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平復三界大亂之風雲3
你們去吧,沒有什麼好期待的,暗夜閣還不看在我眼裡,只是熱熱身,為即將來臨的強者時代做做準備而已。——趙公明
話說天庭四大帝君、闡教、截教和西方教都派出人馬平復三界大亂,在積雷山中,四大帝君的精銳戰士和戰將在積雷山上空擺開陣勢,積雷山的妖兵妖將也擺開陣勢對陣天兵天將。牛魔王、混世四猴和蛟魔王從摩雲洞中出來,牛魔王對戰司命星君;靈明石猴孫悟空對戰二郎神楊戩;赤尻馬猴獼猴王對戰破軍星君;通臂猿猴禺狨王對戰玉皇大帝手下四個黑甲戰將、祿存星君、巨門星君和廉貞星君七個羅天上仙初段高手;六耳獼猴六耳對戰全力出手的武曲星君,蛟魔王對戰紫薇大帝手底下三個刺殺高手,司祿星君、延壽星君和度厄星君。積雷山的妖兵妖將也與天兵天將狠命戰鬥起來。
積雷山,到處皆是激烈的戰鬥,慘烈之極。
值得一提的是,在激烈戰鬥過程中,西方教的文殊菩薩來了一會,目的自然是極清楚的,收回自己的坐騎獅俐怪,這獅俐怪雖然兇悍,但文殊菩薩畢竟是獅俐怪曾經的主子,實力比獅俐怪強悍多了,其實,文殊菩薩早就想收回獅俐怪了,只是這些年來,獅俐怪投靠牛魔王,牛魔王有那麼多兇悍的兄弟不說,單是他自己的實力,文殊菩薩便敢都不敢來積雷山,更不用說收回獅俐怪了。
但機會總會有的,此時正是平復三界大亂之戰開啟之時,文殊菩薩收到彌勒佛的命令,前來收回獅俐怪,雙方的實力差距有些大,其它戰將和牛魔王他們都分不開手,過程自然是相當簡單,文殊菩薩出了幾招便把獅子圈子套在獅俐怪頭上,獅俐怪立馬變回原形,服服帖帖的就像哈巴狗一般。
文殊菩薩志得意滿,騎著獅俐怪施施然向西方行去,牛魔王看得相當不爽,暴喝一聲,架開司命星君的彎刀,手中的三叉戟大力向文殊菩薩揮去,恐怖的氣勁直接霸道的斬向文殊菩薩,文殊菩薩反應能力不差,危機之時結成大手印擊向三叉戟揮出的霸道氣勁。
雖然擋住了,但文殊菩薩也被氣勁震飛千丈之外,狼狽之極,驚駭的看了牛魔王一眼,話都不說一句,騎著獅俐怪飛快消失。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慘烈的戰鬥依舊在上演,到處皆是鮮血,到處皆是斷首斷臂,若修羅場一般。
積雷山這邊打得天昏地暗,南瞻部洲中偏居一隅的暗夜閣也是一片肅殺之氣。
虛空中,一個神情憂傷之極的俊逸中年男子負手而立在雲頭上,在其身後恭敬的站著四個戰將,四個戰將之後則是一群精銳的戰士,所過之處雲氣被鐵血的氣勢撕成粉碎。
「蕭升,曹寶,陳風,姚元君,你們四人帶著兵馬去對付一些其它的新生的實力較強的勢力,投降者免死,抵抗著殺無赦。」憂傷中年男子幽幽道。
中年男子身後的四名戰將都眉頭皺起,疑惑的看著中年男子的背影,一時間卻沒有什麼反應。身穿白色戰甲的青年抱拳問中年男子道:「真君,那暗夜閣呢?」
「暗夜閣,便交給我吧,好多年沒有出手了。」中年男子沉默了一會,雙目憂傷的看著迷濛的雲氣,輕聲憂悒道。說到出手時,天際間猛然劈下一道電光,一股戰意從中年男子身上流淌下來。
蕭升四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期待,他們跟隨中年男子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出手。只知道他很強,很強。
「你們去吧,沒有什麼好期待的,暗夜閣還不看在我眼裡,只是熱熱身,為即將來臨的強者時代做做準備而已。」中年男子隨意的一揮手,淡淡道。
「是,真君。」蕭升四人聞言,心神大振,大聲領命,帶著精銳兵馬下界去找那些新生勢力的麻煩。
中年男子憂傷的立在雲頭上,速度飛快,不多時便來到暗夜閣總部之前,暗夜閣設在高空中。在雲層深處,金碧輝煌的宮殿,在宮殿大門上方的牌匾上金光閃閃的閃爍著三個古篆大字——暗夜閣,在朦朦朧朧的雲氣中折射出七彩光線,更增添了一種神秘感。
中年男子緩步向暗夜閣大門行去,揮手間,雲氣飛散,站定在暗夜閣大門之前,中年男子的雙目閃過奇光,見得那大門之前有無數玄妙的禁制,不同的禁制呈現不同的顏色,在暗夜閣的大門之前,五顏六色的禁制絲線組成一道大網欲阻止去路。
中年男子憂傷一笑,右手化為穿花蝴蝶,飛快的捏著玄妙的法訣,猛然間,那些禁制便像玻璃一般碎成一片片,爾後冰消溶解於虛空中,暗夜閣大門詭異的打開,幽深的暗夜閣之內魔氣洶湧,似是通往魔界的通道一般。
面色平淡,抬腳,憂傷的向暗夜閣大門行去,中年男子的背影緩緩消失在暗夜閣之內。
暗夜閣之內
憂傷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於虛空,周邊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幽暗的空間,天空中黑雲密布,電閃雷鳴,一輪詭異的彎月掛在天際,淡淡的月光透過黑雲,迷離的灑在烏黑的大地上,大地上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到處皆是光禿禿的岩石,月光灑在冰冷的岩石上,總令人有一種憂傷而孤獨的味道,感傷之極。
在中年男子身前,站著一群冷漠的戰士,足足有五千之數,冷漠的戰士像一根根標槍一般站定,每一個戰士散發出的殺意和氣勢在虛空中凝結,恐怖而狂暴的殺意使得天空中的黑雲變為血紅色,直壓向中年男子,血紅色雲朵在電光下映照到臉色平淡的中年男子臉上。
「咚,咚……」古老的戰鼓突然響起,撼天動地的戰鼓聲回蕩在幽暗的空間里,冷漠的戰士臉上升起一股瘋狂之色,搖旗吶喊,一種視死忽如歸的慘烈氣勢向四周輻射,血紅色雲朵似乎更凝實了,似要滴下鮮血一般。
「殺!」五千冷漠戰士齊聲吶喊,殺意衝天,提起兵器瘋狂的沖向中年男子,從高空的視角看,五千戰士似是一股洪流,而中年男子似為危崖,似是堤壩,洪流猛烈的沖向危崖,沖向堤壩。
中年男子低聲幽幽笑道:「相柳也算有些本事,這麼短的時間裡訓練了這麼強悍的戰士,修為高不高倒是其次,這股視死如歸的氣勢卻是相當難得。」
「想耗掉我的力量嗎?相柳啊!相柳,我已不是當年的我,而你還是當年的你。」中年男子看著氣勢洶洶的五千戰士,喃喃自語道,緩緩的提起白皙晶瑩的右拳,右拳上流淌下一股沉重的意境,絕強的氣勢似是波紋一般向四周輻射,當先的氣勢洶洶的戰士瞬間被絕強氣勢撕成粉碎,鮮血飄飄洒洒,緩緩的灑在黝黑的岩石上,刺目之極,似是一幅藝術畫一般,有一種凄美的味道。
「砰」拳頭擊爆空氣的爆鳴聲響起,中年男子的拳頭直直的擊向似洪流一般的戰士,恐怖的氣勁從拳頭透出,似死神鐮刀一般掃向前方,無可阻擋。
「轟」的一聲劇烈的爆響,這一聲爆響驚天動地,天上的厚厚的血紅色雲層瞬間被氣勁撕裂,洪流瞬間停滯,爆炸開來,氣勁直接把洪流蒸發掉,只留下漫天的血雨,黝黑的岩石上流淌著刺目的鮮血,流下凹下去的岩石中,形成一個個血湖,令人見而驚魂。
那些戰士連嘶喊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消失於天地間。
中年男子淡然立在高空中,依舊是負手而立,依舊是神情憂傷,依舊是一塵不染。
他靜靜的閉上清亮的雙目,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幾息時間之後,中年男子的前方千丈之外,魔氣洶湧,鋪天蓋地,萬千兇悍的魔頭張牙舞爪,兇惡無比,魔氣中散發出幾股絕強氣勢,這兇悍氣勢和猙獰魔頭直直壓向閉目的中年男子,但中年男子依舊是淡然的閉上雙目,兇悍氣勢到了他身前便詭異的消失,猙獰魔頭到他身前便消融不見。
洶湧的魔氣漸漸散去,現出三個身穿戰甲的男子和一個妖艷之極的女子,為首的那人是邪意之極的中年男子,兇悍的魔氣纏繞周身,看不真切他的相貌,只隱約看得見那雙詭異的眼睛,放出紅光,在幽暗的空間里尤其明顯。
邪意男子的身後,是兩個面貌各異的男子和一名妖艷女子,站在最右邊的是一個面貌猥瑣的男子,特別是兩隻滴溜溜的小眼睛,加上那一小撇鬍子,更有一種陰狠狡猾的味道。
猥瑣男子左手旁是一個面容慘白英俊青年,詭異的雙目流轉黑光,似是惡魔的雙眼一般,皮膚光滑到在幽暗空間里也泛著磷光。
他的旁邊是妖艷的女子,一臉似笑非笑的媚態,眼波流轉間,閃過詭異青光,蠱惑人心,穿著一身火紅的暴露紗裙,露出白皙豐滿的大腿,兩個粉紅色的甲殼緊緊包裹著堅挺,渾圓、豐腴的雙臀惹人無暇遐思,盈盈不堪一握地小蠻腰細嫩、柔軟,在微風中,紗裙隨風飄蕩,更清晰的將妖艷女子完美性感的嬌軀勾勒出來,再加上妖艷女子的眉眼和紅唇舔著小嘴的輕浮動作,更增添了無限誘惑。猥瑣男子的雙目泛出淫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瞄向妖艷女子。
面容慘白的男子冷漠的看了一眼猥瑣男子,冷冰冰道:「你若敢再看,我便挖了你的老鼠眼。」
妖艷女子挨著面容慘白的男子柔媚的笑了起來,猥瑣男子眼神一凜,立刻撇開頭,不敢再看,雖然他是羅天上仙巔峰,而面容慘白的男子是羅天上仙中段,但他卻確定,面容慘白的男子絕對有能力斬殺了自己,這是他的直覺,這種直覺曾讓他度過許多生死難關。
為首的邪意中年男子自然是相柳,其身後的兩男一女也是來歷不凡,都是上古時候被封印的妖怪,猥瑣男子名為飛天神鼠,可以說是天地間第一隻老鼠,堪稱老鼠祖宗,在洪荒中雖然修為不怎麼樣,卻是個卑鄙賤人,為了自己的生命,什麼下流事,無恥事都做得出,端得和燃燈古佛有的一比。說來也不知他是倒霉,還是幸運,在睡夢中被封印了,一出封印時見三界准聖高手難見,正做著做老大的美夢,就被相柳給盯上了,淪為相柳的手下。
說到飛天神鼠被封印的事就不得不說他身旁的臉色慘白的男子和妖艷的女子,這兩妖是一對夫妻,他們的原形,慘白男子的為九尾蛇,妖艷女子則為天狐,都是上古異獸,且兇悍之極,原本的修為都為羅天上仙巔峰,化為原身則媲美於一般准聖。堯時代出,作亂人間,殘殺巫族,被后羿大巫打成重傷,這兩妖在最後時刻也不拋棄對方,后羿本是性情中人,被兩妖真情所感,便把兩妖封印於南海最南之地,恰好,飛天神鼠正在南海最南之地睡覺,就這般,三妖被封印一起達萬年之久。
中年男子緩緩睜開雙目,精光一閃,凌厲非常,看得飛天神鼠三人心中心悸不已。精光一閃即逝,清冷憂傷的雙目緩緩掃過相柳四人,只一個眼神,便讓飛天神鼠三人感覺到很大的壓力。相柳一直冷著臉。
「飛天神鼠,九尾蛇,天狐,相柳,一個準聖,一個羅天上仙巔峰,一個羅天上仙中段,一個羅天上仙初段,陣容不錯嘛。」
中年男子的語調隨意之極,就像在數多少只阿貓阿狗一般,讓雙目最後定格在神情冷漠的相柳身上。
「趙-公-明!」邪意的相柳冷冷的一字一頓道。
這中年男子赫然是通天教主的弟子,三霄的大哥——趙公明。
「想不到,一別多年,你竟然還認得我。」中年男子,即趙公明,幽幽然道。
「我也想不到,當初只是一個小修士的小傢伙,竟然成長到了這種恐怖的地步。」相柳有些苦澀的笑道。
「我的來意你應該知道了,我的修為你也應該知道,不然,你也不會在此時出現。」趙公明冷悠悠道。
「是的,那些戰士,無論多麼強悍,都不能夠對你有絲毫影響,只是送死而已,所以,我來了。」相柳冷漠笑道。
「那麼,你的回答,降或者戰。」趙公明直接乾脆的道。
相柳低頭沉默了一會,緩緩抬起頭,邪意的盯著趙公明,冷聲喝道:「戰!」
「戰!戰!戰!……」堅定的聲音迴響在空蕩蕩的空間里,一股肅殺之氣翻滾不已。
趙公明不說話,周身散發出悲涼之極,催人淚下的氣勢,這氣勢綿綿不絕,飛快籠罩整個空間,寒風似刀,吹入靈魂深處,欲凍結靈魂。
相柳神情凝重,周身氣勢掀起龍捲風,雙手向後一揮,「鏘」的一聲,整個手臂背上出現無數鋒利的骨刀,吞吐著寒光,配合邪意的氣息,整個形象兇悍到極點。閃身撲向趙公明,行動間,天地元氣劇烈碰撞,爆鳴聲不息,狂風肆虐整個空間。
飛天神鼠渾身一抖,無數鋒利細小的針刺出現在戰甲周身,這些針刺實則是飛天神鼠的羽毛,每一根不但細小不易察覺,而且堅固,毒性極強。也猙獰的閃身撲向趙公明,全身的針刺悄無聲息的在飛天神鼠的控制下攻向趙公明。
九尾蛇雙手一揮,魔氣洶湧,魔氣散去,手中現出九把鋒利的尾翼,右手五根,左手四根,這些似利刃一般的尾翼是九尾九條尾巴中最鋒利的部分,九尾蛇煉化了幾千年時間方功成,這九根利刃同源而出,可化為一根,又可化為九根,隨九尾蛇心意變化,端得厲害非常。
「唰」的一聲,九尾蛇雙手一合,九根利刃化為一根利刃,九根利刃合體的利刃散發出絕強的氣息,輕易撕裂空間。利刃橫空,寒光震人心魄,直向趙公明斬去。
天狐也是有九尾,卻並非九尾妖狐,蠱惑之道雖然不及九尾妖狐,但本領也是不凡,能知千裡外事,善蠱魅,使人迷惑失智。天狐妖艷笑著,信手一揚,粉紅色氣體向四周蔓延,虛空中出現無數絕色美女,衣衫半露,極盡蠱惑之道,小嘴發出讓人浮想聯翩的蠱惑聲音。
暗地中,天狐卻是冷漠的盯著趙公明,只要趙公明有絲毫的心神震蕩,天狐手中的匕首就會毫不猶豫的揮向趙公明的咽喉。
相柳的手臂背上的骨刀,飛天神鼠詭異的針刺,九尾蛇的利刃,天狐的迷惑心智和暗地殺機,這四個兇悍的高手的聯合一擊,絕對是兇悍到極點。
趙公明神情依舊憂傷,看都不看相柳四人的聯手一擊,白皙修長的右手虛空一探,天際間,青色閃電一現,趙公明手中便出現了一把劍,古樸的劍,最奇特的是,這把劍是一把竹劍,劍形柔和,帶有絲絲溫柔意境,顯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趙公明憂傷之色更濃,溫柔的撫摸著手中的竹劍,清亮的雙目幽幽的看著,此時,相柳四人的聯合一擊已到近前。
趙公明緩緩抬起頭,喃喃吟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聲音直達靈魂深處,天狐的瞬間吐了一口鮮血,趙公明手中的竹劍一瞬間在虛空中揮了成千上萬次,成千上萬條青光組成網狀,迎向相柳四人的聯招。
在截教中,趙公明是一個相當有特色的人,他出手如電,快到恐怖,即便是吳剛的出斧速度也是比不上他,在三界中,除聖人外,論出手速度,不是吳剛第一,而是趙公明第一。
「轟……」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相柳四人的聯招轟在青光網狀上,飛天神鼠、九尾蛇和天狐瞬間暴飛千丈之外,狂吐一口鮮血,什麼兇悍的毒刺,什麼詭異的利刃,什麼暗中的匕首,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任何的作用。
相柳鋒利的骨刺與青光激烈對轟著,但趙公明的這一招是有劍意在,豈是這般簡單。
趙公明一襲淡黃色衣衫,憂傷的撫摸著手中的竹劍,幽幽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綿綿之劍意,只要劍意在,青光劍芒便不會被擊散。相柳啊!相柳,如果你連我的一招都接不下,那你就太遜了。」
相柳臉色微白,他絕對想不到,當年的小修士竟然強悍到自己想象不到的境界,只一招,便讓自己手忙腳亂,更恐怖的是,骨刺一擊散青色劍芒,又立刻復原,青色劍芒組成的劍網一步一步把相柳四人圍在中間,似是牢籠一般。即便相柳用自己的准聖法則神通——重力法則,也不能夠徹底擊散青色劍芒。
他不敢用准聖空間,擔心被趙公明給強力破了,其實他心中明白,只要趙公明一出手便用准聖空間,他和飛天神鼠他們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只是他心中極為不甘心淪為別人的手下,即便知道要死也渾不在意。
早在三個月前,暗夜閣便收到積雷山傳過來的信息,天庭、西方教、闡教和截教將聯合開啟平復三界大亂計劃,相柳便想到這個結果,雖然相柳沒有對飛天神鼠、九尾蛇和天狐他們說明,他們卻都知道這個結果,飛天神鼠不知為何竟然沒有離開,這點讓相柳相當疑惑。九尾蛇和天狐的性子,相柳是了解的,皆是性情中人,曾經也是朋友,相柳不走,他們自然留下了。
飛天神鼠苦著臉不停的揮舞著針刺轟擊青色劍芒,小眼睛滴溜溜的,似乎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臉色慘白的九尾蛇護住天狐,面色除了慘白沒有其它的表情,眼神永遠冰冷無比,只在看向天狐時才露出溫暖的絲絲笑意。手中的利刃時而一化為九,時而九化為一,轟擊著綿綿不絕的青色劍芒,在他的生命里,只要有天狐在身旁,他就永遠不會恐懼,不會害怕。
只一劍,便讓一個準聖,一個羅天上仙巔峰高手,一個羅天上仙中段高手,一個羅天上仙初段高手只有抵擋之力。
趙公明的這一劍,太強悍了!
面對綿綿不絕的青色劍芒,相柳終於決定用准聖空間,便在相柳準備用准聖空間之時,相柳感覺身旁有一道恐怖的氣勢暴漲,還沒等相柳反應過來,便感覺全身一麻,頭暈腦脹,全身無力,下一刻,相柳便被一個大爪子捉住了。
而九尾蛇和天狐也被突然升起的強悍氣勢震退百丈之外,定睛看時,但見一隻生有雙翅的猙獰大老鼠漂浮在虛空,爪子上鎖住了相柳,大老鼠周身的青色劍芒也已消失。九尾蛇和天狐瞬間明白,是飛天神鼠變為原身暗算了相柳,兩人的臉上皆是怒意大現,但虛空中卻突然出現青色劍網,一瞬間網住了九尾蛇和天狐,牢牢把他們鎖在裡面。
趙公明揮手散去了大老鼠周身的劍意,饒有興趣的看著突然發生的變故。
大老鼠對趙公明口吐人言媚聲道:「大人,小人早就對大人仰慕已久,今日特抓住暗夜閣閣主獻給大人,我飛天神鼠誓死效忠大人,打理好暗夜閣,為截教的將來做貢獻。」
此時的場景極是搞笑,高百丈的大老鼠對一個身長不過六尺之人點頭哈腰,極盡諂媚之意,確實是滑稽之極。
趙公明雙目精光一閃,撫掌對被飛天神鼠牢牢抓在手心,臉色灰白的相柳笑道:「相柳,想不到,你手底下竟然有識得天時之人。」
「飛天神鼠啊!我如今卻是明白你不離開的原因了,投名狀啊!拿我做投名狀,你算是相當聰明的人了,我只告訴你西方教、闡教、截教和天庭要聯合出手,你便猜測到聖人要下棋了,你想得到聖人的庇護,想做聖人的棋子,我告訴你,飛天神鼠,做聖人的棋子是需要實力的,如果沒有實力,你死的比誰都快。」相柳吐出一口黑血,冷聲道。
飛天神鼠的老鼠眼睛詭異的盯著相柳,譏笑道:「就算會死,也一定死在相柳大人你之後。」
「飛天神鼠,你一定會死的很慘,我一定會殺了你。」相柳冷漠道,相柳跟隨共工多年,共工最不喜歡的就是背叛的人,潛移默化之下,相柳也極討厭背叛之人。
「哼,如果相柳大人你連下一刻都過不了,你有什麼資格說要殺我。」飛天神鼠把相柳提到自己猙獰的大嘴之上,鋒利的鋸齒吞吐著寒光,得意的笑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巴好臭。」相柳低頭沉默了一陣,對得意洋洋的飛天神鼠譏笑道。
飛天神鼠的老鼠眼閃過怒意,就欲把相柳扔進嘴裡。這時,一道清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飛天神鼠,你似乎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趙公明撫摸著手中的竹劍,幽幽道。
飛天神鼠的動作瞬間凝固,低頭對趙公明諂媚道:「大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嘖嘖,小老鼠,你的演技不錯嘛,故意顯示你有魯莽的一面。」趙公明冷淡笑道。
飛天神鼠點頭哈腰,唯唯諾諾,不敢說一句話。
「你放心,我不會因此而看不慣你,因為這就更加說明,你是個人才,截教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隨時可以背叛,只要你有把握逃得了我的追殺。」趙公明繼續道,聲音依舊是憂傷之極,又似乎是漫不經心。
「請大人放心,飛天神鼠一定不會背叛。」飛天神鼠連聲道。
「不,你一定會背叛,這是你的性格決定的,不過,你也一定不會那麼早死,一般,反派人物都不會死的太早的。」趙公明幽幽道,撫摸著竹劍,沒有看飛天神鼠一眼。
看不出飛天神鼠什麼神情,只大概看得出尷尬的笑了笑,便恭敬的低著頭。也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雙目,眼睛總會出賣很多東西,即便是最高明的演員也不能夠完全掩飾,在洞察一切的人眼中,什麼想法都暴露無遺。
「相柳,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要降還是死。」趙公明抬頭隨意的看了一眼低頭貌似恭敬的飛天神鼠,便看向臉色慘白的相柳,一字一頓道。
「咳咳,」相柳咳了一口黑血,看了趙公明一眼,淡淡的閉上雙目。
「那麼,飛天神鼠,殺!」趙公明點點頭,他已知道相柳的意思,負手看天,深吸一口氣,冷硬道。
殺字一出,電光爆閃,雷鳴陣陣,殺意森森。
飛天神鼠神情振奮,再次把相柳舉到鋒利的鋸齒之上,只要輕輕一放,聞名洪荒的相柳,一個準聖高手,便將撕成粉碎。
陡然間,幽暗的空間里傳來一道清淡的聲音。
「慢!」
這一聲慢,清淡之極,卻是詭異的蓋過雷聲,直接響在靈魂中,飛天神鼠的動作瞬間凝固,這是真正的凝固,全身定格。
相柳聽到這道聲音,雙目猛然睜開,一直冷漠的神情竟然激動起來,嘴裡喃喃道:「是大人,是大人……」,下一刻,雙目一黑便暈迷過去,說起來,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飛天神鼠的毒刺上的毒性不知有多兇悍,帶有多種複雜的毒性,
趙公明神情凝重,抬頭看向電光爆閃處的虛空,電光纏繞的虛空緩緩的出現一道道波紋,接著波紋緩緩的扭曲著空間,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大漩渦,大漩渦處出現一個鏡像,鏡像中一個銀髮粗獷中年男子站在銀河瀑布之上垂釣,隱約可見得,銀河瀑布之下盤坐著一個一身血紅色的青年。
中年男子悠然的看向趙公明,淡淡道:「趙小子,好久不見了。」
「共工,果然是你,這麼多年了,你的修為更深不可測了,看你那風景挺不錯的,有時間,我會去你那裡逛逛。」趙公明的神情又恢復到憂傷的狀態,幽幽道,聲音雖然憂傷,卻有一個悲涼的劍意充斥整個空間,戰意!共工,讓趙公明升起了戰意。
「趙小子,你的修為進步很大啊!相信,很快便能趕上我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共工感受到了那股悲涼之劍意,雙目精光爆閃,淡淡道。
「相柳,你帶走吧。他這樣的性情中人,不適合做領導者。他建立暗夜閣是為了你吧,一個傻傻的傢伙。」趙公明憂傷笑道,信手一揮,相柳的身軀向鏡像漂浮過來。
「的確是一個傻傻的傢伙,雖然貌似很邪氣的樣子。」共工看向相柳,雙目閃過一絲暖意,淡淡笑著,揮手間,相柳的身形從鏡像前消失,出現在共工身前。
「謝謝了,趙小子,」共工對趙公明笑道,漩渦開始消失,在消失的最後一刻,一道聲音又從裡面傳出。
「對了,趙小子,來我這裡的時候,帶些烈酒過來。」
趙公明失笑,搖了搖頭,眉頭突然皺起,雙目一亮,看向被圍困在青色光芒的九尾蛇,九尾蛇口中還有鮮血,閉著雙目,手持利刃,一股霸氣從其身上流淌下來,天狐在九尾蛇身後擔憂的看著九尾蛇,她雖然狼狽,卻依舊美麗,這美麗從來都只為九尾蛇而綻放。
九尾蛇慘白的臉色汗流如雨,手中的利刃劇烈顫抖,發出急促的鳴叫聲,猛然間,九尾蛇睜開雙目,手中的利刃化為虛影,刃芒帶著一股霸道之意境氣勢洶洶的向青色劍芒斬去。
「轟」的一聲巨響,霸道刃芒與青色刀芒爆炸開來,九尾蛇暴飛到身後青色劍芒上,被青色劍芒反彈回來,九尾蛇吐了一口鮮血,天狐心疼的扶住九尾狐,連聲道:「夫君,不要再試了,以我們此時的狀態,即便出去了也救不了相柳的。」
「我不圖救得了相柳,我只是想斬殺了飛天神鼠這個卑鄙小人。」九尾蛇虛弱道,捏了捏天狐的小手,勉強笑道:「夫人,我沒事,別擔心。」
抬眼看向那些完好無缺的青色劍芒,嘆息一口氣,沮喪道:「只可惜,我們或許連斬殺飛天神鼠的機會都沒有。」
天狐不知如何來安慰自己的夫君,只是緊緊握住九尾蛇的手。……
外間的趙公明幽幽嘆息著,竹劍輕輕鳴叫著,撫摸著手中的竹劍,喃喃自語道:「小雪,他們是不是不應該再出現在三界的大舞台上,那裡不適合他們,……」
說話間,一揮手,青色劍牢消失在天際,趙公明負手而立,憂傷的看著天上明亮的圓月,不知什麼時候,雷鳴電閃已消失,血紅色的雲層也散去,地上的血湖也消失不見,彎月也不知道何時變為圓月。
在趙公明身後的虛空,定格著一隻長著雙翅的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