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29.127.122. 121.1.
畢竟,若是仁德帝真得沒有子嗣傳承大寶,最終受益人是哪個,一切不言而喻。
面對眾人猜疑的目光,阿宴坦然地望向仁德帝。
不過仁德帝沒有看向阿宴這邊,他只是挑了挑濃眉,淡聲吩咐容王:「去吧。」
容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抱著子軒望著阿宴,阿宴會意地點了點頭,於是夫妻二人各自抱著一個小世子,在奶嬤嬤以及眾位侍女的陪同下,離開了內殿。
而那邊,珍妃也上前跪拜:「皇上,竹明公主受不得這般驚嚇,臣妾先帶著竹明公主告辭了。」
仁德帝點頭,望著珍妃懷中瘦弱的竹明公主,淡道:「竹明公主體弱難帶,辛苦你了。」
珍妃聽著仁德帝這話,低著頭,啞聲道:「有皇上這句話,臣妾便是萬死,也要照顧好竹明公主。」
一時之間,珍妃抱著哭啼不休的竹明公主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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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緊緊抱著懷中的孩兒,跟隨在容王身邊,兩個人便來到一處偏殿一處供客人歇息的內室。
此時兩個小傢伙離開了內殿,也漸漸地不哭了,阿宴哄著子軒先睡下了,輕柔地將他放到榻上的時候,抬頭看過去,卻見容王正抱著子柯,在那裡來回走著,走動間還頗有節奏。
他那麼一個清冷俊美的男子,本應該是不染塵埃的,如今成了家,有了娃兒,竟然干起了這哄娃睡覺的事兒,且那架勢竟然是有模有樣的。
阿宴心裡一暖,走過去,從他懷裡抱過子柯,輕鬆而復有節奏地拍著子柯的後背,不一會兒,子柯便低聲哼哼著,進入了夢鄉。
阿宴小心翼翼地將子柯並排放在榻上,放下的時候子柯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擰著小眉頭哼哼了幾下。
阿宴只好又側坐在那裡哄拍著他的,這才安穩下來。
待到兩個小傢伙都睡下,她拉上了床幔,這才和容王走到一旁。
容王握著她的手,擰眉道:「今日到底怎麼回事?」
此時此刻,阿宴這才覺得腳底下發軟,她輕靠在容王堅實的胸膛上,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大家本來說著孩子的事兒,誰也不曾注意柔妃,她就忽然那麼一叫,我們看過去的時候,她就流血了。」
容王感覺到她的手發涼,便摩挲著,溫聲道:「你不必怕,這件事既然和我們並無干係,一切自然會查清楚的。」
阿宴搖頭;「倒是不怕,就是有些驚到了。皇后當時那話的意思,竟是認為若不是我們的百日宴,柔妃也不至於出這種事兒。」
她擰眉,低聲道:「當時人多口雜,子軒和子柯都在哭,他們雖然小,可是也感覺到不對勁了,看著倒是有點嚇到了。我想帶著他們離開,可是皇后不讓我離開,我也不敢讓子柯和子軒離開我身邊。」
說著這個時,她的身子輕輕顫抖了下,忍不住抱緊了容王緊瘦結實的腰桿:「這可是皇上的子嗣啊,就這麼流掉了。若是柔妃自己流掉的也就罷了,可若是有人存心陷害——」
阿宴水潤的眸子閃現出涼意:「如果這樣,也未免太狠心了,咱們的子柯和子軒未必不是別人的眼中釘。」
容王抿著薄唇,眸中迸射出一點冰冷,不過他依然用溫柔的語調,淡淡地道:「阿宴,你不必怕,這宮裡便是有鬼魅魍魎,一時還不敢欺到我容王頭上來。」
阿宴埋首在容王懷裡,用臉頰感受著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綉著雲龍的錦緞料子,帶著沁涼和精緻的綉感,這讓她感到熟悉和安心。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只是不知道今日的事兒,該是如何了結呢。」
容王輕輕拍著阿宴的後背:「你不必多想,在這裡陪著兩個小傢伙,讓素雪過來一起幫你看著。我先過去看看。」
阿宴點頭:「嗯。」
容王喚來素雪,淡聲吩咐道:「在這裡陪著王妃和兩位世子。」
他雖是這麼說,可是素雪自然是知道的,今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如今內殿裡外都已經傳遍了個,便是外面的那些文武百官也都暗自猜測呢。
當下她恭敬地道:「是,殿下。」
一時容王放開了阿宴的手,就要轉身離去。
阿宴凝視著容王離開的背影,怔怔地望著紅色的雲龍袍,挺拔的身姿,高貴的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人人稱羨,可是這其中,又曾有多少兇險呢?
她陡然叫住他:「永湛——」
容王頓住腳步,回首看她:「阿宴?」
阿宴清澈濕潤的眸動了動,咬唇,猶豫了下,終於低聲道:「你——」
一時,她覺得有許多話要對他說。
皇后打得什麼主意,她心裡多少有所感覺了。
容王權勢滔天,若是皇上有了皇子,那第一個忌憚的便應該是容王。那麼最希望讓皇上失去子嗣的會是誰呢?
今日的事兒,便是自己從未和柔妃說過一句話,若是有心人從中揪扯,縱然還有一位皇后是最有嫌疑的,可是皇后若施展苦肉計,容王未必不會是受猜忌的那個人。
而這種猜忌,卻是沒有人會說出口,只會暗暗地猜測。
而世上最可怕的,也最是無法辯解的,那就是不會被人說出口的猜忌。
若是別人指責你了,你還能辯解兩句。可是如果別人沒說什麼,只是心裡暗暗懷疑,你卻衝上去辯解,那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
或許在這之前,阿宴只知道自己的丈夫權勢滔天,只知道他備受皇上寵愛,可是今天,她卻清醒地意識到,容王蕭永湛這個地位,其實是多麼的尷尬。
千言萬語,她要叮囑。
可是此時此刻,深宮之中,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半響之後,她怔怔地凝視著自己的那個男人,只是嘆了一句:「你早些回來。」
容王望著阿宴那殷切而擔憂的眸光,眼中漸漸泛起溫柔,他笑了下,淡聲道:「阿宴,你放心。你想的,我都明白。」
說完之後,他撩起紅色雲龍袍角,抬腳出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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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在素雪的陪同下,一直守候在兩個小傢伙身邊。如今雖然是深秋時節了,可是兩個小傢伙卻睡得幾乎出了汗,她讓奶嬤嬤拿來了錦團扇,輕輕地替兩個小傢伙扇著。
待看著兩個小傢伙睡踏實了,她又起身,望向窗外。從窗欞這裡看過去,隱隱只看到內殿的一個殿角,那個檐角上五脊六獸被雕刻得活靈活現,伸展向逐漸昏黃的天空。
迴廊里非常安靜,殿堂前林立著宮娥和太監等,也有部分宮廷侍衛,一個個都面無表情,如同泥雕一般立著,彷彿他們在那裡立了多少年。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凝滯了,天空中連一個飛鳥都不見一個。
阿宴深吸了口氣,一時她竟覺得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皇宮大院里,她站在這裡,努力地向天上看,卻是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一片天空。
此時此刻,她多麼想知道那個大殿中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些皇室貴婦命婦沒有一個人走出來。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站在那裡,靜靜地等著消息。
她站在那裡,腦中開始胡亂想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兩腳漸漸地開始發硬。
就在這時候,屋門開了,她猛地回過頭去看。
可是走進來的,卻是一個侍女,低聲道:「這是血燕窩羹,說是特意送過來給王妃補補身子的。」
阿宴眉毛動了動,點頭道:「好,放在那裡吧。」
那個宮娥點頭稱是,便將那燕窩羹放在桌上。
阿宴抬腳,來到榻邊,只見榻上兩個小傢伙依然睡得香甜。
子柯想來是個不老實的,他將身上的小薄被子踢開了,又翻了一個半身,撅著個白胖的小屁股,窩著身子,在那裡睡得香甜。
阿宴唇邊泛起一抹笑來,輕柔地替他重新蓋好了被子。
一時素雪望著那燕窩羹,皺眉道:「王妃,這個?」
阿宴聽到她問,淡道:「我也不餓,還是不吃了吧。」
素雪點了點頭,道:「是。」
於是那燕窩羹就扔在那裡,沒有人去碰它。
此時天漸漸地暗了起來,阿宴讓素雪掌起了燈,她凝視了兩個小傢伙一番,又叫來奶嬤嬤喂他們吃過奶哄著重新睡下,便又來到窗欞,看向外面。
依然是那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安靜呆板得可怕。
阿宴一時想著,若是在皇宮外面,此時或許會有嘰嘰喳喳的鳥兒開始歸巢,還會有隱隱的炊煙升起。
不過這是皇宮內院,是一個蕭殺到了鳥兒不敢亂鳴,炊煙不敢裊裊的地方。
阿宴此時忽然想起自己懷著身子時,容王說過的話,他不喜歡蟬鳴,所以說明年不會讓這些蟬再發出鳴叫了。
或許,這就是帝王家吧。
就在阿宴腦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到素雪低聲道:「王妃,你看外邊?」
阿宴的目光唰的一聲看過去,透過那層層樓閣,越過那迴廊飛檐,遠處隱約看到有人走動。
定睛看過去,卻是那些皇族公主王妃並命婦們,這麼大半日的功夫過去了,她們終於邁出了那個內殿。
因為天色已經大黑,又距離太遠,阿宴看不清楚她們的神情,不過她卻能猜到,那些人一定是猶如走出閻羅殿一般,拖著僵硬的身體,只恨不得早一些離開這裡吧。
而宮門外呢,她們的家人也許在等待,等待得坐立不安。
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也許一個不小心,一個家族就會從此衰敗,一蹶不振。
正看著的時候,就見幾個人影往這邊走過來,待走近了,阿宴才認出這是容王身邊的侍衛。
那幾個侍衛走近了,為首的一個這才恭聲道:「回稟王妃,今日容王殿下和皇上有事商議,會晚些回來。殿下有令,命我等護送王妃前去舒敬宮歇息。」
阿宴聽到這話,擰眉問那侍衛:「殿下可曾說了,幾時回去?」
那侍衛低頭恭敬地道:「殿下是說今晚就不回去了,歇在舒敬宮。」
阿宴低頭,這有些不合規矩呢,按說容王這成年的親王,又是娶了王妃的,萬萬沒有歇在宮裡的道理。
素雪聞言,上前恭聲道:「王妃,那舒敬宮是昔日容王和皇上在宮內的居所,素雪聽說,自容王和皇上離開后,那裡一直空著,倒是無人居住。」
阿宴聽到這話,只好點頭:「既如此,那我們稍作收拾,前去舒敬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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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素雪的意思,這舒敬宮已經許多年沒有人住過了,阿宴原本以為這裡會極其荒涼蕭瑟,可是走進來時,卻見彷彿一直有人住過一般,青石板路乾淨整齊,迴廊一旁種著花草,一看便是常有人前來修葺的。
步入正殿,卻見這裡各種物事都有些年代了,可卻乾淨整齊得很,就連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
一旁早有宮娥等候在此,見阿宴帶著兩個熟睡的小世子過來了,忙迎過去。
阿宴也不假手於人,只命奶嬤嬤和素雪幫著,將小世子安放到了榻上。
此時大家晾了這麼久,也都有些餓了,於是阿宴便命素雪親自過去看著灶房,做一些膳食來。
素雪自去辦理了。
這邊素雪剛走,那邊就聽到外面有動靜,阿宴忙去看時,借著迴廊里掛著的燈籠,便見朦朧的夜色中,容王依舊穿著那身紅色五爪雲龍的袍子,挺拔的身姿邁著大步過來了。
她忙迎過去,上前去握他的手。
容王見到阿宴,反握住她的手道:「阿宴,我有一些餓了,先吃點東西吧。」
阿宴忙點頭:「好。」
一時素雪那邊帶著宮娥呈上了膳食,這膳食雖則不如宴席上豐盛,可一看也是煞費苦心的。
阿宴微愣,知道這麼短的時間內,是不可能做出這般精巧的飯菜的。
容王卻並不在意,淡道:「這舒敬宮的人,你大可放心。」
說著,便拿起銀箸,遞到了阿宴手中:「先用膳吧。」
阿宴聽到容王這麼說,一顆心這才放心,此時她也確實餓了,當下和容王一起吃了飯。
待吃完飯後,阿宴終於忍不住問容王:「如今到底是怎麼了?」
容王聽到這個,抬眸看了下阿宴,淡道:「也沒什麼,皇上命人問了問話,那些內外命婦都已經出宮去了。」
阿宴輕輕蹙眉。
容王默了下,還是解釋了一句:「這事兒你不必多想,左右和你我並無干係。」
阿宴這才點頭:「好。」
其實皇宮裡的事兒,不是她能想明白的。
容王這麼說了,她也就這麼聽著。
容王凝視著阿宴,卻見阿宴睫毛輕輕顫著,知道她心裡的不安,當下起身來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淡道:「阿宴,這裡是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左右無事兒,兩個小傢伙都睡著,我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阿宴聽到這個,也就點頭:「好。」
一時想著,容王好似四歲的時候便離開這皇宮了,不知道他對四歲前的事兒還記得多少。
阿宴自己努力回想了一番四歲前的事兒,卻是絲毫不記得了。
容王牽著阿宴走出了殿門,穿過迴廊,最後來到了一處琉璃瓦綠磚的一排房舍前。
容王指著這裡道:「阿宴,你看,這是昔日皇兄的書房,那時候我閑來無事,便聽皇兄在這裡讀書。」
當下兩個人走進去,點亮了蠟燭,卻見裡面的筆墨紙硯並書架等全都是一應俱全的,看起來這裡也是一直有人打掃。
容王眸光掃過這一切,笑了下,道:「阿宴,我皇兄其實是個念舊情的人,你看,他一直命人打掃著這裡,儘管他不會再回來住了。」
說著,他領了阿宴來到書桌前,卻見那裡有一個幾乎磨得發光的紅木椅,紅木椅旁,還有一個矮凳子,看起來古樸而久遠。
容王當下試探著坐在那個矮凳子上,不過那小凳子並不大,他這麼一個成年男子坐在那裡,便覺得有些滑稽。
阿宴走過去,蹲在那裡,打量著那矮凳子:「該不會這是你小時候坐的吧?」
實在看著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呢。
容王此時終於不再試圖坐那凳子了,他起身點頭:「是,這是皇兄以前特意命人為我做的。那時候我總是會坐在那個矮凳子上,聽著皇兄讀書。」
他眸中泛起回憶的色彩:「據皇兄說,我那時候並不喜歡說話,也不愛哭鬧,一坐便能坐一整天。」
阿宴抬手,握住容王的胳膊:「永湛……」
昏暗搖曳的燭光中,容王清冷的臉龐上透出一絲暖意,他垂眸輕笑,修長的睫毛在俊美的臉龐上投下一點暗影:「有一次,皇兄看一本史書,他一邊看一邊批註,從晌午看到晚上,廢寢忘食,直到看完了那本書,他一起身,才想起來我。結果低頭一看,我坐在那個凳子上睡著了。」
阿宴聽到這個,忍不住從後面將他抱住。
她記不清自己的童年是怎麼度過的,可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就在哥哥的腳底下坐著睡著。
一時心裡有些發酸,今日她為盛寵之容王妃,在皇宮中不過一天而已,她就已經疲憊不堪,心力交瘁。
此時竟無法想象,當幼小沉默的容王陪著他的皇兄長在這深宮之中的時候,那個小小的孩童,心裡在想著什麼。
阿宴將臉埋首在他堅實的脊背上,輕輕地磨蹭,柔聲呢喃道:「永湛,我忽然覺得,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好可憐啊。」
曾經的自己,總是以為當時的九皇子永湛是那麼的冷漠和奇怪,如今想來,卻是滿滿的辛酸。
彼時的寧王妃,招待賓客,盡享繁華,可是他一個六歲的孩童,卻孤零零地坐在桃花樹下,沉默地看著那平靜的碧波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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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宴抱著懷中那個高大沉默的少年,心中洋溢出類似於母愛的一種心疼時,仁德帝正坐在皇后的寢殿之中,臉色冷沉得可怕。
他那懷了三個月身子的皇后,跪在那裡,低著頭,一聲不吭。
寢殿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太監和宮娥們早已經退下。
殿內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澤,可是卻依然無法消弭寢殿內那股濃濃的蕭殺之氣。
許久后,仁德帝終於開口,不喜不怒,語氣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皇后,朕聽到了太多說法,可是現在,朕要聽你說。」
皇後仰起頸子,無畏地直視著仁德帝。
作為一個妻子,她從開始對這個男人的嫌棄與敬而遠之,到後來的敬畏和接近,最後是服從和柔順。
無論是那一種,她都從來沒有這麼平靜而坦然地望著過仁德帝——這個她的夫君。
皇后咬著唇,望著仁德帝那看不出心思的雙眸,終於說出自己的猜測:「皇上,臣妾以為,此事和容王妃難逃干係。」
仁德帝垂眸,不言語。
皇后見此,鼓起勇氣,繼續道:「容王妃絕非皇上以為的那麼簡單,此女長永湛三歲,卻在容王年幼之時與永湛有私。皇上可曾記得,永湛十三歲時,曾有夢中事,就在那一晚之前,那時還未和永湛定下婚事的容王妃,就曾和永湛私下授予。」
夜明珠淡淡的光輝中,仁德帝神色難辯。
皇后眯眸,跪著上前,一狠心,繼續道:「容王妃,她自小行徑怪異。九歲之時,她生了一場大病,生病之前,她性情囂張跋扈,可是生病之後,整個人性情都變了,開始變得心思詭異,行事奇特。當時寧王府中臣妾恰好宴請了眾位命婦前來,那時候一班小姑娘心中想得無非是賞花踏草,可是她呢,她卻一心去找了永湛,就那麼牽著永湛的手,陪著他說話。」
沉默了許久的仁德帝終於挑眉,淡淡地道:「皇后的意思,竟然是這容王妃年幼之時便懷揣不軌之心,可以勾引了永湛,使得永湛為她神魂顛倒。后成功嫁給永湛,野心勃勃,竟然意圖謀害皇嗣」
皇后深吸一口氣,終於咬牙道:「不錯。而且不但如此,此人行事詭異,怕是有邪物附體,望皇上明察。」
仁德帝閉眸,並無言語。
皇后見此,又道:「皇上,縱然永湛他少年早熟,身經百戰,在那沙場之上,他用兵遣將確實出神入化,可是再怎麼樣,他也只有十七歲啊!他又是自小沉默寡言冷心冷情的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十三歲上就那麼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呢?皇上難道就沒想過,這容王妃到底施了什麼法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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