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賭約
老狐狸聲音太大，嚇了幾個女孩一跳。
蘇小蠻看著王小石和老狐狸臉色不善，懂事地帶著眾女孩繼續射擊格子裡面的玩偶，沒有過來打擾。
王小石大約猜到了老狐狸生氣的原因，卻故意裝糊塗：「又怎麼了？你這張老臉，老子一見就生氣，趕緊跟我滾蛋。」
「你以為我願意來見你啊，王小蛋，你特么的就是一惹禍精，老子怎麼會認識你這種狗屁朋友！」
老狐狸破口大罵，指著花花公子離去的方向，氣得渾身直哆嗦：「你知道那個剛才那個傢伙是誰嗎？」
「他可是京城楚家的人，你那一腳，把人家五臟都震裂了，楚家會放過你？」
王小石聽完了老狐狸的話，聳了聳肩膀：「那又怎麼樣？打都打了，大不了我就把什麼楚家全部殺光！」
老狐狸氣得兩眼翻白，手指指著王小石，恨不能一口將他吞下去：「你……你回來的時候，怎麼跟我說的？不傷人，不殺人，不搞暴力襲擊……」
「夠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小石一聲暴喝，打斷了老狐狸的話：「我答應你，十年前的那件事不水落石出，不動用暴力搞事，但是，我可沒有答應你，有人欺到我腦袋上我不反擊。」
他的眼眸中，又露出刀鋒一般的精芒：「這種人，我沒有當場讓他死，算是給你面子，你還想怎麼樣？」
老狐狸看著他眼眸中的冷酷之意，忽然泄了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說話，掏出了一支紅河，塞在嘴中。
他剛剛想點燃香煙，只聽啪的一聲，王小石的打火機已經幫他點上，臉上帶著微笑：「還怪我嗎？」
老狐狸一瞪眼：「少來，老子這次被你害慘了。」
他使勁抽了一口香煙，紅色的煙火，迅速燃燒。
王小石在身上摸了摸，沒有找到煙，乾脆一把搶過老狐狸口中的半截煙，美美地抽了一口。
老狐狸依舊瞪著眼，但是眼神之中，已經溫暖了很多：「他/媽的，還是一樣的土匪脾氣，從尼羅河熱帶雨林到撒哈拉大沙漠，再到現在，沒煙就搶老子的煙。」
王小石嘿嘿一笑：「老子搶你的煙怎麼啦，有本事你搶回去？別人的煙，老子還不稀罕呢。」
話還沒有說完，老狐狸的手，迅如閃電，好像剪刀似的，向王小石的嘴巴剪去：「搶就搶，老子怕你啊。」
王小石左手食指倏然發動，挺直如長槍，向老狐狸的虎口戳去。
老狐狸及時收手，兩根手指，屈了起來，彷彿某種貓科動物的爪子，向王小石的眼睛挖去。
王小石眼睛眨了眨，左手中指屈指一彈，剛好彈向老狐狸手掌中心。
老狐狸被逼，再次收手，忽然並指如劍，刺向王小石的鼻翼左側。
兩人的動作，都快到了極致，留下一串串殘影。
遠遠看去，兩人好像在親密交談，手勢比劃，但是如果有行家在場的話，只怕立即驚得目瞪口呆。
這絕對是頂尖國術大宗師之間的戰鬥，其動作之詭秘，招式之毒辣，讓人無法想象。
如果剛才兩個高手還在的話，勢必嚇得魂飛魄散，王小石和老狐狸的境界，他們這一輩子，都無法望其項背。
不知不覺，王小石嘴中的紅河煙，已經燃到了盡頭，王小石哈哈一笑，順手一抹，化解了老狐狸的凌厲攻勢，站了起來：「你輸了！」
「老子不服！」
老狐狸氣呼呼的，但是心中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輸了。
剛才切磋的時候，王小石只守不攻，滴水不漏。
老狐狸連攻二十幾招，不但沒有任何成效，反而漸漸的被王小石掌握了攻防節奏。
如果真是生死相搏，老狐狸相信，自己絕對無法撐過十招。
王小石看著嘴硬心虛的老狐狸，嘿嘿一笑，忽然招了招手，示意他靠過來，懶洋洋地說：「你要不服，咱們還可以再比一次，不過這次要加點賭注。」
老狐狸瞪眼：「比什麼，再比打架老子可不奉陪，你這個死武霸！」
王小石笑眯眯地看著他，彷彿他才是一隻真正的狐狸：「翻筋斗！」
老狐狸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要說翻筋斗，就算兩個王小蛋，也不是老子的對手，你輸定了。」
王小石嘿嘿一笑：「這可未必！先說好了，贏家有權利命令輸家做一件事，這件事不違反個人原則，不損害國家利益，你看怎麼樣？」
說起翻筋斗，老狐狸頓時信心百倍，嘿嘿一笑：「奶奶個爛毛筆不開花，你自己找上門受虐，可別怪老哥我手黑！」
王小石哼了一聲：「論到身法，你也未必天下第一，看到那邊的射擊轉盤沒有？翻筋斗的時候，咱們把玩偶射下來，誰翻的筋斗多，誰射下的玩偶多，就算誰贏！」
說到身法，說到狙擊，都是老狐狸的強項，老狐狸興高采烈，和王小石一擊掌：「賭了！」
王小石莞爾一笑，和蘇小蠻說了賭賽的事情，幾個女孩都是愛熱鬧的人，一聽這件事，又傳奇又好玩，當下拍手叫好。
蘇小蠻高高興興地和老闆交涉，老闆一聽有生意上門，當然答應，他才不相信這兩個傢伙，能一邊翻筋斗，一邊將自己的玩偶射下來呢。
老狐狸先來，只見他吸了一口氣，輕飄飄地往前一竄，踩著高高的轉盤架子，然後猛地向上一躍，好像一隻大鳥飛翔在空中。
他的身子拔高了七八米之後，在空中滴溜溜一轉，猶如風車似的，旋轉如風，一連串的空心筋斗翻了下來。
與此同時，老狐狸手中的兩柄玩具槍砰砰砰直接開火，只聽得嘀嘀嘀滴無數聲電子提示聲音響起，大批的玩偶，嘩啦啦啦從轉盤下面掉了出來，維尼熊，光頭強，熊大熊二......各式各樣，琳琅滿目。
等老狐狸的身子輕飄飄落在地上，他已經翻了十七個筋斗，打下了二十三樣玩具。
這種身手，簡直駭人聽聞！
蘇小蠻幾個女孩，都驚愕地瞪圓了眼睛，她們剛才又送了一百多塊錢給老闆，但是只打下了兩個玩偶。
短短兩三秒鐘內，老狐狸竟然一口氣打下了二十三種玩偶，而且是翻著空心筋鬥打的！
老闆看著老狐狸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渾身都在發抖，彷彿大白天看見了鬼。
這種人，就好像傳說中的神仙一樣，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可是，為什麼偏偏跟自己過不去？
王小石看著老狐狸傲然站立，喝起彩來：「好，好，真不愧是老狐狸。」
老狐狸哼了一聲：「打架打不過你，難道翻筋斗也翻不過你？廢話少說，該你了。」
王小石嘿嘿一笑，隨手抓了一把塑料子彈，在手中顛了顛，示意老闆重新將玩偶擺好。
老闆腳跟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哭喪著臉，只得將玩偶一樣樣擺上。
「你不用槍？」
老狐狸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喝了起來。
就在此時，王小石嘿嘿一笑，身子夭矯如神龍，竄上巨大的轉盤架，斜斜一竄，足足八九米之高，然後一連串的筋斗，在空中直翻出去，快得不可思議。
就在王小石腳跟快要落地的時候，他信手一揮，手中的無數顆塑料子彈，猶如漫天黃蜂，帶著尖利的風聲，撲向轉盤上的玩偶。
嘀--嘀嘀！
只聽得一兩聲極為短暫的電子提示音響起，轉盤上的玩偶居然一動不動。
周圍靜悄悄的，蘇小蠻和其他女孩，都屏息凝視著轉盤上的玩偶，心中十分緊張，只聽見老闆粗重的呼吸聲。
一秒鐘之後，嘩啦啦一聲響，轉盤下面，好像開了閘，各種各樣的玩具，洪水似的，全部涌了出來。
就在此時，電子提示音忽然滴滴滴滴滴瘋狂地尖叫起來。
原來，王小石速度實在太快，轉盤上的玩偶號牌，幾乎同一時間被射中，就連轉盤的電腦控制系統，都反應不過來，所以遲緩了一兩秒。
「耶！」
蘇小蠻最先反應過來，頓時跳了起來，歡呼雀躍，其餘女孩也從震驚之中驚醒，彼此擁抱，熱烈地歡呼起來。
看到了老狐狸神一般的身手和槍法，幾個女孩都震驚得一塌糊塗，原本以為王小石不可能贏得這場賭賽。
這個結果實在太讓人驚喜了。
老狐狸目光獃滯地看著空蕩蕩的轉盤，喃喃地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王小石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你的身法，幾乎算得上天下第一，我如果用槍的話，即便打下所有的玩偶，也翻不了那麼多的筋斗，到時候一樣會輸，沒奈何，只得搏一把了。」
老狐狸眼睛發直，喃喃地道：「天下第一是你！我他媽腦袋被門擠了，竟然又和你賭賽，前次已經輸了一幢別墅，這一次……唉！」
他懊惱地揪著自己的鬍子，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王小石眉開眼笑，拍著老狐狸的肩膀：「你放心，我的事情很好辦的。」
他不去管幾個歡呼雀躍的女孩，拉著老狐狸走在一旁，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老狐狸臉色變幻，最後滿臉都是凝重之色，看著王小石，腦袋搖得好像波浪鼓。
王小石生氣了，眼眸中閃著寒光，冷酷的樣子讓人心悸：「你不幫忙查的話，我就按照我的辦法來查，到時候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你可別怪我。」
老狐狸打了一個寒噤，猶豫再三，終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