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大結局(六)
第225章,大結局(六)門口那裡,程少臣一身白衣黑褲出現,一如既往的散發著清凈悠遠的氣質。
瀾溪怔愣著,眼裡都是滿滿的驚喜承載。
「小溪。」他開口喚,嘴角終於是露出了大雪初霽般的笑容。
賀沉風捏了下她的手后鬆開,「你們先聊,儀式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我現在得過去。」
「嗯!」在她點頭后,他便抬腿離開,路過程少臣時,兩人眼神示意了下。
瀾溪提著裙紗從位置上站起來,欣喜的看著程少臣問,「什麼時候到的?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之前婚禮訂下后,給他發過電郵也打過電話,不過當時他只是說恭喜,太忙恐怕無法來參加婚禮,她也並沒有多做強求。
「再怎麼忙也是要過來的,作為娘家人,我得親眼看著我的小溪出嫁,才能放心。」程少臣笑,語調寵溺而溫柔。
「謝謝!」她有些感動道。
「怎麼還跟我客氣上了。」程少臣不太高興的道,隨即又正色,很認真的看著她,「小溪,恭喜你。你嫁給他,我很放心,你們會幸福的。」
因為他不准她說謝謝,所以她只是微笑著看他,將嘴角笑容擴散到最大程度,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幸福。
「哎,終於看著你嫁人了,我怎麼跟嫁女兒似的不舍呢!」程少臣頗為惆悵的嘆。
瀾溪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又想到了什麼,看著他,嘴唇囁喏道,「我以後都叫你臣哥吧?」
程少臣似是卡了那麼一下,才笑著點頭,「……可以啊。」
「臣哥!」瀾溪吸了口氣,叫了出來。
好像這一聲臣哥出來,那十多年兒女情長的暗戀便都瞬間幻化為最美好的親情,被他悉心照料,呵護備至。
「小溪,能不能有個請求?」程少臣有些恍惚著問。
「嗯?什麼?」她抬眼看著他笑。
「一會兒我牽著你的手去教堂,可以嗎?」
「可是我爸……」瀾溪有些為難起來,之前他們也都已經綵排過了,是由彭和兆牽著她從地毯上走過去,然後再交由到賀沉風的手裡。
程少臣瞭然的笑了笑,解釋著,「放心,到了教堂那裡后,還是由彭先生將你交給賀沉風,只是從新娘休息室到前面教堂那裡,我希望我能牽著你。」
「好!」瀾溪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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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又屏息的等待著,吉時已到,結婚儀式開始舉行。
君君作為花童走在最前面,之後便是伴郎伴娘,最後瀾溪被程少臣牽著,往教堂方向走著。
眯眼望去,前方教堂門口已近在咫尺,裡面音樂悠揚,神父面前,有賀沉風等在那裡,等著他的新娘。
兩旁都是最親近的親朋好友,過來一塊見證也祝福著他們的愛情和婚姻。
程少臣忽然私心的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腳步站定,他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終於是放鬆,伸手輕而虛的把她抱在了懷裡,很禮貌很親人的一個擁抱,卻那樣的溫暖,唇角蠕動間,還是那一聲。
小溪。
對著彭和兆頷首示意了下后,他笑著催促道,「去吧。」
瀾溪點了點頭,伸手挽住了彭和兆,卻不忘側頭看著他,他一直都是笑著的,所有表情都是她成長過程中最美好的記憶。
新娘入場,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員,也都將目光和注意力投遞過去,再沒有人會看他,也沒有情緒會被人察覺,程少臣的臉上,還是有惆悵之色展露出來。
吸了口氣,瀾溪隨著彭和兆,一起往教堂裡面走,粉色偏白的地毯,盡頭那裡,男人高大的身姿屹立在那,眉眼冷峻,遙遙望過來的目光,卻有的只是無限深情。
地毯不算太長,她卻在這過程里,將兩人所有點點滴滴的經歷都快速的在腦海里過濾了遍,鼻尖的酸澀更重。
如今,站在那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以後這一生都要一起攜手走下去的伴侶。
「沉風,我……我把、瀟瀟交給你了!」曾在官場上收放自如的彭和兆,此時也是難掩激動,一句話半天才說完整。
賀沉風沒出聲,只是看著彭和兆,重重的點頭,無比赤誠的從他的手裡將瀾溪接過。
牧師將手裡的聖經攤開,透過麥克風,聲音莊重的傳出:「賀沉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謝瀾溪小姐作為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賀沉風毫不遲疑的點頭,面上雖無波,手臂肌肉卻綳的很緊。
「謝瀾溪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賀沉風先生作為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微吸了口氣,瀾溪略帶鼻音的堅定道,「我願意!」
牧師微微一笑,微笑的看著兩人道,「現在,請你們面向對方,握住對方的雙手,作為妻子和丈夫向對方宣告誓言。」
將手裡的捧花交給一旁的伴娘七七后,她朝他伸手過去,被他牢牢包裹在掌心裡。
「我賀沉風(謝瀾溪),請你謝瀾溪(賀沉風),做我的妻子(丈夫),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我將珍惜我們的感情,愛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我會信任你,尊敬你,我將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我會忠誠的愛著你,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無論準備迎接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裡。就像我伸出手讓你緊握住一樣,我會將我的生命交付於你,我會愛你,永永遠遠。」
已經演練過多遍,兩人此時異口同聲的宣誓出來,聲音交疊,在教堂里回蕩,說的許多人都落下淚來。
接下來便是交換戒指,由花童君君高舉著,在牧師宣布可以親吻新娘時,教堂里掌聲和口哨聲迴響。
紐西蘭的天氣正好,七色陽光斑斕,這個瞬間,這個時光,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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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后,新郎新娘率先退場,隨後伴郎伴娘,以及花童君君,都跟著退場出來。
早已等候在外面的親友們,熱情洋溢的撒著花瓣,想要將這份幸福,無限期的蔓延著。
瀾溪四周環顧了一圈,似在尋找著什麼人。
「找程少臣么?」腰上一緊,賀沉風湊過來問。
「噢?你不稱呼他是姓程的了?」瀾溪一聽,故意著。
賀沉風眯眼,想要逗弄她一番,卻又決定作罷,凝聲道,「他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她一聽,驚訝的看著他。
「剛走的,這會兒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他走了,怎麼沒有跟我說一聲呢!後面還有婚宴啊,我還想要給他敬酒呢!」瀾溪懊惱的皺眉。
賀沉風伸手將她的眉心撫平,緩緩著,「他來,就是看你嫁做人婦,此時也是心愿已了,讓他去過自己的生活吧。」
設身處地,如果他是程少臣,能千里迢迢過來參加她的婚禮,看著自己細心呵護多年的女孩兒披上嫁衣,心裡一點疼痛都沒有,那是絕不可能的。能笑著能釋然的看著她嫁做人婦,已是很大的忍痛,就不能再勉強人家,繼續參與他們兩個的幸福。
「……嗯。」瀾溪似懂非懂的看著他,最終點了點頭。
「走吧,他們都等著我們拍照。」摟著她的腰就往台階下面下。
有個身影卻急沖沖的跑過來,一把拉住她道,「瀾溪姐,先別拍照了,趕緊先拋花,我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快快!」
除了結婚儀式,最讓人興奮的就是新娘拋捧花的環節,才走出教堂,瀾溪就被這群單身女人圍成一團,都吵著嚷著讓她拋花,都想要沾染到那一份幸運和幸福。
身穿長禮服的賀以璇,一邊提著裙擺,一邊還要瞪著將自己往人堆兒里推著的路潛。
等著搶捧花的都是一群嘰嘰喳喳的年輕小姑娘們,她這個年紀,哪裡還跟他們去湊什麼熱鬧,可路潛非推著她去,兩人掙扎了半響,也形成一道風景。
「準備好了嗎,我可是要拋咯!」台階上,背對著他們站著的瀾溪,雙手捏著捧花,笑著道。
「好了好了,快拋快拋!」
「別擠別擠,我要快點嫁出去啦!」
「哎呀,等一下啦!我還沒準備好!」
……
這樣吵鬧當中,瀾溪驀地就將手裡的捧花高高的向後拋去,出手的同一時間,身後便是鴉雀無聲,很快又都吵鬧起來。
瀾溪眉眼彎彎的轉過身來,尋到捧花最終的落腳處時,不由的一怔。
李相思不知道被哪個不知情的小丫頭也一併的拉了過來,所有人都爭先恐後之際,她被他們擠在中間,那捧花被她們搶來搶去,最終就那麼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腦門上,然後直直落在腳尖上。
「相思,你說說你,過分了不是?你一個已婚的女人,跟這幫小姑娘搶什麼呀!」瀾溪提著裙擺從台階上走了下來,打趣著。
李相思沒說話,只是盯著腳下的捧花沒說話,頓了一會兒,才將其撿了起來。
瀾溪也剛好在她面前站定,「我看啊,這捧花是要重新拋了!」
「為什麼要重新拋呀,剛剛我問過這位姐姐了,她說她是單身的呀!」其中一名女孩子看著她,不解道。
「相思,你瞅你,還行騙起來了,一會兒紀律師聽到,不得氣冒眼睛啊!」瀾溪好笑的看向好友。
李相思卻晃了晃手裡的捧花,聲音淡淡,「我沒騙她,我是單身。」
「啊?」瀾溪驚詫出聲。
「我們離婚了。」李相思見狀,抬眼看向她,竟還調皮的朝她眨了下眼。
瀾溪立即蹙眉,急聲道,「相思,你好端端的開什麼玩笑!」
她怎麼能一邊說著離婚,一邊還做出這樣調皮的表情?
李相思沒回答她,只是臉上的笑意都收斂了起來,眼神靜靜的抽著她,同時在告訴著她,自己並沒有開玩笑。
「什麼時候……」心裡一窒,瀾溪心疼得去握好友的手。
「年前。」李相思聳肩,好像說的是漠不關已的事。
瀾溪怔怔的看著好友,她眼裡的神色竟然人看不清究竟。
好似就是這樣,結婚也是,離婚也是,她和紀川堯兩人,都是不為人知的。
「我看七七那小丫頭正悶悶不樂呢,我去把捧花送給她,你先去那邊照相吧,他們都等著跟新娘子合照呢,一會兒我拉著七七也過去。」
李相思掙脫開她的手,笑著又道,「以前老想著離婚,老吵著離婚,果真離了,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了!呵呵,瀾溪,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別為我擔心,好好享受自己的幸福,離婚對我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
瀾溪看著她朝一旁小跑過去的身影,咬著唇轉身,步伐有些慢的走。
「怎麼了?」賀沉風看到她步伐緩慢的走過來,立即迎了上去。
瀾溪忙握住他的手,擔心著,「賀沉風,你知道嗎,剛剛相思,相思她跟我說,她和小紀離婚了,他們……」
賀沉風聽后,和她一樣也是大為震驚,扭頭朝身後看去,那裡正站著懶懶插兜的紀川堯。
「小紀?」他蹙眉,詢問的目光看向好友。
「嗯。」紀川堯點了下頭,發出了一聲低應,也不知是在應好友的喚,還是在回答他的疑問。
桃花眼微動,目光亦是,最終停在的是不遠處一個倩影上面,背對著他,手裡拿著捧花正安撫著一個小姑娘,遠遠的也不知在說什麼,也看不清臉部表情。
賀沉風牽著瀾溪的手走過去,慨嘆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小紀……」
紀川堯似乎才回過神來,極其淡的笑了笑,眼神移開,卻再無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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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車從教堂出發,重新返回酒店,為了傍晚的那場溫馨的婚宴。
賀以璇坐在中間的車輛上,正扭頭看著車窗外,聖彼教堂在視線里越來越小,即將變為不見,可那婚禮延續出來的幸福,卻仍舊能夠感受的到。
說不嫉妒嗎?那絕對是假的,又過一年,再過幾個月,她都即將三十三歲了,已不是剩女就能夠形容的了。
人似乎就是這樣,越是上了年紀,對一些東西,越會感觸的頗深。
「怎麼,沒搶到捧花不高興了?」一旁有男子的氣息逼近。
她轉頭瞪向他,憤憤道,「離我遠一點!」
從搶親開始,她都是躲著他的,可他卻一直都纏著她,幾度都想質問,既然不聲不響的走了,還回來做什麼,纏著她做什麼!
「你也夠笨的了,在那群女人裡面,個子最高,一個捧花都搶不到!你說這有沒有什麼寓意,是不是昭示著你根本嫁不出去?」路潛繼續懶懶的說著,似是存心惹她生氣。
賀以璇也一點都沒讓他失望,很快兩頰就氣鼓鼓的,卻又在這樣的喜日里不想和他吵。
「怎麼不說話,你也覺得是?」路潛見她不理自己,乾脆伸手去點她。
「你煩不煩!」賀以璇吼道。
路潛聳肩,立即閉嘴,眨著那微藍的眼睛就瞅著她,直將她瞅的無語的轉過頭去。
「小璇璇,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也想嫁了?」
聽到他前面的喚聲,她剛想罵他,可聽到後面的話,她心裡就不是滋味起來。
還是毫不客氣的回嘴過去,「是又怎麼樣,難不成你想娶!」
「對,我想娶。」路潛似乎一直在等著她這句話,當下便道。
賀以璇一怔,朝他看過去,紅唇微抖,最後都緊抿在一起,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眶。
也不說話,她只是別過頭去,重新看向車窗外,眼淚卻奪眶而出。
「小璇璇,你怎麼哭了?別哭啊,是太激動了嗎?」路潛有些手忙腳亂的湊過去,想要幫她擦眼淚。
「滾開!」賀以璇比剛才還要火氣大的拂開他的手,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我最後說一遍,你離我遠一點,總是逗我玩很有意思嗎!」
「我沒有逗你,我是認真的,我想娶。」路潛凝重道。
賀以璇隨手胡亂的抹掉眼淚,淡淡著,「你回紐約后,我就已經當我們之間沒什麼了。」
她也是早上才聽說他趕過來的,之前搶親時,隔著一層門板,聽到他聲音時,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卻努力的告訴自己,別有任何的異樣表現出來,隨後她也一直保持的很好。
路潛眯眼,幽幽的問出一句,「那孩子怎麼辦?」
「你……」她大驚失措的瞪著他。
「你包裡面的檢驗單,我早就看到了,你還敢瞞我!」
聞言,賀以璇臉上神情突變,眼裡神色也開始恍惚起來,「我不是有心想要瞞你,我只是一時間還不知道要怎麼做……」
「那你打算怎麼做,難道打算打掉?」路潛皺眉。
「沒有!」她立即否認。
「既然想留下,為什麼不和我商量!」
「和你商量做什麼,我們之間又不是……誰知道你想不想要,我可不想拿孩子牽絆你,後來你一聲不響的回紐約了,也剛好沒什麼可說的了。」賀以璇說到最後,指節骨都捏握的有些泛白。
路潛嘆了口氣,無奈的解釋,「我回紐約是要將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才能跟你在h市生活下去,之前不是你自己說,討厭國外,不會到國外生活的嗎?」
「我也再說一遍,但不是最後一遍,你,我想娶。」
賀以璇怔怔的瞅著他,不確定的問道,「認真的?」
「是。」路潛點頭,神情嚴肅。
「你是因為孩子的關係,現在才跟我說,要娶我的吧?」賀以璇垂下目光。
路潛聽后,略微沉思了下,很老實的回答,「如果沒有孩子的話,我確實不會現在娶你。」
「那就沒必要了,你……」心裡一沉,她卻還是語氣淡淡。
「聽我說完。」路潛打斷她的話,定定道,「你總比不想大著肚子穿婚紗吧?所以我現在就要娶你。可如果沒有孩子的話,我不會現在娶你的原因是,我要好好的去籌備,把你娶回家,給你一場難忘的婚禮。」
「路潛……」賀以璇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眼睛里還有著不確定。
「你是知道我的,我雖然出身香港豪門,不過卻沒有那麼高的身份地位,如今擁有的一切,也都是自己打拚得來,雖稱不上富豪,卻也能養得起你。」
頓了頓,路潛側身坐直了身子,在她驚詫的目光下,將懷裡早已準備好的鑽戒拿出,攤在她的面前,用著無比認真的語氣款款問著,「賀以璇,你願意嫁給我嗎?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我,對我忠誠直到永遠?」
眼淚就那麼奪眶而出,啪嗒啪嗒掉下來,落在他掌心間,涼而燙。
好似在他面前,她一向可以這樣不需偽裝堅強,脆弱還是感性的一面,都可以毫不顧忌的展現出來。
「現學現賣!」她沒好氣的叱,卻哽了聲音。
用力吸了口氣,她才問道,「我心裡還有忘不了的人,你不在意嗎。」
「誰都有過去,重要的是,我們都朝前看,誰都不能指著回憶過一輩子。我毫不隱瞞的說,在你之前,我也有過幾個女人,也知道什麼是愛情,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是我想娶來攜手走過一生的女人。」
賀以璇被他真摯的話,弄的心臟狂顫,眼裡更是氤氳。
其實對於曾經的年少戀情,確實是太過深刻,難以忘記。只是她自己最清楚那一點,隨著另一個男人的厚臉皮插/入,那段感情再次在夜深人靜想起時,有的也只是淡淡的惆悵,而已。
見狀,路潛不管不顧的伸手將她抱住,要趁著她這會兒心思還很亂時下手,不然,她又會抗拒掙扎。
「還不快給我戴上。」她也不再矜持,橫眉著。
路潛一聽,立即將掌心裡的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邊套時,他嘴裡還故意嗆她,「你得偷著樂,看我多心善,將你這麼個大齡的老初女給收入囊中,解決了你那顆恨嫁的心,不然,你還得寂/寞多久嗯?」
「有點大了,不過沒關係,你現在懷孕到時一定會胖!」戴上后,他皺眉嘀咕著。
賀以璇一直是暴怒的前兆,這會兒抽回自己的手,怒吼,「你才會胖!」
此時的路潛,卻自以為甜蜜,唇在她的脖頸間摩挲著,拉長著尾音,「老婆——」
「誰是你老婆啊,只是剛答應你的求婚而已,我隨時都可以反悔,別亂叫了!」賀以璇被他喊得有些臉紅,連連掙扎著。
「沒有亂叫,你就是我老婆,你肚子里的那塊肉,可讓你賴不了賬!」路潛一隻手下移,扣在她還很平坦的腹部上,笑的很妖異。
賀以璇被他纏的心神蕩漾,再往車窗外看去,好似,這蔓延而至的幸福,也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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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換了身輕便的禮服后,沒休息多大一會兒,婚宴就已經張羅著開始,歡聲笑語不斷。
因為只是想要從簡的舉行婚禮,所以選在紐西蘭,而且邀請來的人也不多,婚宴一共也才五桌,包下一個半大的包廂,有專門請來的婚宴主持人,讓氣氛格外的熱鬧。
一些餘下的程序進行,倆位新人都向雙方父母改了口,最高興的要屬賀父,久病卧床,清醒后也都是坐著輪椅,此時激動的抬手直拍扶手,一旁的梅姨小心翼翼的陪著,卻也忍不住眼裡含淚。
彭和兆更不用說,謝母也是拉著賀沉風的手,當他是自己兒子一般,怎麼看都覺得舒坦,多年來為女兒的擔心,也終於是在此時放下心來,這也讓她每每想起離世的丈夫時,心裡甚是安然。
隨後便是到了新郎新娘敬酒時刻,雖然只有五桌,但每到一桌,卻要每個人都得逐個敬過去,恭賀和哄鬧聲中,也會磨蹭個半天。
有伴郎和伴娘陪同,但七七不會喝酒,而言謙有心想幫忙擋酒,卻被賓客嗆聲不斷,非得新郎新娘親自喝了才算,所以一桌下來,賀沉風就已喝了不少。
瀾溪還好,給她準備的都是一些果酒,加上她生性靦腆,跟隨在賀沉風身邊,安靜的像是只貓一樣,賓客們也就沒多為難,只是開幾句玩笑,哄鬧幾下便罷。
敬過兩桌后,趁著去拿酒的空檔,賀沉風拉著她到一旁的沙發上休息。
瀾溪小臉紅紅的,敬酒時,每個人都會誇上她一句,還會誇賀沉風有眼光,然後說一些恭賀的祝福,聽的人飄飄然的。
斜眼朝他看去,想到他剛剛已經喝了不少,忙站起來,單膝跪在一側,伸手揉著他的太陽穴,緩解他酒精上頭。
「是不是喝的太多了?」她柔聲的問。
「還行。」賀沉風閉眼享受著她的按摩,很是肆意。
「一會兒還有三桌呢!」瀾溪擔心的皺眉。
「嗯。」他點了點頭,忍不住嘆息,這也是沒辦法抗拒的事,是他們倆大喜的日子,多喝點酒也無妨。
她歪著頭,提議著,「要不然一會兒我幫你擋幾杯吧?」
「不用。」賀沉風睜開眼睛,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裡,交代著,「一切都有我,你就乖乖的跟在我身後,喝點果酒就可以,就像是剛才那樣,都由我來,還有三桌就完事。」
「嗯!」瀾溪點頭,小媳婦一樣溫順。
他看的有些心癢,摟著她腰的大手亂竄,「真乖,這麼聽話,晚上我可得好好讓你舒服。」
「又沒個正形!」她叱他,臉卻因為他的話更加的紅了。
「結婚還真累,折騰了一天,真想趕緊回房間休息。」賀沉風將腿伸直,仰靠在沙發上道。
聞言,瀾溪咬了咬唇,想到了什麼,顫顫著,「賀沉風,我那會兒去洗手間,好像聽到璇姐他們在商量,晚上要鬧洞房,估計他們是不會輕易讓我們休息的!」
「鬧洞房?」他聞言,皺眉看向她。
「是啊,他們好像還在紙上記,弄了好多點子,要整我們呃!」
聽完后,賀沉風有些頭疼的閉上眼,上午的搶親就夠讓他覺得鬧騰了,想著婚禮也終於完事,晚上可以好好跟他的小妻子共度良宵了,卻偏偏又有人要來叨擾,真讓人想要爆粗口啊!
「怎麼辦?」見他犯難,她也跟著擔心起來。
又默了一會兒,賀沉風才睜開眼睛,眯眼道,「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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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最頂層的高級套房裡,被布置成婚房,踏入進去,儘是玫瑰的花香之氣。
瀾溪還穿著敬酒時的禮服,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賠笑的送著臉色不悅的一行人往套房外走著。
最不高興的就要屬賀以璇了,三步一回頭,不甘心的嘟嚷著,「平時看他酒量不錯的,怎麼就醉成人事不知了,弄的洞房都沒辦法鬧下去了!」
「可不,我們都白籌謀了!」路潛也跟著隨聲附和。
「誒?璇姐,路潛,你們說,這賀總能不能是故意的啊?」紀川堯摩挲著下巴,揚聲道。
話一出,眾人立即精神一震,都開始懷疑著。
還是李相思適時開口總結著,「我看不太像,雖然只是五桌,但敬的人可很多,有的甚至都連敬三杯,還是讓他們好好休息吧。」
互看了幾眼之後,一行人還是選擇離開。
「哎呀,沉風哥哥可真是夠討厭的,讓人家空歡喜一場,我長這麼大還沒鬧過洞房呢,還想著逮到個機會吧,卻又鬧不上了!」最為興奮的七七不高興的嘟嚷起來。
「七七,你要想鬧洞房還不容易,等著鬧我跟你璇姐的,如何?」路潛攬過小丫頭,笑著道。
「真的呀?你和璇姐要結婚了嗎?什麼時候呀?」七七一聽,頓時又興奮起來。
「你在那裡瞎說什麼,看你像個洞房!」賀以璇被他說的有些害羞,大聲叱的掩飾著,又對著七七解釋道,「七七,你別理他,他就愛滿嘴跑火車。」
「我可沒,你都答應我的求婚了,我今晚已經都跟你爸媽提前報備了,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商量我們的婚事!」
「你什麼時候!」賀以璇一聽,頓時睜大眼睛。
「就是剛剛咯!」路潛挑眉,又開始用那帶有粵語聲調的特色。
倆人似乎還在爭執,瀾溪目送著他們身影走遠,回身將門板關上,阻絕了一切后,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今天一整天也都有空閑時間得以休息,不過卻還是很累,四肢似乎都是有些僵麻的。
輕步走到床邊后,看著上面躺著的俊朗男人,心中一陣甜蜜。
從註冊登記,到現在婚禮的舉辦,一切都完滿的結束,今後還有很多個日日夜夜,他們要一起攜手走過,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
微抿著唇角,瀾溪細細端量著迷醉當中的賀沉風。
看他醉成這個樣子,應該是也沒辦法洗澡,所以她直起身子,想要去浴室弄濕手巾,好來給他擦拭,也能讓他舒坦一些。
只是,她才有動作,手腕就被人驀地捉住,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你……」她低呼,整個人卻已經被他拽的踉蹌,直挺挺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賀沉風眯眼享受著疼痛,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吞吐酒氣,「你往哪跑!」
「你不是喝醉了嗎?」瀾溪驚詫的看著他。
之前在宴席中爛醉如泥的人,都是要人攙扶著才能回到新房,這會兒眼裡卻儘是清明,黑黑亮亮的。
「不喝醉,他們能這麼容易的就走么。」賀沉風睨著她,勾唇。
「呃,你裝醉!」她這才恍然大悟。
「笨蛋。」他又是低叱,可眉眼依舊帶著笑意。
「賀沉風,你好壞啊,我還以為你喝醉了呢,璇姐他們也都沒發現呃。」
「今天可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你覺得,我會喝醉?」賀沉風揚眉,伸手在她的眉眼上輕划,促狹的眨眼,「我要是喝醉了,誰來給你xing、福?」
他語氣的停頓,和咬字的刻意,都讓她知道他所指是什麼,不禁羞紅了臉。
嘴上咕噥著,「知道你心思深!」
「是不是該改個稱呼了?」他眯著墨眸笑。
「呃?」她一愣,下一秒就很快的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臉上越發的紅,嘴上卻還要逞強,「改什麼……」
「你說呢,有人可是登記后說了,是要舉行婚禮后才喊的。現在快喊,我要聽。」賀沉風直接的說著。
「不要啦。」她嘀咕著,垂著眼不敢看他。
其實結婚後,老公老婆,這種稱呼是夫妻間最平常的,可被他這樣鄭重其事的逼著喊,她就越發的不自在,而且羞澀的成分佔據的更多,有些躊躇。
「快點!」他開始瞪眼,喝聲。
「……老公。」咬了咬唇,她終於是喊了出來,聲音很輕。
「嗯。」賀沉風心滿意足的應。
隨後,又無法饜足的道,「再喊一聲。」
「老公。」咽了口唾沫,繼續。
「再來。」賀沉風卻像是上了癮。
「老公——」她嬌睨著他,溫順的拉長尾音。
終於是被她軟軟柔柔的嗓音弄的心癢難耐,賀沉風騰身而起,瞬間壓在了她的上方,很是情/色的笑起來,「老婆,今天我們要好好享受這個夜晚,我保准讓你。。。。。」
「別說了,你……唔!」
她被他最後的詞弄的不知所措,伸手想要去擋他的唇,卻被他搶先一步堵住了自己的。
「瀟瀟,老婆。」單臂支撐,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嗯……」她軟軟的應,全身心都凝在他一人身上。
「這三個字我從未說過,我也不知道以後我會什麼時候再說,但我現在很想說,我愛你。」
他的薄唇緩緩扯動,聲音低低沉沉,墨眸深深,亮得如同無邊黑夜中唯一的星。
這也是她唯一的星,為了這顆星,所有經歷過的苦痛和情殤,她都心甘情願,只願與他攜手。
「老公……」她哽咽著,雙頰如桃花。
賀沉風不再多啰嗦什麼,直接奔入主題,帶著獨特的男子氣息和酒氣,鋪天蓋地的再次罩住她。
迷糊間,還聽到他在她耳邊低笑著,「老婆,我就說會讓你——」
噢,這個磨人的洞房花燭夜!
…………………………
先送上一萬字,後面還有正文的最後一章,應該會在中午到下午時寫完,大家別急啊,寫完後會在群里第一時間通知的,感謝大家月票的支持,真心的。(之前答應給大家寫的免費肉/肉,可能明後天會寫出來,會共享在群里,想看的加群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