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吳情?無情!
冷溶月嘴角勾起一抹絕艷的笑,笑看了君落離一眼后又閉上了眼睛,再怎麼早熟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
君落離十分羞惱,他甚至有些懷疑冷溶月就是為了羞辱他才救他的。羞惱過後,君落離將滿腔的憤恨都發泄到了鏟子上面,在冷溶月規定的兩個時辰內終於將那些金銀珠寶給埋藏完畢。
將鏟子扔到一邊,君落離再顧不得什麼形象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鬆懈下來才感覺到兩個手掌火辣辣的痛,「我的手。。」怔怔的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手掌,君落離本能的甩了甩,甩完嘿嘿傻笑道:「還有感覺,沒有廢掉。」
冷溶月飄身落到君落離面去,指著跟座小山一樣的土堆,「這就是你埋藏的結果?」
君落離正要反駁,目光落到他辛苦了兩個時辰才弄好的土堆上,反駁的話立刻都爛到了嘴裡,嘿嘿訕笑道:「好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不是好像,而就是。這麼大一個新土堆,簡直比將金銀珠寶堆在外面還要顯眼。
「那個,要不要弄個牌位插在上面?」君落離建議道。那樣別人看了就會以為是個墳堆,大概也不會想到下面埋的竟是珠寶金銀了吧。齊國是個將禮儀看得比吃飯還要重要的國家,亂挖人墳墓是要遭人戳脊梁骨的。
冷溶月白了他一眼,「弄你的牌位?」
君落離訕笑著撇開臉去,冷溶月衣袖輕甩,一把黑色的草籽均勻的落到土堆上,君落離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
冷溶月的回答就是身形微微一動,君離落只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從鼻翼飄過,再次睜眼,已經回到了先前那座冷溶月救出他的矮山前,以前的馬車還在,拉馬車的馬悠閑的在路邊吃著草。
而馬車旁,一個身著月牙白錦衣的翩翩少年正手持摺扇微微扇動,姿態說不出的風流瀟洒。看著這個少年,不知為何,君落離心底不自覺升起一股自慚形穢的挫敗感覺。看著那熟悉的似笑非笑略顯幽冷的水潤眼眸,君落離顫抖著手指著她,「你.」眼前這少年不是先前的少女是誰?
一頭及腰的青絲用綢帶在腦後高高束起,劍眉儒眸,一身月牙白錦衣,腰間同色腰帶束縛,身無配飾卻端得高貴優雅。
這身裝扮下的冷溶月就像是那些百年書香門第培養出來的風流俏公子。君離落很懷疑,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少女真是他先前以為的山野少女么?這身翩翩少年公子的裝扮,若不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都沒有認出來。
冷溶月可管不了君離落的想法,躍上馬車一拉韁繩,兩匹原本吃草的馬兒立刻高昂一聲,邁蹄上路。「回神了沒?回神了就趕緊上車。」
君離落迷糊著爬上馬車坐好,冷溶月手中馬鞭一揚,馬車載著兩人朝京城的方向趕去。「去哪裡?」無怪君離落不知道,從寧王府被劫出來后他便被關在了箱子里,一路走來,早已經辨不清方向。
「回京。」冷溶月冷冷丟下兩個字。
君離落心中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些黑衣人沒有追來?」
「不知道。」
「不知道我們還坐這馬車?」這不是讓那些黑衣人順著馬車痕迹更快的追上來?君離落瞪著冷溶月。
「不坐這馬車難道你要走回京城去?」冷溶月瞥了眼君離落略顯肥胖的身體。
雖然冷溶月什麼也沒有說,甚至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但君離落還是感覺到了冷溶月那眼光中蘊含的鄙夷與嘲弄。「哼,本世子坐等那些黑衣人追來你哭天搶地。」
冷溶月拿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君離落,「你是不是被關在箱子里缺氧給關傻了?那些黑衣人追來關我什麼事?他們又不是來抓我的。」
君離落冷哼一聲,「原本不關你的事,但是你救了本世子就是壞了他們的事,現在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你說關不關你的事?」況且,到時候只要他吼出她是個絕世美人的事,看她怎麼逃脫。
「你是在提醒我救了一個白眼狼?還是在提醒我應該現在就將你丟下?」冷溶月閒情逸緻的放開馬韁,讓馬兒自由前行,她則坐在馬車邊緣,兩條腿在車外吊著沒有規則的晃動著,看著君離落眼底不停閃爍的挑釁,淡淡反問道。
「別,我開玩笑還不行嗎?」君離落可憐巴巴的望著冷溶月,「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回京城的路也有好幾百里,一路上我總不可能總是喂喂喂的叫你吧,還有,我肚子餓了。」
「吳情。」
君離落眨巴了兩下眼睛才反應過來冷溶月說的是她的名字,「無情?果然人如其名。」跟他十三叔君無忌一樣,無忌無忌就是沒有顧忌,一樣的名字一樣的討人厭。「你要是到了京城,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你們倆一定會引為知己的。」
「誰?」
「我十三皇叔,君無忌。嘿嘿。」君落離笑嘻嘻的躺在馬車上,說是馬車不如說是木板車比較形象,躺在上面,看著漸漸露出魚肚白的天空無話找話道,「無情,等你到了京城,尚書府的那個冷無雙就該恨死你了。冷無雙可是京城第一美人,與我十皇叔可打得火熱著呢,聽說十皇叔還準備去找皇祖爺賜婚呢。」
說到這,君落離輕哼一聲,有些鄙夷道:「說起來這冷無雙還真是沒臉沒皮,竟連自己的妹夫都要搶。哦,我十皇叔與尚書府的嫡四小姐自小便有婚約,不過尚書府的嫡四小姐身體不好,很小的時候便被送到了尚書府的老家江州靜養。」
冷溶月雙眸微微眯起,眸底閃過一絲厲芒。她被遣送離府就罷了,竟連婚約都要搶嗎?雖然原本這個未婚夫她也不準備要,但這不表明在她說出不要他之前,他就可以與別人勾搭在一起,特別這個人還是她所謂的姐妹的時候。不過。。冷溶月嘴角勾起一絲淺薄的笑,「安王不是一直唯你父王馬首是瞻么?你確定安王與冷無雙打得火熱不是你父王授意的?」
君落離立刻驚得坐直了身體,警惕的看著冷溶月,「你怎麼知道十皇叔唯我父王馬首是瞻?你倒底是什麼人?」
冷溶月手中馬鞭用力一抽,馬匹吃痛立刻狂奔起來,君落離一時沒有坐穩差點跌下馬車。冷溶月嘲諷道:「現在才來問這個問題,不嫌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