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水神
「外公，給我講講那個碧水戰神的傳說吧。」進了屋子，天淵笑著從碧青雲的肩膀上跳了下來，輕輕地指了指牆壁，「天兒想知道，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偉大的人，竟能讓大家崇尚到這個地步。」
「碧水戰神啊……」碧青天本來想責問天淵一頓，但怕隔牆有耳，只得強忍住好奇，在天淵的身邊坐了下來，「是一個碧水神獸一族的傳說中的人物，傳說他生於洪荒年代，是一個碧水神獸與普通幻獸所生的半神獸。」
「他有什麼了不得的事迹么，外公？」天淵仰起頭，盯著碧青雲的眼睛，輕聲問道。
「何止是了不得！在碧水神獸一族之中，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碧青雲慌忙堵住天淵的嘴，臉上滿是敬畏的神色，「他是穩固了碧水神獸一族地位的神！」
「在洪荒年代，神獸宗族遠遠不止五支，比現在的五大神獸宗族強大的宗族就有不下十支。」碧青雲輕輕地拍了天淵的肩膀，彷彿回到了傳說中記載的那個年代，「那時候，碧水神獸一族並不是唯一一支能控制水的神獸宗族，跟碧水神獸一族一樣能控制水的神獸宗族還是浩瀚神獸族和天雨神獸族，他們的能力都比碧水神獸一族要強的多，那時候，碧水神獸一族的力量很弱，只能控制成型的靜水，而浩瀚神獸族卻能夠控制空氣中的水微元，天雨神獸族則能控制天空中的雲來降雨。」
「這應該只能算是旗鼓相當吧？怎麼能說碧水神獸一族不如他們呢？」天淵皺起了眉頭，不解地問道，「難道他們還有什麼其他剋制碧水神獸一族的地方不成？」
「沒錯。」碧青雲點了點頭，認真地給天淵解釋道，「浩瀚神獸一族能控制空氣中的水，只要他們把我們身邊的水微元全部吸走，我們再要控制靜水就會因為沒有想接應的水微元而失敗，而天雨神獸一族則是通過降雨而打破靜水的靜止狀態，從而破壞我們對靜水的控制。」
「這些跟碧水戰神又有什麼關係呢？」天淵撓了撓自己的臉，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胳膊，原本緊縛在他身上的軟甲已經完全地融入了他的身體，再也看不出一點痕迹。
「這一切隨著碧水戰神的出現而徹底改變了。」碧青雲伸手摸了摸自己沒有鬍子的下巴，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碧水戰神是碧水神獸跟天風獸混血的半神獸，擁有碧水神獸的力量的同時，還擁有者天風獸的天賦，對浩瀚神獸一族和天雨神獸一族的力量都有很大的剋制。」
「在他的領導下，我們剿滅了浩瀚神獸一族和天雨神獸一族，變成了唯一的水系神獸宗族。」碧青雲低頭看著天淵的胳膊，不由得在心中讚歎起來，「難道他是碧水戰神轉世的么？竟然融合的這麼完美！」
「既然碧水神獸跟天風獸的後代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那在那之後為什麼不繼續維持兩族的聯姻呢？」天淵揉了揉自己的臉，心中充滿了無數的疑惑。
「不是我們不想，是天風獸族被滅族了。」碧青雲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其他的神獸宗族看到了碧水戰神的力量，他們害怕我們會擁有更多的碧水戰神，所以，趁著我們征討浩瀚神獸一族和天雨神獸一族的時候，把天風獸族徹底的滅族了……等我們凱旋而歸的時候，天風獸族已經上到族長長老，下到剛出生的幼崽，無一倖免了……」
「那……」天淵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麼，但卻覺得嗓子里堵住了什麼東西似的說不出來。
「連同碧水戰神的母親也遇難了……那個剛剛出生不久，跟他有著相同屬性的妹妹也同樣沒能幸免於難……」碧青雲的心突然停跳了一拍，等回過神來，才用力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那個女孩被殺的時候應該是跟你們差不多年紀，名字好像是叫離玥，碧水戰神回來的時候，她是強提著一口氣的……臨死前，她讓碧水戰神把她的皮製成鎧甲伴他征戰四方……剛才融入你身體里的那個軟甲就是……」
「怪不得我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氣息，原來裡面飽含著一個妹妹對哥哥的依戀……」天淵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手臂，彷彿是在安撫那個已經死去幾十萬年的眷戀著自己哥哥的名字叫做離玥的女孩一樣，「離玥，很好聽的名字，放心吧，你哥哥沒有完成的事情，我來替他完成，你就陪著我，一起去見證……」
「嗡——」已經融入了天淵身體里的軟甲突然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響，緊接著在天淵的皮膚表面顯露了出來，上面綠光閃耀，原本手腕的地方竟然延長了幾許，覆蓋住了天淵的手，只留著他手上那塊劍形的印記。
「不要怕，不要怕，我不會有危險的。」天淵感覺到軟甲上面流露出了一種害怕的情感，不禁吃了一驚，暗道，「這個軟甲上面竟然還保留著那個女孩的意識！」
「碧水戰神是怎麼辭世的？」軟甲上的顫抖稍微減輕了一些，但還是緊緊地附在天淵的身上遲遲不肯縮回皮膚裡面，天淵一邊撫摸著軟甲，一邊抬頭向碧青天詢問道。
「長期征戰，積勞成疾。」碧青雲嘆了口氣，有些惋惜地說道，「在只剩下現在五大神獸宗族的時候，碧水戰神因為在以前戰中落下的頑疾……不治而……」
「所以才有現在的五大神獸宗族存留了下來，是么？」天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
「沒錯。」碧青雲輕輕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解釋道，「痛失碧水戰神，碧水神獸一族可謂群龍無首，在撤回領地的時候被另外四支神獸宗族追打，損失巨大……真正活著回到領地的……連後撤人數的一半都不到……」
「回到領地之後……其他的神獸宗族沒有再追殺過來？」天淵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軟甲停止了顫抖，平靜了下來。
「你以為他們是大發慈悲么？他們是不敢！」碧青雲毫不客氣的撇了撇嘴，露出了一絲邪惡地笑容，「碧水神獸一族的守護神是水神，在碧水戰神的祈禱下，水神為了保護他的子民們在我們領地的四周降下了保護的結界，身上如果我們碧水神獸一族的血脈，是進不到領地裡面來的！」
「結界？」天淵的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心中已有乾坤，卻並不說破，「就是因為這個結界，使得其他的四大神獸宗族在碧水戰神死後至今的幾百萬年內都不能對我們碧水神獸一族下手么？」
「沒錯。」碧青雲有些看不明白天淵的表情，但還是認真地回答了他的話，「碧水戰神的遺體也被按照他的遺願，沉入了水神湖的湖底，成為了水神的祭品。」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碧水戰神閣下在進入水神湖的時候，還是活著的。」天淵的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他盯著碧青雲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至少，是還有一口氣的。」
「你！你怎麼知道！」聽了天淵的話，碧青雲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可是碧水神獸族最大的秘密，只有數代碧水神獸族的領袖和長老們才會知道，「是，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想到的，水神是多麼高貴的存在，碧水戰神閣下怎麼可能作出對他不敬的事情呢……既然是獻祭給水神的貢品，那就必須是活祭品才行的嘛……」碧青雲的解釋讓天淵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什麼陪伴水神，什麼積勞成疾，都是一派胡言！碧水戰神根本就沒有死！他就是那個被稱為水神的神祗！一直都潛在水神湖底默默地看著外面的一切！
「這就不是我們能知道了……」碧青雲覺得天淵說的話很有理，但又不知有什麼地方聽著彆扭，一時想不出來，「不管碧水戰神閣下怎麼做，必然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有人見過水神殿下顯聖么？真想目睹一下水神殿下的神采啊……」天淵嘆了口氣，裝作不經意地說道。
「有很多人都見過水神點下的，不過對水神殿下的樣子倒是眾說紛紜，有的說是人形，有的說是沒有化成人性的碧水神獸，不過更多的，都是說是一片白色的雲霧……」碧青雲稍微想了一下，補充道，「水神殿下每個月圓的時候都會來水神湖邊帶走我們放在岸邊的供台上的貢品，明天就是月圓夜，如果你想去瞻仰一下水神殿下的風姿，跟剛才那些小碧水神獸們結伴同去就是……」
「那天兒這就去約他們！」天淵點了點頭，不等碧青雲再說什麼，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鑽進了那群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的小碧水神獸們之中。
「哎……這孩子……」碧青雲輕輕地嘆了口氣，本能地看了看自己的碰過天淵的手，這一看，便徹底愣住了，他的手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有些微微的麻木，「凝水術……難道……這個孩子真的是碧水戰神閣下轉世的么……不行，我得馬上讓族長看看！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碧水戰神轉世來的，那麼我們碧水神獸一族的榮耀就真的要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