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師傳承[下]
小傢伙雖然是急得『吱吱』叫,但當那陣金光閃起時,它是被閃得睜不開小眼睛來,立刻呆若木雞地定在懸樑上。
只見一把帶著金光的小劍,一個龜殼與三枚銅錢從張天師神像里,飛了出來,只見它們飛轉了幾圈,歡悅地鳴叫了幾聲,便鑽進了李道的身體中,最後隨著一道虛影的出現,金光剎那消失了,好像從未出現過那般。
虛影猶如真人那般,在打量了一下李道之後,掐了幾下手指頭,露出了個極為驚駭的表情,然後化為了一縷青煙,進入了李道的身體中。
在虛影進入了李道的身體之後,李道額頭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起來,快得驚人,只是,李道的血已然流了不少,他臉色蒼白地趴在了天師神像上。
小傢伙在過了一會之後,便回過神來了般,『吱吱』的急得亂叫,在李道身上胡搞了一通,見李道還是沒啥反應,它突然想起了什麼,瘋了似的向外飛奔而去,一躍便有五六米之遠,只剎那之間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不久之後,一隻渾身雪白的小松鼠,猶如一陣風一般,出現在道觀之中,『吱吱』地大聲叫著,從它的語氣之中,可以聽得出,小松鼠是急到了極點。
而在道觀外的山林中,一道身影猶如飛鳥一般,從樹梢上踏行而過,真不知若有人看到了這一幕,會不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雖然那道身影好似還背著一個竹筐,但他的速度卻快如風,沒有一點停留,他趕得極快,不一會,便從樹梢上飛躍下來,落到大殿門口前。
他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可見他趕得有多急,他還未來得問些什麼,便一個箭步跨進了大殿之中。
他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道士,身上的道袍也有些破舊,但,穿在了他身上,卻顯得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一頭蒼白的長發,因為剛剛趕得急,頗有些凌亂,他面色也是紅紅的,可見剛才的急趕,對他而言,也是個吃力活。
單從面相皮膚上看,這道士也就四十多的樣子,但從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卻讓人不自覺感到一絲滄桑之意,讓人看不出這道士的真正年齡。
老道士一進入道觀,也懶得去理地上的血跡,只見他急得一個飛躍,抱著李道回到地面上,立刻便為李道把起了脈,過了好一會,他終於放心地鬆了口氣。
在此期間,小傢伙就猶如乖乖孩一樣,站在了一旁,它好似知道,自己不能吵到老道士,但,雙眼卻從未離開過老道士身上。
老道士鬆了口氣后,掃了一眼小傢伙,他能夠察覺得到小傢伙的急切,發自內心的急切,笑罵道,「小東西,放心,這小子福大命大,你死了,他也未必會死」。
隨後,老道士抱著李道走進了另一處的廂房中,把李道放在了床上,便又急沖沖地趕往主殿之中,而小傢伙則是像守護親人那般,守在了李道的旁邊,坐在不遠處的小椅子上,眼球之中儘是悔意。
老道士趕到張天師神像前,禁不住行了三跪九拜之禮,一副我有罪地說,「無量天尊,祖師爺,這與我徒無關,若要怪罪就怪在弟子身上吧,一切與我那幼徒無關,請您多多擔怠吧」。
看著血跡斑的張天師神像,老道士雙手合什道,隨後,便立刻出去拿了個水桶,把張天師神像擦乾淨,在擦著天師神像時,他總有種感覺,天師神像好像與以前不同了,好似失去了神韻一般。
…………
小傢伙在老道士面前,不斷『吱吱』的比劃著,過了一會,小傢伙猶如犯了大錯的小孩一般,極為人性化地抱著那對前爪,站立起來,低下了頭。
老道士聽到小傢伙的描述,是不由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事呀,他只能嘆了口氣,大罵了小傢伙幾句,這事,也就算過去了,畢竟,他總不能拿小傢伙來撒氣吧。
過了兩三個小時后,太陽已升到了半空之中,一般的人家,此時不知有多熱,但道觀之中,卻感不到一絲熱氣,反而有些微涼暢爽的感覺。
李道這時終於醒了過來,他首先摸了一下頭,不由驚奇地『咦』了一聲,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坐在床邊上。
小傢伙此時興高采烈地『吱吱』的比劃了起來,然後猶如一陣風那般跑了出去,明顯是去找老道士了。
李道不信邪地再摸了幾下自己的額頭處,忍不住驚訝道,「難不成是師父他治好了,可這也太快了吧,怎麼連疤也沒」。
他很肯定自己,在暈去前,額頭上開了一個不小的口子,但,現在,卻一點傷也沒有,著實是不可思議,老道的醫術他是知道的,雖然在治外傷這方面是異常厲害,但離『仙』術還遠著。
只一會,小傢伙再次猶如一陣風一般,出現在李道面前,但,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再次猶如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著頭站立在一邊。
看著便有些可憐,讓人生不出責備之心,對於女人,殺傷力更是大到了極點,若有女人看到小傢伙的可憐模樣,恐怕身為受害者的李道,反而會被大罵。
「徒兒,感覺如何呀」。
老道士極為關心地問道,眼神不由流露出一絲慈愛。
李道看了一眼老道士,笑罵道,「師父呀,您老不是常說,您的推算之術,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二的嗎?為何沒算出我有這麼一劫呀」。
老道士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大喝道,「臭小子,師父的話還沒回答,反倒問起我了,沒禮數,忘了師父怎麼教你的了」。老道士明顯是心虛了,不然不會這樣。
李道作了老道士的徒兒好幾年了,自然是知道老道士的一些底,老道士的推算之術雖然不算差,但,算不上多出色,比之行騙的江湖術士,要好上不知多少,但與一些真正的大師相比,卻又有所不如,可謂是比上不如,比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