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飛來的橫禍（1）

次日向楊在一陣劇痛中醒來，嘴巴乾澀得嘴皮都幹了，頭痛得讓他無法再入睡，他吃力地睜開眼，看見雜亂的床上，一剎那，他的心從高空墜落，他聽到了夢碎的聲音。他呆住了，在一瞬間，那團血漬劃過他的臉，他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他想起了昨晚喝醉的場景，他的頭綳得快要爆炸。

不知什麼時候，他猛地爬起來，跑出房間，大廳和陽台空無她的影子，他後悔了，他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巴掌，破口大罵：「畜生，畜生。」然後蹲下來大哭，在他的記憶里，除了在母親的葬禮上痛哭過，這是唯一的一次大哭。

那一刻，他有一種感覺：他的生活將會改變。她的出現註定了他永遠逃不掉愛上她的命運，而她的離開註定了他從此將生活在痛苦中。

這時候天已開亮，小語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還有走多久，幸福小區回不去了，蓮花小區能回去嗎？還是回自己的家鄉吧，不管怎樣，那裡永遠是自己的家鄉，還有一對愛自己的父母和一個疼愛自己的兄長。如果他們問起自己，怎麼回來了，那怎樣回答得漂亮。既不讓他們難為情，又不讓自己再次回城市。好難的選擇！她背著書包、提著行李，沉重地走在大街上，只有奚落的幾個人經過自己的身邊，放在平時，她一定害怕得不敢動彈，而此時她卻不覺著有一絲害怕。

走啊、走啊，走到哪裡停止雙腳，走到哪裡將記憶掏空，走到哪裡消化昨晚的痕迹。昨晚的畫面充斥著她的腦，氣溫雖高，而她卻感覺尤其冬天般寒冷，她縮了縮身子，不知前方的路能否再容得下她的存在。她心痛的閉著眼睛，呼吸的氣息帶著痛感，繼續向前走去。

一陣汽笛聲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向後倒去的她輕輕動了一下，好像看到了天上的爺爺跟她在招手，她的眼睛里充盈了晶瑩透明的液體，然後慢慢眯上了眼睛。或許睡過去才是減輕她悲痛的唯一方法，她慢慢閉上了眼，恍如熟睡一樣。

外去找了一圈，帶著心力交瘁的向楊回到房子，啪的一聲倒在床上，在一剎那，他的心被劃了一道傷口，紅色的血奔涌而出，他摸著痛心的胸脯，他艱難的按著床板爬起來：「丫頭，你在哪兒？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你快回來，你快回來好嗎？我會對你負責的，會對你負責的，我發誓我將用我的一生好好待你。」房間里除了他懊惱的聲音，就剩下一具遊離的軀體。

就在小語被車撞到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向楊的心像被刀割了一下，接著他的心砰的一下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他坐在地上，拿被子封住自己的頭，全身絞痛著。他的手機響了無數遍，他沒有任何力氣接。

……

被鬧鐘吵醒的夏雄偉依舊睡意濃濃，突然他的心變得躁動不安起來：「雲朵，你有沒有覺得房間很悶？」

賈雲坐起來：「我的心一直砰砰的。」

夏雄偉起來，拉開窗帘，打開窗戶，也脫掉了身上的睡衣：「太悶了。」

「小語不會出啥事吧？」賈雲沮喪著說。

「呸呸，亂講，不可能的，別胡思亂想，我們的孩子命大福大，一定是相安無事。」可他的心堵成這樣，是為啥？夏雄偉腦海閃出唯一的一個聲音：他的女兒遭受了苦難。

……

正在早讀的莫小天猛的動了一下，把他的同桌嚇了一跳，他摸了摸胸脯，聽見同桌問道：「小天，你這是怎麼了？」

「不知為何，我的心跳得很快。」說完，莫小天走出了教室，來到學校的電話亭，打電話回去，得知家中無事，才安心回到教室。但接下來的早讀課，一種不知來自哪裡的莫名感，惹得他無心讀下去。

……

向楊開了水龍頭，低頭捧著水洗了一把臉，他看到鏡中沾在鬍子上的水滴滴在洗槽里，一陣刺心的痛鑽進他的心臟，「向楊，你做了什麼，你知道嗎？你知道嗎？你該醒醒了，該醒醒了。」他失魂的走出洗手間，像一具死屍倒在沙發上，他的手機響了，他立即接了，「小丫頭，你在哪兒？」

「兄弟，是我，快開門。」許峰的聲音落在了他的耳邊，隨後聽見了一陣敲門聲，他無精打采地走到大門，猶豫了片刻才打開門，等著他的破口大罵，等著他消滅自己。

一進門的許峰心急如焚地問：「這都什麼時候了，小語呢，她不是該去賣包子嗎？」

「她不見了，不見了。」向楊垂頭喪氣地說著。

許峰迅速跑到房間，見床上和地上一團亂，他怒不可遏地吼叫著：「發生什麼事情了？」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向楊沒有做聲，只是嘆氣。

「她為什麼突然離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突然一團血漬殺入了許峰的眼睛，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他想都沒想走過去，給了向楊狠狠的幾拳頭，「你怎麼能這樣，」接著又狠狠地打過去一拳，「你真是畜生，枉費小語對你百般照顧，把你當最親近的人。」

「對，我是畜生，你打吧，為小語打，為你打，為我打。」向楊的拳頭打到在牆上，白牆上頓時出現了一大塊血跡，血沿著牆面迅速流了下來，一道血跡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