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節鬼劍
?不可以坐以待斃啊!就算掌機沒有給她任何的提示,她也必須要拿下沖田總司,不然沒有辦法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呀!
那一晚,阿離思索了許久。決定就按照掌機上給出的訊息,開始專攻沖田總司一人,早些達成它所提出的要求,早早脫離游女的身份,離開這個動蕩的時代,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可這樣的事情,終究還是和她想要勸說總司回屋休息,不要過度吹風一樣,只能想想而已……
阿離沒有戀愛體質,不知道什麼樣的感覺算是心動,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感覺算是喜歡,更加不會知道要怎樣讓一個男孩為自己心動,並喜歡上自己。
所以,從確定自己的攻略對象是沖田總司之後,阿離所做的便是儘可能的,呆在他視線所及之處,想要通過那個叫做「日久生情」的成語,來提高總司的好感度。
雖然……這效果並不顯著……
對方似是還覺得她有些煩……
「因為我和沖田總司很像,所以你才想呆在我的身邊么?」宗次郎見阿離不說話,有些哀怨的問出了口,卻並不讓阿離回答這個問題,「這樣被當做別人的感覺並不好呢。」
總司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看向阿離的眼神里也有些帶傷,似是只她不小心踩到尾巴的小狐狸,抬起了滿是委屈又淚眼汪汪的小腦袋看著她。
阿離心裡一顫,瞧著總司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倒也有些心疼,想要開口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又想抽自己的嘴巴了……
不管是初次遇見那日硬是要確認總司的身份,還是來到醫館第一日大喊自己最喜歡沖田總司……阿離總覺得這根本就是自己在給自己挖坑,這誤會就算到了這正主的面前也說不清楚……
就眼下的這個場景來說,阿離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總不至於告訴他,你就是沖田總司,所以我說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哈哈……」總司看著一臉窘迫的阿離突然笑了起來。
這爽朗的笑聲聽得正在腹中梳理語句的阿離一愣一愣的,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又被總司耍了。
有意思么?
阿離皺起了眉頭,瞪著總司。就算沒出聲,這四個大字也好好的寫在她的臉上。
「抱歉,總覺得小阿離困擾的模樣特別的可愛呢,」總司用手捂住了自己小腹,似在憋笑一般,「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耍一耍,所以……咳咳——」
似乎笑得有些過分了,總司的話沒能說完,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沒事吧?」
原本氣鼓鼓的阿離,瞧著總司咳嗽的模樣,臉上的表情一下變了,連忙跑到了總司身邊,伸手幫他順著後背。
也許是世人對於總司的病過度描述的關係,阿離倒是見不得他咳嗽的模樣。就算她眼前的總司似乎並未染過那種在這個時代治不好的頑疾。
「咳咳——嗆到了而已,」總司擺了擺手,扭頭望向了一臉擔憂的阿離,「這份關心也是因為沖田總司么?」
「再開玩笑我真要生氣了。」阿離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先前的教訓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似在威脅總司一般。
「抱歉抱歉,今天不會再拿小阿離開玩笑了。」總司連忙開口保證,把未被阿離發現的小小妒忌與心傷藏起。
「說起來,小阿離為什麼會喜歡沖田總司呢?」明知道此時時機不適合再提這樣的話題,總司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因為……他是新選組第一劍客?」
「嗯?只是這樣?」阿離思索的答案並不能讓總司滿意。
「因為被叫做第一劍客的話揮刀的姿勢很帥氣……」
阿離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模仿著先前的總司,做出了揮刀的動作,想要幫自己圓謊,可對上總司狐疑的目光之後,只低下了自己的小腦袋,重新思索起來,卻怎樣也找不出別的理由了。
「聽土方先生說,女人總是會無理由的喜歡上一個人。」總司看著阿離,挑眉道,「現在的話,我大概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嗯?這是什麼意思?她怎麼一點也沒聽明白?阿離眨了眨眼睛,總司卻不繼續說下去了。
「要一起揮刀么?」總司重新舉起了手中的刀,丟開了之前的那些話題,笑著扭頭望著阿離問了一句。
「可以么?」
這本是總司說的一句玩笑話,他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把阿離趕回屋子裡休息,誰知道阿離竟然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他想到自己剛剛說過今天不會再開玩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再度放下了手中的刀。
「可以啊,這總比你一直坐在一邊吹涼風要好。」
「可是……我不會,」阿離抬眸看著總司,「也沒有刀。」
這妮子,是在知道這些的前提下接受他的邀請么?總司在心裡苦笑,瞧著阿離純粹期待的目光,只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坑。
「我教你,刀也可以借你,但也就這麼一會而已。」
雖說是從玩笑話開始,總司教阿離的時候倒是沒有半點的馬虎,並未因阿離是病中的弱女子,就把對動作的要求放下絲毫。所以等雪村千鶴忙完,來找兩人吃飯的時候,阿離在這冬日的傍晚,出了一身的熱汗。
在雪村千鶴的眼裡,面前這兩個都是染上風寒的病人,最多一個好的快些而已,這樣的舉動,多少是要惹千鶴生氣的。按照以往,千鶴一定會忍不住低聲訓斥一句,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只是蹙起眉頭把他們趕去了飯廳,似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到了飯廳之後,阿離才發現這模樣奇怪的不止千鶴一人,就連土方的表情也有些怪異。
阿離不過是在這住了三五天的客人,雖然心裡覺得彆扭,卻沒有開口問的勇氣。可總司不一樣,他推開了飯桌,挑眉望著他們,「我說,要是有事的話,要麼就瞞好一點,要麼講出來好么?」
千鶴和土方面面相覷,土方嘆了口氣,「有「鬼劍客」被警視廳捉住了,不知道會供出多少事情……」
說是「鬼劍客」,不如說是喝下變若水的「羅剎」。
當年,為了增強新選組的實力,幕府讓千鶴的父親雪村綱道研究「變若水」這從西洋傳來的玩意兒,它能引發人類的身體數倍的能力和治癒力,卻也有著一些致命的缺陷,像是不能自由在白日活動,聞到血的味道可能會迷失自我等。
從那夜和土方歲三、齋藤一的對話中,阿離知道了除去土方和總司之外,在這江戶城裡還有少數曾經服用過變若水的人在,他們大部分都是當年新選組的一員。他們為信仰化身為鬼,時代卻拋棄了他們,他們能做的也就只剩在夜幕下斬殺惡人,用這樣的方式抑制住自己隨時可能發狂的身體。
只是在這個時代,並沒有那麼多惡人存在,他們的目標也從斬殺惡人變成了殘殺普通人,加上服下變若水的人變成「羅剎」的時候,都是銀髮紅眸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滲人,傷口又總是好的特別快,下手的方式也總是特別的殘忍,讓江戶百姓給予他們「鬼劍客」這樣的稱呼。
這畢竟是新選組留下的禍端,土方和總司也就背起了責任,夜幕下時一面做著「鬼劍客」一邊斬殺「鬼劍客」。而已經可以在白日隨意行走的土方,更是重做起了葯郎,背著千鶴研製的可以減緩羅剎之力的藥物,四處尋找他們曾經的隊士,比起在夜幕下斬殺掉他們,土方更想救治他們。
阿離遇見總司那日,他便是要去和外出送葯的土方會和,一起尋找近日在花街撒野的「鬼劍客」。
可因為和「小太夫」出逃的事情扯上了關係,加上齋藤一的告誡,這幾日土方和總司都並未深夜外出尋找那發狂的「鬼劍客」,倒是讓警視廳鑽到了空子,捉了一個活的回去研究。
「那個人曾經接受過井上先生送去的葯,」像是擔憂阿離不能理解,千鶴小聲的給阿離作了解釋,「知道井上先生的面容。」
說起來,這還是唯一一個總司去送過藥物的人呢,那時候土方應該是出了遠門,考慮他的葯是要吃完了,才讓總司送去的,畢竟那個人是後期才加入新選組,那個時候的總司已經在江戶療養了,所以他並不知道這個來給他送葯的井上宗次郎就是沖田總司。
「他原本會好好吃藥,也不知最近怎麼的,失去了控制,不再服藥,開始享受殺伐的快感,徹底墮入羅剎道了……」千鶴嘆息了一聲。
「這還真是麻煩呢。」明明是很嚴重的事情,總司的語氣卻依舊輕鬆,「那要怎麼辦?殺到警視廳么?」
總司這話語中的意思並非是要將那惹事的「鬼劍客」救回來,而是就算徹底惹怒新政府的警察,也要把那「鬼劍客」斬殺。
「五郎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土方伸手制止了總司,「警視廳那裡他會盡量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