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準備
雖說如今的她脾氣比起當初是有些不好,可也不是到了沖昏頭腦的時候,怎麼她這位新嫂嫂就敢在她面前搬弄是非呢,傅向晴心裡好笑。
「嫂嫂說的是,我既是母親的女兒自當理解她的用心,嫂嫂放心,我不會因為三妹妹的事而與母親離了心的。」
面前的這張臉極是平靜自如,怎麼看都不像是被氣病了的,安惠心裡有些失望,卻還是極盡大方道:「這就對了,趕緊好起來,趕明兒和我一處去母親那兒。」
傅向晴點頭應喏,姑嫂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安惠才告辭。
大概是過了幾天清靜日子一下子便通透起來,傅向晴盯著那還在晃動的珠簾不由想,原以為這個安惠是個有本事的,畢竟出身國公府,傅向晴嘆口氣,庶女就是庶女,如安馨那樣的人在宮裡受寵的時間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還是委屈了哥哥。」傅向晴不禁念出聲。
「您也不要太過擔憂,大少奶奶也是心急,看得出來大少奶奶是很在意大少爺的。」翠羽道。
「在意有什麼用,娶她回來是給哥哥添助力的,可她倒好,整天盯著長房這點家產,眼界小的跟市井小民無差,早知如此,我當初說什麼也要多會會這位國公府二小姐,哥哥的婚事還是太倉促了些。」
傅向晴難免又想起被提前的婚期,不久之前因傅傾晴才剛下去的火氣又一次竄了上來,說到底都是因為傅三,否則,她也好,哥哥也好便是這長房唯一被寄予厚望的。
「明年春闈大少爺就要下場了,等大少爺高中,不但老太爺和老爺高興,國公府里也會看重咱們大少爺的。」翠羽安慰道。
這話總算是讓傅向晴稍稍平復了心情。
第二日,傅向晴便早早地去了傅老太太處請安。
傅淑媛和傅淑雅隨後到,緊接著便是傅大夫人和安惠,三房的三夫人和二小姐,還有四房的傅雨晴。因要打理日常事務,傅大夫人很快出來,餘下的幾個小的陪傅老太太用飯。
如今不止是傅傾晴,三房因是庶出自然也不得老太太待見,三夫人帶著傅暖晴也很快出來。傅雨晴少了嫡母在府,年紀又最小,少不得也跟著出來。
「自從心丫頭出門,這屋子越發的清靜了,大丫頭還給我病了幾天。」傅老太太看見傅向晴便道。
「叫祖母擔心了,我以後一定注意。」傅向晴道。
「我就說祖母最惦記的便是大妹妹,如今可算是好了,總不必****念叨著了。」安惠笑道。
福芝堂里很快擺了早飯。
聞汀院里,錢氏和傅暖晴也正要用早飯。
傅暖晴忍不住腹誹道:「祖母的心裡只有長房和四房,咱們三房到底是什麼,連旁支的都不如。」
錢氏打發了小丫頭,只留下近身伺候的人。
「你祖母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且忍一忍,你看你大伯母不也是不得老太太喜歡,她可有抱怨過什麼。」
「母親,」傅暖晴委屈道:「大伯母怎麼能一樣呢,祖母再如何也奈何不了大伯母。可咱們三房呢,哥哥呢,我呢?」
「唉,」錢氏嘆氣,「你放心,傅家人丁稀少,老太爺和你大伯父不會不管你哥哥的。三丫頭的婚事若不是宮裡賜婚,老太爺就要接過去管的,你是我跟你父親唯一的女兒,娘不會叫你受委屈的。」
安慰了一番女兒,錢氏暗暗決定要讓丈夫去求一求傅老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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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齋里除了一切照舊外,如今還充斥著備嫁的忙碌氣息。自從傅傾晴的嫁妝被傅大夫人一樣樣填滿,李媽媽每日的笑容便多了起來。
早飯剛過,傅傾晴在院子里轉了幾圈消食便坐到廊下擺著的躺椅上捧著書看了,自在平靜的好像即將嫁人的不是她一樣。
「小姐,咱們院子里種的這些花花草草怕是到時候沒人管了,府里並沒有專門侍弄花草的婆子或是丫鬟,也不知咱們離開了到時會變成什麼樣。」
傅傾晴抬頭看了一眼,子環正蹲在那片小花圃旁托腮感嘆著。
傅傾晴從未想過出嫁之後會再回來這裡,雖然這兒是她第二次生命開始的地方。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傅傾晴想到她就要離開京城、離那個人的視線遠遠的了,心中的那點恨也不知何時不再起漣漪了,大概是從聽到賢妃的遭遇開始,還有如今的靜妃……
午時極近,陽光越來越刺眼,合上手中的書,眯起眼看了一眼上方的日頭。
「太陽太大了,您趕緊進屋去,這要是過了暑氣可就不好了。」李媽媽趕忙把傅傾晴往屋裡勸,生怕一個不小心傅傾晴的身體會回到從前那副樣子,想到這兒,李媽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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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郡王在韓府待了不過兩日就被召進宮去了,誰也不知道皇帝與瑞郡王說了些什麼,只是待瑞郡王一出宮門,賜郡王府的聖旨便頒發了,許是皇帝授意,隨後禮部和工部便開始忙於瑞郡王府的修繕事宜。
「也許是那地方許久不住人了,閑置也是浪費,皇上特意把從前的親王府又賜給了我,只是年久失修,等到檢查完修葺一新,也要差不多兩三個月吧,到時你都要回雲南了。」
韓韞的書房內,祁睿正說起這件事。
「皇上是想留你在京多些日子?」韓韞反問道。
「這,不是吧,留我做什麼。」祁睿不以為然。
沉思片刻,韓韞搖頭:「到時便知道了。」
「就像你說的要個府邸,如今郡王府也有了,你又懷疑別的,真是拿你沒辦法。」祁睿嘖嘖了兩聲道。
「我也沒想到皇上會把原來的親王府還你,也罷,這也是好事,今後你回京城的次數怕是要多了。」韓韞又想起如今北方邊關不穩定的局勢,祁銘這也是在做準備吧,就是不知是和還是戰。
「我倒是沒想那麼多,」祁睿道,「就是今天皇上突然問起我的婚事,嚇我一跳,我以為他要留我在京城娶親呢,可轉念一想又不可能,皇室這幾年被打壓的這麼厲害,明顯是要削弱宗親,這麼一想皇上也許是故意試探我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