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會

即使沒有聲音，即使沒有表情，即使沒有動作，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寂寞。

看著眼前的少女，天空寺就感受到了那種寂寞的味道。

「你好，好久不見，看起來精神狀況不是很好，人也清瘦了，請注意身體。」天空寺笑容可掬的坐在樹上，人依舊和初見時一樣，摘取了面具也取下了手套，裹的嚴嚴實實的上衣領口也鬆開了2個扣子。

「不是很好，瘦下來也是很正常的。」羯的面上沒有任何錶情，聲音也很冷淡，但是聽在天空寺的耳朵里，總感覺不僅僅是話語多了內容，彷彿也聲音里也多了幾分感情。

「請注意身體。」

「這個跟我沒有關係。身體里的妖獸最近不太安分，每天頭都很疼，也經常的嘔吐。」

「噢。」天空寺小聲的應和了下，守鶴的動作還真快呢，頭疼大概是為了驅除催眠帶來的神經影響，而嘔吐大概是在清除身體里當初被下的那些藥物，這也可以理解羯這次更有感情了。

「托某人的福，雖然被折騰的很難受，但是感覺反而好了。」這句話好冷，尤其是說道某人的時候，羯的眼睛好像有針一樣刺了下來。

「哦，那還得謝謝他呢，是吧，哈哈哈。」天空寺裝傻。

「是呢。」羯身邊的沙子在緩緩流動，查克拉的波動也強烈起來了。「所以，乖乖的被我打一頓，出出氣就不好，不會殺了你的。」

「額。為什麼是我？」天空寺有些疑惑，這個不可能是守鶴告訴的。

「你不感覺太巧了么？」羯的沙子已經形成了砂之守護，正在聚集更多的沙子準備發起攻擊。「請不要看清他人的智慧。木葉的天空寺閣下，剛剛和你戰鬥結束，昏過去之後再醒過來，一切就開始發生變化，難道還有其他的解釋么？」

「請不要誤解，我沒有惡意，完全是好心。」天空寺看著即將發動攻擊，彷彿擇人而噬的老虎一樣兇惡，趕緊解釋道。

「我知道的，所以只是打你一頓出出氣，不會殺了你的。」羯淡淡的說，同時的還有洶湧襲來的砂。

「哦？知道？那還來打我，難道性子這麼兇惡不成？」雖然羯的聰明超乎了天空寺的預料，但是心情確實很好的，畢竟誤解沒有產生，所以口花花的調笑起羯來。

「假如你一天24小時都頭疼欲裂，彷彿有100隻公牛在腦子裡亂撞，恨不得撞碎腦袋自殺。每天一口東西都吃不下去，反而要嘔吐幾十次，吐的脫水甚至膽汁都吐的乾淨，還不停的偶爾的話，也會想打人的，就算對方是好意，就算那個傢伙是好人。」

「額，你說的對。」想不到守鶴的手段這麼猛，仔細的端詳羯的眼睛，確實有明顯的血絲，幾天不睡覺是家常事，但是連血絲都產生了，可見羯精神的虛弱。「雖然我認可了你的行為，但是我不會站在這裡讓你打的，我想你也明白吧，咱們兩個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是的，我打不過你。」羯依舊不停息的指揮著砂襲擊天空寺「假如你還是全盛狀態的話。」

「呵呵，什麼意思，難道你看到我受傷了？或者說你以為經歷了一場考試，我就會有很大的消耗么。」

「沒這麼想。」羯老實的搖了搖頭「只是分身了的傢伙實力就會降低的，分的越多，降的越厲害。」

「嗯。」毫無疑問，羯說的對，不僅如此，因為天空寺用的水分身是實體分身，實力降的遠比一般的分身術要大。查克拉是平均分配的。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分身了？」假如對面是個上忍，或者中忍的話，天空寺一定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但面對的是三無少女，而且一直有些天然呆的羯，天空寺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

「我過來找你，是因為我的任務就是糾纏住木葉的三個人，阻止你們的考試。而我來到這邊的時候，發現你幾乎沒有移動的等在這裡，而其他的兩個人則不見了。木葉是不可能放棄勝利的，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向柯南致敬），他們2個的去參加考試，爭取勝利，而你則在這邊糾纏住所有登陸的隊伍。」

「既然你的任務是這樣，而你有在這裡和我聊天，只能說明，要麼我眼前對這個是分身，要麼去糾纏各的個考試的隊伍的是分身。」羯的攻勢越發凌厲。「考慮到重要性，我不是你的對手，而且已經獲得了新的任務，放棄了考試，那麼留在原地和我糾纏的就遠不如阻止其他對手考試重要和困難了。」

「所以，我眼前的你，才應該是分身。」羯依舊沒有表情「我是打不過你，但還不至於打不過一個分身。」

「你說的真對。」天空寺佩服的點點頭，想不到只是幾天的功夫，羯的變化就這麼大「除了最後的結論不對，其餘的說的都很對，而結論不對也不是你的原因，只是你對我還缺乏了解。」

「你面前的我，是真身，去阻止其他人的是分身。」天空寺笑著點了點頭，你還有自信贏過我么？就算是分身，羯也沒有可能的，因為實體分身術的分身實力與本體是一樣的。

「打了就是。」羯聽到了天空寺的否定，皺了下眉頭，但絲毫不影響她打天空寺一頓的決心。查克拉的輸出更猛烈，砂的控制更精確，術的使用更巧妙。守鶴也沒白折騰羯，可以感受到羯對砂的親和更強，查克拉比起之前來說，進步了不止一星半點。

「心情好點了么？」天空寺苦笑著坐在地上問道。周圍已經沒有樹可做了，在羯的狂轟亂炸之下，就算是石頭都被砸成齏粉。「你也累了吧，不如坐下來歇會，聊聊天吧。打打殺殺的太耗費體力了。」

「好。」羯利索的回答，然後就坐在了天空寺不遠處的斜對面。

「噢。」今天的羯實在是出乎天空寺的意料，無論是思維的清晰程度，還是想法，都有些無從揣測的感覺，天空寺本來只是開個玩笑，想不到羯居然答應了，而且答應的如此乾淨利索。

「頭還疼么？還會去吐么？」看著羯溫潤光澤的皮膚，有些蒼白，天空寺心疼的問道。假如這是個男人的話，天空寺一定懶得管他去死，但是羯這種可愛漂亮的小LOLI卻一下子就揪住了天空寺的心。

「還好，比起前些天還好多了，已經能夠忍住了，剛開始的時候超出想象的痛苦。」

「恩，你身體里的傢伙有些不知輕重，幸好你很堅強。」頭疼的感覺天空寺知道，嘔吐的感覺，曾經宿醉的天空寺也知道。

「沒關係，哪怕在痛苦10倍，100倍，也沒有關係。」羯搖了搖頭。「我知道父親大人對我做的事情，那些催眠一樣的術，也知道每天飯菜里都會有的葯，但是我沒有辦法，只能把真正的自己藏起來，只能把真正的想法藏起來，雖然每天的飯菜都盡量不吃了，但是依舊沒有什麼辦法。」羯搖了搖頭，雖然臉上沒有表情。

天空寺卻能感受到那種痛苦和彷徨，家裡的親人如此下狠手的害她，她不僅無力反抗，甚至無力自救。「雖然這幾天頭都會疼，嘔吐的也厲害，但是每一天我都感覺精神放鬆，很快樂。哪怕只是坐著，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什麼都想不到一片空白，相反，會有許許多多的想法，回想學鳥一樣飛翔，回想像魚一樣游泳。」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說服守鶴的，但是謝謝你。」羯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現了表情，那是軟弱和痛苦。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天空寺笑了笑。

「女孩子天生就是寶物，而漂亮的女孩子則是最美麗的珍寶，這樣的珍寶有權利獲得幸福。」

「而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獲得你應有的幸福。」這話太諷刺了，被所有人離棄，被親人當做工具一樣使用，一無所有，眼前這個叫做天空寺的男孩卻對她說希望她獲得幸福。

她應該冷漠的沒有反應，或者大聲的嘲笑他。但是羯沒有，相反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身體里就彷彿有滾燙的熱流在流動，而內心也暖暖的。

「謝謝你。」少女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