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一池春水2
要被發現了嗎?
夏千晨心口發沉,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她被從這裡揪出去掃地出門的情景。
可是,女人的聲音越發熱烈地響起,顯然南宮少帝又展開了新一波的攻勢。
夏千晨微微鬆了口氣。
已經至少1個小時了吧,這男人不知道吃了什麼興奮藥劑?持續力驚人……
就在她亂七八糟想著的時候,男人冰冷出聲:「出來。」
夏千晨一驚!
「不想讓你的腦門變成血洞的話。」
夏千晨沉默了一下,拉開窗帘,見男人背對她立著,下身毫無一物。
精裝而結實的身材,絕佳比例堪比雜誌模特。
而那個女人已經被他的強勢掠奪暈倒在浴缸中……
夏千晨下意識又放下窗帘:「先生,我是這個別墅的鐘點工。」
「所以?」
「我不是壞人,下午幹活時身體不舒服,暈倒了……我是剛剛才醒來的。」
「……」
「我更不是有意要偷聽你的私密,不想打擾你們才躲起來……您知道,這麼高薪的工作不是在哪兒都能找,我不會故意犯錯。」
南宮少帝冷然地勾起唇角。
若不是看到窗帘下露出的女性鞋,又掃到洗手台上的擦布和水桶,他方才就直接拿槍,把窗帘后的人打穿了窟窿!
如此情況下,窗帘后的人能淡然回答他,倒是讓他有了一絲興趣。
「不故意的犯錯你認為應當姑息?」他的聲音冰寒,聞風喪膽。
夏千晨依然保持者淡定回道:「當然不能……先生是個獎罰分明的人,我願意自罰今天一整天的工資。」
「你憑什麼以為我是個獎罰分明的人?」他拿起一塊浴巾,裹住下體問。
「從先生生活的細枝末節中。」
「例如?」
「牙膏、牙刷、漱口杯等別墅里的一切東西,都要擺在它應當的位置,一點點移動都不可以。這說明先生作風嚴謹,不會無原由發難;襯衣同色系和同類型分門列放,而且先生只穿深色衣裳,這說明先生很有原則;還有……」
「這都不足以成為我原諒你的理由!」
「……」
「你身為下人,敢揣摩主人的心思?」
「不敢,」夏千晨咬了咬下唇,「先生要求嚴格,癖好特別,短時間內找不到適合你的鐘點工。我不敢說我是做得最好的,但在我接手別墅以來,除了今晚沒有犯過任何錯……先生,我只犯一次錯誤惹你不高興,我不但會得到懲罰,以後會更好工作去彌補。倘若你辭退我,換了不了解你癖好的人,我想在你們適應彼此以前,她們會做更多錯事惹你不高興。」
沒有迴音。
「為了先生今後心情愉快……我也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南宮少帝挑著唇,看了窗帘一眼。
不知道是他今晚心情愉快,還是這個聲音不讓他那麼討厭,他沒有繼續追究:
「把這裡的一切收拾好,包括浴池裡那個女人。」
留下這句話,南宮少帝離開了浴室。
夏千晨微微鬆了口氣,走出窗帘。
卧室里燈光暖色,在一個大型的酒櫃前,俊美男子往高腳杯里倒著紅酒。
夏千晨悄然關上浴室門,手腳麻利,很快就將浴室收拾乾淨回原狀。
只是躺在浴池裡那個昏迷赤裸的女人……她不知道該怎麼「收拾」?
南宮少帝聽到內線響起,接起電話。
夏千晨遲疑問:「先生,打擾了,浴室里的小姐是幫她洗漱好送回您的床上呢,還是有別的要求?」
「殺了埋到後院。」
「……」
「你希望是哪種選擇?」
「我知道了,我會把她洗乾淨,送回您的床上。」
南宮少帝玩味地勾起唇,這是第一次對方沒有被他的語氣嚇到,反而淡定自若。
斜靠在深紅色的沙發中,寬大浴袍鬆鬆垮著,露出緊緻結實的胸膛。
酒杯里,紅酒香醋,那晃動的色澤像他的唇一樣誘人……
浴室門打開,夏千晨吃力地扛著女人到床邊,把人放平躺后,又蓋上了被子。
她回過臉來看向南宮少帝,行了個傭人禮:「先生,我已經收拾好了。」
燈光下,夏千晨穿著老舊的T恤和牛仔褲,頭戴鴨舌帽,臉上還有個碩大口罩。
她站的距離有些遠,神態舉止,都超脫了正常人的淡定。
南宮少帝俊美如昔的面容上多了一絲探究——
從來沒有女人在見到他的模樣時,還能如此處驚不變。
「為什麼戴著口罩?」
「我最近皮膚過敏,為了防止將病毒帶給你。」
「是么。」
「是的,先生,今天的打擾很抱歉,請問我是否可以走了?」
南宮少帝皺起眉,紅酒的光倒影在他眼底,千層地漾著,彷彿醉了一池春水。
每個女人見到他,都是想方設法地能夠留下來,取悅他……
然而,這個女人為什麼不同?
「先生,晚安。」
沒有得到主人的回應,夏千晨又行了個標準的傭人禮,就往樓口走去。
冷冷清清的嗓音從身後傳來:「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