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幕後之人
眾人的目光隨著喜兒的話又落在如姨娘手上。
如姨娘立即哭道:「這期間真真假假我也是管不了這麼多的了,不管這件事究竟是不是洛兒做的,她到底是如何利用身邊的丫環做的,我也管不了了。可是老爺,洛兒才回到我的身邊,你也就別查這件事了,就這麼算了吧。」
如姨娘哭的心肝碎,溫衡道的眉毛挑起。如今事情都已經鬧到這個份上了,怎麼可能說不查就不查了,況且已經有了眉頭,若是就這麼斷了,豈不是更坐實了溫子洛偷了千霞紫鏈。
溫子洛嘴角一抹冷笑,算了?如姨娘的算盤可打得真精,打蛇打七寸,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算了。
再則,這玉佩為什麼會在喜兒手中的確是讓人生疑,若是她不能夠解釋出來,那剛才掌柜認錯人一事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為她已經被人懷疑,若是不能夠全盤解釋清楚,仍是脫不了嫌疑。
只是這已經給了寂圓的玉佩怎麼會落到如姨娘手中?
寂圓死後,綠枝等人自然是分了她的珠寶,玉佩的下落更是撲朔迷離。況且這樣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又是綠枝等人從死人那裡拿來的,認為不吉利,自然會想辦法早些拿去換了。那麼如姨娘想要找到這枚玉佩更是難上加難。
溫子洛目光落在如姨娘手中那枚玉佩上,昏黃明亮的燭光下,那麼玉佩在如姨娘手中閃閃反射著光澤。
溫子洛笑道:「姨娘可否將這枚玉佩給洛兒看看。」
如姨娘看向溫子洛,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剛才這丫頭已經識破了掌柜小廝的指證,莫不是又發現了這枚玉佩有什麼問題。如姨娘猶豫一會兒,拭去眼角淚水,含情脈脈道:「這玉佩本就是為娘當年給你親手戴上的,自然是要給你的。」
溫子洛接過玉佩,拿起來,在燭光下細看,最後看向溫衡道老夫人,道:「回老夫人,父親,這枚玉佩是假的,根本不是洛兒的那塊。」
「二妹,你胡說什麼。」溫子妍脫口而道,語氣中顯得有些慌忙:「這玉佩姨娘和老夫人都說是你的那枚,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姨娘都說了,哪怕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她也會想辦法讓父親輕饒你,你又何必睜著眼睛說瞎話呢。二妹,莫要再執著了,你非要傷透了姨娘的心才肯罷手?」
溫子洛淡淡道:「大姐,事實就在眼前,又何來睜著眼睛說瞎話之說。」
「那你說說這玉佩如何是假的。」老夫人道:「這玉佩當年我也曾看過的,的確是一模一樣。若是解釋不出,那我看這事也沒有什麼再查下去的意義了。」
溫子洛嘴角輕抿,眼角是嘲諷,老夫人不是不想查下去,而是憑著直覺知道再查下去,這簍子會越來越大,而她原本就打定了主意是犧牲她的。
「洛兒,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好了,別擔心太多。」獨孤汐也感覺到這其中的劍拔弩張,想也不想的站到溫子洛身邊,雙手輕輕放在她肩上。
溫子洛回頭看著獨孤汐那張近在咫尺,蒼白的臉。心中是久違的溫暖,似乎是感覺到了心臟的跳動,原來她的心還是會跳的。
溫子洛笑道:「大娘不必擔心。」隨即將玉佩遞給溫衡道,道:「父親,這枚玉佩雖然和洛兒原本的那塊一模一樣,可的確不是原來那塊。」
「那枚玉佩,洛兒貼身戴了十幾年,從未離身。無論是再上好的玉,再精美的雕刻,經過十幾年的磨合,那上面多多少少都會一層淡淡的油脂,雕刻處也會變得更加圓滑。」
「父親且看這枚玉佩,模樣雖然與女兒的那塊一模一樣,但是這玉新得很,摸起來根本絲毫油潤的感覺。而且這上面雕刻的字,印刻處還有些鋒利,一點也不圓潤。這分明就是一塊剛剛雕刻好的新玉!新玉佩與戴了十幾年的玉佩,即便是女兒不解釋,父親若是細看就會發覺到其中的不一樣!」
溫衡道聽著溫子洛的話,拿起玉佩對著燭光細細觀看,眸光越來越亮,這的確是一塊新玉佩!溫衡道識玉無數,這戴了十幾年和新刻的,但是看雕刻的痕迹都看得出來。
「果真如洛兒所言!」溫衡道道,目光忽然落在如姨娘身上。
老夫人聽罷,和羅氏也紛紛看了起來。
羅氏冷笑道:「喲,這可是奇了,這金喜兒可是從哪裡弄來的一模一樣的玉佩?莫不是老夫人告訴金喜兒這玉佩的花樣,所以她才會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來誣陷洛兒。」
老夫人臉色鐵青:「金喜兒,還有你們。」老夫人指著那兩小廝,四個掌柜,金喜兒,怒道:「你們幾個演了出好戲,從實招來,否則你們幾個今天出不了丞相府!」
金喜兒見一個個證據皆被溫子洛揭破,渾身癱軟的跪在地上,直勾勾的看向溫歡,所以的一切功虧一簣。
那四個掌柜,小廝紛紛跪下顫抖著道:「老夫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什麼都不知道。」
「相爺,老夫人,奴才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啊。」
溫歡瞪大了眼睛,見溫子洛竟然這樣輕輕鬆鬆的推得一乾二淨,竟然沒有把這個賤人攆出去,腦子中大火燃燒,惡狠狠道:「老夫人,你讓他們招供什麼,他們說的都是實話,分明就是溫子洛做了虧心事,這個賤人,她演的好戲。她讓無霜和綠瓊去當千霞紫鏈,又故意陷害喜兒。溫子洛才是罪人,你們應該把這個賤人攆出去才是!」
「閉嘴!」老夫人怒道,聽著溫歡不堪入耳的話,越發的生氣,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孫女兒!
溫歡見老夫人發怒,生怕自己失了老夫人的歡心,立即閉了嘴巴,磨牙看著溫子洛,恨不得一口將溫子洛給咬死。
溫子洛並不理會溫歡,對於而言,要想對付溫歡實在太簡單,只是要如何將這幕後之人拉出來才是關鍵。
溫子洛若有似無的看了如姨娘一眼,只見她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臉色微白,看著溫子洛和獨孤汐的眼神越發的冷。
獨孤汐心中卻是高興,洛兒果然是被冤枉的。
溫子洛看向那四個掌柜道:「其實我很想知道,那人究竟是開出了什麼樣的條件,能讓你們來指證我。像你們這四個當鋪掌柜,想來是不會缺銀子的。」
一掌柜道:「二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小人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卻是不想認錯了人。但那天的確是有個姑娘拿著那條手鏈來我鋪子里當的啊。」
溫子洛冷笑道:「一個記錯也就罷了,偏生你們四個竟然都記錯了,是不是也太巧合了點。哦,對了,巧合的不僅這一點點,剛才你們來的時候,從沒有誰告訴過你們我的丫環叫綠瓊,而你張口就是綠瓊姑娘。敢問這位掌柜,你是如何知道本小姐身邊的貼身丫環叫綠瓊的?」
那掌柜一聽,臉色灰白,額頭上的汗水如雨般落下。其他三人一聽,這才知道自己原來早就露出了馬腳。
溫子洛滿意的看著四人的表情,在她聽到這人說出綠瓊名字時便感覺到奇怪,所以便叫早已準備好的無霜來試一試他們,賭上一賭。但幸好她賭對了,這幕後之人果然只告訴了這四位掌柜綠瓊的名字,卻沒有拿綠瓊的畫像給他們看,所以她便跟著設下了這局。
溫子洛又看向那兩小廝道:「還有你們!兩個底下的守門奴,竟然知道小姐的貼身丫環臉上小小黑痣的位置。我是該說你們膽子太大呢,還是說你們太笨呢。」
守門奴地位微下,平日里看守後門,若是有小姐或有點臉面的丫環婆子出入,他們都是不敢正視的,更遑論看清楚綠瓊眼角處那顆小小的黑痣。
那兩小廝一聽,對望一眼,立即道:「二小姐饒命啊,饒命啊。」
「哦?我為何要繞你們,再說了,你們何罪之有啊?」溫子洛反問道。
「是四小姐,是四小姐叫我們這樣做的!」一小廝忽然指著溫歡,道:「是四小姐說只要我們這樣說,她就會給我們一人一百兩銀子,還說會把府里的大丫鬟配給我們做娘子。」
「二小姐,是小的一時糊塗,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吧。」兩人紛紛跪在地上磕頭,心中卻是後悔的要死,好好的清閑日子不過,偏偏自己把自己給害了。
溫歡見自己的計劃被破,又見這兩小廝將自己給拱了出來,心中閃過一陣慌亂,急急看向如姨娘。如姨娘卻仍舊是看著溫子洛,辨不清神色。
溫歡心中一怒,沒把溫子洛給攆出去,反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索性撒潑道:「你們兩個混賬亂說些什麼,本小姐怎麼可能會對你們說這些話。爛了你們的狗嘴不成,竟然敢冤枉我,敢害我,看我不打死你們。」
溫歡一邊說,一邊朝著那兩小廝的頭踹去。
那兩小廝被打的滿頭青包卻不敢還手,嘴中卻仍舊說著溫歡曾經對他們說過的話。
溫衡道見溫歡如此潑辣,像下人遞了個眼神,立即有人將溫歡給拉住。
溫子洛看向那四個掌柜,淡淡道:「四位掌柜現在可是想起些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