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關於那孽緣

說到季霜羽和顧傳聖的孽緣，還要從十幾年說起……

當年，季霜羽才七歲，七歲前她還衣食無憂的過著自己無憂無慮的日子，可一夜之間，父親炒股輸掉了所有，跳樓自殺，留下一堆外債給他們孤兒寡母和兩個老人家。

奶奶怒極攻心沒幾天就走了，爺爺也一病不起，靠著退休金根本就解決不了作用。

她媽媽當起了鐘點工，媽媽為了能多接幾份工，讓她也輟學了，幫著大人做事。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可憐他們孤兒寡母，大半年後她媽媽經人介紹，要去給一戶有錢人家的宴會當服務生，時間從上午十點到晚上十二點，時間很長，薪水很豐富。

季霜羽也同樣跟著去了，穿著略大的制服，給一群小孩子端茶送水。

那時候的季霜羽沒想過就是這一次的宴會改變了自己後來的一生。

她的母親遇上了快十年沒曾見過面的好姐妹，這次宴會的主人嚴氏企業總裁的夫人，理慧。

嚴夫人可憐他們的遭遇，和丈夫商量過後決定資助季霜羽他們母女。

季媽媽可以在嚴家工作，薪水也是鐘點工的好幾倍，而季霜羽也由他們資助到成年。

當自己的後面十年都被決定下來的時候，季霜羽正在後花園裡被幾個小孩欺負。

那些有錢的公子哥似乎也早早的接觸了大人的世界，對著才七歲的季霜羽口頭調戲。

季霜羽長長的頭髮挽了個花苞束在頭頂，白白嫩嫩的小臉上因為忙碌而泛著粉紅，穿著一身制服，宛如一個洋娃娃。

「你笑一個，我們就讓你去休息。」一個公子哥攔住季霜羽的去路，非要對方給他笑。

季霜羽因為父親去世，過早承受了家庭的負擔，忙碌的日子讓她忘記了怎麼去笑，也笑不出來，她咬了咬唇，臉色不郁。

對方見她不肯笑，一伸手就把季霜羽端著的幾杯飲料從她頭頂澆了下去，哼聲道：「讓你不肯笑！」

說完，他轉身就去找別的人玩了。

季霜羽被飲料迷了眼睛，抹開水珠卻只能看到那個混球的背影，她拿袖子抹乾臉上的飲料，眼睛里透著倔強的小火苗。

她從旁邊端了一杯清水，遠遠地跟在那個欺負自己的混球身後，等到對方身邊只有他和另外一個男孩子的時候，她才慢慢靠近。

「你也是，欺負人這麼沒有水平。」剛一走近，季霜羽就聽見另一個說話，「調戲是要方法的，你方法不對。」

季霜羽咬牙切齒，原來都是壞蛋！可惜自己只有一杯水。

季霜羽也不管這些人是不是來頭不小，直接將手裡的那杯清水叩在了最初欺負自己的小混蛋頭上，趁著對方驚叫反應不及，她一頭撞進後面說話的男孩懷裡，狠狠朝對方胸口咬了一口，順帶蹭了對方一身的果汁。

那個被莫名咬了一口的人就是顧傳聖。

顧傳聖也完全沒想到自己跟著爸媽參加個宴會都會遇上這樣的事情，最可氣的是爸媽居然以為是他和韋家那小子先欺負了那個看起來可憐嬌弱實際上兇悍無比的小丫頭，自己被咬一口不說反而還要向對方道歉！

季霜羽咬的那一口很用力，至於多用力她不清楚，但顧傳聖記得很清楚，足足一百九十一天牙印才徹底消失，害得他每回洗澡都不忍直視胸口的位置。

顧傳聖小時候特別小心眼，吃了虧就肯定要討回來，正巧被嚴家收留的季霜羽進了和顧傳聖同一間學校。

作為從小就是風雲人物的顧傳聖開始偷偷給新來的季霜羽小學妹穿小鞋。

可季霜羽在知道自己這一切得來不易之後，拒絕和小心眼的顧傳聖一般見識，只是默默將對方的行為記在心裡，畫個小人戳死他！

顧傳聖沒做兩年惡作劇就覺得沒意思了，尤其是在被姐姐揪著耳朵數落自己不像男子漢大丈夫之後，他就再也提不起勁去作弄季霜羽。

可顧傳聖也沒料到，自此之後自己落下一個毛病——偷偷觀察季霜羽，按照他的意思就是，等哪天逮到你的痛腳了，就要你好看！

一年又一年，季霜羽總能從旁邊聽見關於這個當初作弄自己的顧傳聖的消息，直到聽說對方要出國就再也沒有再聽過關於這個人的消息。

而顧傳聖卻在一年又一年中越來越想知道關於季霜羽的一切，包括自己出國那兩年，他都請他大姐一天不落地記錄著季霜羽的生活。

顧傳聖他大姐曾經說：「小弟，你不覺得你這種變態變態的喜歡挺讓人毛骨悚然的嗎？」

顧傳聖對此嗤之以鼻：「笑話，我會喜歡季霜羽這種野蠻人？天底下又不是沒有女人了！」

這句話還沒焐熱，顧傳聖就接二連三地夢見自己和季霜羽那個野蠻人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顧傳聖對著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的季霜羽的各階段照片，最終承認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彪悍的丫頭。

尤其是在當那個被淋了一頭礦泉水的韋家小少爺在追求季霜羽過程中被痛扁了一頓之後，顧傳聖更加確信如今想要接近季霜羽是個技術活，更別提什麼追求了。

原本顧傳聖是打算等季霜羽正式離開嚴家住進大學宿舍就開始接近計劃，那時候季霜羽也該成年了。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大姐的意外離世讓顧家一陣傷心，留下一個才兩歲大的孩子顧承需要家人的照顧。

這件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直到顧承終於上了小學，顧傳聖才有時間來思考季霜羽的事情。

小外甥是個鬼靈精，在他房間里看到未來舅媽許許多多的照片后終於捅到了外公外婆那裡。

顧家夫婦倒也開明，失去女兒后更明白，只要孩子平平安安怎麼都好，全力支持兒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在制定好計劃后，顧傳聖沒料到顧承執意要跟著自己來。

「舅舅，你確定裝傻充愣扮乞丐就能追到未來舅媽嗎？」顧承滿臉好奇地問。

「誰說我是要追求你未來舅媽！我是在報當年的一咬之仇！」顧傳聖堅決不承認。

顧承別開臉，心想舅舅可真彆扭，也太傲嬌了，果然是需要舅媽那樣的人物來鎮壓的。

買下季霜羽租住屋對面的那套房子，偷窺了好幾天，顧傳聖終於見到季霜羽出門了。

顧傳聖傻兮兮的笑著，在季霜羽那句奚落之後，伸開雙臂一把抱住對方：「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