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第544章 野心,他的目的
「嗯?你說那二皇子親自帶著御醫來了?」蘇岑坐在後院的院子里,正幫小殿下束髮。
虎崽獸懶洋洋地趴在那裡,遙望著一個方向,虎眸獃滯。
離娘子的距離又遠了呢。
陵雲淵也抬起頭看向秦牧,瞳仁縮了縮。
秦牧摸了摸後腦勺,也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是啊,應該確信是二皇子楚漠本人,先前來的那位禁軍統領也來了,對那公子畢恭畢敬的,應該錯不了。」
「要見嗎?」蘇岑抬眼。
「左右也是要去一趟二皇子府的,就看看他的目的是什麼吧。」陵雲淵擺手,讓秦牧把人帶進來。
秦牧不多時就帶著楚漠進來了。
楚漠身後跟著楚老三,還有一個鬍子白花花的老頭。
背著個藥箱,跟在楚漠身後,神色畏懼。
蘇岑並未抬頭,用綢緞把小殿下的長發綁好了,讓他坐在了身邊,才抬眼打量楚漠。
據聞這二皇子楚漠長得極好,因為是蜀帝最寵愛的妃子所出,極為受寵,只是這二皇子常年不在皇宮,四處拜師學藝,學的一身功夫,近日才回百蜀國。
只是蜀帝一直未立太子,而這楚漠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選。
楚漠到了近前,視線在蘇岑的臉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陵雲淵的身上:「小皇楚漠,別來無恙。」
「二皇子客氣,請坐。」陵雲淵澹然頜首,神色間並無起伏。
他身後的楚老三皺了皺眉,似乎對陵雲淵依然不冷不熱的態度,極為不滿。
楚漠倒是不惱,也不客氣,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大師姐已經把陵公子的事與小皇講了,至於那枚東西,在小皇手裡,著實並無用處,贈與陵公子,也無不可。」
陵雲淵與蘇岑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頗為詫異。
畢竟,這九鼎的傳聞已經傳開,這二皇子如此,要麼真的不介意,要麼……
「無功不受祿,二皇子有要求,儘管提。」陵雲淵並不願欠楚漠人情,開門見山的說開了。
「這些事等稍後再談,陵公子與陵夫人既然是大師姐的朋友,那也就是小皇的,聽老三說陵夫人身子骨不適,小皇擔憂你們不適應蜀城的乾燥環境,特意請來了御醫,還是瞧一瞧的好。」楚漠聲音清冷,眉眼真誠,瞧不出任何的異樣與敵意。
陵雲淵屈起手指,輕叩了下桌面,剛想動彈,被蘇岑按住了。
陵雲淵瞳仁閃了閃,抬眼,道:「勞煩二皇子憂心,內人並無大礙,不過是孕吐罷了。」
楚漠一怔,神色間有異色一晃,隨即嘴角彎了彎,「原來如此,倒是小皇多慮了,既然如此,那自然不必看了。」
「二皇子客氣。」
「既然無恙,那我們就來談談那件東西吧,大師姐的信一來,小皇就讓人去拿了,只是不巧,當時回蜀城太急,所以遺忘在了師門,已經派人去取了,只是一來一回,還需要半月之久。只能讓諸位等個半月,不置可行?」楚漠所言,滴水不漏,卻讓人捉摸不透,他竟是真的毫不在意。
「二皇子應當知道那東西的貴重,不知二皇子可有想要的,陵某定然為二皇子尋得。」
「所求一時間倒也想不起,若是陵公子真不願虧欠小皇,那就等半月後,若是小皇想起,必定告知。」
「如此甚好。」
楚漠並未多待,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蘇岑在人離開之後,摸著下巴捉摸不透這人的心思,「這二皇子倒是有趣。」
就是不知是真的毫不在乎,還是別的。
不過左右他們是要拿到他手裡那枚鼎的,就再多等半月也無妨。
「嗷嗚!」虎崽獸突然伸出爪子,抱住了蘇岑的腿。
蘇岑低下頭瞧他,「怎麼了?」
虎崽獸懶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嗷嗚了幾句就不吭聲了。
陵雲淵道:「他說了什麼?」
「他說楚漠他們來了四個人。」
「嗯?」陵雲淵瞳仁一縮,楚漠、楚老三,加上御醫,一共是三個人進入了後院。
可虎崽獸卻說是四個,那另外一個人是誰?
「第四個人輕功極好,如入無人之境,且完全感覺不到靈力的氣息,不過是否是楚漠的人還不可知。」楚漠自己都來了,也沒必要隱藏這麼個人冒著被他們發現的危險躲在暗處。
「應該是逍遙尊者的二徒弟風。」湛劍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面無表情開口。
「逍遙尊者?是什麼人?」蘇岑好奇得瞧著湛劍。
「劉清寧的師父。」
蘇岑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那人也是劉姑娘的師弟了,不過,他沒有姓嗎?」
湛劍搖頭:「沒有,劉清寧是逍遙尊者的大徒弟,風是二徒弟,楚漠是第三個入門的。那個風無名無姓,是被逍遙尊者撿去的,什麼都不學,就學輕功,跟一陣風似的,來無影去無蹤,如此得名。」
蘇岑:「……」聽起來似乎很酷啊。
「那是不是沒有人能追上他?」這逃命的功夫一流啊。
「對,無人能追的上。」
蘇岑疑惑了,「他既然來了,為何不出現?偷偷摸摸的作甚?」
「不清楚,你們當心著些,這楚漠並不是這般視權勢於無物的人。」否則,也不會一邊吊著太子之位,一邊去增強實力,所謂的,也不過是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有野心的人,自然也不會放過九鼎所能創造的能力。
楚漠一走出客棧,坐在馬車裡,周身的氣息頓時冷冽了下來,眉眼冷漠,薄唇緊抿。
盡顯薄情之色。
楚老三不經意撩開帷幕,看到這一幕,心下一駭,「爺,怎麼了?」
「回府。」甩下帷幕,楚漠神色冷凝。
楚老三也不敢多言,很快就讓馬車啟程回二皇子府了。
只是馬車走到一半,馬車裡的帷幕一掠,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楚漠的馬車裡。
楚漠本是閉著眼,聽到動靜,睜開眼,對上男子嬉笑的眉眼,冷冷抿了下唇,「一路尾隨,你也不怕暴露了?」
「暴露了又如何?我又不是不能見人。」
「是嗎?」楚漠又重新閉上了眼。
「倒是你,本以為是多麼傾城的美人,不過是一普通的女子,你倒還真的上心了?如此普通也就罷了,你竟然還看上有夫之婦,嘖嘖,三師弟啊,你這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
「用你管?」楚漠眸色一眯,帶了幾分戾色。
「成、成成成,我不管,可我就是好奇,你怎麼就能看上……得,我不提這茬,咱們就說說這有夫之婦,人都生了一個崽,懷了一個崽了,你就不能看開點?」
「看不開。」楚漠幽幽睜開眼,視線落在一處,深色莫變。
「那你說吧,你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姿容。」
男子差點摔下去,「噗,你說什麼?姿容?就那容貌就讓你上心了?」
這中毒也太深了,已經是無藥可救了啊。
「你不懂。」楚漠幽幽念叨,神色頗為深沉。
「可你這是打算真的把那枚龍鼎給送出去?那可是你母妃留給你的唯一的東西了。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先前可還調集了你所有有能力的手下前去搶奪七鼎,這就放棄了?」
「放棄?本皇子可沒說。」
人他要,鼎他也要。
「你不是吧?」風靠近了些,難以置信得瞧著他,「你就不怕……出事?」
「能出什麼事。」
「可那陵雲淵手底下的人,可不好惹,還有那隻虎崽獸,總感覺特別邪門,我隱藏在暗處時,總感覺他朝著我這邊看了好幾眼。」
「那是你功夫不到家。」楚漠冷冷道。
「那若是……人與九鼎你選一個,你打算選哪個?」風好奇地探過腦袋,忍不住詢問道。
「……不知道。」
「噗,你說你不知道?那你剛剛還信誓旦旦說……」風聳肩,躺在一旁,仰頭望著馬車的頂端,神情莫測。
「還不確定。」楚漠念叨出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你什麼意思?不確定什麼?」
「不確定一時痴迷,還是真的非她不可。」楚漠聳聳肩,眯著眼盯著前方。
「可你若是真的要搶人,你就不怕大師姐知道了……」風抹了下脖子。
楚漠冷漠地勾了下嘴角,「本皇子的事,她管不著。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她也成不了什麼事。」
風:「……」
三師弟啊三師弟,你說別人時,先想想你自己現在。
不也是為了一個女人嗯嗯嗯嗯的。
風長嘆一聲,「三師弟啊,聽為兄一句,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也得不到。」
楚漠:「……」
楚漠多看了他一眼,並未言語。
馬車徐徐而行,而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掛在馬車外的一個雪色一晃而過,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客棧後院。
蘇岑托著下巴,繼續沉思:「有野心,難道他還能想要我們手裡的七鼎不成?」
湛劍坐下,沉沉道:「不是沒這種可能性。」
蘇岑剛想說什麼,就看到一個雪色的毛球跳到了他們面前的石桌上,蘇岑嚇了一跳,向後一退,被陵雲淵攬住了腰肢。
湛劍一怔,動作極快地揮劍就要出手。
虎崽獸『嗷嗚』一聲跳了起來,爪子抱住了湛劍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