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正面突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正面突擊

第一百六十三章正面突擊

看到馬鐵沒有急於催動大軍從正面突擊,而是向兩個方向同時派出騎兵進行試探性的攻擊,李煜的臉上不由浮起了一絲淡淡的冷笑,耳畔悠然響起了陳文昭對徐榮性格的分析:徐榮此人性格剛毅,謹慎有餘而勇猛不足,用兵善正不善奇。

絕大多數情形下,徐榮的性格可以說是主將必備的優秀素質!

但是,凡事無絕對。當一支軍隊面臨四面楚歌的絕境時,擁有這樣性格的主將絕對是一場災難,如果主將過於謹慎,那麼在沒有弄清楚敵軍底細之前,便絕不可能貿然突圍,更不會鼓動士兵向某個方向不惜代價起突擊!

涼州軍中。

兩個方向同時現伏兵,程銀和楊秋的試探性攻擊皆遭到敵軍的迎頭痛擊,涼州軍中頓時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所幸軍官彈壓及時才沒有釀成騷亂。一員小校策馬上前,向徐榮道:「將軍,以方才箭矢的密集程度判斷,前方蘆葦叢中的伏兵最多只有四五百弓箭手,軍情緊急,可從正面突擊。」

徐榮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反問道:「你怎知這四五百弓箭手便是敵軍所有的伏兵?更何況除了這四五百弓箭手,前方官道上難道就不能有陷馬坑了嗎?如此草率就從正面突擊,智者所不取。」

小校急道:「沒時間了!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拚死一博,將軍下令吧!」

「不可魯莽。」徐榮凝聲道,「在沒有探清敵軍底細之前,絕不可貿然突擊,傳我軍令,再譴五百騎兵,分為兩隊。繞過陷馬坑向前突擊。」

徐榮一聲令下,五百騎兵領命出擊。

不過,最終這兩隊騎兵再次剎羽而歸,剛才出現的伏兵附近,又有兩隊弓箭手從地底下鬼魅般冒了出來,在這兩隊弓箭手前面同樣遍布陷馬坑。而現在,縱橫密布的陷馬坑已經連成了一線,幾乎將涼州大軍的左側去路堵死。

到了這時候,徐榮才下定決心、不顧一切從正面突圍,可遺憾的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當涼州騎兵從正面起強攻時,來路之上忽然間煙塵衝天,賈詡的一萬騎兵終於追了上來。

……

函谷關。

函谷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依河水,可謂天下雄關。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氣概!聞名遐邇地長安古道便從谷中穿關而過,秦國的軍隊曾在這裡數次打敗關東聯軍,伏兵百萬、血流飄杵。

千古一帝秦始皇,便是從函谷關開始踏上征途。最終橫掃六國、一統江山,開闢了延續兩千年的帝皇時代!

驕陽似火,烤得長安古道如火如荼。

四野里一絲微風都沒有,空氣里充塞著令人窒息的燥熱!

一陣急促的蹄聲驟然響起,驚碎了寂寂空谷,十數名正在關牆上守望的士兵霍然睜開因為烈日灸烤而有些黑地雙眼。翹前遙望西方的山巒盡頭。倏忽之見。從蒼茫的地平線上冒出了鬼魅般的一騎,正向著函谷關疾馳而來。

那騎如旋風般奔至關前。關上守軍正欲喝問時,馬背上的騎士忽然間搖了兩搖,頹然跌落馬下,當騎士的身軀從馬背上跌落時,關上守軍才現他的背上赫然插著三支狼牙羽箭、深沒及羽,原本青色的戰袍早已經被鮮血染成一片暗紅。

守軍士兵正猶疑不定時,恰有小校登關巡視,問明緣由之後翹往關下張望了片刻,忽然皺眉凝聲道:「咦,此人的背影好生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不過一下子卻也想不起來了,嘶~~」

小校正凝眉苦思時,原本趴在地上寂然不動、像是死了一般地騎士忽然間動彈了一下,然後緩緩翹起頭來,小校在看清騎士臉龐之後頓時大叫起來:「老天爺,這不是張綉將軍么?快,快打開關門!」

……

長安。

高順按劍肅立敵樓之上,身後,火光四起、殺聲震天,繁華喧囂的長安古都已經匍匐在了高腳的腳下。

「報~~」忽有小校凄厲地嘶吼著,疾步奔上城樓,「將軍,長安內城已被攻破,城中殘敵已被肅清!」

「嗯順點點頭,沉聲道,「來人。」

一名親兵挺身上前,疾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高順道:「立刻派出十路快馬,分別前往涼州十郡尋找主公大軍行蹤,一但找到主公大軍,立即告知長安已被攻破。」

「遵命。」

親兵地身影剛剛離去,又有小校滿臉疲憊地奔上了敵樓,手中赫然拎著一顆滴血的頭顱,那顆頭顱雖然已經離開了軀體,卻是眉目宛然、表情猙獰,想來臨死之前定是痛苦至極。小校疾步來到高順面前,昂然道:「將軍,小人幸不辱命。」

「唔,回來了。」高順淡然點頭,問道,「這可是張繡的人頭?」

小校應道:「正是。」

高順道:「其餘賊兵呢?」

小校道:「其餘數十賊兵大多已經伏誅授,唯有一人武藝高強,竟然接連挑落我軍十九名弟兄,從包圍圈中硬生生沖開一條血路后逃跑,不過此人背上中了小人三支毒箭,如果沒有郎中及時救治,絕對無法活過十天。」

……

賈詡的一萬騎兵及時趕到兩河口,對徐榮大軍形成了合圍。

徐榮最終痛苦地現,蘆葦叢中竟然有五千伏兵,整整五千名精銳步兵在官道上結成了猙獰可怖地拒馬陣,彷彿一頭長滿鐵刺的巨獸,依據有利的地形牢牢地卡住了涼州軍的東逃之路

反而是右側的曠野上,雖然遍布陷馬坑,其實只有千餘伏兵!不過這時候賈詡的一萬騎兵已經追了上來,再想突圍已經來不及了。

三天之後,又餓又累、人困馬乏地五千餘涼州軍在馬躍軍排山倒海般的突擊下全軍覆滅,徐榮走投無路拔劍自刎。當方悅殺透敵陣出現在涼州中軍時。現徐榮早已經氣絕身亡。可憐一代名將。最終卻落得個自殺身亡地結局,惜哉。

賈詡命人厚葬了徐榮,又在墓碑上刻下「一代名將徐榮之墓」字樣,以便徐榮後人前來祭拜憑弔。

大軍休整一夜,次日天明,賈詡正欲兵分兩路。一路由方悅率領。留下來繼續攻打關中各縣。自己則親率八千輕騎星夜趕赴武威與馬躍匯合時,忽見方悅滿臉喜色、急匆匆而來,還隔著老遠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大叫起來:「軍師,好消息,天大地好消息!」

「哦?」賈詡欣然問道。「什麼好消息?」

「軍師,斥侯隊在眉縣附近現高順將軍派往涼州報捷地快馬,帶來了高順大軍地最新捷報。」方悅大步流星走到賈詡面前立定。揮舞著雙臂奮然吼道,「長安城!高順將軍的大軍已經打下長安了!」

「此話當真!?」

賈詡聞言頓時也喜形於色,擊節道。「好!好一個高順!原本只期望他這一路兵馬能起到牽制、調動徐榮大軍地作用,可沒想到這路疑兵居然真的打下了長安城,哈哈哈。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方悅道:「軍師。長安一旦攻陷,扶風、馮、京兆三輔唾手可得,關中千里沃野。很快就要成為主公的屬地了,哈哈~~」

狂喜過後。賈詡很快就恢復了原有的冷靜,凝思片刻後向方悅道:「今長安雖然告破,卻可以說是偷襲得手。我軍畢竟兵力有限,不可能分兵出擊、四處攻城略地。薰卓老賊又在關中經營多年,各郡各縣皆由其親信把持,急切間要想全部攻陷不太現實。」

方悅道:「急切間打不下來。那就慢慢打啊。反正薰卓和十八路關東軍閥之間地混戰一時半刻還不會結束。我軍有地是時間。」

賈詡搖頭道:「將軍未免有些一廂情願了。先不說西域長史王淵地西域聯軍很快就要殺到涼州了。我軍必須抽調精銳北上武威與主公匯合。就算沒有王淵地軍隊。薰卓在聽到徐榮全軍覆沒,關中、涼州皆已淪陷后必然也會調譴大軍還攻關中。」

「董卓敢回援關中?」方悅不通道。「他就不怕洛陽失守?」

賈詡道:「將軍地想法過於簡單了。各鎮諸侯之間因利益而結盟。又因利益而刀兵相向,豈能簡單地一概視之?如果主公攻陷涼州、關中地消息傳遍天下,十七路關東諸侯很可能會按兵不動,坐視董卓回師關中。先和我軍拼個兩敗俱傷。然後再坐收漁翁之利,兵一舉攻陷洛陽。」

「呃~~」方悅愕然道,「原來如此。」

「所以~~」賈詡目光一沉。道,「當務之急不是攻略三輔之地,而是集中全力攻陷函谷關!只要高順將軍能夠攻陷函谷,然後牢牢扼住這道雄關天險,就算董卓棄守洛陽,親率十五萬大軍回師,也難以踏中關中半步。」

方悅道:「若能偷襲函谷關得手,這可就是掐住董卓老賊地咽喉要害了。」

「然後~~」賈詡大手一揮,凝聲道,「等主公大軍擊退王淵之後,再回師關中慢慢攻略三輔,盡收其地。」

「多謝軍師指點。」方悅奮然擊節道,「末將明白了。」

……

十天之後,虎牢關。

中軍大帳。

薰卓據案而坐,郭、李催、楊奉、樊稠、李儒、李肅、呂布、張遼、宋憲、成廉、趙岑等人分列兩側,正在議事,大帳里地氣氛顯得有些凝重,諸將臉上皆有憂慮之色,連一貫以智計自負地李儒此刻也不免眉宇輕蹙、陷入沉思。

虎牢關前驚天一戰,鞠義八千先登營大敗兩萬西涼鐵騎,頓時天下聞名。受到先登營地激勵,十八路關東軍信心大增,前赴後繼、向虎牢關起了無休無止的進攻,尤其是郡太守曹操從後方運來地拋石機,更是讓關上的守軍吃足了苦頭。

薰卓軍地情勢正變得越來越嚴峻。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地是,驚天一戰之後袁紹便雪藏了先登營,死活不肯再讓鞠義出戰,更不肯派先登營搶關奪城。如果袁紹不惜血本。肯派出先登營搶關奪城。也許虎牢關早就被十八路關東聯軍攻破了。

郭挺身出列。抱拳凝聲道:「主公,必須想辦法破壞聯軍的拋石機,如果任憑其無休無止地攻擊下去,虎牢關地關牆再結實只怕也會被砸垮地!而且,任由聯軍地拋石機對虎牢關進行肆無忌憚的攻擊,而我軍卻束手無策。這會嚴重削弱我軍士氣。」

「要想破壞聯軍的拋石機只怕不太容易。」李催搖頭道。「虎牢關前本來就山谷狹窄。不利於騎兵突擊,聯軍只需派出少量精銳步兵,便能在拋石機陣前築起一道堅不可摧地防線,我軍要想突破這條防線談何容易。」

薰卓不以為然道:「聯軍的拋石機不足慮,本太師已派人從長安急運十八具拋石機前來虎牢關。不日便可運抵,等這十八具拋石機一到,聯軍地好日子也該到頭了。不過,若想依靠這批拋石機便擊退聯軍卻也不太可能。」

「想依靠拋石機擊退聯軍當然不行,不過十八路關東聯軍集結地兵力多

余萬,每日耗費的軍糧必然數目龐大。」李儒說此里悠然掠過一絲陰狠之色,凝聲道,「如果我軍細作能夠探清聯軍屯糧之所,然後出奇兵燒毀其糧草,十八路關東聯軍無糧可食,必然不戰而退。」

卓連連點頭道。「文修之言甚合吾意。可多派細作潛入穎川一帶。務必要在短時間內探查清楚十八路聯軍屯糧之所,然後~~」

「報~~」薰卓話音未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人影一閃,有風塵僕僕的小校徑直闖帳而入,單膝跪地急聲道,「崔烈將軍從函谷關來急報!」

「函谷關?」

「函谷關!」

小校話音方落,李儒頓時臉色大變,董卓更是驚得跳了起來,厲聲道:「快講!」

小校喘息兩聲,應道:「崔烈將軍急報,馬躍部將高順率領兩萬輕騎,十日間長驅直入千餘里,突然出現在長安城下。長安守將張綉疏忽大意,被高順軍偷襲得手,長安城~~已經失守了!」

「啊!」

「什麼?」

「長安失守了?」

「這怎麼可能!?」

「長安城池堅固,輕騎兵都能打進城去,這個張綉是怎麼守城的?」

帳中諸將紛絕色變,情急之下鼓噪起來。

「張綉誤我!張綉誤我~~」薰卓大叫兩聲,憤然一拳狠狠砸在桌案上,竟然將結實的硬木桌案砸成兩截,有尖銳的木刺戳破了董卓地手掌,鮮血頓時淋漓而下,董卓卻渾然不覺,兀自大叫道,「若不是念及張濟面子,本太師定要將其斬示眾!」

與董卓的怒形於色不同,李儒卻是滿臉陰霾,向董卓道:「主公,正所謂牽一而動全局,高順既然已經偷襲長安得手,勢必會影響到涼州戰局。徐榮將軍在聞知此訊后,勢必會引軍回師長安,如此一來,涼州十郡將再不復主公所有,而且~~」

「啊!?」董卓聞言頓時臉色大變,這才驚覺長安失陷可能引的危機,急問道:「而且如何?文修有話快講。」

李儒吸了口氣,凝聲道:「而且儒懷疑高順軍奇襲長安,很可能是出自馬屠夫地籌謀,其目的無非是調動徐榮將軍的大軍,爾後尋機殲敵,至於長安的失守也許只是個意外。如果事情真如儒所料,則徐榮將軍地大軍前景堪憂。」

李肅倒吸一口冷氣,失聲道:「徐榮將軍倉惶撤軍之下,極易為馬屠夫所趁,如果徐榮將軍的大軍有個閃失,則涼州、關中局勢堪憂,主公的後方根基堪憂哪!」

「啊?」董卓先是臉色白,片刻后卻又恢復如常,不以為然道,「元茂(徐榮表字)追隨本太師多年,可謂身經百戰,上次馬屠夫偷襲涼州,還不是被元茂打得灰頭土臉、無功而返?這一次,馬屠夫未必就能奈何得了元茂。」

李儒默然,無意中一側,忽然現前來報信的小校居然還跪在帳前未曾離去,而且神色間頗有些古怪,不由凝聲問道:「為何還不離去?」

小校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回軍師,崔烈將軍還有急事上報。」

「還有急事?」李儒臉色又是一變,定聲道,「快講。」

聞聽小校所言,董卓及諸將亦紛紛轉頭,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了那小校身上。小校雙手抱拳,一字一句地說道:「高順大軍在偷襲長安得手后,旋即往東疾進,五日間急進數百里,於五天前突然出現在函谷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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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霸五代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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