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醉

帝醉

帝醉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延伸著一條紅毯,玉柱闌干,琉璃碎點,裊裊煙霧自鼎爐而出,微醺的酒香引人沉醉不已。

本是如此華美的殿堂,卻抵不過那入的寒氣與蒼白的冷光,空留一殿的寂寥孤獨人知人應。

蕭苒樺慢慢地抬頭看向坐在龍椅上執壺暢飲的蕭雲凌。

蕭雲凌雙頰微紅,含情的眉宇透著一股慵懶,醉意爬上了他微微失焦的雙眸,那雙眸中仿若有破碎的光亮在沉沉浮浮。

蕭雲凌歪著身子靠在龍椅上,清亮的酒液從他的嘴角流下,他看著蕭苒樺,正了正身子,伸手向蕭苒樺笑道:「樺兒,過來。」

蕭苒樺依言走向蕭雲凌,蕭雲凌放下手中的酒壺,伸出雙手輕輕環住蕭苒樺的纖細腰肢:「樺兒,怎麼辦,為師忘不了你。」

蕭苒樺淡笑一下:「樺兒這一生也忘不了師傅。」

「可是樺兒你終究不要為師對嗎?」蕭雲凌抬頭看向蕭苒樺的笑顏,微微一愣。

「終有一日,師傅的有緣人的出現的。」蕭苒樺輕聲回應。

蕭雲凌凄慘地笑了笑,喃喃道:「其實為師知道,為師追不回你了。以前為師常聽說歷代君王在江山與美人之間兩難,為師覺得可笑,若是為師,為師定是要美人的。可是,為師還是踩著血坐上了這個位置,為師到底是把你給丟了。」

蕭苒樺不語。

蕭雲凌自顧自道:「為師從來只認定你一個,卻親手將你丟開了。四年前你是何年紀······我想起來了,那年,你不滿十七,十七的年華。樺兒,是為師將你的希望全都捻碎了,對嗎?」

蕭苒樺看向外已黑透的天,像是在對蕭雲凌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都過去了。」

「為師真的不想承認你心中已沒了為師,可那日,你身中毒物卻依舊想去找方永,為師明了,連日來小心翼翼護著的夢也就醒了。」蕭雲凌抱著蕭苒樺的手緊了緊,嘴裡的酒味帶上了苦意。

蕭苒樺道:「既是夢醒,必將有所決定,師傅是想繼續自欺欺人,還是想還自己一個自由?」

「樺兒你真是急著離開我身邊呢。」蕭雲凌將頭埋進蕭苒樺的腰間,蕭苒樺一顫,那帶著暖意的淚浸透衣物燙上了蕭苒樺的腰肢。

蕭雲凌放開蕭苒樺,從案牘上拿過了一個精巧的酒杯遞給蕭苒樺,執酒壺為蕭苒樺斟滿酒道:「樺兒想怎麼樣,為師都答應。你我師徒多年卻未曾同飲過,今日,樺兒你便圓了為師想與你共飲的願望。」

蕭苒樺接過酒杯,深深地看了一眼蕭雲凌,輕喚了一聲:「師傅。」

蕭雲凌點了點頭,酒水下肚,蕭雲凌身子有些不穩地晃了晃,他撐住身子,看向蕭苒樺:「為師有一個疑問需要樺兒解答。」

蕭苒樺淺酌一口,道:「師傅問。」

「為師不知,為師與方永相差在何處,為何你願與他相伴一生,甚至願意為他許出性命。」

蕭苒樺迎上蕭雲凌溫情的目光,道:「師傅你從來不信我,而他,信的只有我一個人。師傅你的心中需要裝天下的黎民百姓,而他,心中只需要裝得我一個人。」

蕭雲凌聽罷,大笑起來,那笑聲盤旋在皇殿上空,帶著癲狂又帶著痛苦,含著淚也含著血。

樺兒,而今,你對我連恨都沒有,原是這麼簡單的原因?

你又怎知我的心中不是從來裝著你的呢?你又怎知我有多麼恨天下的黎民百姓呢?你不會知曉我有多麼想從這皇位上逃離下來。

蕭雲凌心中凄涼地吶喊,透過笑聲一點點地在大殿中傳送著悲涼。

「師傅,不論原因是何,如今,樺兒心中的人是方永。」蕭苒樺低下頭,不去看蕭雲凌臉上看似釋然,實則破碎的笑容。

「嗯,好,為師知道,你不用說了。」蕭雲凌伸手摸了摸蕭苒樺的頭,一如從前那般的寵愛:「我放你走。」

短短的四個字,蕭雲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而蕭苒樺只是微微一僵,隨後鬆了一口氣:「謝師傅成全。」

蕭雲凌收回手,緩住欲咳血的衝動,若是他的放手對蕭苒樺來說是一種成全,他又為何不為?只要他的樺兒能念及這小小的成全,以後的日子偶爾想想他,他也就滿足了。

「皇上!皇上!那名叫方永的男寵要硬闖進來。」一太監不顧打擾聖尊,急忙連滾帶爬地入殿通報。

蕭雲凌放下酒杯,伸手撫了撫蕭苒樺清淡如墨的娥眉:「去,去了,便不要再回來,去了,便不要再讓為師看見你了。」

蕭苒樺微微笑了笑:「是樺兒對不起師傅。」

說罷,蕭苒樺轉身,不帶一點猶豫,走得瀟洒,走得乾脆利落。

「樺兒,樺兒······」蕭雲凌看著重新關閉上的殿門,繼續喝著壺中酒,邊喝邊念著蕭苒樺的名字。

他想痛痛快快地最後喚一次蕭苒樺的名字,今夜醉后,他便只是北原國的皇帝,一個心裝江山,不裝美人的皇帝。

蕭苒樺一出殿門,便覺的有一陣異風襲過,紅影在她眼前略略一現,她便被來人抱起,帶回小苑。

待蕭苒樺落地之時,才看清來人的模樣,是方永!是她記掛了三月的方永。

蕭苒樺笑著踮腳摟住方永的脖子,送上一記輕吻:「妖孽,你回來了。」

方永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他也笑,笑容猙獰。

方永伸手箍住蕭苒樺的身子,急切地吻上蕭苒樺的雙唇,吻得火熱,吻得嚇人,潤濕的舌尖漸漸偏離了軌道,覆上蕭苒樺的脖子,甚至是更加深入的地方。

蕭苒樺一驚,止住方永欲繼續的動作,她捧起方永的臉,看進方永的雙眸。

方永不耐地揮開蕭苒樺的雙手,一手將蕭苒樺的手按在牆上,一手轉過蕭苒樺的臉,細細密密地在蕭苒樺額上,頰上,唇上吻著。

待吻罷,方永居高臨下地看著蕭苒樺,眸中的紅光閃爍得可怕,他的聲音如在烈酒中泡過一樣,帶著點沙啞,他陰聲質問道:「為何不等我?只是短短三月時間,你便如此急不可耐地去蕭雲凌那邊,看來,你是真的寂寞很久了。」惡毒的話語被方永說得咬牙切齒。

蕭苒樺心間一疼,雖然她知曉方永定是因為走火入魔才說出這樣的話,但話到耳邊,卻像鞭笞她的刑罰,讓她難受。

「妖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蕭苒樺淡淡看著方永,嘴邊的笑不見。

方永的手開始撕扯蕭苒樺胸前的衣物,他喝道:「我知道,知道得很,我還知道我要讓你的身體,你的心全都想著我,沒有時間再去寂寞。你怎麼不笑了?方才不是還迫不及待地送吻嗎?莫不是方才你在蕭雲凌那兒已經歡愛過了,哈?」說到這,方永吻上蕭苒樺白嫩的胸膛,兇狠地啃噬著。

蕭苒樺一顫,反手想要抽開方永的桎梏。

方永被蕭苒樺的動作激得一怒,他抽開蕭苒樺腰間的絲帶,目光邪惡:「死心,你跑不了。」

蕭苒樺道:「你不是妖孽。」

方永從蕭苒樺的胸前抬頭,撫著蕭苒樺身體的手轉為覆上蕭苒樺的脖子,他微微收緊力道,聲音如催命一般:「看來你是想極了做蕭雲凌的枕邊人了。你為何要變?你不是說過等我的嗎!為何要變!」

蕭苒樺看著如猛獸一般怒吼的方永,不出一語。

方永眸中的紅光淡了淡,他感受到手掌之下跳動的脈搏,像是被雷擊似地收回手。

方永眼中的紅光慢慢換上了些許清明,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蕭苒樺不整的衣襟以及露出細白肌膚的胸膛,蕭苒樺的胸膛上還有幾個斑駁紅痕。

他方才想做什麼?他要傷害自己至愛的娘子嗎?

「娘子,娘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方永抱住自己的頭,腦中如同烈火在燒,他只記得自己聽說蕭苒樺在蕭雲凌那處,便心生妒火,而後自己所說的所做的皆不受控制。

蕭苒樺想要靠近方永,方永大喊:「娘子,你不要過來,我會傷害你的,你不要過來!」

喊罷,方永只覺腦後受了一記重擊,便沒有了意識。

蕭苒樺見方永倒下,忙上前小心地扶住方永,而方永的身後,卻是手執酒壺,眼色深沉的蕭雲凌。

蕭雲凌看了看蕭苒樺不整的衣裳以及流血的唇瓣,許久,他開口道:「我方才聽侍人說方永目露紅光,心生擔憂便過來看看。樺兒,這是怎麼回事?」

蕭苒樺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衣襟,對蕭雲凌咧嘴一笑:「師傅,樺兒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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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嫁妃是偷心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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