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過關

第一百五十八章 過關

第一百五十八章過關

宋軍軍中。

「什~~什麼?」趙匡胤吃聲道,「李煜的騎兵這是要幹什麼?」

「直接用騎兵撞擊井闌架!?」郭汜也難以置信地大叫起來。「太瘋狂了,這真是太瘋狂了,這簡直就是自殺,徹頭徹尾的自殺!天哪。也只有馬屠夫的軍隊才做得出如此瘋狂的舉動來!」

「轟!」

郭汜話音未落,山谷中便響起驚天巨響,被撞的井闌架底層霎時綻裂。漫天飛濺的斷木碎板中,一騎重甲鐵騎轟然倒地,沉重的頭盔滾落在一邊,露出了毛然蒼白的俊臉,有一絲殷紅的血絲從他的嘴角悄然滑落。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撞。早已經將他撞得五臟俱碎、筋脈寸斷。

眼角余光中。毛然看到一具龐大的黑影正從天上轟然塌落。那……分明就是已經被撞毀了的井闌架!

一絲淡淡的笑意卻在毛然嘴角艱難地綻放、凝固、化作永恆的存在……悄無聲息地,毛然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來,就像熊熊燃燒的燭火,正在緩緩熄滅,整個世界逐漸變得黑暗,再不復生氣~~

「轟轟轟……」

緊隨毛然之後,數十騎重甲鐵騎同時向十幾架井闌架發起了自殺式的撞擊!連綿不息的巨大撞擊聲中,高聳入雲的井闌架一架接著一架栽倒下來,龐大的身架重重地砸在崖壁或者官道上,霎時綻放為漫天飛舞的碎木殘渣。

涼州軍中。

「這~~」李儒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十幾架緩緩栽倒的井闌架,吃聲道,「這怎麼可能?騎兵怎可能撞塌井闌架!?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真~~真的辦到了?」郭汜也忘乎所以地大叫起來,「馬屠夫的瘋子騎兵竟然真的撞毀了井闌架,老天爺!這是真的嗎?」

高順大寨。

「全軍突擊,奪回壁壘!」

高順策馬挺槍,嘹亮的長嘯響徹雲霄。

「殺殺殺~」

最後剩下的兩千士兵追隨重甲鐵騎和八百輕騎身後,向涼州亂軍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反擊,剛剛還在猛攻不止的涼州亂軍頓時兵敗如山倒。向著后陣抱頭鼠竄。

涼州軍中。

「呃~」

李儒突然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一口痰沒上來險給把他給活活嗆死!

倏忽之間,李儒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或者原本這本不是錯誤。只是敵軍的反擊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以至於涼州軍猝不及防、潰敗如潮,這才令他的疏忽最終變成了致命的錯誤。

沒別的。

涼州軍雖然接連攻佔了高順軍的九道壁壘,卻並沒有將這些壁壘拆除。李儒的本意是以這些壁壘為依託,以便向高順軍發起綿綿不息的猛攻。這麼做原本沒什麼不妥,可凡事無絕對,放到現在,卻成了涼州軍最致命的失誤。

是夜,涼州軍大營。

李儒滿臉懊惱地向郭汜道:「唉,沒想到高順軍中竟有如此恐怖的騎兵,真是失策。」

郭汜道:「軍師,重新打造井闌需要多長時間?」

「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李儒說此一頓,接著說道,「不過儒以為,重新打造井闌並非最佳對策。」

郭汜道:「此話怎講?」

李儒道:「縱然重新打造好了井闌,焉知高順不會再次派出這支恐怖的鐵甲騎兵進行突擊?我軍步兵料敵不住,井闌還是難免被毀。」

郭汜長嘆道:「沒想到二十餘萬涼州大軍,竟然奈何不得高順手下這三、五千人馬,恥辱,當真是恥辱啊。」

李儒道:「事到如今也只剩下唯一的辦法了。」

郭汜道:「什麼辦法?」

李儒道:「將軍可盡譴後勤輜重兵沿河水南岸劈山開路。重新鑿開一道通往關中的大路!這麼做雖然曠日持久,卻可以避開高順這頭攔路虎了!所幸的是,我軍從京畿四郡擄掠所得盡可支撐二十萬大軍兩年用度,糧草供給倒是無憂。」

郭汜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

商縣,左中郎將段煨官邸。

段煨目光閃爍,向郭圖道:「先生此來。意欲當說客乎?」

「非也。」郭圖搖了搖頭,大咧咧地在席上坐了下來,捋了捋柳須慢條斯理地說道,「圖此來非為遊說將軍。實為救將軍性命而來。」

「先生說笑了。」段煨語氣不善,沉聲道,「本將軍好好的,何來性命之憂?」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郭圖道,「將軍若不聽在下良言,早晚必被郭汜、李催、李儒等輩所害。」

「嗯?」段煨道。「先生此言何意?」

郭圖道:「將軍不從李儒之意,未曾率軍前往函谷關與郭汜、李催各部匯合。彼等必然懷恨在心。此番郭汜、李催正引軍猛攻長安古道,高順將軍雖然能征善戰。可麾下兵馬有限,被攻破防線那是早晚的事。若郭汜、李催、李儒等輩引軍入關、奪了關中三輔,還能有將軍的好日子過?」

「這~~」

段煨無言以對。

郭汜、李催等人的性格段煨是再清楚不過了,都是驕橫跋扈、睚眥必報的主,如果真讓這兩人佔據了關中三輔,還真不可能輕易放過段煨。

郭圖又道:「將軍麾下兵不過五千,將不滿十員。而郭汜、李催、楊奉、樊稠等人卻坐擁涼州亂軍數十萬。擊滅將軍只是舉手之勞,將軍以為呢?」

段煨終於換了一副臉色。恭恭敬敬地問道:「煨愚鈍,險些誤了大事,如今情勢緊急。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郭圖道:「昔董卓禍亂朝綱。將軍等為虎作倀,已經自絕於朝廷。南邊荊州牧劉表乃是帝室之胄。斷無可能收留將軍。且涼州軍與關東軍交戰日久。仇怨極深,南陽太守孫堅也絕無可能饒恕將軍。漢中太守張魯也許會收留將軍。只可惜張魯兵微將寡,就算收留了將軍,也只能保得一時平安,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段煨越聽越覺得郭圖說的有道理,當時便急道:「依先生之見。煨該怎麼辦?」

郭圖捋了捋柳須。施施然說道:「將軍活路,當在西北方!」

「嗯?西北方?」段煨神色一動,若有所思道,「馬屠夫?」

郭圖遙向西北抱拳說道:「我家主公雄才大略。又是益陽公主的駙馬,更是朝廷敕封的涼州刺史,位高而權重。身份更是尊貴無比!麾下文有賈詡、沮授、管寧,武有馬騰、高順、方悅,徐晃、許褚、典韋三位將軍更是萬人敵。又據有河套沃野千里,涼州剽悍之地,據西北而窺中原,此王霸之基也。」

段煨道:「可本將軍怎麼聽說,馬屠夫將不過十員、兵不過兩萬,似這等勢孤力單之輩,如何成就大事?」

郭圖道:「兵貴精而不貴多,我家主公麾下雖然只有四、五萬軍隊,卻都是百戰精銳之師,足可以一擋百!豈不聞我家主公戍守北疆之時,時常以弱勢之兵,打得各部鮮卑落花流水、片甲不流,自霍、衛以來,還沒人能如我家主公這般威震漠北、蠻夷懾服。」

說此一頓,郭圖又道:「八百流寇席捲中原之時,更是以八百精銳之卒,打得兩萬精銳中央官軍狼奔豕突,朱雋、皇甫嵩號稱漢之名將,結果照樣兵敗伏誅!既然將軍以為我家主公不足以成事,圖倒要反問一句,天下還有哪路英雄可以成就大事?」

「這~~」段煨猶豫再三,試探性地說道,「要本將軍投奔馬屠……呃,投奔馬大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本將軍有三個條件。」

郭圖道:「但說無妨。」

段煨道:「其一,本將軍的部曲需獨立於馬刺史麾下部屬之外,自成體系。」

「可以。」

郭圖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心中卻是冷冷地忖道,真要等到你投誠了、成了主公的部屬,要怎麼收拾你。要怎麼處理你的部曲那還不是主公一句話?又豈容你挑三揀四、談條件擺道理,哼哼。

段煨又道:「其二,馬大人必須保證我部糧草輜重的供給。士兵的兵器裝備需和其餘各部一視同仁,不可故意刁難。」

郭圖假意思索片刻,勉為其難地應道:「也可以。」

段煨最後道:「最後一條,本將軍需領武都太守。」

段煨打的算盤不可謂不精了!他自己也知道前面兩個條件實在過於苛刻,馬屠夫現在迫於形勢。或者正是用人之際,也許會忍氣吞聲答應下來,可一旦等他緩過手來。勢必會拿段煨開刀,所以段煨不能不早做打算。

自請鎮守武都,段煨便是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一旦情形不對。馬屠夫有動手的跡象。他立刻可以引兵退入漢中,前去投奔漢中太守張魯。

郭圖假意道:「此事關係重大。在下不敢擅自做主,需請示過主公才行。」

段煨淡然道:「既然這樣。那就對不起了,先生可以派人前往關中向馬大人請示。不過馬騰將軍的大軍卻只能留在武關外等候一段時間了!不過,如果本將軍沒有弄錯的話,馬騰將軍的大軍如果不能及時趕到長安古道增援。只怕高順將軍就要招架不住了吧?」

「你~」郭圖佯怒道,「你這是趁機要挾。」

段煨奸笑道:「允是不允。全在先生。本將軍可絲毫沒有脅迫的意思,呵呵。」

「好吧!」郭圖咬了咬牙,沉聲道,「在下替主公允了,希望將軍言而有信。」

段煨伸手道:「君子一言。」

郭圖伸手在段煨手上重重一拍。大聲道:「駟馬難追!」

在當時的士族階層,這種君子協定還是相當有效地,一旦擊掌為誓便很少有人違背誓言。而不像現代社會。這種口頭上的君子協定早已經變得屁都不如。

「好!」段煨大手一揮。厲聲道,「來人。」

早有兩名親兵挺身上內。疾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段煨道:「立即傳令給李蒙,打開武關,放馬騰將軍的大軍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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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霸五代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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