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拗不過命運

落小凡站在門口，頭悶得很低，長長的劉海垂了下來，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只是嘴角那隱隱的一抹鮮紅，顯得格外的刺目，猙獰。

她的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的兩側，好像完全沒有了力氣，身上還依舊披著那間薄薄的毛衣。

巨大的惶恐，害怕，從心底漫出，墨吟風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憑空消失一樣。

一種自我憎恨在心底升騰而起。

墨吟風猛然抱住她，抱的那樣緊，那樣的不管不顧，好像要把她與自己融為一體。他真的害怕了。

可是，懷裡的人軟的好像一團棉花，任他越抱越緊，甚至他覺得自己的手臂摟的都有些疼了，懷裡的人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她好像被抽幹了，癱在他的懷裡，任他擺布，像一具行屍走肉。

她都聽見了，那個他死死藏在心裡十幾年的秘密，不想讓她知道，永遠不想讓她知道。

不是她想的那樣，真的不是那樣。

怎麼辦，現在要說些什麼嗎？可是該說些什麼呢。

她現在的樣子，讓人憑空生出一種恐懼，像是一個黑洞，越來越大。

他感到她好想要從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一般，可是話到嘴邊，他又發不出一點聲音。

「呵，呵呵」她終於仰頭輕輕的笑了，她軟在他的臂彎里，孱弱的像一灘水，他們貼的是那樣近，她甚至不用自己支撐自己的身體。

可是，這樣的笑，沐人春風，她的眼睛彎成半月，她的嘴角又滲出一抹血意，她的眸子變得十分生動，盈盈的閃耀著奇異的光芒。

墨吟風看著這樣的笑就像千萬把箭一起射入自己的心臟，被戳的鮮血淋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和莫名的恐懼，她的笑甚至比上次割腕時還要動人，甚至帶著一分孩子氣，但聽在他的耳里，卻像是魔鬼召喚的弦音。

他不自覺地鬆開手臂，懷裡的人一下失去支撐，跪倒在地。

不知道何時，蘭清雅已經走到門口，看著癱在地上的落小凡，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這種絕望自己也曾經歷過，眼前的人像是年輕時候的自己。

但是，至少她還是比自己幸運，至少，她和吟風算是青梅竹馬。

她以為，這樣他們便不會像自己一樣不幸。

不過，終究扭不過命運。

她是受到詛咒的人，來帶著孩子們也無法得到完整的幸福嗎？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他們終究不會幸福。

這兩個她看著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