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域言故事53
肖霖說完了事情就不搭理容域祁,離開了房間。
容域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跟著進出去了,直接到了隔壁的房間去。
溫言的職業套裝就放在浴室里,她離開前一天換了出來,放在換衣室里,忘記了帶走。
容域祁進去了房間里就把她的衣服收拾了出來,也不嫌棄溫言穿過,他自己的衣服自己從來都沒有摺疊過。
可溫言的這套衣服,他卻認真又仔細的摺疊好,整齊得就好像是剛買回來那樣。
摺疊好了之後,就想找一個購物袋把衣服給裝好。
只是,房間里乜有所謂的購物袋,所以他抱著溫言的衣服出去了外面的大廳里找。
他正找著,忽然的視線就被掉在茶几上的一個東西給吸引了。
那是一個藥盒。
溫言當時拿著藥盒出來,吃了兩顆就算了,也沒有把葯帶走,畢竟這並不是她自己的買的葯。
容域祁捏著這個藥盒看著,臉色驟然變得陰沉起來。
他翻開看了看,發現已經被吃了不少了。
他臉色陰沉得更為可怕了。
也敏銳的感覺到了門口有一抹身影,他瞥了一眼過去,眸光如鷹隼般銳利。
門外的人似乎有點驚訝,「域祁,你怎麼也在這裡?」
而容域祁現在的眼神讓她莫名發怵,所以,袁初琪在距離容域祁一米左右的距離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走。
說著,視線落在了容域祁手上的避孕藥盒上。
她臉色更是頓時變得蒼白,不過,她想了下,又笑了出來,「這……這個,是,是溫言的葯?」
容域祁不說話。
他似乎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人。
袁初琪一臉驚訝,「溫言……不是說她沒有男朋友嗎?她,怎麼會隨身的帶著避孕藥出來?」
容域祁不回答,反而問袁初琪,「你說呢?」
袁初琪心一緊,訕笑了下,「我……我還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的,最近溫言跟我拉遠了距離,她本來話就少,現在更加是直接不跟我說話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覺得她是越來越難相處了。」
容域祁不應聲,忽然笑了下。
袁初琪因為容域祁的眼神和笑容,卻並沒有能放下警惕,依舊坐如針氈,努力的尋找著新話題。
她視線落在了容域祁另一個手上抱著的兩件黑衣服,「對了,這衣服是……溫言的?」
袁初琪其實想問是不是你的,不過想到問了這句話不妥,畢竟這個房間是溫言住的,要是她問出來了,可能有些事就要揭露出來了,她便沒有問。
「嗯。」
袁初琪臉色不自然,訕笑著說:「溫言她怎麼會叫你幫她拿衣服?其實,叫我就好了啊。」
容域祁似笑非笑,「你不是說你們的關係不好嗎?」
袁初琪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容域祁卻看向了她,「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我收拾好了行李,想去找你,發現你沒有在房間里,然後見到了這間房的門開著,就過來看看了,沒想到你會在這裡,所以有點驚訝。」
其實,袁初琪離開了容域祁的房間后並沒有回去自己的房間去收拾東西,而是靠在門邊,觀察容域祁這邊的反應。
因為她的房間就在容域祁的房間的對面,所以容域祁房間那邊的動靜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知為何,昨晚的事情,容域祁沒有表個態,她的心就是不安。
所以,她想暗中的了解一下容域祁真實的想法。
卻不想見到容域祁出了自己的房間,過來了溫言的房間。
所以,就偷偷的跟著過來了。
容域祁笑了下,也不知道相信了還是沒有相信,「是嗎?」
袁初琪看了眼容域祁手裡的那一瓶避孕藥,心裡犯怵,似乎擔心容域祁會叫她把葯給吃了。
她又扯開了話題,「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是什麼時候的飛機?現在就要出發了嗎?我行李已經收拾好了。」
昨天過來,她的行李都沒有怎麼動過,所以首飾跟不守時也沒有什麼區別。
「差不多吧。」
「那我再去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收拾好。」
說著,就要扭頭出去。
「初琪。」
容域祁卻忽然的叫住了她。
袁初琪的心越發的不安了起來,「怎麼了?」
容域祁笑,晃了晃手上的葯,「你要不要吃兩顆?」
袁初琪臉色發白,「我不……」
容域祁說得很認真,「吃了,對你好。」
袁初琪後退了兩步,「域祁,我……不想吃,聽說吃這些對身體不好,而且還有可能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
容域祁勾唇,「你確定?」
「對,對啊,我怎麼會不確定?以後……以後我見到溫言,也得好好的勸勸她才行。」
「那好,隨便你了,反正我是提醒過你了。」
容域祁說得一臉無所謂,然後將手裡的藥瓶扔在了地上,準備離開房間。
「域祁。」
袁初琪忽然拉住了他的手,揪著他的衣袖,「域祁,你是不想我這快就有孩子嗎?」
容域祁盯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對,我喜歡順其自然的事。」
袁初琪在聽到順其自然幾個字的時候,心口一跳,一股濃郁的不安襲上心頭,忽然的有了一種容域祁似乎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她做的錯覺。
可是,昨晚她是餵了容域祁喝解酒湯的,他比她喝得還要多,而且他又喝醉了,不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思及此,她努力的將那股情緒壓了下來,「可是……這一次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想把孩子留下來。」
「那就隨你,我已經說過了,你想怎麼樣都行。」他說著,回頭看了她一眼,「不過……只希望你以後別後悔。」
「不,我不會後悔的。」
如果家裡出來事,她敢斷定容家的人是不可能再讓容域祁娶她的,可是有了孩子這個籌碼,她心裡的把握才多了幾分。
這幾天是她的排卵期,正是因為這樣,擔心這幾天不來就沒有機會了,所以她才會忽然的趕過來這邊的。
只希望這一次,一定要懷上孩子。
……
溫父一天不醒來,溫言心裡就不安穩,即使溫母叫她回去工作,有了她父親的消息之後再通知她她也沒有同意,要留下來等到她父親醒過來為止。
溫言有時候性子也挺犟的,溫母見自己說不過她,也就不說了,隨她去了。
晚上的時候,溫母回去休息了,溫言留下來照顧溫父。
八點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溫言接了起來。
「溫小姐,是嗎?我是以宸的助理。」
「有事?」
「以宸胃出血,現在還在醫院裡,她的情況不是很好,希望你來看看他。」
「胃出血?怎麼會?!」溫言驚愕得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以前身體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忽然的就胃出血?」
「你們家出事,雖然不是他做的,可是,他也主動的將這人攬上了身上,他這幾年都過得不快樂,你難道就不知道嗎?」
溫言不說話,捏緊了電話。
「溫小姐,您應該知道,就算宋家和簡家對不起你,可是以宸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前幾年的事情,他也是無能為力,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
「以宸對你的心思你難道不明白嗎?只要你好好的勸勸他,讓他每天按時吃飯,在她生病期間有空就過來看看他,其實就可以了的。」
在溫言不應聲時,對方繼續說:「我以為,就算你們溫家跟宋家有仇,你們兩個至少也會是朋友,畢竟……你們兩個沒有對不起對方。」
「而且……您的父親的工作,還有他做的投資,以宸都有幫忙。」
溫言是第一次聽到這些,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你感激他,只是希望你別對他這麼冷漠,他沒有做錯什麼。」
溫言捏緊了手機。
半個小時后,她到宋以宸的病房。
「小言。」
可以看得出來宋以宸其實很開心。
「你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有?」
宋以宸點頭,眼眸依依不捨的凝視著她,「好點了,沒什麼大事。」
看到他眼底的依戀,溫言別開了臉。
宋以宸也收回了目光,「叔叔怎麼了?醫生怎麼說?」
「如果順利的話,過兩天可能會醒來。」
宋以宸想伸手去碰她的小臉,可是,到底還是忍住了,「叔叔會沒事的。」
溫言點頭,再看了眼他,「你……以後自己注意一下身體。」
只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可聽到溫言這麼說,宋以宸卻笑了,「嗯,我會的。」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身體。」
「小言。」宋以宸拉住她的手,隨後又放開了,「你什麼時候回去京城?」
「等爸爸醒來之後。」
「那以後……你還會來看我嗎?」
溫言不說話。
宋以宸放開了她的手,笑了下,「小言,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不會亂來,更加不會做什麼其他越界的事情,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因為除了你,有些話,我不知道該跟誰說。」
溫言沒有說什麼,讓他好好注意身體,就離開了。
只是,還沒走出病房,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宋以菲咬牙,「你這個賤女人,你又來這裡幹什麼?」
溫言一言不發,轉身離去,宋以菲正要拉住她,宋以宸便冷冷的說:「要是你們再亂說她一句不是,都給我出去!」
宋以菲咬牙切齒的,「你就知道護著她!」
江楚心看著溫言離去的背影,沒有開口,宋母也不應聲。
「哼,不來就不來!你以為我稀罕來這裡了?!」
看到宋以宸一直都對自己冷著臉,對溫言卻好聲好氣,宋以菲心裡不舒服,跺跺腳離開了。
離開之後,她心裡憤恨不已。
到了醫院的樓下,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拿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碼。
她撥的那個號碼好久都沒有接她的電話,她不甘心,一直打,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后,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那邊接了起來。
「誰?」
聽到容域祁的聲音,宋以菲哪裡還有剛才的嬌蠻跋扈,帶著女孩子家家的嬌羞,嬌滴滴的說:「容……容先生,是我,宋以菲。」
容域祁笑了下,「哦?宋小姐啊,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跟你說,那個溫言又來勾。引我哥了。」
容域祁眼眸一頓,沒有開口,宋以菲卻以為容域祁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忙說:「我說的是真的,自從我哥病了之後,她每天都找借口,等我們不在的時候來找我哥。容先生,她已經是你的人了,卻一直在做對不起你的事,這麼不知廉恥的人,我覺得不止是沒有將你放在心上,她簡直就是無視你」
容域祁打斷了她的話,「據我所知,是回去看他父親的吧。」
「她……她父親是出車禍了是沒錯,可是她回來回城,確是因為我哥,因為跟我哥通話了之後才回去回城的。」
說罷,她還擔心容域祁不相信,又說道:「如果你不相信,以後我可以把他們兩人在一起情況拍下來,發給你,收集好了之後再法規你過目。」
「這……」
「容先生,我說的是真的。」
容域祁笑了下,客氣的說:「那就麻煩宋小姐。」
宋以菲覺得容域祁是相信了自己,心裡高興不已,「不麻煩不麻煩,那就這麼說好了?」
「好的。」
容域祁應聲之後,也不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宋以菲似乎還有事想要說的,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裡又開始難受起來了,不過,笑容卻還是很甜的。
「以菲,你給誰打電話?這麼開心?」
宋母不想打擾宋以宸跟江楚心兩人相處,所以就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宋以菲小臉微紅,「容先生。」
宋母心裡有幾分驚訝,「哦?你跟他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不過……我跟容先生說的這些,肯定能讓那個賤女人遭殃的!」
宋以菲自信滿滿,可宋母卻有了疑惑,「你跟容先生說起了她?說她幹什麼?」
宋以菲聞言,重要含糊的說過去,宋母就睨了她一眼,「小菲,你給我說實話。」
「還,還不是因為容先生就是包yang那個賤女人的人嗎?」
「我看那個賤女人還三番四次的來她*哥哥,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容先生,讓容先生給點顏色給她瞧一瞧!」
宋母臉色大變,「你……你說什麼?!容先生是那個賤女人的金主?你說的是真的?」
「是啊,我跟楚心姐都知道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宋母看似有點驚慌,她想起了之前江楚心說過的話,心裡就越發的覺得這件事重要,也不管宋以菲了,開始打電話跟自己的丈夫說起了這件事來。
……
溫言回去了病房,洗漱的時候,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響起的聲音,她忙出來接起了電話。
那邊,容域祁的聲音帶著笑意,「小貓貓,還沒睡?」
「嗯。」
「幾天沒見了哦,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我……可能想遲幾天再回去京城,可以嗎?」
容域祁卻頓了下,難辨真假的說:「不可以哦。」
「為什麼?」
容域祁的聲音帶著磁性,低低沉沉的,非常好聽,猶如一壺陳年老酒般。
而且,他的聲音也很溫柔。
「因為……你不知道我很想你,希望你能早點回來嗎?」
溫言愣了下。
那邊的話,還帶著笑聲,可是似乎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溫柔得沁人心扉了,「小貓貓,你會這麼問,是不是因為你不像我這樣想你,所以才會不想回來京城來?」
「我」
溫言我了一他過了危險期后我才能離開,不然,我不安心。」
容域祁似乎接受了她的解釋,即使隔著千山萬水,從那一邊傳到她耳朵里的話語里的溫柔*溺也還是滿滿的。
「那我過去陪你,好不好?」
溫言捏著電話的手頓了頓,「容域祁別鬧了,我」
「為什麼你總是覺得我在鬧呢?」
容域祁的語氣有些無力,可是也多了幾分尖銳,「那你說說,我在什麼時候你才不會覺得我在鬧?」
「容域祁!」
溫言咬唇。
「嗯?我聽著呢。」
溫言不知道該什麼說。
「小貓貓啊。」
那邊似乎在嘆息,溫言剛想應聲,又聽得他說:「你有沒有試圖的想了解過我?」
「……有。」
溫言在醫院走廊外面的窗戶上吹著風。
她不知道容域祁為什麼忽然的說起這個了,她好久之後才說出了這個字來。
容域祁似乎很開心,笑容連綿不絕,「哦?那你了解到了什麼?」
「沒有。」
「哦?怎麼會?」
溫言沉默著。
而她沒有說的是:她怎麼也無法看透真正的他。
「怎麼比說話了?我還想聽你說多說一點哦。」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是啊?」
這兩個字似乎是自言自語了。
然後,他就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跟她說:「可是我跟你不一樣哦,我有很多很多很多話要跟你說呢。」
「什麼?」
「小貓貓啊,其實我想啊,你要是每天都給我打一個電話,就好了。」
溫言想著該怎麼答時,他又忽然說:「嗯,除此之外我還想著你能跟我說想我,就像我想你一樣哦。」
溫言沉默著,在安靜的夜裡,電話那邊的聲音異常的清晰。
她聽了,雖然覺得他話有可能是戲謔之詞,可她聽了之後,卻沒有能隨即忘記,而是縈繞在耳邊,久久不散。
「還有很多很多哦。」他笑了下,「不過,我們要公平一點,我說了這麼多,小貓貓,是不是也該到你跟我說一點了?」
他說完了,她這邊還沒有什麼話。
他似乎很耐心,帶著磁性的聲音,在這冬日的黑夜裡感覺猶如一股暖流,融入心間,「小貓貓,你呢?就真的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
溫言聞言她好一會兒后,才擠出了一句話,「你們從h市回去京城了?」
容域祁卻不回答她了,「小貓貓,我要聽的可不是這個哦。」
溫言心跳如雷,正要說點什麼,而容域祁那邊也在等著。
而她的身後卻走來了一個頎長高大的聲音,「怎麼這麼晚了還出來這裡吹風?衣服也不多穿一點。」
溫言愣了下,看了眼,一時間忘記了要跟電話那邊的人說話了。
宋以宸見溫言的唇都凍得發白了,有些擔心,「怎麼了?在跟誰講電話?回去屋子之後再聊?這邊風大。」
其實,溫言自己倒是不怎麼覺得冷,反倒是宋以宸的病還沒好,她臉色才是真正的蒼白,窗邊風又大,溫言看著覺得風一吹,他似乎就會倒了。
見著,就忍不住說:「等一下我就回去,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臉色很蒼白」
她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卻已經掛了電話。
溫言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愣了下。
宋以宸看了眼她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才問:「是容先生的號碼?」
溫言點頭。
宋以宸垂眸,斂去眼底的那抹沉疼,「我,打擾了你們談話?」
溫言收起了手機,「沒有,你找我有什麼事?」
今天回城非常冷,可天氣卻是不錯的,白天太陽很暖和,而晚上確實月明星稀。
他看了眼外面的月色,「想找你聊聊天。」
溫言不想也不能跟他多聊,「這麼晚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我過幾天就會出院了,你確定了什麼時候回去京城了嗎?」
溫言搖頭。
她剛其實還跟容域祁說著這個來著,可容域祁卻扯開了話題。
想起這個,她才忽然發現,她似乎還得更容域祁撥一個電話。
宋以宸側眸看向溫言,「過幾天……是我生ri你還記得嗎?」
溫言沒有回答,可宋以宸看到她的眼神,卻知道她其實是記得的。
兩人認識了這麼多年了。
畢竟,有些重要的日子記住了之後,不是想要忘記就能忘記的。
為此,宋以宸笑了下,他是真的開心,雖然溫言不回答,他也開心。
「能陪我過了生日之後再走嗎?」
「我」
「小言,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過過生日了,我們以前說過以後的每一年都要陪彼此過生日的。」
溫言靜默著,好一會兒才說:「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
宋以宸笑了下,「我這幾天其實想了很多,我知道我們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以前了,即使我們都沒有錯。」
這就話,溫言認同。
宋以宸說著,看了她一眼,眼裡的信息,溫言一捕捉到就低了頭。
宋以宸也不拆穿,笑了下,「嗯……就當是你為我過的最後一個生日吧,好嗎?」
「我……要請假才行,剛才我跟他請假,他沒有答應我。」
「好。」
之後,兩人就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也沒有立刻離開窗邊。
兩人似乎都有心事,也不知道看著天邊在想些什麼。
過了二十多分鐘之後,夜越深,天氣越冷,風越大,兩人的唇色都已經發白之後,宋以宸心疼她,情不自禁的碰了碰她的小臉,她的小臉冷如冰,他皺眉,「回去病房去吧,你看你,都冷成這樣了。」
溫點頭,就要回去,可是因為站太久了,雙腿有點麻,所以轉身的時候踉蹌了下。
幸好宋以宸反應快,扶住了她,將她抱在了懷裡,「怎麼了?」
溫言不怎麼就好意思的推了推他,「站久了,腿麻。」
宋以宸已經很久沒有抱過她了,心裡自然是捨不得放開她的,不過,也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所以溫言推他的時候,他也就放開了她。
之後,兩人就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搭著話,回各自的病房去了。
也沒有發現,期間一直都有人暗中看著他們。
回去了房間之後,溫言想起剛才跟容域祁說的話,她又撥了一個電話給容域祁。
只是,她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顯示是關機狀態了。
溫言只好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希望對方在開機的時候能看到她給他發的信息。 不過,他的回信很短,只有一個字:好。 …… 溫父在醫生預計醒來的最後一天也沒有醒來,還繼續沉睡著。 醫生雖然說還有希望,應該遲一些還會醒來的,讓他們不要絕望,可是溫母卻悲傷過大,哭暈了過去。 當天下午,溫言坐在醫院的花園裡發獃,臉色憔悴。 宋以宸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來。 他是今天出院的,他在醫院裡養了幾天,又配合醫生的話,所以他的精神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了。 宋以宸也知道溫父還沒醒來的事,他心裡又餓難過,可她知道溫言更難過。 溫言這個人,她難過的時候,別人越是安慰,她心裡就會越難受的。 所以宋以宸就坐在她的身邊,什麼都沒有說。 溫言坐了好久,宋以宸就陪著她坐了好久。 溫言一直坐到了黃昏時分,她才說:「我沒事,你不用陪我了。」 宋以宸沒有安慰她,只是問:「我們去吃點東西?」 溫言搖,此時,她眼淚已經流出來了。 溫言雖然外表看起來挺柔弱的,可很少哭,她一哭,宋以宸卻比她更加難受,忍不住的伸手去抱住她,伸手去替她擦眼淚,「叔叔會沒事的,他其實最放心不下你了,你還沒得到幸福,叔叔怎麼會捨得離開?」 溫言揪著他的衣衫哭著,一想到自己的父親或者真的會離他們而去,身子就害怕得簌簌發抖,心裡無法承受這個痛。 在病房的時候,她也想哭,可是溫母哭得暈了過去,要是她又哭,她母親還要安慰她。 所以,她一直都忍著沒有哭。 只是,現在卻忍不住了。 「以宸……」 過了一會兒,江楚心找了過來。 溫言還在哭,聽到江楚心的聲音,她哭聲一頓,忙推開了還抱著她安慰的宋以宸,別開了臉,擦拭著臉額上的淚水。 江楚心走了過去,安撫她,「溫言,叔叔會沒事的,你別太傷心了。」 溫言沒有應聲,擦乾了臉上的淚水之後,才站了起來,「我跟他沒什麼。」 「我知道,我相信你。」 江楚心笑著說完,似乎還想安慰她,可溫言已經什麼都不說,轉身離去了。 知道溫言的身影消失在醫院門口,宋以宸次啊回頭,「有什麼事?」 「你出院的手續已經辦好了,叔叔阿姨都在找你,等你一起回家。」 「我知道了。」 宋以宸說完,就要離開,江楚心快速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以宸,你跟溫言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了,你為什麼就不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 「我們什麼也沒有做。」 「我知道,可你不懂我的意思。」江楚心攔住他的去路,「我是指她已經不愛你了。」 宋以宸沉了臉。 「還是你想自欺欺人?」 宋以宸沉默。 「我們女人其實是很死心眼的,有時候一個男人要是得到了她的身體,很容易的,就能得到她的心。而溫言跟在容域祁身邊這麼多年,容域祁各方面的條件又是頂尖的,你覺得她會對容域祁一點還感覺都沒有?」 「說完了?」 他冷冷的說著,「我知道我們不再有可能,就算是溫言跟我之間還相愛都沒有可能了。」 江楚心不再說話。 「不過……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再傷害她。」 宋以宸說完就離開了。 江楚心凝視著他的背影,嗤笑了下,才跟了上去。 推遲了兩天,溫父還是醒來了。 溫父剛醒來,還很虛弱,見到高興得哭了出來的溫言,眉眼慈祥,「小言,過來,到……到爸爸這裡。」 溫言走了過去,溫父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讓你和你媽媽擔心了。」 溫言哭著笑著,說不出話來。 溫父剛醒來,沒有多少力氣,說了幾句話后,又睡了過去。 溫父醒來了,其實就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他身體上還有傷,得養一段時間后才能出院。 「媽,這是誰送來的?」 溫言翻了翻,沒有看到有卡片之類的東西。 「不知道,我出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就看到有了。」 溫母看了眼,「會不會是以宸?」 「不知道。」 溫言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溫母以為溫言跟宋以宸之間有什麼事,也不說開,只是笑道:「隔壁的小孩剛才吃了一個蘋果了,也沒什麼事,應該沒有毒,既然他不留姓名,那就算了。」 「嗯。」 過了會兒,溫母又說:「小言,你爸爸也沒事了,如果你工作那邊急的話,就先回去工作吧,這距離過年也沒有多少日子了,總是請假可不好。」 「我知道,我再留下來幾天,等爸爸的情況穩定了下來之後,我再回去。」 「也好。」 溫母說著,欲言又止的,像是有話想要跟溫言說。 「媽,你想說什麼?」 「你回家了這麼久,那個……那個人那邊不會刁難你吧?」 溫言沒有立即應聲。 自從上一次他們兩人通話之後,兩人就沒有聯繫過了。 所以容域祁怎麼想的,她確實不清楚。 而且工作的事她也好好的跟容域祁說清楚了,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他會為難你?」 「我現在是他的秘書,他快要結婚了,我們的關係只剩下秘書跟上司之間了,我也跟她請了假,雖然他不怎麼開心,不過應該沒什麼事。」 溫母也不仔細的探究溫言的話,聽她說他們兩人沒有那方面的事情后就放心了許多。 溫言訂了溫父醒來的第四天之後的回去京城。 而溫父醒來的第三天,是宋以宸的生日。 宋以宸生日的那天,溫言也沒有什麼東西好送他的,也只是買了一個小蛋糕給他而已。 兩人也不在可能像以前那樣親密的在家裡吃燭光晚餐了。 蛋糕也不是溫言自己做的,而是她出去外面買的。 宋以宸一大早的就約了溫言了,兩人在咖啡廳里喝著咖啡,吃著蛋糕,也沒有說什。 不過,宋以宸卻挺開心的,笑容一直都在唇邊沒有消失過。 吃完了蛋糕,溫言想離開,宋以宸提出了最後一個生日願望,「能陪我去學校走一走嗎?最後一件事,行嗎?」 其實,相對的來說,自己虧欠宋以宸的,比他虧欠她的要多得多,所以溫言沒有拒絕,就跟了上去。 兩人是同一所初中高中的同學,因為學校有初中也有高中,所以就算宋以宸大她幾歲,兩人也做了兩年同學。 兩年,在兩人的青蔥歲月里,能有許多快樂的回憶了。 只是,再次回來之後,兩人說起以前的事,卻沒有太過開心,就算是開心,唇邊也難免的多了幾許苦笑。 畢竟,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兩人學校里走了一遭,時間也不早了,溫言還要回去看外婆,明天就要回去京城了,所以就先離開了。 離開之前,溫言看了眼周圍。 宋以宸問,「怎麼了?」 溫言搖頭,「可能是我眼花了,看錯了。」 「你是覺得有人跟著我們?」 溫言搖頭,「應該不是,我先走了。」 轉身前,她再次跟宋以宸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后就離開了。 宋以宸雖然不舍,但是也沒有挽留,也不能挽留,只能讓她離開。 宋以宸生日的第二天早上,溫言上了回去京城的飛機。 回到京城這邊的家,正好十點多,買了菜回來,也就中午了。 溫言拖著行李進屋,想著要搞個衛生什麼的,可當她抬頭,她卻發現,屋子裡…… 有人。 那人慵懶的依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她,扭頭看了她一眼,「回來了?」 溫言看了下時間和日曆,「你……不去上班?」 容域祁已經很久沒有來這邊了,所以溫言看著他久久不能回神。 「給自己放假。」 溫言「哦」了一聲,也不問容域祁為什麼會在這裡,就拖著自己的行李上樓去了。 容域祁沒有跟上來,只是在她身後問:「回家過得怎麼樣?」 「還行」 之後,容域祁就沒有再問了。 溫言把行李拖上去了樓上,自若的整理好了行李后才下樓來。 下樓時容域祁還在,興緻勃看動畫片。 「你吃飯了嗎?」 進去廚房去弄自己買回來的食物,探了個腦袋出來問外面看電視的男人。 「還沒,我要吃辣子雞哦。」 「沒買雞肉。」 「那就粉蒸排骨吧。」 溫言應了一聲,開始做飯了。 溫言弄好了飯菜,已經是四十分鐘之後了。 吃飯時,容域祁笑了下,「小貓貓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哦,最近是不是有瞞著我偷偷練過?」 「沒有。」 溫言放了碗筷,盯著自己對面吃得津津有味,還幫她剝蝦的男人,「你……最近有去過回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