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四、拿回我的
竟然是陸昊！
他不是在界山上么，怎麼這個時候趕來了？
這下要更熱鬧了……
滿院子的人認出是陸昊后，各自反應不同。
陸昊走到母親身邊，他雖然才十五歲，但身材已經長得和母親一樣高了。
周圍除了陸家人、陸家的附庸，還有一個人，陸昊不認識。
那人站在族長陸堂身邊，一身白衣，背手而立，實力……深不可測！
直覺告訴陸昊，那人比聚靈九品的族長還要可怕。
與陸昊目光相對，那人微微點頭，看上去還算友善。
陸昊又轉向族長陸堂，陸堂一臉陰沉，眼中閃動著憤怒的光芒。
「剛才我在外邊聽到族長說大局、大局，誰告訴我，這大局究竟是怎麼回事？」陸昊問道。
鬧哄哄的人群都沉默了，母親拉住陸昊，擋在他的身前，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那位白衣人姓陳，是界山縣武道學宮的教諭。
今天原本是根據界山試煉的表現，挑選縣武道學宮入學會試種子，但陳教諭帶來的消息，震動了整個陸家。
陸昊的父親陸柯，在北劍門關為武魏帝國立下大功，帝國特許蔭其後輩，選一人保薦入州武道學宮！
族長陸堂讓族人在陸曇、陸芸、陸晴、陸野當中挑選兩人為縣試種子，卻把該給陸昊的州保薦名額，給了自己的孫子陸曄！
他還有意隱瞞此事，不讓寧薇來參加這次家族大會。
如果不是寧薇擔心陸昊，跑來詢問兒子的情況，還真給他瞞過去了。
聽完前因後果，陸昊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北劍門關那是什麼地方？
帝國與狁戎交戰的最前線，那裡的狁戎部族蠻人，兇殘，嗜血！
那裡聚靈階的武者，都只是消耗品，每年陣亡率是十分之一！
陸柯才養氣九品的實力，在那裡，只能擔任雜役小兵，能存活八年，已經是奇迹，能立下足以蔭庇一個後輩的功勛，那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這個州武道學宮的保薦名額，可以說，是他父親用性命換來的。
這位族長，自私自利，卻還拿「大局」來壓他母親！
他將冰冷的目光投向陸堂：「族長，現在你說給我聽，你的大局是什麼？」
「這個保薦名額，你拿去沒用！」
陸堂不耐煩了，事情拖到現在還沒有做出決定，反而讓陳教諭看了笑話。
他知道陳教諭身份非凡，是來自武魏帝都的大人物，原本是有意結交的。
「為什麼說我去沒用？」陸昊反問。
「州學宮每季一小比，每年一****，小比不及格會被淘汰，****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你去是送死！」
「那陸曄就有用？」
「陸曄資質實力，僅次於陸曇，又有家族支持，在州學宮裡站穩腳沒有問題。加上有實力通過會試進入州學宮的陸曇，我們陸家就有兩個人！」
陸家始祖，就是經過層層篩選，進入了州武道學宮。
然後直接加入軍隊，成為帝國校尉，立下戰功，獲得賜地鐵券，開創了家族。
但那之後三百年，陸家一直沒有人再入州學宮。
所以，陸堂拿出的這個理由，倒是可以說服家族中別的人。
至於陸昊的利益是否因此受到損害，也就不再是大夥關注的重點。
有人甚至開口幫助陸堂勸說寧薇與陸昊，加上陸堂的親信在旁幫腔，一時之間，寧薇陸昊母子連開口說話都難。
直到陸堂開口，眾人才安靜下來。
「陸昊是我兄長血脈，我不能讓他去州學宮送死。陸柯立下大功，我必厚待他的兒子。」
「怎麼厚待法？」陸昊很感興趣地問。
「比照家族養氣成功的精英子弟待遇……」
陸堂做出「慷慨」許諾，但是話說到這時，他突然目光一凝，話講不出去了。
他現在才發現，陸昊太陽穴鼓起，目光帶著異彩，分明是養氣成功了！
「說得好，但是毫無意義，我所想要的，都會自己爭取，不需要你的恩賜！」
陸昊的話讓陸堂啞口無言，旁邊的陸氏族人與附庸也發現了他的異常。
「這怎麼可能，陸昊不是出了名的傻瓜么？」
「他根本感應不到天地元氣，怎麼會養氣成功……這怎麼可能？」
就在一片議論聲中，陸昊張開手掌。
在他的掌心裡，幾枚黑棋石赫然顯現。
「我完成了界山試煉，也養氣成功，現在，我來拿回屬於我的！」
滿院大驚。
雖然他們有所猜測，可是陸昊的宣告，還是令他們震動。
一個十年都沒有養氣成功，被認定為廢物、傻瓜的傢伙，竟然養氣成功了？
也有關心陸昊的人暗暗擔憂。
養氣不成的陸昊，對於陸堂夠不成威脅，所以陸堂能容忍他。可是養氣成功成為武者，陸堂還能容忍他么？
陸曄跳了出來：「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弄虛作假，你找了人幫忙作弊！」
「呵呵。」陸昊報以冷笑。
這種冷笑，最讓陸曄憤怒，這根本是無視他。
他要發怒，那邊的陸堂咳了一聲：「是不是養氣成功，一測就知，拿養氣盤來！」
不一會兒，八個僕人將一個大磨盤一樣的東西抬了過來。
「陸昊，你現在承認撒謊還來得及！」
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是陸曄的父親陸南。
他滿臉橫肉，大步走到陸昊與寧薇面前，目光兇悍。
陸南天資不錯，但雜念太多，現在也只是養氣九品。
他兒子陸曄資質上佳，所以他把自己繼承族長之位的希望，寄托在陸曄身上。
他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為此他願意不擇手段！
「呵呵。」陸昊同樣報以冷笑。
與他們爭辨沒有任何意義，不如拿事實來說話。
不過家族之中，陸堂就算不是一手遮天，也少有人能同他抗衡。
所以，必須藉助一點外力……
陸昊想明白這一點，來到白衣人陳教諭面前，恭恭敬敬一揖。
「請陳教諭為我裁判，看我是否真的養氣成功。」
陳教諭微微一笑，他對於敢在邊疆立功的陸柯很有好感，連帶著對陸昊也有好感。
「如果沒有人反對，那我就來擔任裁判，我為界山縣武道學宮教諭，也有這個資格。」
陳教諭環視四周，又開口說：「既無異議，那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