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227章 蹊蹺
等她回來的時候,蕭然已經跟著那老師進檔案室了。看來蕭然的「美男計」奏效了!或者說,是大媽真的就好他那口兒~
當然,她不可能知道——老師之所以乖乖配合,是因為蕭然對她亮了極具威脅的證件。
「唉,我負責管理的遺體倉庫啊,這十多年來也就出過這麼一次事,怎能不記得呢?」那老師翻開一摞檔案,一邊唏噓一邊說:「學校每年都會接受來自各處的遺體捐贈。有些是囫圇的,有些都是殘缺不全的。大多是來自各個醫院的自願遺體或確認非刑事案件的無名遺體——但最近的前那事啊,想想就覺得……我這麼說可能不恰當,但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嚴雅歡回來把咖啡遞給蕭然,就聽到老師說『哭笑不得』這幾個字。
「謝謝。」蕭然沖她點了下頭,然後繼續問那老師:「這麼說,那具送過來的遺體是被弄錯的?」
「可不是嘛。」老師嘆了口氣:「說是市中心醫院要送三個無名遺體過來,都是男的,病死的。當時檢查的時候,上面的編號數字跟單子上的完全是一樣的。誰知道進了課堂后,才被發現其中一個是女孩,身上還有各種創傷。
授課的教授也糊塗,沒仔細確認就叫學生動手了。等醫院和家屬找過來的時候,切的已經是七零八落,什麼內臟都不完整了。」
嚴雅歡在一旁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啊:「這也太慘了吧!」她隨手接過來蕭然遞給她的咖啡罐,沒留心就喝了一口,估計是當壓壓驚了。
如果課堂上被切的不是那個「替罪羊」一樣的女生,那麼就是她的Clare了!想象一下和她朝夕相處的Clare被人切的七零八落的,那該是一件多麼恐怖而又令人受不了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那老師唏噓一聲:「這事就算我今天想想都覺得蹊蹺,當時還差點背了個玩忽職守的處分呢。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男的女的我還能分不清楚?而且車禍死的身上有那些傷,我們那是絕對不能簽收的。可怎麼一轉眼,到了課堂就會變成一個女孩的遺體呢?」
「你說什麼,車禍?」嚴雅歡瞪圓了眼睛,被這關鍵的信息點吸引了注意力。
她的Clare是得了肝癌病死的,遺體失蹤了不說,還出了車禍?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你們這兒的遺體要運到課堂去,一般都是什麼步驟?」蕭然一邊問著,一邊要從嚴雅歡手裡再拿回咖啡。
這下子,嚴雅歡才反應過來,可是臉上表情尷尬到崩潰:「我……不小心喝了。」
「沒關係。」他若無其事地接過來抿了一口,看得嚴雅歡各種心驚膽戰:自己剛才……這是跟別的男人產生了唾液交換?
如果給付雲澤知道了,會不會扒了她的皮啊!
那老師就著蕭然的提問,徑自想了想:「一般都是有講師簽字填單子,學生會先去整備處領推車過來。不過這次的事情吧,也不好說。
碰巧那個教授正有一堂課急著要,就沒走常規的流程。那屍體在我這兒還沒待上一刻鐘呢,直接就讓送來的運屍工人給搬到教學樓那邊去了。我跟你們說啊,我還真懷疑過是不是那工人半路給換了。
但這種事沒有證據啊,又不好亂講。出了事以後家屬鬧得凶,但主要責任在醫院,也不知道最後是賠了人家多少錢呢,反正是不了了之了。」
聽老師這意思,這小學里的遺體倉庫還真是為了大學用的呢。這也解了嚴雅歡之前的疑惑了,只是這學校的設定怎麼看怎麼蹊蹺,總覺得這所附屬小學是為了掩蓋什麼而建的似的。
嚴雅歡走著神兒,蕭然卻是精力集中,「那麻煩老師能把當時運送遺體的簽收單底聯找出來么?」
老師還算是配合,從檔案夾後面一頁頁數,最後抽出來一張單子:「就這個了,上面的編號特徵都在,交接人,這個名字是我,那個工人……」她眯了眯眼睛,仔細分辨了一下上面那幾個潦草的字:「這是叫周大全還是周大金啊?」
這會兒一直站在旁邊的嚴雅歡心裡亂亂的: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在死後被拿來當了替換品,還被這樣傷害遺體;而自己的貼身管家的竟然在死後屍體不知所蹤,如果不是被人掉包到了車禍現場,那麼就是他的遺體不在這所學校了……
可是從這位老師的口吻里來判斷,這件事情的始末的確是充滿了疑點。不合常理的錯屍,又在不合流程的匆忙下被送到課堂上切得七零八落。
要知道,從醫院發現屍體弄錯,到家屬找上來,前前後後不會超過幾個小時的。
怎麼看……都好像有人故意為之的樣子?嚴雅歡倒吸一口冷氣,無論真相是哪一個,都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呢。
蕭然拿著那張簽收單,到複印機下面去印了一張,然後對那老師說:「對了,我還想再問一句。當時負責上課的那位教授,現在在什麼地方?」
「死了。」那老師淡淡地回了一聲。
「死了?」蕭然擰了下眉頭:「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兩天,說起來年紀也不大。自駕遊玩的時候,車翻到山崖低下了。」
蕭然臉色登時浮上了一層不可名狀的寒意,「好的,今天謝謝您了。」蕭然收起臉上的驚詫,回復了禮貌的微笑。他與那老師握了握手,然後把嚴雅歡拽走了。
回到車上以後,蕭然也不開車也不說話,獨自一人低著頭髮呆。嚴雅歡猜想他這應該是在思考,就跟聰明的一休要打坐一樣。
雖然這個比喻有點齣戲,但嚴雅歡還是忍不住不敢去打擾他。
「這件事,你怎麼看?」蕭然突然抬頭,嚇了嚴雅歡一跳——特么我又不是元芳,問我怎麼看有用么!
「其實……」嚴雅歡瞥了瞥蕭然的臉,「我倒是有對你有很多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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