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聖女怒
第三十一章：聖女怒
天門三百年開啟，每次歷時三月，時間到了又會崩塌破碎，需要再等上三百年才能自行恢復。只是這次，天門破碎，竟提前了十日。
這十日里，因了魔尊殺令，魔界弟子在天門內大開殺戒，死傷參半，誰也沒有得到好處。
真正值得說道的是，出了天門，魔尊棠兮與聖女端婉大打出手，為的，只是一人。
彼時劍魔御劍而來，一眼就看到了聖女懷中的人，「君涼？」
棠兮擦拭了唇角的血漬，「端碗，總有一日，我會凌駕你。」
聖女端婉恍若未聞，一身冷冽，懷抱君涼飄然遠去。
自此，魔尊與聖女之間的劍拔弩張，聖女對門下弟子的關懷備至，一時成了修真界飯後茶餘的談資。
有人說，聖女本身就與魔尊有故，也有人說，她們是因為一個叫做君涼的女子起了爭執。
君涼？是那個一入宗門便成為折劍宗百年傳承弟子的人么？
又是那個自天門受傷，后被聖女一縷神魂親至從魔尊手裡奪回的人嗎？
自天門歸來，無論魔界修真界，君涼的名字已經無人不知。
折劍宗上下，從來沒有人見過聖女動怒。但這次，君涼受傷，這位存在到底是怒了。
同樣是傳承弟子，青降此次也是受了傷。止阮更是從天門帶出來諸多奇珍。這一切，聖女都未曾理會。
君涼昏迷不醒的三日，聖女的臉一直是鐵青著。就連掌門都不敢隨便上前說話。任誰都能看出，聖女對君涼此人的在意，只是不懂，君涼為何能夠得到聖女這般殊遇。
「每日以養魂丹為食，三個時辰喂一次。她的傷，不在表而是傷在了神魂。」
劍魔聽她此言有些坐不住，「那會不會影響她的根基？」
端婉容色淡然，「不會。」說這話時，像是鬆了一口氣。
「這就好，這就好。」劍魔一瞬放心。
「只是，君涼為何會受傷？」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說魔尊在天門破境，那受傷的合該也是她，這傷勢怎麼會落在自己徒兒身上？
端碗表情冷漠，目色里掩了怒意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人。
「師叔且歸去吧。她在我這，自無礙。」
劍魔聽她說這話，也不便說什麼，依言離開。
端婉這才認真打量，神色複雜。「你不知自己是誰，我不怪你。但你任意糟蹋自己的身子，當真是罪無可恕。」
想她為至寶蟄伏山心，又為至寶破世而出。怎料的，至寶早已不是至寶，化身成人。
偏偏，對那魔界魔女思之如狂。她豈能容忍？這就如同是觸犯了她的逆鱗，尤其是眼睜睜看著她奄奄一息躺在女子懷裡時，憤怒，擋無可擋。
她索性袖手一揮，消失在原地。
彼時，魔界魔崖天。
棠兮一身黑錦披風，腰間系著長長的赤色飄帶，她眉宇透著惆悵，一身孑然的站在那裡，終於品出了一分孤獨。
「在想什麼？」
一道冰冷的聲音劃過寂靜的魔空，白衣女子飄飄欲仙，說話卻讓人感覺心涼。
棠兮猛然回頭，「端婉！」
「你不必緊張，攻破魔界是早晚之事，我今日不傷一兵一卒，只為來出氣。」端婉高高在上，看著棠兮神色不變。
棠兮見她如此，心思兜轉突然緊張起來，「她現在怎樣？」
「怎樣？」端婉回頭，「她的事，何來由你關心？」
棠兮一滯，眼神慢慢凌厲。「端碗，我和她的事，又如何輪的到你來置辭？」
視線相對，便是激流撞上山石，隕石砸進深坑。
端婉微微一笑，「我讓你三招。」
棠兮血性被激起，「抽魂鞭！」
她自天門出來，受傷未愈，但端婉欺人太甚，天門外與她相爭，如今又找到家門口，她自然不能忍。
兩人心頭都窩著火，打起來更是宣洩式的暴力強悍。一聲聲的轟鳴響起，流火炎冰，兩人信手拈來。端婉前來本就是為了出氣，自不會真的要了她的性命，如此，棠兮越打越順，勾動著身體里的靈力，一拳一掌，都在端婉的強勢下變得比以往更強。
「你比以前強了很多，」端婉輕聲開口，「只是，三招已過。」她微微嘆息，出手就是雷霆一擊！
她一拳直接帶動著浮雲，看似輕柔，內里卻讓人感覺無比壓迫。
棠兮手持抽魂鞭，無用武之地。端婉身形變幻莫測，莫說是抽中她的神魂，就是雙眼看去，都覺得疊影重重。
她便要出手，端婉的一拳已經打來。硬生生的打的她吐了幾口血。
那女子根本不去看她，神情冷漠，「本座要讓你記著，有些人，你是動不得的。她為你受傷，我便打到你受傷，她為你牽挂，我必斷了她的牽挂。棠兮，雖然你強，面對真正的高手，伏倒在地的，卻只能是你。」
她無意羞辱於她，只是說出了殘酷的實情就已經讓人難以承受。端婉來去匆匆，亦無興緻看人落魄的樣子。
棠兮顧不得身上的痛楚，端婉的這一拳，只一拳就擊潰了她所有的驕傲。如同斷嶺山脈幻境里遇見的一幕。
在那幻境里，那神秘女子也是這樣高高在上，而她，不堪一擊。
羞恥從傷口處傳了過來，棠兮一時冷靜的可怕。她本就受傷，又接連與端婉鬥了兩場，可胸腹中，怨恨難平，若不發泄，道心都會蒙塵。
「渡劫！我要渡劫！」
棠兮仰天一指，目色瘋狂，長袍鼓動。她絲毫不理會身體的狀況，只是憑著魔女的傲氣與不服輸的意志，向天發出了吶喊。
不渡劫，不罷休！不變強，枉為魔！
與此同時，折劍宗風平浪靜，一派莊嚴。
端婉守在君涼的床榻，衣袍沾染了魔界的霧氣，她衣袖輕振，面色終於柔和。
「等你知道自己是誰，明白了當中的責任，我會同你，一起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到那時，修仙才真正開始。」
她輕輕低訴，說出了埋藏在內心從未與人言的驚天秘密。
「而我從來不會容忍，你與她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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