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歐陽家族的抉擇

話說諸葛家族和南宮家族在龍嘯天的血腥打擊下，神州武林三大世家只剩歐陽世家。

歐陽至雪在龍嘯天東渡島國的那一天早上，便一路車馬勞頓，返回家族了。

雖然離開家族已經一年多了，但是家族的樹木還是這麼的蒼勁挺拔。風刮在臉上，帶著溫暖的柔情，好似一個迎接游的慈母，讓她的整顆心充滿享受和幸福。還是這一片土地，連地面上枯黃的小草也是這般的親切。思念是一種會呼吸的痛，人未走進家門，滿目觸碰到舊日的點滴，長期壓抑的思念之情，在此刻就如纏mian的河水，從心田湧出，泛向眼眶，綻放出美麗的淚花。

「小姐，是小姐回來了！」內院走出來的張嬸正好看到府前出現一個熟悉的玲瓏身影，定睛一看，隨即臉上露出了無限的驚喜，忍不出失聲大叫。

歐陽至雪從情感的旋律奧妙醒過神來，偷偷地抹乾了淚眼，看向了門口慈母般的身影。

「張嬸~」

歐陽至雪丟下手的行李，快步上前投入了張嬸的懷抱。

歐陽至雪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可以說是張嬸一手帶大的，因此在歐陽家族當，除了她的父親歐陽狂和爺爺歐陽破天，張嬸就是她的第二親人了。此刻，歐陽至雪看到一年未見的張嬸，心自然是萬分激動。

「雪兒，你這一走就是一年，來，讓嬸嬸好好看看你！」張嬸噙著眼淚，拉著歐陽至雪的縴手，左右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最後還是不滿足地搖了搖頭，只聽她道，「雪兒，你這一年都瘦了好多，待會我給你燉點雞湯補補~」

「張嬸，我現在都嫌胖呢！」歐陽至雪撅著小嘴，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怎麼會呢，你看你，都瘦成皮包骨嘍~嬸嬸現在去準備午飯，你正好去跟太老爺聊聊，他在書房等著呢！」說著，張嬸不舍地放開了歐陽至雪的玉手，半轉過身。

「我都好久沒有嘗到張嬸的手藝了，現在想著都快流口水了呢~」歐陽至雪的嘴甜得就像抹了蜜一樣，惹得張嬸笑容滿面。

「恩，那雪兒，我去張羅午飯了！」張嬸的腳步此刻就像一陣風，輕快無比。

「那張嬸，回頭見！」歐陽至雪跟張嬸打了聲招呼，蹦跳著就如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丫頭，向著書房跑去。

書房。歐陽破天微眯著眼睛，閑地躺在靠椅上，聆聽著一曲不知名的古典優雅音樂。

就在這時候，從書房外傳來了一聲熟悉而又輕快的女郎音。

「爺爺，我回來啦~」

歐陽破天眉目一展，眼神閃過一抹光彩，灰白的臉面露出一陣歡喜，隨即雙手在扶椅上一按，整個人就如一串彈簧，跳坐了起來。

「吱呀~」的一聲，門開了，出現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雪兒~你回來啦~」歐陽破天慈祥一笑。

「爺爺~你現在可是越來越精神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歐陽至雪上前彎下膝蓋，拽著歐陽破天的胳膊輕輕搖動，言語俏皮，有誰能看得出她這就是平時冷若冰霜的歐陽至雪呢？

「有嗎？」歐陽破天低頭左右瞄了自己一眼，搖頭調笑道，「爺爺都老嘍，倒是雪兒越長越水靈了，如今都是一個大美人了！」

「爺爺，你就知道取笑我！」歐陽至雪嬌嗔著嘴，臉上卻是笑若雪蓮，美艷不可言。

「爺爺，父親在嗎？」歐陽至雪左右打量起了爺爺的書房，沒有多少的變化，還是這般的古色古香。

「你老爸還能幹什麼去，窩在密室整天練功唄~」歐陽破天說到這個兒，微微有些不滿意。

「哦~」歐陽至雪淡淡地應了一聲。

「咦，雪兒，你的功力」歐陽破天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看不出孫女的功力了。

歐陽至雪對於自己功力的猛增猛漲，也是在返家的路上發現的。她在心裡猜測，這可能是在昨晚走火入魔之後，龍嘯天給她帶來的好處。只是，她在欣喜之又疑惑的是，她連自己的功力到達了第幾層都不清楚。

歐陽至雪沉默了。

歐陽破天見歐陽至雪不出聲，一把抓過她的手，半響之後，懷疑道：「雪兒，你的功力若有若無，強勁時有如江水滔滔，微弱之時又如小橋流水，幾乎連我都察覺不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其實我也沒有弄清楚！」歐陽至雪搖頭苦笑道。

「哦。」歐陽破天淡淡地應了一聲，若有所思。

「爺爺，這次你這麼急叫我回來，家族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啊？」歐陽至雪在收到歐陽破天來信的時候就在懷疑了，此刻當然要問個清楚。

歐陽破天見歐陽至雪問起，臉色漸漸顯得凝重起來。

歐陽至雪靜靜等待著歐陽破天的解說。

「南宮家族和諸葛家族破滅了！」老人的臉上充滿了擔憂。

「爺爺，你說什麼？！」歐陽至雪拽著歐陽破天的胳膊的雙手緊了緊，心裡好似被投了一個重磅炸彈，震驚異常。

歐陽破天嘆聲不語。

歐陽世家和南宮、諸葛同為武林三大世家，雖然幾百年來一直明爭暗鬥，但是現在忽然間就去除了兩家，就好像人生的道路上驀然失去了相互激進的對手，這種心理的不適，蒼涼之又夾有嘆惜。

歐陽至雪平靜了一下內心的翻騰，忽然間想起了幾天前遭受偷襲的事，於是拉了一把歐陽破天的手臂道：「爺爺，你知道嗎，前幾天我受到南宮無敵和諸葛聖聯手偷襲！」

「什麼，他們竟然這樣無恥？！」歐陽破天吹著胡，差點從座椅上跳了起來。但是隨即，他的臉色又緩和開了，畢竟，現在的南宮和諸葛家族已經覆亡了，再多的仇怒也化作一抔黃土深埋地下了。

歐陽至雪見爺爺這樣關心自己，心裡又是一陣溫暖。

「雪兒，那你有沒有受傷？」歐陽破天把歐陽至雪拉到前面，仔細端量了起來，發現並無異樣。

歐陽至雪不由得想起了再救她一命的龍嘯天，眼神充斥著一抹柔情。

歐陽破天見自己的寶貝孫女一陣失神，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此刻能夠猜測到，歐陽至雪能夠在南宮無敵和諸葛聖的聯手下逃脫，肯定是遭遇到了一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啊~沒有啊，爺爺，你看雪兒又蹦又跳的，哪還有傷啊？」歐陽至雪見爺爺的眼神有些怪異，立馬避開了老人家的視線。

「呵呵~雪兒，你沒事就好，那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在他們的手底下逃脫的呢？」歐陽破天問道。

歐陽至雪做回憶狀，隨後和歐陽破天重溫了一下當日發生的驚險故事。歐陽破天在聽到兇險處的時候，眉頭緊鎖，連呼吸都有些緊張；而聽到歐陽至雪成功脫險之時，就如一陣和風拂過，眉頭舒展，臉色稍緩。

「雪兒，你說最後你被重傷了心脈，是他替你療傷的？」歐陽破天開始在心再一次地琢磨著龍嘯天的身份了。

眾所周知，如果一個武林高手被重傷了心脈，那麼這個人的一身功力也就廢了。可是，歐陽至雪不僅沒有失去功力，相反好似功力提高到了一個未知的恐怖境界，這怎能不讓歐陽破天懷疑？

「是啊，我當時被重創之後，就陷入昏沉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他的家裡了！」歐陽至雪承認道。

「恩~看來南宮無敵和諸葛聖這兩個小娃的手臂被廢就是他的傑作了！」歐陽破天細細地琢磨著歐陽至雪所講述的故事情節，暗自點頭。

「不對，你出事的地點不是在北大嗎，怎麼第二天一早醒來就到了S市？」歐陽破天果然是一隻老狐狸，這麼快就感覺到其不對勁的地方了。

是的，北大離S市萬里迢迢，就是坐飛機也差不多要十個小時，可他龍嘯天拖著一傷號，能有這麼快的速度嗎？而且，至雪的傷勢，很明顯是在當天晚上的第一時間救治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歐陽至雪先前也有些猜測，現在爺爺又提到，思索間，疑心也跟著生起。

「爺爺，現在是不是在懷疑嘯天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啊？」歐陽至雪見爺爺的眼神緊盯著前方，半響不出聲，於是問道。

歐陽破天吸了一口氣，偏轉過頭看向歐陽至雪道：「雪兒，我看你的救命恩人絕對不止絕世武林高手這麼簡單，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可能是神秘的修真人士！」

關於國存在的神秘修真者，歐陽破天在年輕之時曾聽他的父親講過，只是機緣不夠，一直未曾接觸過。現在根據已知的種種聯繫，歐陽破天相信，也只有傳言的修真者，有如此超人的能耐和魄力了。

「修真者？」歐陽至雪起身走動了兩步，不由想起了自己盤踞在丹田處那可銀色丹珠，於是對著歐陽破天急問道，「爺爺，你有沒有聽說過修真者丹田處結丹的情況？」

「丹田處結丹？」歐陽破天在思索間，已經起身，走到了一個書架前，左翻右尋，找出了一本殘破的古書。

歐陽至雪靜靜等待著爺爺的答案。答案可能就在這本古書里！

片刻之後，歐陽破天指著其的一片書頁點頭道：「確實，修真者有結丹之說，但是他們的結丹有銀丹和金丹之分！」

「銀丹？銀色的丹珠！」歐陽至雪的雙眼閃過一絲的欣喜。

歐陽破天正好把書合上，看到了歐陽至雪臉上的表情，奇怪著問道：「雪兒，怎麼了？」

歐陽至雪右手拽著左手，坦白道：「爺爺，我的丹田處也有一顆銀色的丹珠，我有些懷疑」

歐陽破天使勁地盯著歐陽至雪看，好像要把她看透似的，最後臉色微怒，只聽他道：「好你個丫頭，現在居然連爺爺也敢騙了，膽不小啊~」

「爺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歐陽至雪見爺爺不肯相信，當下又把自己走火入魔的事情告訴了他。

歐陽破天聽罷，沉了口氣嘆道：「難怪你的『內力』若有若無，原來是我老頭眼拙罷了！」

歐陽至雪不語，整個書房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歐陽破天將古書放回到書架，徑自坐回到躺椅上，喃喃道：「看來南宮和諸葛家族的隕滅，很有可能是他的手筆啊！」

「爺爺，你說這是嘯天在替我報仇？」歐陽至雪在心升起了一抹甜蜜。這種被心愛的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也許是吧！」老人在這一刻，再一次思慮起了歐陽家族的前途。猛然間，一個念頭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書房緊閉，太陽不知何時已經攀上了枝頂。輕風徐過，惹得枝丫在半空招搖，發出細微的脆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