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章】第一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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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吳淳的解釋后,葉楓胸口怒火中燒,原來那位證人李逐李大叔不僅沒有幫吳淳兄弟作證,竟還和陳府聯合起來,共同誣告當年是王氏勾引陳家的家僕,後來又偷了陳府的金銀私自逃遁,至於她的丈夫吳寶,知道事情后惱羞成怒,大罵了陳家一頓在家服毒自殺了。而吳淳兄弟二人的那番說辭完全就是在栽贓陷害,想訛詐陳家家財。
葉楓一步步走到那個看起來很樸實的莊稼漢李逐跟前,也不說話,只是冷漠地看著他。李逐四十多歲,不過因為長年的勞動,看上去非常出老,自從葉楓一進來他就渾身不自在。
葉楓昨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勸得他出堂作證,實在沒想到他會臨時變卦,看著李逐羞愧地不敢抬頭,暗自嘆了口氣,哎!想來也是被陳家所逼吧!
張洎暗自使了個眼色,楊儀庭會意地點點頭,昂聲道:「來人,把吳淳兄弟關入大牢。」
「諾!」從兩旁走上兩個衙役,架起吳淳兄弟就準備離開,葉楓忙對楊儀庭拱手道:「慢著,大人,下官對此案還有些疑惑,可否讓我問兩句話!」
「哎!葉老弟,這個恐怕不妥,如今案件已明,任何人都不能再干涉,你生為朝廷命官,就應該以身作則,切莫要知法犯法!」
葉楓剛想說話,就見徐鉉對他擺了擺手,回首道:「張大人此言差矣,那兄弟二人都是葉大人府上的家院,如今犯了事,他自然要關心關心,依本官看,有什麼話說說也無妨。」
張洎猶豫片刻:「這個葉楓剛剛救了皇後娘娘的命,我若一點臉面都不給,皇上知曉了肯定會不高興,再說如今案情已定,諒他也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倒不如買個人情給他。」
想到這,張洎和徐、朱二人對視一眼,暗自點點頭,楊儀庭見狀,忙咳嗽了聲,揮手道:「既然如此,葉楓,有什麼話你就快問。」
「多謝大人!」葉楓拱拱手,走到和王氏『通姦』的那位陳府家僕面前,笑眯眯地問道:「你說是王氏勾引你?」
這家僕在家中排行老五,人稱劉五,二十七八歲,長得倒是有些模樣,兩年前因為家庭窮迫賣身陳家,短短的兩年間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當上了陳府中的一個管事,依照他的條件,若真有些怨婦去勾引也不稀奇。
只見他冷哼了一聲,昂著頭道:「沒錯!有當年王氏給我的定情信物為證。」
葉楓沒去看衙役乘上來的『物證』,繼續問道:「如此說來,你和王氏是真心相愛的了?」
劉五望了望堂外,心中暗道:「今日有這麼多人看著,我若是說不是,那傳出去豈不是對我的名聲不好,恩,那王氏不過是一個賤戶,就算我承認了他們也奈何不了我。」
劉五點點頭,昂首道:「沒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不過她貪慕錢財,偷了府上的金銀要我和他一起離去,老爺對小人恩重如山,我怎會答應,後來她竟然不告而別,所以小人既愛她也恨她!」
葉楓搖搖頭,沒再理他,徑直走到門口,在人群中四下看了看,對著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少年說道:「這位兄台,請問你有愛的人嘛?」
「這個...」那少年臉色一紅,有些局促地道:「小人家貧,還末成親。」
葉楓擺手道:「我問的不是你成沒成親,我是說你有愛的人嗎,不管是親人,戀人,朋友都可以!」
少年想了片刻,眼中劃過一絲追憶的神色,語氣也不在拘謹:「這樣說來,倒是有這麼一人,小人六年前去吳越時,曾遇到名動一時的朱小姐,小人一見之下頓時傾心,不過...」說到這,他似乎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周圍之人發出一陣鬨笑聲,葉楓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少年還真早熟,等眾人安靜下來,繼續問道:「那你可有什麼恨的人。」
少年又想了片刻,黯然道:「自然有,就是那次在吳越回來的途中,我爹爹被當地的軍官強行拉去服兵役,從此就沒了消息,我到今天還記得那個強拉我爹爹去徵兵之人的模樣。」
葉楓點點道:「那我若叫你把這二人的面目回想起來,並且畫於紙上,可否做到。」
少年細細想了半晌,皺眉道:「應該沒有問題,她們的樣貌早就深藏於我的腦海之中。」
「好!」葉楓回身走進堂內,向楊儀庭等人拱手道:「各位大人,能不能給我點時間,下官有些東西想證明給大家看。」
楊儀庭照舊瞄了張洎等人一眼,見他們並無發對,才頷首道:「那你快點。」
葉楓忙謝了聲,路過陳琿南時,就聽他冷哼了聲,低聲道:「老夫也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葉楓不予理會,命人請了城裡最好的一位民間畫家來,依著剛剛那位少年的記憶,不到片刻就畫出兩幅人像出來。雖然還趕不上韓熙載等一些名家,倒也畫的惟妙惟肖,頗為傳神。
其中一位女子葉楓看得有些熟悉,另一個卻是為中年大漢,葉楓持著兩幅畫像,跨前兩步高聲道:「各位,我想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深愛的人,有人還有最恨的人,關於他們的記憶和容貌都會刻在我們腦海里的深處,這位少年過了六年已然能描繪出她們的容貌,這就足以能證明這點。」
陳琿南及劉五聽完葉楓的話臉色頓時一變,張洎等人也有些坐不住了,徐鉉及查文徽則早已經會意過來,都含笑地看著葉楓。
葉楓把他們的眼色一一收於眼底,暗笑一聲,走到劉五面前道:「既然你說王氏和你真心相愛,你對她又愛又恨,想來這記憶就更加深刻了,那還請你把她的容貌描繪出來。」
陳琿南暗呼一聲糟糕,劉五才來陳家兩年,如何見過王氏,這真是太大意了,他只想到找個容貌俊朗的人才更加有說服力,卻沒多考慮其他。
劉五漲紅了臉,眼珠轉了裝,突然笑道:「真是荒唐,王氏都已經走了五年,我從小記憶就不好,如何還記得,我看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葉楓笑道:「早知道你會這樣說,吳淳,你娘的面容你還記得嗎?」
吳淳點頭道:「當然記得,我一輩子也不會忘了娘親。」
「好!那就麻煩你把你娘的容貌和剛剛那位畫師說一遍,讓他畫兩幅,給這位劉五來辨認,若他能認出,就當我剛剛所說全部都是胡言亂語。」
「這....」吳淳猶豫道:「要不要多畫幾幅,萬一給他蒙對了.....」
徐鉉也走到葉楓身邊皺眉都:「兩幅是不是太少了,不如......」
葉楓打斷道:「不用,兩幅足可。」說著,湊到他耳邊低語片刻。吳淳點點頭,走到一旁早已準備好的那位畫師面前仔細地描繪起來。
劉五開始還有些不放心,可是聽到葉楓說完后,暗笑一聲,只畫兩幅,那就是說有一半的機會,陳琿南對他使了個眼色,暗示待會看他的手勢行事。
「哦!待會還請陳家主不要開口說話,否者就會有提示的嫌疑。」
陳琿南看著葉楓冷笑道:「放心,老夫從就沒做過這些勾當,如何會做什麼提示!」
葉楓笑笑不語,不到片刻,兩幅畫就已經做完,陳琿南早就伸長了脖子,等見到那兩幅畫時,臉色頓時一變,就要開口,葉楓忙走到他跟前笑道:「陳家主,你不會剛剛忘了自己說的話吧,若是現在開口,那可就是說明你心中有鬼哦!」
「你...」陳琿南瞪著雙眼,咬牙半晌才低聲哼道:「你別以為這樣就可得逞,就算劉五做假證,你也奈何不了老夫!」
葉楓挑了挑眉頭,低聲道:「咱們走著瞧。」說完走到劉五面前揚聲道:「怎樣,認出來沒有,你可別說看到了畫像還記不起來,除非你剛剛說的全部是假話。」
劉五哼了聲,朝自己主人的方向看了看,發現陳琿南的頭已經移過去了,似乎不在理會,心中暗自焦急,考慮再三后,見陳渾南還是沒什麼提示,只好咬牙指著左邊的一幅道:「就是她。」
「你確定?可要想好了再說,可別待會又反悔!」
到了這個時候,劉五隻能硬撐道:「絕不反悔!」
「好!呵呵!」葉楓笑了起來,轉身對堂上抱拳道:「諸位大人,剛剛你們也瞧見了,劉五已經選好,不過下官要說的是,其實這兩幅畫畫的都不是王氏,只是那位畫師想象畫出來的而已。」
「什麼....」堂上堂下一片嘩然,這兩幅都不是王氏,那劉五說的不都是假話?徐鉉故意詫異道:「哦?原來畫的都不是王氏,那這劉五怎還能選出來,莫非他是在做偽證?楊大人,這事你可要查清楚了。」
楊儀庭心中嘆了口氣,見張洎等人都是陰沉著臉,顯然無話可說,只好硬著頭皮道:「劉五,這是怎麼回事,快於諸位大人說清楚。」
劉五臉色氣得通紅,指著葉楓道:「你...你竟敢耍我!」
葉楓冷哼一聲道:「你若不是做偽證,我又怎能耍到你,這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大人!」就在這時,陳渾南突然說道:「草民實在沒想到劉五竟然做偽證,還請大人要嚴懲不貸!」
棄車保帥?葉楓冷笑一聲,到了這,事情已經一抹瞭然,楊儀庭倒是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徇私,一拍驚堂木,沉聲道:「劉五做偽證,依我大唐律法,當重杖一百,判獄十年,來呀,把他拖出去行刑!」
大堂兩側立刻上來倆個衙役,一人一邊,架起劉五就向外走去,劉五邊掙扎邊哭喊道:「大人,冤枉呀!老爺,救救我,小人可是都是按照你的....」
「閉嘴!」陳琿南上去『啪』地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湊近跟前壓低聲音道:「不要擔心,過幾天我就想辦法把你弄出來。」
等劉五被押走後,楊儀庭又說道:「劉五雖然做的是假證,不過吳淳兄弟卻也沒有證據,既然如此,那陳家.....」
「慢著!」葉楓大喝一聲,打斷道:「大人,誰說我們沒有證據!」說著,向衙門口望去,見李簡早已經站在了那,忙對他點點頭,轉身道:「各位大人,證據我們已經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