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離開他
130離開他
一邊開車,一邊按下藍牙耳機,「凌軒熙,黑曜真的沒有跟你聯繫過嗎?好,我知道了!」小沫掛了電話,望著黑漆漆的街道,腦子裡一片混沌,黑曜能去哪兒呢?除了郊外的別墅,他沒有別的住所,而且就連凌軒熙也找不到……眸光一暗,小沫突地停住車子,想來想去,黑曜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那就只有一個地方!
凌軒熙身為黑曜的左膀右臂,黑道上的許多事情都是他代替黑曜出手辦的,所以他的住所,保安措施要比黑曜那兒嚴密的多,黑曜的保衛是在暗處,凌軒熙的保衛卻是在明處。
此刻,凌軒熙像一團棉絮一樣懶懶的蜷在圓椅上,不斷的抬眸瞄著那個一臉落寞站在窗前的男子。
已經兩天了,足足兩天了,他沒有去酒吧,沒有見過女人了,不但要窩在家裡,更是要陪著那個傷心的男人唉聲嘆氣,而且還不斷的接電話,說謊,這樣下去,他真的要短命幾年的!
「喂,剛才夏小沫也來過電話了,似乎很著急,你真的確定要繼續躲在這兒嗎?」凌軒熙探出半個腦袋,祈求的眸光望著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黑曜皺皺眉,冷冷的開口,「你膩了?」
「沒有沒有!」他哪裡敢說膩啊,看死黨這麼傷心,好歹也要陪著落寞啊,不然……他直覺的摸摸屁股,現在還疼著呢,比起被人當麻袋一樣的摔來摔去,他寧可掬一把傷心淚!
「可是老爺子跟小沫都在找你,他們會為你擔心的……」凌軒熙小小聲的開口,完全一副為別人著想的表情,「你又不讓我說出你的下落,他們……」
「不要跟我提他們!」黑曜突地冷冷的轉身,上前一把扯起凌軒熙的衣領,「走,陪我去摔跤!」
「啊?啊!還要去?我的腰,我的腰還疼,啊……」凌軒熙慘叫著,就像是一隻死狗一般,被黑曜拖著走向練功房。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凌軒熙立即像打了雞血一般跳起來,「有人來了,我先去看看是誰,你想要發泄,一會我再來陪你!」
黑曜冷冷的擰著眉頭,看著凌軒熙宛如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逃向大廳。
透過監視器,看清外面的人影之時,凌軒熙直覺的一愣,他嘿嘿一笑,暗暗的按了按鈕,打開了房門,一邊則回眸對著黑曜笑嘻嘻,「是送外賣的!」
房門哐當一聲打開,小沫徑直推門進來。
黑曜一愣,眸色突地幽暗深邃。
四目相望,有的只是沉默。
凌軒熙吐吐舌頭,迅速的關上房門閃身走了出去,真好,他終於重獲自由了,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是他們親自面對面處理的比較好!
由最先的平靜,逐漸的變得暴怒,黑曜面額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直跳,「你來幹什麼?」
小沫咬咬唇,低聲道,「曜,跟我回去吧,老爺子很擔心你,你……」
「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就像你來到黑家一樣,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報恩是嗎?」黑曜的語氣非常的冰冷,雙眸等著小沫,突突的冒著寒氣。
小沫沉下眼帘,「是,沒錯,伊蓮阿姨救了我,我能活著,全都是因為她,所以我來了,來報恩!」
黑曜突地冷笑,上前,一把將小沫摟在懷中壓在了牆壁上,俊臉逼近,「可是這是你報恩的態度嗎?對我那麼冷漠,連個笑臉都沒有,既然想要報恩,不是以身相許嗎?女人?」
黑曜的話語之中全是憤怒,似乎在一瞬間,將心中所有的惱怒全部轉移到了夏小沫的身上。
小沫緊緊的咬著唇,「黑曜,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
小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狠狠的堵上。
吻帶著怒氣,狠狠衝擊著小沫,小沫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著,忍受著,如果這樣才能讓黑曜平靜下來的話……
當衣物撕裂的聲音傳來,當身體顫抖在空氣中的時候,緊緊閉著眼睛的夏小沫只是本能的弓起身子。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的心中充滿了委屈,充滿了害怕,可是只要讓這一切過去,她願意!
黑曜撐起身子,暴怒的雙眸冷冷的掃過女人輕輕顫抖的身體,冷聲道,「現在的感覺是不是像被強jian?」
小沫緩緩的張開眼睛,「黑曜,求你,不要說這麼殘忍的話語……我……」
黑曜突地冷笑,翻身而下,「夏小沫,你聽著,我黑曜並不是沒有女人可要,你滾,我不需要你報什麼恩,報恩?還真是可笑,難道我黑曜已經差到連個女人都找不到,需要你這種女人報恩嗎?」
黑曜感覺心中充滿了痛苦,如果對夏小沫沒有一點感覺,他當然可以譏諷加嘲笑,將夏小沫趕走,可是現在,他竟然對夏小沫有了感覺,而夏小沫卻只是因為要報恩才留在他的身邊,還真是諷刺啊,諷刺!
黑曜冷冷的站起身子,將撕碎的衣物冷冷的丟在小沫的身上,「你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小沫伸出雙手接住那衣物,緊緊的抱在胸前,此時此刻,她只想解釋,可是面對黑曜那雙憤怒懊惱的雙眸,卻說不出口。
「滾,聽到沒有!?」黑曜突地大聲喊叫起來,眸子充血,充滿了憤怒。
小沫咬咬唇,胡亂的將衣服穿上,雖然已經衣不遮體,但是……
一把拉過外套,狠狠的丟給夏小沫,黑曜蹬蹬的上樓。
拉扯著衣服怔怔的站在當場,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許久,小沫緩緩的轉身。
至少知道黑曜的下落就好,就好!
踉踉蹌蹌的向外走,坐在車子里,心終於穩定下來,撥通了黑智的電話。
「是,伯父,請放心,黑曜很安全,好!」闔上電話閉上眼,小沫將車子埋在方向盤上,鳴笛聲長長久久的響著,她卻置若罔聞。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沫抬起臉,車窗上一張男人的臉緊緊的貼著,滿是擔憂。是宇文愷。
大排檔中,小沫將一大勺子辣椒放在碗里,然後跐溜跐溜的開吃,眼淚卻禁不住嘩啦嘩啦的向下掉。
宇文愷靜靜的望著小沫,許久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她默默的落淚。
「好辣啊!」邊抹著眼淚,小沫邊呼哈著吃著,強顏歡笑。
「想哭便哭吧!」宇文愷低低的開口,將小沫加了辣子的碗拖到他面前,與他那一碗沒有開吃的大蝦面與小沫調換,「吃的太辣對胃不好!」
小沫盯著那碗麵條眼淚嘩嘩的掉,「大叔,你也太小氣了,我不想吃大蝦面,我想吃牛排!」
宇文愷苦笑一聲,「還以為你喜歡吃大蝦面呢!」
小沫一抹眼淚,「別給自己小氣找借口,走,我們去吃牛排!」
宇文愷揚揚眉,湊上去低聲道,「可是到時候不許你再哭哦,會很丟人的!」
小沫點點頭,「我不哭了,因為已經哭完了!」
宇文愷立即起身站起來,「那好,我們走吧,我有的是錢!」他說著,拍拍自己的胸口,很是自得。
「撲哧!」一聲,小沫被他搞笑的樣子惹得笑出聲來。
宇文愷嘆口氣,「你笑了就好,不然我會內疚的!」
小沫一愣,「大叔為什麼要內疚?」
宇文愷淡淡一笑,不說話了,只是徑直握住小沫的手,走出大排檔,上車,向著西餐廳而去。
遠處的街道拐角,莫文琪冷冷的望著這一切,許久,她回眸一笑,「你確定宇文愷將那些東西寄給了黑曜?」
何秘書立即從身後鑽了出來,點點頭,「當然,是我親自去郵寄的!」
「好,很好!」莫文琪幽幽一笑,「你回去吧,錢我自然會匯進你的賬戶!」
何秘書點點頭,迅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回眸望著方才兩個人去過的大排檔,莫文琪突地冷笑,「宇文愷,現在還不是時候,當你跟夏小沫你儂我儂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夏小沫真相,到時候不要太過傷心哦,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女人的眸光無比的陰狠。
※
西餐廳中,小沫看著宇文愷切牛肉的動作,幽幽一笑,「宇總,你不是一直問我留在黑家的原因嗎?」
宇文愷身子一頓,眸光一閃,將切好的一盤放在小沫的面前,與她的調換,淡笑道,「你不是說是秘密嗎?」
小沫嘆口氣,「沒錯,是秘密,但是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了!」
宇文愷的眼睛只是盯著那盤子,沒有開口。
「現在黑曜已經知道了一切,離家出走了!」小沫苦笑,叉了一塊牛排放在口中嘆口氣,「一直害怕這一天,這一天還是到來了!你不會了解一個奪走別人母親生命人的心情,每當看到黑曜,我的心都會難受,也一直在想,只有守護在他身邊,才能對得起那個為我救我而死的阿姨,但是現在……」
「小沫,不要說了!」宇文愷突然打斷小沫的話,抬起頭來,「小沫,離開他好不好?」
小沫一愣,禁不住苦笑,「現在就算是不想離開也要離開了!黑曜那麼自傲那麼自尊的一個人,一旦知道我留在他身邊的原因……」
「那正好!」宇文愷眸色一閃,「住處我會幫你安排,離開他,我們重新開始!」
小沫別過臉,不去看他,「文愷,別逼我,現在我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別……」
「好了好了,不說了!」宇文愷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只要你能喊我一聲名字,我就很高興了,是我太心急了,先吃飯!」
酒店門口,黑曜坐在車子里,冷冷的望著那個削瘦的人影從那輛價值不菲的萊斯萊斯上下來,唇角諷刺的勾起。
小沫抬眸望了望酒店,轉身對宇文愷說道,「我已經住過一次了,知道路,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宇文愷微微一笑,只是徑直上前拉起她的手,「我將你送到門口,你自己上去,我怎麼放心?」
雖然心中還是有抗拒,小沫還是點點頭。冷御凱是她現在唯一的溫暖了!
不遠處的賓士車裡,男人那諷刺的笑意越來越深,眸色也越來越暗。
簡單的沖了一個澡,實在打不起精神,小沫將自己摔在床上,腦海中全是黑曜那張憤怒的臉。閉上眼,感受著內心的壓抑與心痛,小沫緩緩蜷縮起身子。
黑曜越是這樣,她越是愧疚,現在她在他面前,連之前故作冷漠的勇氣也沒有了,只剩下愧疚。
「砰砰!」房門突地被粗魯的敲響,小沫一愣,直覺的坐起來,這個時間,會是誰?
迅速的走到房門處,低低的問了一聲,門外卻沒有人應,微微的猶豫之後,小沫打開了房門,黑曜赫然冷冷的站在門外。
「你……怎麼來了?」小沫一愣,不解的望著黑口黑臉的黑曜。
不理會她,徑直越過小沫進入房間,心中的怒氣幾乎要蓬勃而出。他在酒店門口等了一個小時都不見宇文愷出來,終於還是忍不住上來看看,雖然害怕這一幕,但是至少也讓自己的心死的更徹底,狠的更徹底一些。
「你找什麼?」小沫急急的跟上來,用手拉著浴袍。
「你說呢?」黑曜抬眸,冷冷的注視著她,笑容諷刺,「夏小沫,你的生活還真是精彩,離開了我,立即就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巴巴的來酒店開房!宇文愷呢?既然做了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讓他出來!」
「你說什麼?」小沫漲紅了臉,身子因為激動輕輕的顫抖著,「你以為我跟宇文愷……」
「不是嗎?我在下面看的真真切切!」黑曜冷笑,憤怒的將床上的被子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兩腳。
「你還真是可笑!」小沫輕輕的喘了一口氣,慢慢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現在你也闖進來了,人找到了嗎?看到你想看的了嗎?」
小沫的口氣愈說愈嚴厲,愈說愈冷硬,一字一句,都像是針刺一般刺在黑曜的心頭,他張張薄唇,似乎想要解釋,但是觸及女人眸光的那一抹冰冷之時,執拗的性子就開始作怪了。
「雖然找不到宇文愷,但是我也相信他在隔壁的房間而已,夏小沫你可真沒有讓我失望,這麼快投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小沫憤怒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住黑曜那狠絕的雙眸,「對,你說的對,我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了,是你將我趕出來的餓,你又追到這兒來幹什麼?」
黑曜惱羞成怒,「我追你幹什麼?我只是湊巧跟我的女人在這兒開房而已,這酒店的檔次是越來越低了,真是什麼人都能來了,我現在就走,再也不來這破酒店了!」男人冷哼了一聲,大步踏出了房門,一進電梯,他渾身的力氣就彷彿虛脫了一般,他輕輕的靠在牆上,重重的垂下眉眼,眸光里竟然有幾分惱恨。
該死的!他說了些什麼?明明不是後悔將小沫趕走追她出來的,為什麼還要說這些傷人的話?他煩躁的撓了頭髮,昂揚的身子順著牆壁漸漸的滑落,為什麼要這樣?明明想道歉,明明想解釋,到頭來卻又是互相傷害!
「嗷!」宛如困獸一般的低吼逸出男人的薄唇,他蜷縮在角落,深深的惱恨自己的沉不住氣,惱恨自己的言不由衷!
「您……」輕輕的,一個男人的聲音響在耳邊,黑曜身子一僵,迅速的站起身來,面容上再次戴上冷漠的面具。
「需要幫忙嗎?」酒店保安關心的開口。
「不需要!」黑曜冷漠的開口,徑直走出酒店。
灰色的賓士車絕塵而去。
懶懶在窩在老闆椅上,眸光痴痴的望著落地窗外的繁華侈靡,黑曜落寞的垂下眼帘,眨眨眼睛,今天是第六天,小沫離開不到一周,可是他的生活卻感覺彷彿度日如年,他習慣了辛苦的工作,下班之後也會熬到很晚,為的就是回家躺下就睡,讓自己不再想世界上還有一個可惡的夏小沫,第二天起床就向公司趕,早飯都在公司吃,避免想起關於夏小沫的一切,包括那豐盛的早餐,可是當他疲累展腰神遊太虛之時,心中還是不停的蹦出夏小沫那雙冷漠的眼睛,於是他的心情就越來越糟,這幾天來,公司中的人都是小心翼翼,誰也沒那膽子去瞧瞧主子的臉色,可他們還是感覺得到自某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暴怒之氣是多麼地凌厲尖銳,於是大家都養成了一個新的習慣,那就是貼著牆根走,當他們的主子暴吼一聲的時候,他們可以順道扶住牆,不讓自己攤在地上。
房門響了,凌軒熙懶懶的黃金來,攤在沙發上,不用開口,rose一杯現磨的巴西咖啡就趕快奉上。
身子也沒轉,黑曜只管看著外面的風景,這幾日公司的生意做得很順,但是他的心情卻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