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黃泉之河
心中有一絲怒火，不知為何，我本不應該動怒，可偏偏卻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額頭忽而又傳來一陣灼熱感，一種很是微妙的感覺出現在我心中。
「小白，不要傷害姐姐，你要是傷了姐姐，柒柒會不開心的。」眼見白澤的將要一腳踩下，柒柒焦急的開口，那夢幻的臉上出了一層薄汗想來是擔憂的不輕，我忍不住輕笑，柒柒這孩子還真是。
白澤聽到柒柒的聲音便即刻退了回去，陰沉著眼神看了一眼離淵，柒柒倒是不曾注意，我一直關注著白澤倒是發現白澤看著離淵的眼神中含了一絲警戒的味道，再去看離淵卻見他手保持捏決的狀態，觸及我的目光才很是不著痕迹的鬆開手。想來離淵定是怕白澤傷到我，這才準備出手，豈料竟被柒柒阻止了，這捏決的姿勢還未曾收回。
我很是感動的看了離淵一眼，這樣被人保護的滋味還真是不錯嘴角便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揚。
「主人，你果然還是最在意花花。」白糰子眼淚汪汪的看著我，趁機便往我的懷裡鑽，那小眼神怎麼看怎麼諂媚，我看了那從出場到現在都十分高冷的白澤，心中很是感嘆，都是神獸這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白糰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澤，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嘴巴里含著自己的小短腿，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幽怨，肥糯糯圓滾滾的小身子躺在地上道:「主人，你這是要始亂終棄，莫非是看上白澤那傢伙了，它有什麼好，哪裡有花花可愛。」語畢竟忽而飛了起來，小短腿捧著自己的臉諂媚的笑著:「看看花花這可愛的臉，你忍心拋棄。」
我驚得嘴巴張的老大，怎麼看都像是花樓里的姑娘在拉客吃醋爭寵，我委實未曾去過什麼花樓看姑娘，可人間戲本子里的場景我卻是記得輕輕楚楚，大抵便是:「公子，難道奴家不好看。」
我摸了摸白糰子的臉，脫口而出:「來給爺笑一個。」
噗嗤一聲一陣甚是爽亮的笑聲拉回我的思緒，我尋著聲音找過去，正好看到柒柒趴在白澤身上笑的直不起身，若不是有白澤撐著，想來柒柒今日里將極好的詮釋笑的打滾一詞。
我自動腦補了那畫面，一個夢幻少年在地上打滾這個場景好像很是出彩。
「歌兒，不要調皮了。」離淵清冷的聲音閃耳邊，猶如一道驚雷劃過我的腦海，淑女……我辛辛苦苦在離淵跟前堅持了這麼久的淑女形象就這麼毀了。
心思瞬間千迴百轉，忽而一道光閃過我的腦海，不得不說狐族的確是個好種族，這反應能力那是沒得說。
我當即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看著白糰子道:「花花，休要胡鬧，你以為主人我會說那樣有失身份的話嗎，自是不會。」語畢，我很是不著痕迹的瞄了離淵一眼，想來這樣應該可以挽回我的形象。
白糰子甚是驚訝的看著我，那紅彤彤的大眼睛閃著波光看著我，配合它那一身白色的絨毛，若不是身子太過圓潤實在是像一隻兔子。
我想了想即使我很在乎淑女這個形象，可想到白糰子為我從神獸墮入魔獸我這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一抹愧疚感。就在我以為白糰子正要泫泫欲泣之時，它忽而墜落在地笑的直打滾，很好的詮釋了柒柒是所沒有詮釋出來的笑之最高境界。
我愣愣看著白糰子，這樣的喜感我實在是難以接受，這變臉的速度似乎有點不妥。
「主人，花花……實在是……實在是忍不住了，你看淚花都出來了。」白糰子笑的直喘氣艱難的說完。
原來……原來白糰子竟不是委屈而是忍著笑，怪不得竟有淚花出現，我瞄了一眼其餘的人，瞬間露出一臉的苦笑，原來原來只是我自己騙自己，我這淑女的形象這番才毀成了渣。
「柒柒，我們還是離這個女人遠一些。」一直寡言的白澤忽而不咸不淡的冒出來這麼一句，驚的我差點吐出老血。
一直面色和善的柒柒在聽聞這一句，當即面色一冷看著白澤道:「小白，柒柒是永遠都不會離開姐姐的！」
白澤很是驚異的看著柒柒，沉默了良久忽而用頭蹭了蹭柒柒的臉，很是溫順的說到:「小白知道了，柒柒在乎的人小白就會守護。」這話剛一說完，忽而用嘴叼起柒柒，大呼一聲:「快，御空飛行。」
這話音還未落，我便感覺腰間一緊，溫和的大手已將我摟在懷中，我發射性的轉身，正好和離淵四目相對。
「小心。」離淵淡然的叮囑了我一句便不再看我，很是雲淡風輕的騰雲而起。
剛離開地面便聽到一陣激流流過的聲音，一陣白煙自地面翻騰而起，白糰子撲扇著小翅膀沖了出去，對著那撲面而來的白煙便是張口一吸，那瀰漫的白煙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白澤看了白糰子一眼，笑道:「倒還不算太沒用。」
白糰子冷冷的看了白澤一眼，很是不屑道:「黃泉之氣，你有本事給小爺吸一個看看。」
白澤很是彆扭的轉過頭去，卻不再理會白糰子，那樣子高冷十足，柒柒看了看白澤又看了看我，很是無奈的朝白糰子笑了笑。
白糰子卻不領情，很是傲嬌的白了柒柒一眼，眼神卻瞄向白澤道:「小爺才不對著你們傻樂。」
「黃泉魔息，為何這混沌虛空中竟會出現此物。」離淵神情凝重的看著白澤。
白澤看向遠方，眼神中是超脫時空的幽蒼，低頭看了看下方道:「看看下面吧！」
我立即低頭看下面，只見下方是滾滾的黃色河水，我們剛才站著的地方早已變成一條大河，而這卻不是關鍵，引人注目的卻是那河上漂浮寫的密密麻麻的魂魄。
「白澤，你身為洪荒神獸可知魔界消失已久的黃泉之河為何竟會出現在這裡。」離淵神色凝重的看著底下的大河，眼神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擔憂，這深入骨髓的擔憂即使在和鳳澈大戰之時都未曾出現。
我在此看了看底下的大河，古書我看的跟少，對洪荒之獸有所涉及完全因了我的本體是一隻九尾狐，一隻獸罷了。
雖這條河有一股很危險的氣息，我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離淵如此忌憚，我很是不解的看著離淵問道:「師尊，這是什麼？」
離淵臉色陰暗的看著底下的黃泉之河卻未曾即刻答我，倒是一直寡言，很是高冷的白澤開了口，這倒令我很是吃驚。
白澤那充滿歷史感透著滄桑的聲音在我耳邊飄過:「下面的那條河便是太古時期的黃泉之河又名靈魂暗河，這條河是殺戮之河，一旦身染黃泉之水，無論是神妖魔人皆會被腐蝕，唯余靈魂被困於河中，變作惡靈永生永世不得超脫，再無意識永生永世都淪做七夜魔神的鬼靈。」
我還在消化這剛得來的信息，離淵卻忽而凝重的看著白澤道:「黃泉之河不是被封印，怎麼會在混沌虛空中現世。」
白澤沉思了許久，很是凝重的看著離淵道:「魔神不滅，黃泉不息，想來當初帝凰和眾神都犯了一個天大的錯，七夜魔神並未隕落，混沌竟將黃泉吞入自己的混沌虛空溫養。」又看了看底下那滔滔不絕的黃泉水接著道:「萬年已過，這黃泉看來已吸足了靈魂，恐怕即將要復甦……或許……或許魔神也即將歸來。」
離淵聽白澤的這番言論過後，神情更加嚴肅，只是他滿含歉疚的看我一眼，看的我的心裡直發毛，難不成他準備撇下我獨自犧牲拯救蒼生，可是如若摻雜太初的神，那這犧牲怕是徒勞無功。
「冥香獸，下面那魂魄可能解決了。」白澤忽而看著白糰子來了一句，這一句亦讓我升起一抹希望，白糰子也曾是神獸呀，或許白糰子正好是那黃泉之河的剋星呢。
只是這希望還未完全燃起便被熄滅，白糰子很是無奈的看了眼白澤道:「這黃泉之息小爺能解決，只因我冥香獸掌管一切有氣味的東西，這黃泉之息我可吸收，可這底下的惡靈和黃泉水我卻無能為力。」
我很是失落的看了白糰子一眼，白糰子亦歉疚的看我一眼，那模樣甚是惹人憐愛，我想了想沖著白糰子笑了笑道:「無礙，花花已經很厲害了。」
「的確，冥香獸，此行倒也多虧了你，混沌濁息腐身，黃泉之息惑心，你已經儘力了，若不是你恐怕我們已被迷惑。」離淵忽而出聲，看著白糰子淡然的說到，語氣淡然可卻滿是肯定。
白糰子很是傲嬌的看了離淵一眼，很是臭屁的說到:「怎麼樣，小爺自是比你們這等凡夫俗子厲害。」
離淵聽此竟未曾反駁，只是很是淡然的:「嗯。」了一句，獨留白糰子一臉驚愕的浮在半空中。
黃泉的水忽然翻滾起來，周身的人一片寧靜，可那本來很是安靜的惡靈卻像忽然抽了風，個個好像打了雞血一般嘶吼著向上飛來。惡靈剛一離開黃泉，那本是黃色的黃泉水忽而變作一片血紅，就好像一條血河一般咕咚咕咚的冒著泡，就好似沸騰了一般。
白糰子大叫一聲:「不妙。」便急急衝到我的懷裡，看著那惡靈，很是傲嬌的看著我道:「好噁心，主人花花怕怕。」
我瞄了一眼白糰子，卻叫它雖嘴上說著怕怕，一雙紅彤彤的眸子卻極其鎮靜的看著白澤，我心下便活絡了起來，莫非這白澤可以對付那惡靈，悄悄看了眼離淵卻見他已一臉的淡定。
我收拾一下慌亂的心情，終是端出來一副同離淵一樣的雲淡風輕模樣，這輸人不輸面，這面子上的功夫我倒是也有幾分。
眼見那密密麻麻的惡靈張著血盆大口已快衝至我們跟前，所有的人皆是一片淡定，白糰子甚至修起了自己的小指甲，哪有半分緊張的氣氛。
看著那漫天飛舞的惡靈我的心肝顫了三顫，莫非是我的心理素質太差了，想及此處為融入眾人，就在那惡靈衝破白糰子布下的結界之時，我很是平靜的看著離淵問了一句:「師尊，你說我們今晚吃什麼？」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驚愕的看著我，就連那惡靈都掉下去數只，我看著白糰子道:「看到沒，這樣的心理素質是不行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