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60能夠救她】
殿內紅紗輕掩著床榻,白黎就這麼靠坐在床上,透過層層紗帳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靠近。【
這人是不是真的聖醫,她無從得知,但她知道的是,他跟殷墨玄肯定是一夥的,來這裡,反正不是給她看病的。
只見那聖醫在離她床前兩步遠的距離處停頓了一下腳步,而後抬手在臉上撫了撫,隨即便撩開了那層層紗帳。
一雙修長白皙手出現在視線之內,白黎不由得精神一震,直了直身子。
聖醫神馬的,應該是個美男子吧。
她最喜歡美男了!
未等白黎花痴完,紅紗掀起,一張絕美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然後,白黎愣住了。
不是因為他容顏的絕色,也不是因為他臉上的盈盈笑容,而是因為這張臉,是她所熟悉的。
分明就是簡兮楠的臉嘛。
只是一身男裝的他未失粉黛,鳳眸如往常般微微挑起,嘴角帶著的那抹淺笑
怔愣幾秒之後,白黎噌地一下跳了起來,直接撲進了他的懷中,大哭了起來:「嗚嗚嗚,楠姐姐,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我都擔心死你了,嗚嗚嗚……」
簡兮楠抱著身上的無尾熊,嘴角猛地抽搐了兩下。
他都穿成這樣了,居然還叫他楠姐姐?
難道她是以為自己在女扮男裝嗎?
正想著,白黎又抽泣著道:「我還在好奇這個聖醫是誰呢?原來殷墨玄讓你來冒充他,還委屈你穿上了男裝,不過你穿男裝的樣子,真的很是帥氣哦。」
「……」果然被他給猜對了,這個丫頭的腦子……有時候機靈的很,有時候又這般地遲鈍。
不過,她可愛,就是可愛在這個地方啊。
嘴角勾起了一抹寵溺的笑,簡兮楠開口道:「小狸兒,你先下來吧,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你家皇帝還在外面守著呢,若是他進來看到如此光景,我的小命就難保了。」
白黎身子一僵,不是因為他話中的內容,而是因為他出口的聲音,竟是男聲。
雖然和潤輕緩,但的的確確是男人的聲音啊。
從簡兮楠的身上跳下來,白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又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捏了兩下,忽然恍然大悟道:「啊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吃了洛二的葯,把聲音都改變了對不對?嗚嗚嗚,楠姐姐,為了我,你真是做出太大的犧牲了呢。」
邊說著,整個人又要粘上去,簡兮楠無奈地抓住了白黎的雙手,一把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小狸兒,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白黎眨眨眼,手底下平坦一片,再仔細地摸了摸,還是平的。
一臉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簡兮楠,卻見他薄薄的嘴唇勾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最最重要的是,他的下巴上竟有著一些幾不可見的輕渣,那是……鬍子?
意識到這個之後,白黎雙目陡然瞪大,然後雙手齊用,飛快地扯開了簡兮楠胸口的衣服,一片平坦而結實的胸脯袒露在她的面前,白皙的肌膚上,那兩顆小紅豆異常的醒目。
天啊,地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黎猛地朝後一退,「嗵」的一下坐回到了床上。
她……她出現幻覺了是吧?
簡兮楠怎麼可能是個男人呢?那麼完美到極致的女人,竟然會是個男人?
這要她如何相信啊?
可是眼前的事實,又讓她不得不信!
那身形,那裝扮,那聲音,那下巴的鬍渣,那平坦的胸部,那……
「啊啊啊啊,我要瘋了,我要瘋了!!」白黎忽然抱著頭大叫了起來。
這邊的簡兮楠還沒有什麼反映,外面的殷浩哲一聽,卻是「砰」的一下闖了進來,緊張地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簡兮楠快速地扯好胸前的衣服,手朝著臉上一抹,而後朝著邊上讓了讓。
等殷浩哲衝到了白黎的床前的時候,他又恢復了一開始的那副普通的容貌。
殷浩哲一把抓住了白黎的手,她這才算安靜了下來,不過身子卻朝著床腳縮去,一臉恐慌的樣子。
她是一時失控才叫出聲來的,沒想到把殷浩哲給引進來了,現在只能將錯就錯,裝一會傻了。
不過微微瞥了瞥眼,看到了緊隨著殷浩哲進來的殷墨玄,他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啊?
一副欠了他多少錢似得。
她被他們騙了這麼久,都還沒找他們算賬了,這會兒到時先甩臉色給她看了哦。
「怎麼會這樣?」殷浩哲卻完全不知道白黎在想什麼,看著她的樣子擔憂不已。
簡兮楠淡定無波地對著殷浩哲拱手道:「皇上,在下已經為娘娘診斷過了,她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時好時壞的?」
「是的,前一個月的時候,基本每天都會有異常,不過最近幾天,已經好轉了很多了。」殷浩哲據實相告。
簡兮楠繼續道:「那麼她這樣的癥狀,是不是在八月十五之後才出現的呢?」
殷浩哲細細一想,算算時間,好像的確是如此,便點了點頭。
簡兮楠一聽,頓時面上一松,滿是篤定地道:「那在下已經知道娘娘的病因了。」
殷浩哲一聽,頓時驚喜不已,連忙道:「什麼原因?」
要知道這一個月以來,他不知道找了多少的太醫甚至是明間的名醫,都識別不出裴羽凰身上的病因。
真不愧是名滿江湖的聖醫啊,只這片刻的診斷,幾個問題,便能找出病因了。
簡兮楠笑了笑,隨即幽幽道:「不知道皇上記不記得,今年的八月十五那一夜,出現了千年難遇的血月。」
聽到簡兮楠提到血月,殷浩哲的神色凝了凝,隨即道:「當然記得,莫非羽兒的病跟這血月有關係?」
「正是。」簡兮楠點點頭,繼續道:「月亮本就是陰寒之物,而血月的陰氣之重,是我等凡人所無法估量的,娘娘定是在血月當空的時候,身在戶外,被陰氣侵體,才會成為現在這般的。」
殷浩哲轉頭,定定地看著蜷縮在一起的白黎,嘴裡喃喃道:「血月?竟然是血月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一夜他沒有留宿在晴羽宮,而是去了別的妃子那裡,難道是她心情不好,所以才會睡不著去了院子里嗎?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因為要是他那晚在這裡的話,她也就不會見到血月,更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內疚之感湧上了心頭,殷浩哲的眸中歉意滿滿,出聲道:「那麼,有辦法將她體內的陰氣除去嗎?」
簡兮楠微微側頭,不著痕迹地跟殷墨玄對視了一眼,而後不答反問道:「不知道皇上聽說過血月的傳說嗎?」
殷浩哲稍稍遲疑了一下道:「略有所聞。」
簡兮楠勾唇,「那皇上也該知道,血月的出現,跟另外一種神物是有聯繫的。」
這話一出口,殷浩哲神色一緊,眸中浮上了警惕之色。
那神色均數落入了殷墨玄的眼中,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覺的笑。
但是看著簡兮楠的滿目淡定,殷浩哲只是眯了眯眼,而後點點頭。
簡兮楠沒有什麼大的反映,只是淡淡地道:「萬物之間都是有著相生相剋的,血月和三葉血蓮相依而生,而彼此間又互相克制著,所以想要驅除娘娘體內的陰氣,唯有三葉血蓮才能做到。」
直到這個時候,白黎總算是知道殷墨玄的目的了,原來他是想用這個辦法從殷浩哲的手中騙到那三葉血蓮的蓮心。
真是高啊。
眼看著殷浩哲的眸子緊了緊,簡兮楠又繼續道:「只是江湖上雖然鬧騰的轟轟烈烈,這三葉血蓮卻至今都沒有任何的下落,而且,娘娘的身體本就羸弱,若是這陰氣在體內停留的時間過長,在下只怕……」
「只怕什麼?」聽得簡兮楠這麼說,殷浩哲立刻緊張了起來。
簡兮楠抿了抿嘴,看了看白黎,而後緩緩道:「只怕娘娘最近的好景,只是迴光返照而已。」
「一派胡言!」此話一出,殷浩哲立刻沉下了臉,再也忍耐不住地厲喝出聲。
簡兮楠卻是毫不畏懼,依舊淡淡地道:「身為醫者,在下一向都是實話實說,若皇上不信,在下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頓了頓,又勾唇道:「還有,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在下做事一向都是隨性而為,想救人也是。今日若不是玄王對在下有恩,在下也不會進這個皇宮的。」
言下之意便是,我肯來給你看病,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饒是殷浩哲,也聽出了他話中隱著的怒氣。
這是生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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