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 參觀實驗

NO.10參觀實驗

這個地方.不是什麼恐怖的實驗室.而是一個溫暖而溫馨的地方.牆上貼著壁紙.地上散落著一些文件.旁邊還有一張床.收拾的整整齊齊.

「這是我的家.我害怕的時候.可以躲進來.我和希希平常住在這裡.一天之中只有晚上才會回來.因此.這裡基本不住人.」

怪不得那麼整齊.我環視四周.才想起來.我很久都沒有一個固定的「家」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只有戰爭.才能讓我們流離失所.這個戰爭.哪怕是人與人之間.有時候也是無比殘忍的.

包括我們.

我的胸前睡著絞影.她睡的很香.一臉無憂無慮的樣子.嘴角.甚至還有一絲微笑.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百感交集.那時.她愁眉苦臉.小小年紀.身上彷彿壓了無數的擔子.

現在.她睡著了.才會露出如此純潔的微笑.可是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她夢到的.很可能是她的哥哥、父母.醒來之後.留給她的.只有無限的失望.

造成這一切的.只有黑皇.

莫名其妙.我用憤怒的眼神瞥了黑皇一眼.她竟然會意.一下子走上前.猛然扯住了絞影的衣服.

「你在幹什麼.」我大驚失色.急忙後退一步.然而.晚了.光天化日之下.一條東西就這麼掉了出來..

不對.這個東西.貌似很眼熟.

一條繩子.血淋淋的.正在往下滴水.

我看了半天才明白.這個東西.竟然是噬魂枷鎖.

「你……」

「沒錯.就是這個東西在搗亂.現在它出來了.你也沒有什麼必要在這一點上怨恨我了吧.」

微微一笑.那條噬魂枷鎖.一下子進入了垃圾桶.

「我至今記得那個傻逼少年.去尋找彼岸花.中間遇到荒島就上來.被怪物傷害不說.自己的妹妹也被植入枷鎖.這叫作死.」

我看看絞影.鬆了一口氣.「是不是噬魂枷鎖不見.她就不會精神失常了.」

「算是.如果噬魂枷鎖在她體內.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大不了終生瘋子而已.但是你想沒想過.一個人如果死去.終生都不會回來.」

說完.她竟然哭了.

按理來說.這個情況下.她應該冷笑.而不是哭.

她哭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時之間有點不懂她的意思.

「我的姐姐.也不會回來了.除了你.沒有人能救她.」

說著.她哭得越來越厲害.甚至以淚洗面.弄得我不知所措.我從來沒見過她哭啊.尤其是哭得這麼傷心……

「我每次都想帶走你.可是都沒有成功.我就想不懂.我就是想要姐姐.我比你們可憐得多.我從小沒有關愛.只有姐姐.長大之後.好不容易有了依靠.我卻養成了冷漠的性格.」她一邊說著.一邊張牙舞爪.好像悲痛到了極點.「我一直認為.有人可憐我.可是人心為什麼這麼冷漠呢.」

最後.我索性退到牆角.我不明白.她到底想到了什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瘋狂.

「你就這麼狠心嗎.別人都說你善良.你就是不肯救我的姐姐.」

她一步步朝我走來.那眼神.彷彿可以殺人.

我竟然一味的退縮.一味的害怕.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我說.我就是狠心嗎.我當然不狠心.我就是願意嗎.我當然不願意.我只能說.一個人的生命不可替換.生命都是獨有的.不能用一個人的死去.換另外一個人的活著.

但是現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情境之下.說出這句話.好像不合適.

那我能怎麼說……

「你別鬧了.反正.想要殺我.沒有辦法.」我只好無為的解釋.「你害死了我那麼多朋友.我希望你心有愧疚.而不是繼續殺戮.」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止了哭泣.為什麼呢.我不知道.

她的眼睛.頭一次閃閃發光.那光輝.不為人知.

她是感覺有道理嗎.我不知道.但是下一秒.她似乎破涕為笑：「你也看到了.我沒有怎麼樣.既然如此.你能放心的跟我參觀一下實驗了吧.」

我遲疑的點點頭.

***

果然.我就知道.黑皇的實驗室里不會有什麼好東西.她給我參觀了幾個房間.裡面有不同的培育品.一個房間之中.有一些老鼠之類的.她就說.這只是實驗.實驗過後.這些生物都會自然死亡.

另外一個房間之中.竟然是狼妖.裡面密密麻麻一片管子.靜靜地沉睡.那景象非常壯觀.看得我一陣噁心.

「這是你想見到的.」

說完.她竟然上前一步.慢慢撫摸那些玻璃管.她的動作非常詭異.讓我看得一陣頭皮發麻.這些玻璃管中.都是萌信的同類.萌信也就是因為這個.跟著過來的.

萌信現在.也許近在咫尺.

我不怎麼相信.我知道.萌信以前一直是一個樂觀向上的女孩.我不希望因為這事情.給她留下打擊.

想到這.我果斷問道：「你到底給不給我看萌信.」

「等等.一會.先看完這些.」她顯得一點也不慌張.一點也不著急.她這樣子.弄得我一陣不好受.恨不得立刻衝出去.

層層疊疊的大門.彷彿當住了我的去路.我只能默默觀看.默默等待.

也許哪一天.門外.就是那讓我期待已久的真相呢.

……

黑皇給我看了許許多多的實驗室.裡面的景象讓我作嘔.讓我髮指.即便如此.我還是硬著頭皮看了下去.

讓我更加難以接受的.還是桌子上的文件.上面有些片段.竟然貼了種種恐怖的照片.讓我難以相信的是.黑皇竟然目的是拿這些人做實驗.

我看了那個實驗后.突然悄無聲息的哭了.

因為我突然看明白.那個實驗中.有一個人.名叫蘇墓.

其中.黑皇寫道：「蘇墓屬於一個能量強大的人.對此.要作出特殊處理……」所謂的「特殊處理」.更是讓我害怕.

這簡直是虐待.

雖然蘇墓跟我不是什麼朋友.甚至還有點敵對關係.但是.我還是非常難過的.我眼下.送走了那麼多人.我還要繼續送走人嗎.

偷偷瞥上的這一眼.在我心中烙下了永遠的傷痕.我甚至懷疑.我有沒有心情偷看下去了.

「過來吧.」這時.身後傳來她的召喚.

我一驚.意識到危險.緊接著.我立刻跟上去.留下一張桌子上滿滿的文件.

「剛剛讓你看了這麼多.真不知道你的感受是什麼.」她說.「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如果你死.你的同伴活；你不死.你的同伴死.這兩者.你選擇誰.」

選擇題.我最害怕了.一時之間.我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在為難我.但是她說的題目.事關大事.我必須仔細想.

我不想死.這是肯定的.霜零說過.我們這麼多人都為了你一個.獻出了不少.如果你死了.我們的功勞.都白費了.

我一直認為我很善良.同時很無能.眼下的情況我可以挽救.如果我不挽救.我還配戴上「善良」的稱號嗎.

不管怎麼樣.這一切.最重要的.還是我的朋友.

我需要救出他們.我認為.我最好的拯救.莫過於我的行動.他們為了我獻出生命.如果我用我的死亡換來他們的重生.恐怕他們還不如一死了之.

想到這.我暗暗下了決心.我一咬牙.狠狠地說：「我選擇第二個.」

「你不死.」

「對.」

答覆非常堅決.她立刻震驚了.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接著就是絕望.「你不是一直很善良嗎.看來.你還真的忍心眼睜睜看著夥伴死去啊.」

「我很善良.但是即便我不善良.也沒有你殘忍.」我索性直接說出了狠話.「黑皇.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你.結局.也一定是你的結束.」

本來以為我這麼一說.她受到刺激.一定會大發雷霆.不動手.把這實驗室掀了.起碼也得潑婦罵街.

可是事實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她沒有干任何舉動.更沒有動手.她微微一愣.接著陰毒的開口了：「哈哈.看來.你還真的認為你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啊.這麼說來.我還是得使用最後的招數.」

我一驚.她要使用什麼招數.又要來暴力的嗎.

事實依然超出我的想象.

「在跟我參觀下一個東西之前.你還是先吃飯吧.招待客人哪有不吃午飯的.我還特意為你準備了午飯.」

她揮揮手.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越是這樣.我突然越不安.

我總感覺即將發生什麼.

「吃飯的地方在另外一個空間.如果你有意.可以選擇跟我來.」

我雖然不想.可是必須要去.黑皇請我吃飯.一定大有意圖.我要是不去.對萌信他們.恐怕都有不利.

寒風刺骨.我想起第一次來這個冰川.也是這種感覺.

可是現在.我根本沒有感覺了.一切都已經麻木.

包括人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