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第330章 330 臣服或者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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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嗎?東方神醫都說了,只要你們乖乖聽話,過了我這一關,小命就能保住了。」
羽千嵐鼻中輕笑,眯眼掃了一圈,賭氣似的閉眼轉頭,覺得好討厭他這樣把自己推到眾人的眼前,如此小氣的男人不能拿來當票談。
當然,雖然不能拿來當男票,也會有其他的用處,比如:東方這個姓氏,以及葯神穀神醫的名頭,這些不會說話,不會辯解,也不會胡亂跑的虛名借用一下還是很方便的。
如此換角度的去想,羽千嵐的心情頓時往美的方向調了調,腳步也跟著輕快起來,心情一好,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哼上兩聲沒有調的歌。
但是,在這重傷員太多的情況下,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羽千嵐走在前頭,東方雲華神色漠然的跟在後面,眼眸微眯,長長的睫毛遮掩住眼底深處的光亮,如果有人細心端詳,便能看到那光亮里閃來閃去的像極了揣測危險的信號。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行著,後頭跟著那些能動的村民,至於服了毒藥的土匪,因為迷藥的效力尚未退去,只能軟在原地默默的等候時間了。
一行人很快回了村子,羽千嵐走到茶鋪門口的時候,這邊的一群人也都由山子喂服了噬腹丸,但能正常走動的也僅有黑爺一人。
「遲小姐,您回來了,瞧他們現在都不能動,您能先講一下我們要如何補償他們嗎?」
黑爺低眉順眼的迎上來,若不是顧忌她身邊有那個被喚做「少爺」的男人,他覺得定能成功的挾持了她,然後就可以逼迫她先交出解藥來。
但是,眼前的情況,他根本沒有得手的機會。
「行。」羽千嵐漠然的掃視一圈,目光似是不經意的掠過,但自從靈魂得以提升到過目不忘的境界,只掃這麼一遍,便讓她發現了人群中的兩個熟人。
而且,這兩個熟人正用憤恨的眼神盯著她,好像她是一塊能果腹的美味蛋糕,恨不得撲上來一口吃掉。
「這些人都是你的嗎?我是說,他們都完全服從於你嗎?」
羽千嵐淡淡的開口,但目光卻不經意的又瞄了眼祁吉和栓子的身影,怎麼想,她都覺得這兩人不跟面前的黑塊頭沒什麼關係。
即使會有,那恐怕也是那兩位是主子,眼前這位臣服的是那祁少爺的槍而已。
「是是,都是我的人,他們都很聽話的。」黑爺想也不想就認下了。
畢竟,在他的記憶里,這些人都是他城南幫的兄弟,一時心慌之下,根本沒有去細想。
可是,就在他剛閉嘴的時候,那邊的馬匹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黑爺的心頭就是猛然一跳,目光射了過去,慌忙改口:「等等,有兩個人不是,他們是福壽堂藥店的祁少爺和僕從,在那,就在那。」
說著,黑爺連忙指出了趴在人群里的祁吉和栓子。
不指不行啊,那倆人確實不是幫里的兄弟,怎麼會服從他的管束呢,與其給自己惹禍,倒不如將這兩個害了一幫兄弟的罪魁禍首剔出來,如此還能讓城南幫少損失一些。
「哦,自己心裡有數便行。」羽千嵐很慢的眨了一下眼,目光像是「他們是誰都無所謂」的樣子,下巴微揚,既方便自己直視這個黑塊頭的眼睛,又能讓自己顯的高冷一些。
「村外還有一些襲擊村民的人,等會你去確認一下,現在來說說補償的事情。」
羽千嵐環視了一下跟過來的村民,見他們手中還握著分到的一點糧種,便道,「你們、嗯,你們是誰也無關緊要了,重要是你們傷了人,還驚了他們,要如何補償,你就先去問問他們吧。」
說著,羽千嵐便指向了那群村民,覺得補償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提要求比較好,免得她替他們做了決定,還沒滿足那些村民的需求。
話落,黑爺和那些村民就是一愣,黑爺卻是心中叫苦不迭,他覺得那些人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們了;而那些村民卻是心頭頓時錚亮,他們真沒想到遲小姐會這麼好,不僅救了他們,還能為他們爭取到索要補償的機會。
可是,他們要什麼補償好呢??
受傷的人自然想多要些錢財,財不嫌多,甚至是越多越好,那樣他們不僅能夠治好身上的刀傷,還能有閑錢搬離這裡,豈不是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而沒有受傷的人大多也在盤算著要用什麼理由多為自己謀得最大的補償,而方便又很實用的補償就是銀子了。
因為銀子攜帶方便,出門使用也方便,只要他們有了足夠多的銀子,還會愁老天爺不下雨而無糧餓死嗎?還會愁離開了這個鳥不拉屎的村子而沒有落腳的地方嗎?
只要他們有了銀子,換個地方可以一樣的生活,買房,買地,落戶,生娃,養崽……
這一刻,大多數人的想法竟奇迹的想到了同一個:銀子。
看著他們思索的眼眸中好像閃爍著銅錢的模樣,羽千嵐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卻也隱隱有些高興。
畢竟,如果在他們的心中有錢就是幸福,那她的任務就很容易完成了,可是,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為讓她很鄙夷,簡直跟現代版的碰瓷沒什麼兩樣,真的讓她生不出想要幫助他們的念頭了。
「嗯,你們慢慢商量吧,待你們商量出個結果,我會給你們做見證。」
羽千嵐長嘆一聲,漠然的點點頭,不想要再攙和進他們的商討戰場,也無力參與,她說完便進了鋪子。
同時,東方雲華和山子也跟了進去,而後面則跟著茶鋪的老闆李山子。
李山子一進門,便關上了門,當只剩最後一條門縫的時候,他望了一眼大寨主,隨即神色一收,果斷的關上了大門。
不是他不想要補償,但他並沒有受傷,這比任何的補償都讓他覺得賺了,最重要的是遲小姐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失望,似乎並不希望村裡的鄉親跟對方索要補償,這才是最讓他想不清楚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