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滅邪劍
那是的,要做到兼修,是真的難於登天,更何況,現如今天地靈氣稀薄之極,只修其一,都難上加難了,想道、武雙修,那簡直就是自毀前程。
老道士微微一笑,喝斥道,「臭小子你這是妄想,現在即便獨修一道,也都難上加難,千萬別想兼修,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吧,不然,若到不了『煉神返虛』之境,老道我死了,也要找你算帳」。
李道被老道士這麼一說,雖是沒了兼修的想法,但兼修的種子已然種入了他的心中。
「是,是,是,徒兒明白了,以後一定達到『煉神返虛』之境,不過,師父您不要說那晦氣話嘛,保不準那一天,您老就那麼一個頓悟,就成了『煉神返虛』之境也不一定呀」。
李道一副極為認真地說,他心中真心希望,老道可以達到『煉神返虛』之境,完成自己的夙願。
聽到小徒兒的話,老道士心中有些許安慰,但還是搖了搖頭,他明白,自己幾乎不可能再有所突破了,人老了,不論是精氣神,還是自己哀老的身體,都早已不復昔日的巔峰了。
就這樣,老道士沉默了一會,什麼也沒說,卻露出了一副慈愛之色,用手撫摸了一下李道的頭。
李道此刻也沉默了,他突然覺得自己腦海中多了些什麼東西,不由有些暈眩的感覺,在腦中一陣暈眩之後,他驚奇的發現,他的腦海里居然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烏龜殼,看上去相當古樸玄奧,上面還刻畫著一條條數之不盡的紋路。
在烏龜殼旁邊還有著三枚銅錢,跟一把讓人無法忽視的古樸銅劍,就在李道想仔細看清楚時,他不由再次暈眩了起來,一篇篆書文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吾乃張道陵,在得道飛升之時,留下傳承,留待有緣人,希望有緣人可以善以用之,造福世間,『滅邪劍』、『推算羅盤』,皆是極品寶物……」。
想著腦海中的文字,李道忍不住露出個驚駭之色,心中暗道,「天呀,這怎麼可能,難不成世上真有仙界」。
雖然李道驚駭不已,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卻又是不得不信,不然,他腦海中的東西,又如何解釋呀。
李道即刻試著,想控制一下那腦海中的東西,卻發現根本控制不了,不論是那金色的小劍,還是推算羅盤,也就是那個龜殼,都是不理他,連那三枚銅錢也是如此,就在他想換個法子試試時,老道士喚醒了他。
「喂,臭小子,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撞傻了吧」。老道士有點著急地笑罵道,他見李道直愣愣的一動也不動,便不由有些擔心,以為這會不會是今兒個那一撞,所留下的一些後遺症。
李道回過神來,驚呼道,「師父師父,我好像得到了咱們祖師爺留下的傳承了」。
「什麼,你說什麼,給我說清楚,再說一遍」。老道士有些慌亂了起來,開玩笑,祖師爺的傳承,他能不慌嗎,這對於他而言,是何等的大事呀。
李道那能不明白老傢伙此刻的心情呀,便立刻再次開口道,「我說,我好像得到了我們,龍虎山的祖師爺張道陵他老人家的傳承了」。
老道士一聽這話,別提有多激動了,差點就抱著李道,狠狠的親上幾口。
…………
第二天,老道士不知從那找來了一件小道袍,給李道穿上了,說是要帶著李道去歷練歷練,順便去化些善緣,弄些錢來,維修一下道觀。
在肯定李道得了祖師爺的傳承后,老道士是不知有多高興,簡直就是比自己得到了,還要高興得多。
李道擺弄了一下頭上的道冠后,頗有一副小高人的模樣,再加上他肩上的小傢伙,就更顯得他不凡了,而老道士呢,則是完全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見,他為了籌得善款,是下了不少功夫。
這年頭,若不打扮一下,只穿著一件破道袍,根本就沒人會鳥你,更別提去化得什麼善緣了,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人當成叫花子,可就有損龍虎山的顏面了。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若不打扮得體面一些,走到大街上,只會引來別人的鄙視,不會管你是不是出家人,還是道士什麼的,可謂是眾生皆平等,就是這個意思了。
「師父,我們現在去哪呀,為何還給我穿上道袍了,歷練也該不必如此吧」。李道歪著小腦袋,有些不解地說。
小傢伙也是極為不解地『吱吱』的比劃了起來,它說「為何還要帶上它」。
老道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隨之一副大義凜然地道,「去,真不懂事,你們倆真不懂事,長輩讓你們做的事,自然有長輩的道理,你們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李道也只能悻悻地嘟了一下嘴,他倒猜到了老道士的幾分用意,帶上自己,還讓自己穿上如此正規的道袍,恐怕是去找老道昔日的同行,讓自己來為老道出戰,切磋一下,好賺回一把面子。
龍虎山一脈本來就不是以推算聞名的,而是以誅殺妖邪鬼怪出名的,但現如今,那還有那麼多的妖邪鬼怪呀,於是乎,道家這一脈,便流行起推算卜卦看風水來,而老道在這方面,自然是比不上不少厲害的同行,也就如此,龍虎山的名頭,越來越不被同行之人放在眼中。
而龍虎山的不少分脈,更是早已另立門戶,讓龍虎山的影響力是進一步被削弱了,而當初,在國家抗戰時期時,龍虎山的不少長者死的死,逃的逃,叛變的叛變,以致於龍虎山的推算卜卦看風水的傳承,只留下一些基本的,高深的相術、風水之術,根本就斷絕了,或是被一些另立門戶的叛徒拐走了,不然,老道士的推算卜卦與風水之術也不致於,處在不上不下的地步。
雖說龍虎山一脈不是專攻推算卜卦的相術與風水之術的,但在這方面,還是極為精通的,不然,龍虎山昔日那有這般風光呀,只是還是那句話,沒有永久的盛世,也沒有不敗的皇朝。
老道讓李道穿上雙新鞋子,肯定是不想讓同行看笑話,顯得自己寒酸,混得不咋的。
打扮得如此光鮮得體,只怕老道的圖謀還不止如此,再加上同行的小傢伙,就更顯出了老道的圖謀絕不小,要知道,當今世上,想找一隻如此通靈的動物,那只是比登天容易一點,天地靈氣枯竭了,動物想打開靈智,成為精怪,也不知難上了多少,以致於世上的妖物急速下降,與修行中人一樣,少得可憐。
可以這麼說,在這天地靈氣枯竭的時代,是所有修行者的悲哀,在現在,但凡是憑自己便能煉出氣感的,放在古時,都算得上是一位小天才。
過了好一會,老道士才慢慢道來,「前幾天,我下山辦事時,遇上了一戶大戶人家,正在請人作法,在驅鬼趕邪,那作法之人正好是我的老對頭,所以……,你明白了吧」。
李道心中暗笑了起來,暗道「老傢伙真記仇」,可嘴上當然不會這樣說,那不是討打嗎,李道可不認為,自己現在有能力對抗老道士了,再者說,身為徒兒,也確是該幫老道士,掙回臉,讓同行知道知道,龍虎山的厲害。
「明白明白,師父你就放心吧,徒兒我一定狠狠地下你對頭的臉,讓他臉面無光,讓你光彩亮人」。
李道拍著胸口道,自從昨天晚上,老道士教會了他,如何使用羅盤后,他自忖,在『推算卜卦』這方面,絕對不會輸於任何人,起碼不會輸給同在江湖上混的同行。
小傢伙此時也不由討好起老道士來,站在李道的肩上,不斷『吱吱』的比劃著。
「那師父,這麼多天過去了,你的對頭不會走了吧」,李道轉著小眼睛問道。
老道士自然是一下子就看穿了李道的心思,不由一副自豪不已地說,「臭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吧,誅殺妖邪鬼怪,驅鬼趕邪,為師我才是專家,我那對頭,他這方面雖也有些道行,可比之我差遠了,我估摸著,他現在應該還沒成功呢」。
看著老道那意氣風發的樣,李道也是不由感到一絲興喜與自豪,終於可以在同行面前露露臉了,揚一揚龍虎山的威風,雖然說,龍虎山早已威風不在了,但也不能弱了龍虎山的名頭。
不多久,在老道的帶領上,來到了鎮子上,這個小鎮子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今天好像剛好是集市,小傢伙與李道都忍不住有些興奮了起來。
最特別的是小傢伙,它居然不怕生人,那對靈氣逼人的小眼睛,總是骨碌碌地打量著,這讓它感到陌生又新奇的世界。
也不知多少人,因為小傢伙,而多看了他們一行人幾眼,不少小孩看見了,別提有多羨慕了,有的還吵著鬧著,要自家父母,也為自己買一隻。
老道士呢,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我是高人的樣子,根本不為別人的詫異目光所動。
因為這裡是離龍虎山不遠的小鎮,所以鎮上倒也有不少道士,在街上穿行著,是以,老道士兩人一動物,倒也不是太引人注目,只是,凡是看到了李道肩上的小傢伙的人,都禁不住多打量了一下,白松鼠可是相當罕見的,幾乎是沒人見過。
這時,李道算是明白了,為何老道士,要帶著小傢伙下山,這算是給他抬身價,顯得他更為不凡,更有高人的樣子,畢竟只是一副高人模樣的道士,多了去,但,有一隻如此通靈的小傢伙的,獨此一家,高人可以有假,但如此通靈的小傢伙,是無法冒充的。
「哇塞,師父,你看那位前輩,居然憑手擊破了那麼大的一塊大石」,李道一臉崇拜地說。
各種各樣的街頭表演,讓李道看得目不遐接,雖說他也上過鎮上,但來得不多,好像整整兩年都沒再趕過集市了,鎮上若不是集市的日子,一般都沒幾個人,也就在趕集日,才會這麼熱鬧非凡。
「咦,那人竟敢稱半仙,師父,他不會就是你的對頭吧,要不你上去跟他比劃比劃」。
李道指著遠處的一個算命攤子道,原來在十多米外,有一位掛著一塊布,布上寫著活半仙,一位看似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在那擺攤呢。
大街上有不少類似於此的算命攤子的,但敢稱半仙的,卻是獨此一家,所以,李道便不由想起了老道的對頭。
老道聞聲放眼望去,如果不是顧及高人形象,恐怕立刻就是一個爆粟送上,好好教育一下李道。
「去、去、去,你什麼眼光呀,就這傢伙,一看就知道沒什麼本事了,不然,那還用在那推什麼攤子呀」。
老道士是一臉的不屑與不爽,不屑的是,雖說他這龍虎山第五十八代掌門,也就孤家寡人,連同李道才兩個,但真本事可還是有的,那會把這些靠擺攤混飯吃的同行看在眼中呀。
不爽的是,他怎麼說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堂堂的龍虎山掌門,居然被徒兒這麼說,要自己上去比劃化划,真是有失身份,有辱祖上。
不是老道士想看低這些大街上擺攤的同行,而是有真本事的,都不會在這種小鎮上擺攤子,因為那有損他們的尊嚴。
要知道,稍微有些真本事的道士,都是名聲在外,不知有多少人,會親自送錢上門來,也就老道士自持身份,很少出來為人算命或看風水,再加上,龍虎山當初還是留有不少財寶的,只是經過這些年的坐吃山空,才讓老道士不得不出來討生活,為人算上一卦,所以,老道士在同行之中,倒並不出名,但也是小有名氣,不論其他的,就只看老道那龍虎山掌門的身份,就足以讓老道在同行中有些份量了。
老道士這時也終於顧不得什麼高人形象了,直接拖著李道,走出了異常熱鬧的大街,老道這是生怕,李道這小破孩,再說出什麼有辱師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