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第447章
說到這,鳳凰攏了翅羽,語氣分外認真,「他只要躲過出竅的這一瞬間就夠了。如果遇見最不好的狀況,那便會出現最早我們預料到的情況,也就是景鑠的本體消亡,而他的靈魂則逃往時空縫隙之中得以靈魂不滅,如此巡迴往複的轉生。」
冥輝鍾么?寧卿卿皺眉回憶了一下曾經看過的六界全書,卻沒有什麼印象,看來這景鑠準備的真是夠充分的。
「如果我沒記錯,這六界全書中不曾有過記載,而且我記憶中也沒有這個寶貝的存在啊。」寧卿卿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這事情有些蹊蹺啊。
鳳凰深深的看了一眼寧卿卿,說道:「這冥輝鍾是上古開天地時期的寶器,在六界混沌將開之時便留在了人界,我也僅是聽說而已,沒有人見過它,所以並未記載於六界全書之中。」
寧卿卿擺弄著手裡的茶盞,「我去,這麼個好東西竟然被景鑠找到了,難怪他這麼肆無忌憚。不過,說到這,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想辦法直接殺了他的本體,送回六界黃泉便是,何必大費周章的還要去找什麼冥輝鍾?」
「不行,景鑠寄居的身體一死,他的本體就會回歸冥輝鍾,如果我們找不到冥輝鐘的位置,也就無法殺死他並送回六界黃泉,所以冥輝鍾是必須要找到的。」鳳凰在寧卿卿的眼前盤旋了一下,對寧卿卿的建議表示否定。
寧修平眸光一沉,「那就算找到了,他的靈魂我們也不見得能捕捉到,就算冥輝鍾到了我們手裡,冥輝鐘的保存時間那麼短,也不可能實現,所以關於如何將他的靈魂縛住也是個難題。」
「就算冥輝鍾保存的時間長也不能實現,因為冥輝鍾保存的只是本體而已,靈魂並不能保存。」鳳凰說道這裡輕嘆了一口氣,寧修平說的確實是現在面臨的問題。
聽到這裡眾人陷入了沉默,按照鳳凰的話,即使找到了冥輝鍾,依然無法對付景鑠,除非有能縛魂的法寶才行。
說話間,寧卿卿的茶盞已涼,卻依然愁容滿面的著嘴唇碰著茶盞的邊緣,鳳非白抬手將寧卿卿的茶盞拿下,沉聲道:「我曾經在靈界的一本古書上見過一件能縛魂的物什——仙紗捆,據說能束仙縛靈。」
「還是相公博學!」寧卿卿眼睛一亮,兩隻手扒著鳳非白的胳膊問道。
「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鳳非白道:「據這書上記載最早神界掌管神規的白萱仙子,用來懲罰觸犯神規的神族之人用的,不過自從當年的白萱仙子帶著它下界追墮神之後,便失去了蹤跡,自此再也無人知道白萱仙子的去向,連同這仙紗捆的下落也成了迷。」
「找不到了?」寧卿卿問道。
「這仙紗捆很有可能在人界。」鳳非白微微皺眉,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可怎麼找……一個冥輝鍾找起來就夠鬧心了,現在又多了個仙紗捆,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啊……」寧卿卿無語。
「你覺得它在神界合適,還是在人界更容易拿到?」鳳非白望著寧卿卿,淡淡的說道。
「……」
好吧,在人界還有希望能找到,要是在神界才是真的沒戲了,神界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經隕落了呀。
「總之,我們知道了能對付景鑠的線索就抓緊去查!稍後我便安排華寧宗的弟子去秘密尋找,切不能打草驚蛇。」寧修平負手正立於大廳的中央,出聲道。
「嗯,事不宜遲,我也馬上回九霄殿安排一下。」顏凌天從椅子上站起,對寧修平的話表示了贊同,起身應和道。
院中的紫陽花開的正好,雨過天晴之後花瓣上綴了雨珠的樣子,更是嬌艷欲滴,紫色層次錯落,美不勝收。
寧卿卿窩在鳳非白的懷裡,用手捏起一塊酥餅就往口中送,口齒不清的說道:「唔……相公,我都說我好了,你總要放我溜達一下,我還要去找葉初舞呢,你這樣搞得人家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樣。」
「我不是允許你在床上修鍊了嗎?」鳳非白把頭埋在寧卿卿的脖頸中深嗅了一下道。
「咳……咳……」寧卿卿被鳳非白的話驚的一口酥餅就噴了出來,鳳非白現在越來越敢說了好么!這青天白日的……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允許你在床上繼續修鍊你的修為。」鳳非白揚眉看向寧卿卿眼中止不住的笑意。
寧卿卿眼神幽怨的看向鳳非白,這毒舌的本質果然是無法改變,她咽下了最後一口酥餅,「相公,我對景鑠還有一些沒做完的事。
「哦?你想和他做什麼?」鳳非白聽見寧卿卿的話,輕輕的咬了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陣顫粟。
寧卿卿覺得耳根都燒了起來,紅著臉道:「我是說,當初就該讓他困在禁制里!不該做了一次聖母白蓮花,救了這禍害!」
「哦?這聖母白蓮花又是何解?」鳳非白感覺到了寧卿卿身子的變化,輕笑一聲繼續問道。
「咳……就是無下限的善良。」寧卿卿捏了鳳非白的鼻尖,把他從自己的脖頸上移開,光天化日之下就調戲自己這還了得。
鳳非白捏了寧卿卿的手,輕輕咬了咬她的指尖接道:「嗯……你確實不是,你這狠勁兒可是跟我不相上下。」
「哪有,我可是很善良的好不。」寧卿卿笑嘻嘻的抓過鳳非白的手,溫柔的摩挲了一下,一口便啃了下去。
「……」
鳳非白看了一眼手上牙印,又看了看眼前無比得瑟的寧卿卿,橫打把她抱起,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走到湖邊就作勢要把她扔下去。
「鳳非白,你謀殺親妻啊!」寧卿卿兩隻手抱著鳳非白嗷嗷叫起來,雖然知道鳳非白不會把自己往下扔,但是這角度還是有些驚悚,「我錯了,我傷口還沒好呢!」
「現在知道沒好了?」鳳非白鳳眸一挑看向懷中人,只見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滿是無辜的看向自己。
「錯了錯了,快把我放下來,再不放下來我就要疼暈了。」寧卿卿一副要昏睡過去的表情看向鳳非白。
「那也好,就直接回房換藥吧,今日就不必去看葉初舞了。鳳非白看穿了寧卿卿的小心思,抱起她便往屋裡走起。
「……啊啊啊……相公大人我錯了……」寧卿卿抱著鳳非白的脖子就耍起賴來,直到到了門前才發現,似乎,這是葉初舞的房間。
鳳非白這個男人,不僅毒舌還腹黑好么!
站在葉初舞的門前,寧卿卿敲門的手卻有些猶豫,她不知道應該跟葉初舞說些什麼。
在她心裡神一樣的師父一點猶豫也沒有的背叛了她,這對她來說是怎樣的打擊,自己都不敢想。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寧卿卿還是舉起了手輕輕的叩了叩門,輕喚道:「小初舞。」
「進來吧。」門內響起葉初舞的聲音,不同於平日里清脆的少女音,聲音里多了些疲憊跟冷靜。
屋裡有些暗,窗戶都沒有打開,屋裡也沒有焚香,陽光透過縫隙照進來,提醒著屋內的人外面的陽光明媚。
葉初舞歪在床邊,光線暗的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聽見她低低的說道:「九汐,我等你很久了。」
寧卿卿看著眼前有些恍惚的人影,走到窗邊把窗戶挨個推開,大片的陽光爭相隨著她的動作在屋中鋪撒開,瞬間擠入的陽光晃了人的眼。
「我是寧卿卿,不是九汐。」
寧卿卿背對著窗戶,陽光從她的身後投射出來,像是給她的周身鍍了一層光暈,這時候的寧卿卿,同時也看清了斜倚在床邊的葉初舞,忽然有些心酸。
破門而入的陽光刺了她的眼,葉初舞抬起袖子便擋住了雙眸,卻只稍微一擋便拿了下來。
這哪裡還是先前自己見到的模樣,那剪水的雙瞳已經染上了灰色,輕快又明亮的神情也被灰暗的表情所替代,雙頰凹陷進去再也沒了先前少女飽滿的模樣,這沉靜又滿是悲傷的面孔怎麼會是葉初舞?
「有什麼區別么?」葉初舞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只是寧卿卿而已,九汐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寧卿卿走上前去坐在了葉初舞的身邊。
「你覺得你真的逃得開么?我們都活在你的兩世中,無論是誰也躲不了。」葉初舞眼睛定定的看著寧卿卿眼神很是複雜,這麼多年,就連她都已經輪迴了一世,自己仍然逃不出她的陰影,自己所愛的永遠都得不到,即使她不屑要,自己都沒有一絲的機會。
寧卿卿伸手去拉葉初舞的手,葉初舞並沒有躲開,而是任由寧卿卿拉了去。
「是你的心逃不開而已。」
葉初舞輕輕的抽回手眼中哀色盡顯,抬起眼皮,慢慢地道:「是,是我逃不開,但是你不是我,你如何能知道我的掙扎?我仰視了他這麼多年,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但是現在說是一場空,倒不如說是一場痴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