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驚過度
蔣明玉此刻確實和龔漢文在床上。
自從跟明玉搞上之後,龔漢文一方面是貪圖新鮮,另一方面他越來越發現這個女人的潛在價值,他意識到,女人除了美貌之外,一旦她真的掌控了統一集團,無異於成了自己的小金庫。
所以,最近幾天,他以保密為由一直把明玉藏在警校訓練基地的宿舍里,興趣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在樓上快活一下。
明玉接到韻冰的電話之後,原本應該感到高興,因為,通過龔漢文的手終於除掉了自己的心頭大患。
可她隨即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按道理來說,公安局的人應該當著古老三的面亮出自己的身份,並且宣布他的罪狀,而韻冰為什麼會說是被綁架了呢?
「哎……你等一下……」明玉扔下手機,氣喘吁吁地推來龔漢文的身子,驚異地說道:「怎麼劉韻冰說古老三是被綁架的?還報案了,公安局的人此刻正在追查呢……」
龔漢文一翻身躺在了床上,喘息了一陣,從床頭柜上拿過一支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不以為然地說道:「劉韻冰自然心知肚明,她這不過是裝糊塗而已……」
說完,伸手拿起身邊的電話,說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必要給岳建東交代一下,他可不知道我們的行動,可別上了劉韻冰的當,派人去臨海縣調查什麼綁架案……」
其實岳建東也是剛剛從臨海縣公安局局長朱凱那裡得到消息,不過,他一聽報案者是劉韻冰,就忍不住一陣猶豫。
要不是朱凱說山上死了好幾個人,他甚至連刑警隊的人都不想派出去,因為,只要牽扯到劉韻冰的事情,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他不想輕舉妄動,他只是琢磨著要不要先給龔漢文匯報一下大概的案情。
結果,他的決定是正確的,沒過十分鐘,龔漢文就打來了電話,他甚至都不清楚上司的消息怎麼比自己還靈通。
「劉韻冰是不是向你們報案有人被綁架了?」龔漢文沒等岳建東開口就問道。
岳建東急忙說道:「我正想向你彙報呢,劉韻冰跟她的未婚夫向臨海縣公安局報案,說是一個名叫古從風的人白綁架了……」
岳建東話說了一半,龔漢文就擺擺手說道:「別理她,告訴臨海縣公安局的人,這件事關係到國家安全,讓他們別插手……你也別插手……」
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你做好準備,等我這邊完事之後,你又有機會審問劉韻冰了,這一次加上她的那個未婚夫,我看祁紅這一次還有什麼好說的……」
岳建東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他馬上意識到上司背著自己策劃了什麼行動,雖然他對古從風不是太了解,可也知道他是盧鳳仙的兒子,前臨海市台灣黑幫老大古從林的哥哥。
從劉韻冰和古小林的關係來看,很有可能是龔漢文暗中指使有關部門的人抓了古從風,不用說又是針對祁紅的一次主動出擊。
「那……山上的屍體總要派人去處理吧?我現在還不清楚那些屍體的具體身份……」岳建東一聽不讓自己插手,正暗自高興,畢竟,他現在已經被高斌搞得焦頭爛額了。
龔漢文一聽,皺皺眉頭,問道:「屍體?哪來的屍體?」
岳建東疑惑道:「我也是聽臨海縣公安局朱局長的彙報,具體情況還不了解……好像是死了人……」
龔漢文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先讓人封鎖現場,等我的電話……」
掛上電話,龔漢文坐在那裡愣了一會兒,似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死了人?媽的,難道古老三還敢反抗?」
說完,盯著明玉問道:「剛才劉韻冰在電話里都說些什麼?」
明玉爬過來一邊替男人揉著肩膀,一邊嬌聲道:「死人了?韻冰沒說啊……她只是說古老三被綁架了,好像還有點……有點懷疑我在搞鬼……」
龔漢文眯著眼睛吸了幾口煙,忽然就想起上次派到柳家窪山上抓捕秦笑愚的那幾個520成員的遭遇,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一抬腿就下了床,急匆匆在煙灰缸里掐滅了煙頭,抓起手機就撥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兒,手機那頭就傳來了吳莫名的聲音。
「廳長,有什麼指示?」吳莫名問道。
「你在哪裡?」龔漢文問道。
吳莫名愣了一下,說道:「明天不是中秋節嗎?我趁著這會兒有空,出來給丈母娘買點禮品……」
龔漢文不耐煩地打斷他問道:「那件事怎麼樣了?人到手了嗎?」
吳莫名似乎鬆了一口氣,說道:「已經得手了,他們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我已經讓他們把人暫時先交給戴光斌看守,等到你親自審問過之後,再交給有關部門處理……」
龔漢文這才稍稍緩和了語氣,說道:「你怎麼搞的,我不是說別鬧出人命嗎?怎麼搞的動靜這麼大,竟然死了好幾個人?」
吳莫名冤屈道:「廳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沒想到古老三的兩個隨從竟然帶著槍,並且襲警……還好我們的同志反應快,這才沒有……」
龔漢文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我已經讓臨海縣公安局封鎖了現場,那兩個死者就交給他們處理吧。
你想辦法儘快弄清楚兩個死者的身份,我今天晚上連夜審問古從風,只要這件事跟古小林或者劉韻冰有一點瓜葛,這一下祁紅就再也跳不起來了……」
說到最後,龔漢文有點得意,可隨即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光屁股女人呢,於是急忙打住。
明玉先前見龔漢文火燒屁股的模樣忍不住一陣緊張,還以為是古老三跑了呢,聽了他和吳莫名的對話,一顆心才放進肚子里。
她見男人放下電話,又摸出一支煙點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馬上趴在他身上嬌聲道:「這下可以放心了……按照大陸的法律,古老三這輩子應該再也出不來了吧?」
龔漢文拍拍明玉的屁股,說道:「就算他能出來,也不可能跟你爭什麼了……怎麼樣,現在就剩下古小林和劉韻冰了,你想過沒有?怎麼對付他們?」
明玉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這個我確實換沒有想好,畢竟,劉韻冰的後台太硬,如果跟她翻臉的話,她母親難道還容得下我在臨海市做生意?另外,古小林在台灣那邊也不是一點勢力都沒有,最好的辦法就是……」
「就是讓他主動退出?是不是啊……」龔漢文心中得意,忍不住又在女人身上動手動腳。
可就在這時,卻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明玉趕緊推開男人,有點心驚肉跳地說道:「怎麼回事啊……」
龔漢文似乎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急忙撇下女人,拿起手機一看,是岳建東打來的,急忙接通了。
「廳長,不對勁啊……」只聽岳建東微微喘息道,聽那聲音竟然充滿了惶恐。
龔漢文心裡咯噔一下,穩穩心神,問道:「什麼不對勁?」
岳建東顫聲道:「我剛剛接到臨海縣公安局方面的最新消息……那輛燒毀的車雖然沒有特殊標記,可……可他們在一名死者的身上找到了工作證……他……他可是你那裡的人……名叫……叫張鑫……另外,從現場情況來看,似乎發生過激烈的槍戰……」
龔漢文忽然覺得手腳冰涼,一屁股坐在床上,沒等岳建東說完,就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剛才怎麼沒說?到底怎麼回事?」
岳建東誠惶誠恐地說道:「臨海縣的同志也是剛剛趕到山上,他們才開始……開始勘驗現場……」
龔漢文只覺得面前金星亂舞,不過,他也明白這件事怪不得岳建東,畢竟搞清楚現場的情況需要時間,並且他本人也沒有去那裡,不過,他已經隱約預感到出大事了。
「你聽著……你馬上讓朱凱封鎖有關這件事的任何消息,對外就說是發生了綁架案,公安局正在調查,不接受任何記者的採訪……」
說了幾句話,龔漢文覺得一口氣上不來,坐在那裡直喘。
明玉雖然沒有聽見岳建東在電話里說什麼,可也預感到出了什麼大事,尤其是龔漢文又氣又急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渾身微微顫抖。
她挪著身子靠近男人,一隻手想伸到胸前替他順氣,結果被龔漢文粗暴的一把推開了。
「你聽著……」龔漢文終於喘過氣來,繼續說道:「我讓你不惜一切代價,無論如何要找到古從風……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抓到手,否則,犧牲的同志沒法交代……趕緊調動一切警力,封鎖交通要道,防止古從風逃回台灣……」
說道這裡,龔漢文好像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再也支撐不住了,一頭栽倒早床上,嚇得明玉又是掐人中,又是錘脊背。
好一會兒才見他幽幽醒轉,盯著明玉就像是不認識她似的,好一陣才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不是說古老三隻有……只有兩個隨從嗎?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