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土豆
小白花被雨水砸得東倒西歪，綠色的莖桿上沾滿了泥水，凌菲眼睛一亮，也顧不上臟，彎下身開始挖土。
挖了十多厘米，手指碰到了硬硬的東西，凌菲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想，更加使勁向下挖出，很快，黑色的土壤里露出一抹淡黃色的皮。
「凌菲，你在幹嘛？」凌雅不經意回頭，就看見她半趴在地上刨土，旁邊已經堆了一小堆土。
放下草筐，凌雅走過來，看到她從土裡挖出來一個黃色的土疙瘩，湊過來，「這也是草藥嗎？這麼奇怪，長在地下面。」
挖出來的東西有成人的拳頭三倍大，大約有3、4斤重，凌菲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小心用指甲刮開表皮，不顧手裡的土，抹了一把放在嘴裡，頓時欣喜若狂。
「阿姐，這不是草藥，這是吃的，這叫土豆，非常好吃。」於沒滋味的烤肉相比，土豆的吸引力更大。
沒想到能在這找到土豆，更沒想到土豆能有這麼大，凌菲高興得都快樂瘋了，「快，快，阿姐，咱倆一起挖。」
凌雅從來沒有見過長在地下的果實，更沒有吃過，不過凌菲說能吃那就是能吃，也跟著激動起來，這麼大一塊倆人能吃好幾頓。
有了凌雅的加入，挖土豆的工作瞬間快了不少，看著一個個被拽出來的果實，凌雅的眼睛都直了，就這麼一根小指粗的根莖下面竟然能結這麼多果實，而且每個都那麼大，凌雅激動得差點哭了，這是她第一次感覺也許這個冬天不會被餓死。
凌菲也挺驚訝的，一棵土豆秧能收穫十多枚土豆，土豆這玩意能存的住，如果多找點，那麼這個冬天姐妹倆就不用發愁了。
可惜的是，樹林里的土豆並沒有像草藥那樣一片一片的，零星得十多棵，即使這樣，倆人也挺知足，挖了一棵就差不多裝滿了草筐，把這些都收了，倆人能收穫三、四百斤，族裡並不要求這些東西平均分配，省著點吃，這個冬天就能活過去。
這一趟可謂收穫頗豐，倆人趕緊把東西運回山洞，只有把東西收起來才放心。
倆人把土豆都轉移到山洞時，天已經擦黑。
凌雅力氣大，體格好，每次都比凌菲多拿些，眼光灼灼得看著床邊小山高的土豆，看上去一點都不累，吃的嘛，不嫌多，越多越好。
凌菲就不行了，散架一般躺在獸皮上，心裡卻踏實了不少，真是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她再也不想體驗記憶中那四肢冰冷的飢餓感覺。
這麼一大堆東西的出現，很快引起山洞裡其他人的注意，在遠處看著，不知道她倆為什麼把這些土疙瘩拿回來。因為著急，凌菲也沒好好處理，土豆外面全是黑色土，看著可不就像外面隨處可見的土疙瘩嘛。
有幾個和凌雅熟悉的人湊過來，好奇得看著那堆東西，「凌雅，這是什麼東西？」
凌雅也沒吃過這個叫土豆的東西，不過她現在對凌菲有著盲目的相信，肯定得回答道：「吃的，這是凌菲從土裡挖出來的，叫土豆。」
那幾個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如果土疙瘩都能吃，那還冒著危險出去打獵幹嘛，聽她提到凌菲更不信了，就這麼一個天天躲在山洞裡的人，還能找到吃的？
有人就開始勸，「凌雅，你不要隨著凌菲鬧了，雪天很快就要來了，你還不如多摘點紅果存起來······」
也有人指責凌菲，凌雅好不容易有一天不去打獵，就被她折騰弄這些沒用的玩意，語氣里很為凌雅不值，養著這麼一個只吃飯不幹活還折騰的人，真是拖累她了。
聽著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話，凌菲也沒惱，這幾個並沒有像阿秋和綠卡那樣仇視她，倒是挺疼惜凌雅的，而且她們說的也是事實，以前的凌菲的確是個不出山洞、五穀不分的人。
饒是平時關係不錯，看她們幾個這麼說凌菲，凌雅也有點不高興，剛要張嘴爭辯，被凌菲攔住。
凌菲笑得眉眼彎彎，坐起來，清清嗓子道：「你們別不相信，這可是好東西，你們今天有口福了，我這正好要烤土豆。」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從旁邊燒的正旺的火堆上扒拉過一堆灰，用木棍把幾個稍小的土豆弄到灰中。好在因為陰天山洞燒了一天的火，否則還真沒那麼多灰蓋住土豆。
土豆有很多吃法，其中烤土豆是最簡單的，用灰剩餘的熱度烤熟土豆，還不會烤焦，是大山裡的孩子經常做的，凌菲更是駕輕就熟。
那幾個人本來還想再說幾句，但是看她那認真的樣子不像開玩笑，而且見識過草筐，心裡對凌菲的那點成見也消失的差不多，好久沒和凌雅一起說話，索性就坐在獸皮上開始聊天。
這幾個人中有家屬去換鹽，現在遲遲等不到人回來，每個人都心焦的不行，現在坐在一起說幾句還少點擔心。
凌菲守著一堆冒著火星的灰燼發獃，突然視線里多了一雙赤裸的腳，就聽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譏誚的聲音：「我看你快餓死了吧，竟然烤土疙瘩。」
凌菲抬頭，看見綠卡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吃了蒼蠅一般噁心，「我愛吃什麼是我的事，狗抓耗子多管閑事，八婆！」
綠卡沒聽明白她後面的話，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冷笑道：「你是餓昏頭了吧，要不你求求我，你求求我就給你塊肉。」
白痴女，凌菲翻了個白眼，眼睛轉向地面，不再理她。
聽她諷刺凌菲，凌雅氣的要站起來，被旁邊一個女人拉住，那女人悄悄湊到耳邊，「別生氣······」
看凌菲把她當空氣，綠卡一跺腳來到床邊，居高臨下得看著凌雅，「你霸佔著青虎哥有意思嗎？你根本配不上他，仗著一起長大的就扒著他不放，可真不要臉。」
綠卡自恃美貌，在族裡向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她看不上那些巴結她的男人，鍾情於天天圍著凌雅轉的青虎，偏偏無論她怎麼接近青虎，那人的眼裡只有凌雅，從來不再多看自己一眼。綠卡的暴脾氣也上來了，天天纏著青虎，時不時諷刺凌雅，弄的青虎恨不得離她遠遠的，才接了去換鹽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