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第329章 番外之前世今生(五)
梁玉蓮傷心過度,竟然瘋了。賀父也因為精神恍惚,工作的時候出了錯,丟了官職。這邊,簡傑發泄著自己心裡的仇恨。那邊,路皓川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
自從那天路皓川從醫院跑了之後,就沒有回醫院。
下午的時候,秦南英和路鐵錚在那間裝過簡媛屍體的公寓里找到了路皓川。
兩個人想要再次送路皓川回醫院,卻沒想到路皓川怎麼都不走,非要呆在這間公寓。
兩個人無法,只得找來了醫生,讓路皓川在公寓里輸液。
不過,一天一天的,路皓川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本來只是急怒攻心,有些發燒而已。現在已經燒得不省人事了。
兩個人立即將他送去了醫院,醫生仔細的檢查過後,也說只是發燒,輸液就好了,可是就是怎麼都好不了。
秦南英陪在病床邊,聽著路皓川嘴裡是不是冒出來的一句『媛媛』,傷心的淌著眼淚。
她要是早知道,皓川對簡媛是這麼的喜歡,當初不管用強娶也好,豪奪也好,怎麼也要將簡媛娶回來的。
可是,這麼多年了,皓川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他喜歡著簡媛。
路皓川是老爺子和老太太唯一的孫子,兩個人雖然身體不好,還是堅持來醫院看了路皓川。
老太太抹著眼淚看著病床上的路皓川,問秦南英:「他這幾天一直這樣嗎?」
秦南英紅著眼眶點點頭。
老太太又問:「醫生怎麼說?」「醫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也只能先這樣治療著。」老太太嘆息一聲,憐惜的摸著路皓川滾燙的額頭。
半晌后,她突然說道:「我認識一個大師,讓大師來看看吧,或許是沾到了什麼髒東西。」秦南英一愣,她從來沒想過這一茬,她也不信佛。但是路皓川現在這樣,也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況且,皓川跟簡媛的屍體待了那麼長的時間,或許真是沾到了什麼東西也不一定。
當天下午,一家子就不顧醫生的反對,帶著路皓川出了院。
路鐵錚和秦南英扶著路皓川,看著眼前的和尚,有些不知所措。那法號慧無的和尚淡然的笑:「我想跟這位施主單獨待一會兒,說說話,你們先出去吧。」
見兩個人有些猶豫的看著路皓川,慧無神秘的笑了笑:「兩位施主放心,這位施主無妨。」聞言,秦南英和路鐵錚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慧無看著躺在躺椅上的路皓川,眼神落到他脖子上掛的布袋子上,幽幽的嘆息一聲:「緣起緣滅,具是天意,何必如此執著,自尋煩惱。」
秦南英和路鐵錚不知道大師和路皓川在屋子裡做了什麼,可是路皓川回去之後病情明顯好了許多。
夜裡,慧無大師站在廟中央的那顆大樹下,手裡拿著一個布袋子,赫然是今天路皓川脖子上的那個。
「既然放不下,那就重新來過吧。」他手一揚,那布袋子便被扔進了火爐里,散成驍驍裊裊的煙,升騰而上。
煙霧上空,似是浮現出一個妖嬈的身影,隨後悄無聲息的散去。
慧無笑了笑,嘆息一句:「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啊。」
從廟裡回去之後,路皓川雖然身上不再那麼滾燙,但是卻一直昏迷著。
依舊在醫院輸液,只是不在夢囈。第三天的時候,路皓川終於醒了過來,此時,秦南英正在吃早餐,看見他醒了,連忙站起身,激動的問:「皓川,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路皓川揉了揉腦袋,問了一句:「我這是怎麼了?」
秦南英一愣,說道:「你發燒了。」
路皓川奇怪:「是嗎?我不怎麼不記得了?我在這呆了多久了?」秦南英才察覺出不對來,即使路皓川好了,也不可能這麼冷靜,畢竟媛媛死了。
「皓川,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她問道。
路皓川伸了伸胳膊:「覺得很好,就是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那你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嗎?」秦南英試探著問。
「昏迷?是嗎?我不記得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昏迷了呢?」路皓川皺著眉頭,近似低喃的說道。
秦南英聞言,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皓川,你還……記得簡媛嗎?」說完,她便後悔了,她何苦要提起這個,未免又要惹得皓川傷心了。
「簡媛?誰是簡媛?感覺好熟悉啊?怎麼,我認識的嗎?」
秦南英仔細的覷著路皓川的表情,見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便連忙道:「沒誰,一個親戚,剛來看你了。」心裡卻在打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皓川真的把簡媛忘了?難道真的是燒壞了腦子?
晚上,路鐵錚過來的時候,秦南英將這個事情跟他說了,兩個人一商量,去找了一聲,給路皓川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結果卻顯示路皓川健康的很,什麼毛病也沒有。
自路皓川醒來之後,便將有關於簡媛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不過,除了簡媛,其餘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
不管怎麼說,路皓川總算是變好了,兩夫妻也不在追究那麼多,只當是大師治好了路皓川。從此,每年都會帶著路皓川去上香。
每年,大師都會站在那可大樹下,含笑看著路皓川。
第二年的時候,路皓川帶來了一個眉目清婉的女子,兩個人手牽著手,看起來很是甜蜜。只是那女子讓大師莫名的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煙霧之上那個妖嬈的身影。
第三年的時候,路皓川和那女子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神色溫柔。
第四年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能走了,一男一女,走在兩人身邊。
……
一直到大師圓寂之前,那已經是路皓川病好之後的第二十一年。
路皓川和那女子,臉上已經有了老態,身邊各站了一個孩子,一男一女,男的硬挺俊朗,女的亭亭玉立。一家四人穿著同款的灰色運動衣,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