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與君初相識(五)
番外:與君初相識(五)艷陽高照,是個難得的好天,也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溫馨浪漫的草坪婚禮,從婚禮來捧場的名流上來看,就知道這對新人的受重視程度。
從車上下來,艷陽低頭扯著身上的藍色小禮服,看向從車子另一邊繞過來的男人,挑眉聲明道,「許樊,我可還得跟你強調遍,這禮服是你要買的,穿過之後我會還給你,別想讓我給你錢!」
「就當是送你的,還不成嗎?」許樊好笑的看著她。
「無功不受祿。」
「你這不是陪我來參加婚禮了么。」
艷陽瞥著他,嫌惡的說明著,「可拉倒,我也不是白來的,是你說的只要陪你參加婚禮,我同事小/姨子的工作就會給落實,可別說話不算數!」
若不是隔壁班班主任不停的來求她,她也絕不對幫忙再去找上他。因為就參加場婚禮而已,考慮再三也覺得對自己沒什麼虧吃,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嗯放心,我都收好處了,會辦事的。」許樊笑著點頭,隨即抬起了自己的一條胳膊,朝她示意著。
艷陽見狀,翻了個白眼,還是走上前挽住,跟著他一起往入口方向走。
本就想當成是來混頓吃喝的,可看到入口那裡招呼客人的西裝男子時,她整個傻掉。
「今天……誰的婚禮?」唾沫吞咽,她睜大著眼睛問向旁邊的許樊。
許樊見她的吃驚樣,有些得意,「怎麼樣,排場不小吧?這可是紀氏和賀氏倆家子女的婚禮!」
艷陽真恨不得一眼瞪死他,早知道是某人妹妹的婚禮,她是怎麼也不可能來參加的。
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很低調的黑色,裡面白色的襯衫配同色的領結,雖然很凝聚焦點,卻也不會搶走新郎的鏡。
清冽的目光不經意的瞥過來,瞬間冰下來,艷陽緊跟著一抖,忙別開目光,佯裝什麼都沒看見。
不時前來的客人很多,處處都是熱鬧一片,她挽著許樊的胳膊,很想順大流的走進去,可偏偏一切不隨人願。
「彤彤?」許樊直接帶著她朝著冷氣流走去。
「許樊,是你呀,你也來參加婚禮?」周彤彤立即驚呼。
艷陽抿了抿唇,這才發現,原來他身邊還站著這麼位姑娘,白色的紗裙裝,靚麗的如同朵百合花。
看著倆人在一起自然而然的狀態,想起報紙上的新聞,她心裡就忽然沉了幾分。
「是啊,這樣的婚禮場合,我怎麼能不來呢。」許樊語帶奉承著。
「元朗,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稅務局局長的秘書,想必以後你們倆也會有很多機會要見面的呢!」周彤彤拉過賀元朗的胳膊,笑米米著,大有將自己的關係網也分享給他的意思。
「你好,很早就想跟賀副總好好認識了。」許樊忙伸手。
「你好。」賀元朗只是點了下頭,隨即目光掠過,就放到了一旁艷陽的臉上。
周彤彤亦是注意到,有些計較,「許樊,怎麼不介紹一下你女朋友呀?」
「哦哦對,這位是艷……」許樊這才收回半空的手,介紹著。
「抱歉,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姓潘。」艷陽聲音高了些,直接否認。
「呵呵,是潘小姐啊,看來是誤會啦!」周彤彤笑了笑,打著圓場。
發現他眼底冷光沒有絲毫減少時,艷陽替自己捏了把汗。
婚禮走的是溫馨感人路線,尤其是在兩位新人宣誓和致辭的時候,下面幾乎是淚海一片。儀式結束后,掌聲雷動,緊接著就是選景著拍照,最混亂的就是新娘拋花束的環節。
艷陽被擠入搶花束的行列,參加婚禮的人太多,單身的姑娘也是不少,嘰嘰喳喳熱鬧一群,即便是站在最後一排,還是會時不時的被人踩到腳,痛的她頻頻倒吸冷氣。
一陣高呼,花束就被新娘子背對著往後扔下來,艷陽眯眼看著,只覺得那花束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奔自己而來。下意識便伸手去接,只是拿到手裡后,卻驚怔的睜大眼睛。
因為,一旁站著的人和她一樣,也去伸手接,兩人面對面的同握著花束。
周遭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下來,為這樣詭異的場景。
周彤彤咬著唇,瓜子臉上有掩藏不住的尷尬和惱怒,手指緊握著很不願撒手。
艷陽是完全的措手不及,茫然之間,好似透過重重人影,看到了男人微擰的眉心,心裡忽然很澀。
「抱歉呀,沒看到你先搶到。」她手指鬆開,聲音輕快著。
完全佔有花束的周彤彤,臉上瞬間轉晴,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擴大,周遭也恢復了熱鬧,全部都是羨慕恭賀之聲。
艷陽慢慢後退,雙手都背在身後,掌心合攏,心卻還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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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艷陽跪在床尾,低垂著腦袋,濕濕的髮絲還滴著水,她用毛巾正胡亂的擦著,玄關處傳來聲響時,她動作頓了下,然後恢復如常。
等著他腳步聲走近,她也沒抬頭,直接問著,「回來這麼早吶,沒鬧個洞房啥的?」
半響都沒人回應,她只好將頭髮都弄到後面,眨巴著眼睛朝他看去,那雙黑色的瞳孔,比平時更為晶亮。
賀元朗的眉頭驀地皺起,緊著雙眸看著她臉上的妝容,除了濕噠噠的頭髮,又像是以前那樣,臉上濃妝艷抹。
他大步走上前,伸手就直接捏住了她的腰,帶著往自己身上貼。
很濃重的酒味噴過來,艷陽皺鼻,「幹嘛啊,酒後耍流氓啊!」
「要是呢。」他眯眼,俊容往下俯。
「那我就得問問了,是要我配合呢,還是掙扎助興好呢?」艷陽輕笑,眸里是不馴的目光。
賀元朗面容倏然一沉,她的笑,有種讓他想毀了她的衝動。
低頭銜住她的唇,加固在她腰上的手臂,勁道大的嚷她快窒息。
「呵呵,移動?聯通?」他稍稍放開,眼眸里儘是闐暗。
「你還真生氣了呀?」艷陽氣喘吁吁,笑的更歡,「我就是陪他去參加個婚禮,有什麼的啊!不過挺巧的啊,沒想到是你妹妹的婚禮,老實說,你妹夫長的可真帥啊……不過比你還是差那麼一點點滴!」
賀元朗也笑,棲身將她壓倒,「就參加個婚禮那麼簡單?我怎麼聞到的都是舊情復燃的味道啊。」
「好吧,我跟他去是有原因的。」艷陽配合的勾著他的脖子。
「什麼事?」他撐在她上面,氣息擊打在她的眉眼上。
她舔了舔唇,將事情前後都跟他說了遍,最後美滋滋的,「反正我也不吃虧,這不還蹭了頓飯,而且還沾了喜氣!」
「這種小事,你難道不會來找我嗎。」賀元朗聽后,心頭火起。
「還是算了吧,我欠你的都夠多了。」艷陽悻悻然著,手在他後背撫。
「既然都欠的夠多了,還差這一件?」他捏起她的下巴,挑聲問。
「當然了呀。」她點頭,散散漫漫的態度。
說完后,她瞅著他,發現他目光沉沉的瞪著自己,一陣打怵后,只好有繼續道,「這事又不是我主動找他的,是我同事有求於他,我就是趕鴨子上架幫了個忙,至於那麼大題小做么!」
賀元朗還是瞪著她,嘴角勾著陰測測的笑容。
「好哥哥,你現在這樣,怎麼讓我覺得有些像吃醋呢。」艷陽故意調侃著。
「若我說是呢。」他聲音很慢。
「……別開玩笑了!」聞言,艷陽明顯的頓了幾秒,也分不出他的真假。
神情不自然間,忙轉了話題,「你女朋友今天搶到花了,是不是老開心了?」
「誰說她是我女朋友?」賀元朗冷冷的反問。
「哦對,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嘛。」她恍然大悟著糾正。
賀元朗在她的上方凝著她,冷聲一字一字,「艷陽,是不是我訂婚還是結婚,對你來說都沒有任何關係?跟在我身邊這兩年,你上我的船也只是因為欠我的,沒有別的原因,是嗎?」
艷陽。
他極少會這樣喊她的名字,不是動情就是怒極時,可每一次,她的心臟都會習慣性的停滯。
「不然呢?」她對上他的目光,看了許久都琢磨不透,到最後,換上了幾分戲謔幾分真的調調,「上船這麼純潔的事情,還能讓愛情給玷污了呀?」
她最後是散散的反問,可他沒有回答,唇線逐漸抿了緊。
「到底還做不做了啊,不做我睡覺了!」艷陽伸手在他胳膊上的肉擰了圈,懶洋洋的不耐。
賀元朗危險至極的眯了眼,直接用實際行動來回答她,動作帶著股狠勁,似乎要把她往死里整才甘心。
「君君……君君……」喊聲變得破碎,她甚至求死都不能。
沉沉的夜裡,她疲憊的昏睡,夢裡又回到了白天的場景,花束高高的在半空中,然後落在她的手裡,沒有任何人去搶,周圍都是熱烈的起鬨聲,她將花束緊緊握住。
抬眼看過去時,剛剛拋了花束的新娘子已經和新郎相偎著離開,不經意的回過頭來,是賀元朗英俊的眉眼,和周彤彤幸福的笑……
猛地,她一個激靈的坐起來,這才從夢裡驚醒。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她重新躺了回去,男人聲音響起,還有睡夢中的沙啞,「做噩夢了?」
「嗯……」她點了點頭。
「沒事,睡吧。」賀元朗將她腰上的手收的更緊了些。
「……嗯。」她仍舊點了點頭,再度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夜色還繼續著,屋內的大船上,男女像是疊湯匙的偎在一起入眠。
艷陽側著身子背對著他,抱著他的一條胳膊,在他不知道的夜裡……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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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醫院消息時,艷陽正在給學生們批改著卷子,當下跟主任請了假,急匆匆的跑出了學校。
連續打了幾通電話都沒人接,她在賀氏大廈的一樓大廳里,急的來回的走,前台的小姐始終是副禮貌客氣的模樣,「很抱歉,沒有預約,您不能見我們副總。」
她是剛從醫院來這邊,媽媽忽然昏厥才進行了個搶救,按照主治醫生的話來說,就是不太敢貿然再實施手術,雖然他們這邊也一直都是美國那邊的方案和配藥,但給出的最佳建議是,希望能到那邊繼續手術治療,而且越快越好。
所以,她得找他,因為她什麼都解決不了。
「叮」的一聲,專屬電梯的門被緩緩拉開,裡面走出的人正是她焦急要見的。
心中大喜,她快步跑過去,嘴巴一張一合的,卻沒有聲音發出,因為看到了他身邊跟著的周彤彤。
「你怎麼來了?」賀元朗見到她,微微驚詫。
「我……」艷陽張嘴,看著他,又看著他身旁的她。
「發生什麼事了?」他大步上前,焦急的問著。
「我媽媽……她情況不太好,很緊急,需要立即轉院去美國那邊,我……」艷陽咬唇,聲音顫顫著。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通知我!」賀元朗眉頭緊鎖,沉聲著。
「元朗,你幹什麼去啊,不是說要去我家裡的么?」周彤彤嗅到危險,上前精準的捉住了他的胳膊,很是無辜的提醒著。
「你有事就先忙,我可以自己想辦法。」見狀,艷陽吸氣,往後退了步。
說完她就直接轉身,腳下飛快的朝著門口方向奔,可才走幾步,就被人追上,她驚訝的看著他,「你……」
「一切由我來安排!」賀元朗伸手握住她的,眸里都是沉穩的安定。
艷陽咬唇,拼盡全力的隱忍著眼底的熱潮,他就像射過層層雲翳的陽光。
身後周彤彤的呼喚聲還在,她感覺到的,只有男人傳遞過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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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終於抵達了美國的醫院,走廊里,艷陽雙手合十的站在病房外,看著裡面剛從手術室里推進去的媽媽,有醫生和護士正陪同著檢查。
「放心,病人已經沒有任何危險,如果這次效果好的話,以後應該不需要再進行手術了。」
「真的嗎?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艷陽激動的問著。
「現在不行,病人需要休息。」醫生搖頭,笑著道,「這裡有專門的醫護人員,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再來就可以。」
「可是……」她咬唇,猶豫的看著裡面昏睡著的媽媽。
一直沒出聲的賀元朗上前,伸手摟住了她的肩頭,眉眼之間一片溫柔之色,「放心吧。」
酒店離醫院很近,穿過一道街就能到達,站在落地窗邊,艷陽俯覽著陌生國度的夜色。
頭上有毛巾覆蓋上來,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拿,想著回身給他去擦,卻被他制止了動作,反而給她擦拭起來。
「還在擔心呢?」他看了看她的神色,問著。
「沒,醫生都說沒事了。」艷陽搖了搖頭,眺望著遠處的燈火,低而長的嘆了口氣,「你說,要是兩年前沒有遇到你,我可怎麼辦……」
「想那些沒用的做什麼,不是已經遇到了。」賀元朗心頭像是棉絮一樣軟。
艷陽搶過他手裡的毛巾,踮腳調換著給他擦拭起來,「你這樣跟我來這邊沒事嗎?公司還有你未婚妻……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沒必要。」他扯唇,似是很不想聊這個話題。
「我好久都沒出國了。」她見狀,也忙轉移了開,再次瞅了眼外面的夜色,緩緩的,「其實……我以前生活在加拿大,那裡的夜色最美。」
說到後面時,艷陽佯裝不經意的看著他的眼眸,想要從中找到絲細微的鬆動,自以為將窺探掩飾的很好。
賀元朗卻全部收入眼底,嘴角擴散出笑容來,不緊不慢的,「是么,我前年才去了次,倒是沒覺得。」
「那是你不懂欣賞!」艷陽撇嘴,心裡卻一陣失落。
睡覺的時候,兩人相擁而眠,她睡不著,枕著他的胳膊瞅著他發獃,從濃濃的眉毛,緊闔的雙眼,高蜓的鼻樑……所有的都和記憶里的舊時光重疊起來。
小時候被姥爺從台灣趕出來,母女倆來到加拿大,他們所住的是合廚的房子,總不時會有新的租客進來,有過那樣一對母子,跟他們一樣,千里迢迢的從故土來到這邊。可能都是單身母親帶孩子的關係,大人和孩子都能很快的融合到一起。
她小時候的記憶有很多都是零散,可她始終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乾淨帥氣的小男孩,走到正在堆積木的她面前,像是小王子一樣童話,「我叫君君,我可以和你一起堆積木嗎?」
她歪頭看過去,對上他黑亮的眼瞳,情不自禁的點頭甜笑。
不到八個月的時光,那樣童真的年紀,那個王子般的玩伴,卻讓她久久不能忘懷。
開始時她也無法確定,直到後來在他皮夾里看到了那張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也許長大后的他,自己不好辨認,可記憶里給她買水果的溪溪阿姨卻沒有變,和她珍藏的合照里,一模一樣。
可此時和彼時哪裡一樣,不過是曾合租過,不過是一時的玩伴,不過是八個月時光,她哪裡敢心存什麼奢望。
小手不由的伸過去,在他的五官上輕划,有刻骨的情深蔓延開來。
艷陽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君君……」
「唔。」他無意識的回著,將她摟的更緊。
她也閉上眼睛,夢裡面又回到最難忘的舊時光。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與君初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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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這近一周的時間裡,雖然大多數都待在醫院裡,可艷陽卻覺得很開心。
她很想留在美國陪著媽媽,可卻被他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的帶了回來,並且威脅著若她不溫順,就不給媽媽治療。
媽媽現如今所住的醫院,二十四小時都有專業醫護人員看護,完全不需要有任何擔心,而她學校里只是請了假,所以不情願,也還是得跟著他回來。只不過,這次想要每周五去看媽媽,已經是很難了。
媽媽現如今所住的醫院,二十四小時都有專業醫護人員看護,完全不需要有任何擔心,而她學校里只是請了假,所以不情願,也還是得跟著他回來。只不過,這次想要每周五去看媽媽,已經是很難了。
回到學校里,工作照常繼續,馬上快到了學生放假,也就比平時還要更忙碌一些。
「潘小姐請坐。」學校附近的咖啡廳里,周夫人作出請的手勢來。
艷陽點了點頭,拉開椅子坐下,在她繁忙的備題和批卷時,面前的中年女人找了上來,面上微笑,看不出來意。
「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下,我是周彤彤的媽媽。」
「周夫人,您好。」艷陽吸了口氣,笑容不變。
她以為,主動找上自己的會是賀元朗的媽媽,沒想到是對方的媽媽。
「在工作上把你叫出來,挺不禮貌的,所以我直截了當的把來意說明下。」周夫人開門見山,說到這裡她頓了頓。
低頭從皮夾里翻著什麼,然後道,「你和元朗的事我都知道了,包括你剛轉院到美國的媽媽,這兩年來也都是他幫襯著你。報上的新聞你應該也都看了,彤彤很喜歡元朗,他也是我們夫妻倆看中的女婿。」
話雖聽上去婉轉,可深層的犀利已經全部表達清楚。
「這裡是三百萬。」周夫人將剛拿出來的支票遞過去,語氣很輕鬆著。
似乎這樣一筆錢,對他們家來說很是無謂,而且能解決她這樣一個麻煩,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原來他值這麼多!」艷陽嘴角笑容更深,微微感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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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兩天,抱歉啊!實在有難言之隱,望體諒吧,我希望這一年的生活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