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辣手除暴
有件事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就在我正考慮著要如何惹一惹榮升那幫人的時候，一個機會卻上門了。
中秋節這天的晚上，我在堂口設了三張大桌，然後把沒有任務安排的弟兄們聚集起來喝酒吃肉，而我的安雅小公主聽說我這邊有大宴，吵吵嚷嚷的也跑來湊熱鬧了。
於是，傍晚供奉完關帝以後，三張桌子就在堂口上開宴了，這一上桌那幫兄弟就喝得昏天黑地，不知道東南西北。說實話的，看到這種場景的人都會認為現在的聯義會已經非常強大了，因為這麼多兄弟聚集起來確實聲勢浩大，喝酒猜拳的聲音震耳欲聾的，也怪不得宋佳她們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把榮升放在眼裡了。
吃到一半，張大國端來了他為我準備的那鍋羊湯，他不出現我都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既然他有這個心，我要是再推脫就太不給面子了。
我給安雅盛了一碗濃湯，她拿勺子撈了一下然後問我。
「這是什麼呀？又黃又黑的。」
我『嘿嘿』一笑，湊到她耳朵邊對她說。
「剛才那張老闆跟我說了，這玩意女人吃了容光煥發，男人吃了生龍活虎，咱們試試唄。」
她聽了皺著眉頭拿勺子在湯里撈了兩下，然後就把碗推到我面前。
「咦...肯定又是什麼噁心的東西，我才不要呢，還是留給你自己生龍活虎吧。」
我知道她大小姐病又犯了，也不勉強，端過碗來喝了一口覺得還算不錯。
而就在這時，外面永興街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叫罵聲，此時堂口中的弟兄們正吵吵鬧鬧的在喝酒，聲音雖大，可依然蓋不住街上傳來的叫罵聲，引得我這一桌上的好幾個人都轉頭看向窗外，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坐在我斜對面位置的熊貓見狀站起來跟我說。
「大哥，我出去看一下。」
見我點點頭，他轉身帶了幾個兄弟就出去了。
其實永興街上這個點的人流量就開始多起來了，人一多自然就複雜，偶爾磕磕碰碰是難免的，口角雖然經常有，只要不是有心惹事，我的政策是勸開就算了。可是熊貓出去以後，外面的聲音卻一直沒有消停，而且有越鬧越大的趨勢，這種情況最近倒是少見了。
阿寧見我皺著眉頭，也對我說了聲『大哥，我再出去看看。』見我點頭他也帶了幾個人去了，過了一會他又回來，走到我身旁附在我耳朵邊說。
「大哥，外面兩個榮升的人在雙友和雙浩兄弟倆的檔口上鬧事，雙浩還被其中一個打了一巴掌，那兩人好像是修羅英一個場子里的小頭目，說是身上的錢被人偷了，罵罵咧咧的也不聽勸，非要雙浩一賠十，十倍賠償他丟的錢。」
「修羅英的人？他丟了多少錢？」我問。
「好像上千塊吧，他說不賠錢一會還要砸攤。」
我想了想又問。
「能不能看出來他是真丟了錢還是純粹想鬧事的？」
「依我觀察應該是假的，估計是想敲詐雙浩。」
阿寧說完就站到我身後去了，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這才發現我這一桌人全都停下筷子來看著我，趙章立見狀問我。
「東勛，出什麼事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笑著說。
「幹什麼呢？怎麼都看著我？沒什麼事，喝你們的酒。」說完以後我低聲對身邊的安雅說。「親愛的，你先坐著，我出去看看馬上就回來。」
安雅傻傻的答應了一聲，宋佳見狀連忙坐到她身邊陪她說話，而我則跟著阿寧走出了堂口。
其實這件事情我本來可以不用管的，按照以往的慣例，我為了照顧母老虎的面子，所以對付榮升鬧事的人並不能拳腳相向，只能叫十幾人拿刀拿棍的圍上去，他們一般都會知難而退，不過這次，我不想再讓他們那麼容易就矇混過關了。
我出了堂口來到永興街上，發現吵鬧聲傳出來的那個檔口外面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我見狀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吩咐阿寧。
「找些人把圍觀的人都哄散，不要讓他們在那裡看。」
他點點頭招呼了幾個兄弟過去開始驅散圍觀人群，而我也快步走向那個檔口，當我推開人群走進去的時候那倆人還在罵罵咧咧的，其中一個甚至指著雙浩的鼻子說一些很難聽的話，而雙浩則捂著臉連連彎腰正在賠禮道歉，他臉頰上捂著的地方好像已經紅腫了一大塊。
這倆人我好像見過，上段時間喝醉了酒還鬧過一回，不過那個時候我顧慮他們是榮升的人，只是嚇唬他們一下就放他們走了，敢情他們現在膽子大了，以為我根本就不敢動他們。
我見狀搓了搓手走進檔口，正在罵人的那個見到我出現了頓時就啞了，接著條件反射般的往後退了兩步，我顧慮此時還在圍觀的人群，於是連忙露出笑容，笑眯眯的問他們。
「呵呵呵，這兩位大哥你們好哇，不知道哪個地方惹得兩位大哥生那麼大的氣呢？能不能給個面子坐下來好好談談？」
可那人見我滿臉堆笑有點不明就裡，愣了一會才開口。
「許...許東勛，你來得正好，我在你的永興街上吃飯，錢被人給偷了，你說怎麼辦？」
我一聽裝出了一副為難的神色，過了半晌才笑著說。
「這事是我管理失誤，我應該賠償兩位大哥的損失。」
那倆人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好說話，愣愣的問我。
「你...你要賠錢？」
「當然了，兩位大哥的損失應當由小弟賠償，就是不知道兩位大哥到底丟了多少錢？」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身後，在阿寧帶人驅趕下，那些圍觀的人已經很快就被清空了，檔口門前此時一個人也沒有，見狀我暗暗的發出一聲冷笑，剛才我是怕嚇著客人才對他倆客客氣氣的，可誰知那倆傢伙還真以為我要賠錢，依舊在那裡信口開河的說。
「那就賠一萬塊出來好了。」
我一聽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從滿臉堆笑變成了殺氣騰騰。
「好哇，一萬就一萬，不過我永興街有個規矩，敢來的鬧事的人必須先付出代價。兄弟們，給我按住那兩條毛。」
剛清理完圍觀群眾站在我身後的六七名兄弟一聽，快步衝上去三下兩下就把那倆人制住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邊掙扎還一邊罵，我見狀走到臉色慘白正縮在一邊的雙浩、雙友兩兄弟面前，查看了一下雙浩臉上的傷勢，然後問他。
「浩子，你告訴我，剛才是哪個打你的？」
雙浩哆嗦了一下，然後指著那個剛才問我要錢的人說。
「勛哥，是...是他。」
我點點頭又問他。
「那他是拿那隻手打你的？」
「右...右手。」
我『噢』了一聲，回頭大聲說。
「兄弟們，把那條毛給我按到桌子上，把他的右手騰出來。」
我說完順手就從雙浩身後的案板旁邊抽出來一把闊面菜刀，拿在手上掂了掂分量剛好，而此時，那條毛正被四個兄弟推推搡搡的按到一張桌子上，一邊掙扎一邊咆哮。
「草，你們幹什麼？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許東勛，你他嗎的放開我，再不放開老子回去找人拆了你的永興街，草，放開我。」
他剛罵完，右手就被強行扳出牢牢壓在他身前。
我見狀提著菜刀走到桌子前，然後抬起腳一把踩在那人伸出來的右小臂上面，他一陣吃痛『哇』的一聲就叫了起來，接著眼睛就瞄到我手裡的菜刀，頓時嚇得魂都沒了。
「許...許...許東勛，你...你想幹什麼？我可是榮...榮升的人，你可別亂來啊。」
我冷笑了一聲，然後將整個人的重量移到那隻踩著他右小臂的腳上面，這一壓上去他又是發出了一陣嚎叫，我見狀拿手裡的菜刀拍了一下他的腦殼，然後說。
「王八蛋，老子才不管你是榮升還是榮降的，在老子的地盤上鬧事，就要付出代價。」
我一說完，手上的菜刀就已經壓到他的右手的手腕腕上面了，然後稍稍一用力，他的手腕上立刻鮮血橫流，我見狀繼續將刀口往他手腕上繼續壓深，直至切到他的手骨再也不按不下去為止。
接著我猛的將刀往後一拖，只聽見刀口磨著他的手骨發出了『鏘』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條劃出來的刀口頓時就血如泉涌，不到一秒鐘整張桌面就被血全部染紅了。
而那條毛此時正在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他連哭帶吼，也不知道在叫什麼。我讓血流了一會，才把腳從他的小臂上拿開，幾個壓著他的弟兄見狀猛的將那人用力往地上一甩，他頓時痛得倒在地上捏住他那隻受傷的手腕不住的打滾。
而另外一個人此時已經嚇得臉都白了，我走過去拿菜刀指著他問雙浩。
「浩子，他有沒有打你？」
雙浩還沒開口，那個人就已經嚇得連連求饒。
「沒...沒有...我沒有打他，許...許老大，我...我們知道錯了，以...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冷笑了一聲，對那倆人說。
「好哇，你們給我記住了，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們，就不是切斷手筋那麼簡單的事了。」
我說完回頭吩咐阿寧。
「阿寧，剩下的交給你了，按咱們以前的規矩辦吧。」
阿寧一直站在我身後，聽見我吩咐點了點頭應了聲『是』，然後轉頭又吩咐那幾名兄弟。
「把這兩條毛拖到後面的巷子里去，不要在這裡影響別人做生意，一人給我敲斷一條腿然後再送去醫院。」
阿寧的話音一落，那個沒有受傷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幾乎都快哭出來了。
「許...許老大，您...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許老大，勛爺...勛爺，你饒了我們吧，勛爺。」
倆人被一幫兄弟連拖帶拽的拉出了雙浩的檔口，徑直拖到後面的小巷子里去了，只留下一條通往巷子里的殷紅血路。
不過這條血跡馬上就會消失的，因為他們剛走，後面幾個兄弟端著裝水的臉盆跑過來『嘩啦啦』的就把水潑到街上，三下兩下就把街上的那條血跡沖洗乾淨了。看他們嫻熟的樣子，這半年來沒少干這種活。
我見狀把手裡的菜刀遞迴給雙浩，只見他臉色蒼白已經嚇得說不話了，哆哆嗦嗦接過我手裡帶著血的菜刀，拚命的咽唾沫，於是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他說。
「浩子，把你檔口裡的血也洗了吧，不要怕，你不是說過從今往後要挺起腰桿做生意嗎？那就一直挺到底，如果下次再有人扇你耳光，千萬別猶豫，還給他一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