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娘，說什麼呢……您老啊，那是要長命百歲的……以後可不許說這樣不吉利的字眼……」

「唉……長命百歲我倒是不求了……只求在我百年之後，有孫子給我送終，我就知足了……要是沒有血脈的延續，讓我到時候，有什麼臉去見列祖列宗啊……」

溫老夫人語重心長的看了一眼夢風雨，壓低了聲音道：「風雨啊……不是娘說你，你這身子，也調養了好幾年了，怎麼還沒見動靜呢？」

夢風雨嘴角不易察覺的一抽，隨即訕笑道：「娘……我一直在吃著葯呢……」

「光吃藥可不行……」溫老夫人忽然輕「嘖」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微微皺眉道。

「這樣吧，等今年的廟會時……我帶你去問問孟婆……讓她給你算算，你什麼時候能有子嗣……」

「算命啊？」夢風雨的臉上不覺一紅：「娘……這樣的事……能算出來……嗎？」

「能啊，怎麼不能？冷憐心的婚事，就是她推算敲定的……」溫老夫人一臉虔誠的雙手合十：「而且，孟婆還說，我今年定能抱上一對孫子孫女，好事湊成雙……這不，憐心開春就懷上了，而且還真的是一對雙胞胎……若不是這次出了意外，今年秋天，我不就能抱上了嗎？」

溫老夫人一邊說，一邊虔誠的跪下，喃喃道：「老天爺，請您保佑我孫子孫女平安出生……等滿月酒的時候啊，我定是準備三牲大禮，叩謝天恩……」

溫老夫人一跪下，其他人哪裡還敢站著，連忙一個個識趣跪下，狀若虔誠的跪拜叩首。

「老夫人……」一名婆子臉色煞白的跑了過來，嚇得溫老夫人不覺渾身一軟，癱在了地上。

夢風雨攙扶了好幾下，愣是沒攙起來。

「怎麼了？出事了？」溫老夫人的手都哆嗦了。

「程大夫讓我來問問……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廢話，當然是保孩子了……」溫老夫人氣急敗壞的一聲怒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站起了身：「這樣的事情，還要我這個老婆子教嗎？溫家的血脈不能出事，可是女人卻多的是……你告訴程大夫，實在不行，就算是拿刀給我活活剖開，也要保我孫子平安……」

「是……」那婆子連忙應著，快步退了回去。

溫老夫人的這句話，使得周圍的妻妾們一個個臉色蒼白，面面相覷。

溫老夫人一聲冷笑，拿眼斜睨著周圍的人。

「別說我這個老婆子心狠……若是換了你們，你們只怕比我更蛇蠍……想做我溫家的女人，就要拿命來做，有本事，你們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母憑子貴，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若是沒本事，遇上難產了，那就怪你們命運不濟，活該倒霉……」

「救命啊……殺人了……」隱約間傳來的凄厲慘叫聲，瞬間打斷了溫老夫人的說教。

夢風雨的臉色不覺有些蒼白：「好像是風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