新新人類，看到晴欣給她下跪，立馬要扶晴欣起來。可晴欣就是牛脾氣，楚雲煙不答應她，她說什麼也不肯起。直到最後，楚雲煙將紅香趕走，她才站了起來。

晚飯的時候，晴欣給楚雲煙煮了小米粥，說是粥太牽強了，因為清湯寡水，小米少的可憐，不用晴欣解釋，楚雲煙也知道是什麼原因，看來她有必要抽出時間向楚家申請改善伙食了。不過比起改善伙食，她更想弄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要不然以身體的現狀，她活不不多久。

夜裡，很是安靜。楚雲煙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蟋蟀的叫聲，沒有半點睡意。她回憶前世所學，並沒有發現和自己相似的病例，不是疑難雜症，那就真的只能往中毒的方面思考。

楚雲煙將自己接觸過的毒藥、毒草、毒物全部排除一遍，終於鎖定了一種——嗜屍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