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處理傷口

凌菲走的慢，紅花已經向山洞運送了兩趟，在山上的路上遇到了她，看凌菲悶著頭不說話，拍拍她肩膀，小聲問：「我剛看見過去幾個人，她們沒欺負你吧？」

她沒說出名字，凌菲也知道她問的誰，搖搖頭，想到那個刁難自己的綠卡，心裡暗暗下定決心，自己絕對不會再拖累阿姐，讓那些鄙視自己的人看看，我凌菲也能活下去，還要和阿姐好好的活下去。

紅花不知道她靈魂已經換成了一個21世紀的人，還當她是那個不愛說話受了欺負也默默忍受的小可憐，提醒道：「沒有就好，你要小心那個綠卡，她最近一直看不上你阿姐，小心她找你麻煩。」

怎麼還有阿姐的事？凌菲很詫異，凌雅算是族裡女人中數一數二能幹的了，而且性格溫和不會和人有衝突，那個綠卡腦子有毛病吧，不解得問道：「她跟我阿姐怎麼了？」

為了配合凌菲走路的節奏，紅花特意放緩了腳步，聽凌菲問她，立馬有了精神，左右仔細環顧后，悄聲說道：「還不是因為青虎，綠卡看上了青虎，但是青虎根本不理他，所以她就記恨上了你阿姐，平時對凌雅陰陽怪氣的，族裡誰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啊。」

青虎這個名字凌菲並不陌生，是阿姐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非常照顧阿姐，阿姐也挺喜歡他，在阿父阿母死後經常接濟姐妹倆，如果沒有他，姐妹倆可能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如果沒有自己阿姐和青虎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吧，是自己拖累阿姐了，凌菲垂下頭，「那青虎哥是怎麼打算的？」

「青虎一直喜歡你阿姐，要不怎麼會對你倆那麼好，那個綠卡是什麼東西，仗著他阿哥是族長沒少欺負別人，青虎怎麼會看上他，不過也拿她沒辦法，唉。」紅花心裡不喜歡綠卡，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現在只有她們倆人，一點都沒有掩飾得表示討厭那個女人。

青虎是族裡非常厲害的打獵能手，據說能獨自獵到一頭成年花豹，凌雅打獵的時候有他的保護所以到現在沒受什麼大傷，凌菲倒是很感激這個人，如果綠卡是因為青虎討厭凌雅和自己那真是沒辦法解決了，自己從心眼裡希望阿姐能和青龍在一起。

紅花是個非常健談的人，健談到有些八卦，族裡大小事她都知道一些，一路上神神秘秘得給凌菲說，例如族裡有些人不服族長角斑的命令，就會被安排到危險的任務里，例如阿秋默認綠卡纏著青虎，暗中排擠凌雅兩兄妹······

聽了這些不知真假的消息，凌菲心裡十分沉重，族裡不過二、三百人就這麼多齷齪的事，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管是在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還是在高度發達的現代。

倆人往返了兩趟，天色就暗了下來，採集的女人陸續返回山洞，此時沒參加狩獵的人都圍在山洞門口，在看到族長領著族人出現在視線的那一刻，人群爆發一陣熱烈的歡呼聲，有幾個迫不及待的人飛快的跑下去。

今天打獵很順利，沒有任何傷亡，獵物在山坡下的草地處理乾淨才抬回來，獸皮分給今天打獵貢獻最大的人，肉按著平時的安排分配。

怕被興奮的人群傷到，凌菲站在人群的外側，眼睛緊盯著向上走來的打獵的族人，在找到凌雅的身影時，不由得鬆口氣，這人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最親密的人，不能再讓她跟著去打獵犯險。

「凌菲，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山洞，有好東西給你。」看到凌菲，凌雅習慣性的試探了下她額頭的溫度，然後拉著凌菲回山洞。

凌雅身上的傷口又多了不少，雖然不致命，但是一道道的橫在身上，有些還在流血，看上去觸目驚心，凌菲沒來由得感覺一陣心疼，順從得任由她拉著自己。

把手裡的獸皮包放下，凌雅臉上帶著一貫溫和的笑容，「餓了吧，今天採到了你最愛吃的黃梨，你先吃一個，等下分食物的時候給你留一塊肉。」

凌雅的笑容跟逝去的奶奶的笑容很像，溫和的好像要化開一樣的笑容，凌菲怔愣了一下，把那個破爛的獸皮放下，「阿姐，我不餓，先處理下你的傷口吧。」

「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今天你都吃了什麼？」凌雅看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今天跟著去採集，吃了兩個紅果，現在一點都不餓，阿姐你先在這等等，千萬別動。」凌菲把凌雅摁坐在地上，拿了塊完全禿了毛的獸皮去找熱水。

今天收穫頗豐，外面熱火朝天的架起火堆，十多個燃燒的很旺的火堆在夜裡很壯觀，就連清冷的夜風都不那麼冷了，一塊塊肉在黃色的火苗上烤的滋滋響，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香味。雖然吃了凌雅塞給她的一小塊肉，但是這一天來回走了十多個小時，那點東西早就被消化完，凌菲肚子被勾得咕咕響。

山洞東側的空地上架起一個大的石鍋，說是石鍋不過就是一塊大石頭中間凹進去一塊，裡面盛放的水已經滾燙，這是族裡公用的石鍋，吃完晚飯後每個人都喝點，畢竟現在已經是秋天，男人還能將就，女人和孩子再喝生水可就肚子疼。

石鍋三面長期承受火烤，漆黑一片，凌菲用開水把獸皮完全浸濕，忍著開水的灼熱又擰乾獸皮，反覆幾次算是簡單得消毒獸皮，她力氣不大，操作石鍋很吃力，做完這些花了近半個小時。

凌菲回到山洞，發現紅果的旁邊放了兩塊散發著熱氣的烤肉，比凌雅給她的那塊大不少，她雖然餓的頭昏眼花，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坐在凌雅的對面，凌菲開始用獸皮從上到下清理那些傷口附近的皮膚，凌雅下意識得瑟縮了一下，在感受到她輕柔的動作后，放鬆下來，盯著石塊上的烤肉，「這是族長剛送過來的，凌菲，聽說你弄了個叫草筐的東西，那東西比獸皮好用？」

手下的動作不停，凌菲點點頭，「前幾天發熱的時候碰巧做的，等下我給阿姐也弄一個，挺簡單的，選好了野草就行。」

凌雅早就看到床邊的那個模樣古怪的東西，這時候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嘆了口氣，「你從小就比別人聰明，如果不是身體不好，肯定會和阿母一樣在族裡受人尊敬······」語氣中帶著無限的安慰，前幾天凌菲發熱的時候，是病的最厲害的一次，幾次都沒了呼吸，族裡有人一直勸她趕緊處理屍體，她沒答應，晚上抱著燒的像火一樣的凌菲靜靜的流淚，天神保佑，凌菲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