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第774章 殘酷

俄羅斯哥特帝國——不，應該說哥特帝國擁有世界上最優秀的火炮。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是第一流的。作為帝國軍人，他們為此無比自豪。

他們宣稱這個世界上沒有帝國的火炮摧毀不了的目標。就算是雄壯的烏拉爾山，也能被帝國的炮兵轟出缺口。

當然了，威廉當然知道這只是誇張的說法而已。不過是誇張的說法以及誇張的修辭。

這個世界上仍舊有帝國火炮無法摧毀的目標。就好像是現在這樣。

超過三十輛坦克戰車，其中九輛在沒有到達前線的時候半路拋錨，另外十六輛被帝國軍的火炮轟殺。

至少目前的蒸汽坦克，是沒有辦法對抗大口徑火炮的——威廉早就已經做好了堅守的計劃。也預料到了這一回多半會有敵人對自己發動強力進攻。

所以，面對敵人的進攻，第一要有防禦工事，第二要有機槍，第三要有足夠多，足夠威力的火炮。

這三點威廉做的都不錯。就好像是現在這樣。在一輪不計成本的火力覆蓋之後，大半蒸汽坦克被消滅。而他們的伴隨步兵也損失了大半——

如果。

如果說這個時候威廉還有其他的兵力能夠對付得了坦克的話，那麼這場進攻多半可以宣告失敗了——然而——

「集束手榴彈！」

威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在沒有足夠多的反坦克步兵炮的情況下，對抗坦克的手段就只有這個了。然而，這個世界上沒有發明集束手榴彈這種詞。想要用旗語什麼的表達這個根本就不可能的——

威廉稍微有些自責，他原本就能預料到這種情況的。但是沒有做任何準備——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能料到這群混蛋，竟然能在這個時代做出蒸汽坦克這麼奇葩的發明來呢？

當然了，這種情況下，說這種東西也沒有任何意義。

以最快的速度，威廉命令了自己麾下的傳令兵，將「把手榴彈捆起來，然後投擲，增加威力，攻擊坦克！」這個命令傳遞出去了。

只是，稍微有點來不及了。

戰場上，僅存不足十輛的坦克再次有一輛拋錨。不過，其他七輛坦克，仍舊毫不猶豫的從帝國的防線上碾了過去——

在啊啊啊啊！的慘叫聲中。一些來不及逃避的士兵，被坦克碾壓陣亡——當然大部分人抱著腦袋，縮著身體在戰壕里，卻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與之相對的，帝國最精銳的禁衛軍士兵們雖然很惶恐，但更多的還是憤怒——耳聽得對面的敵人大聲歡呼，面對「自己駐守的陣線竟然被敵人攻破了？！」這樣的令人驚訝的，不安，不滿的現實，不少帝國的禁衛軍士兵都瘋狂了。

他們怒吼著，用任何一種他們手上的武器拼了命的瘋狂的攻擊著這些裝甲怪物——

手榴彈，槍支，重機槍和火炮。他們集中了所有能夠使用的武器攻擊——而在這個時候，蒸汽坦克的不足之處終於展現出來了。

或者說著也是一切坦克的最大問題。

側面裝甲的厚度，比不上正面裝甲。所以在遭到側面攻擊的時候坦克非常脆弱。甚至說在這種情況下，坦克的脆弱程度高到難以想象。尤其是沒有裝備機槍的情況下，無法對近距離的步兵單位造成有效殺傷的情況下，就更是如此了。

沒有機槍，就沒有在步兵近身進攻時候保護自己的手段。某種意義上說，現在的蒸汽坦克要比威廉所知的前世的坦克更加脆弱。也更好摧毀——甚至說在這種情況下，不少英勇的禁衛軍士兵們直接爬到了蒸汽坦克上面，用刺刀和手槍，乾脆用手扒開上面的艙門，然後將手榴彈什麼的丟進去轟。

也有的士兵擊破了排氣口，又或者乾脆用三磅炮將側面裝甲轟得稀巴爛。在這種情況下，這僅存的七輛蒸汽坦克，在短時間內全部失去了戰鬥力。

「看起來也挺好對付的。」眼看著敵人出的丑。威廉多少鬆了口氣。

很好很好。這樣一來己方軍隊不會傷亡太多……不過，這場戰役本身已經有了劃時代的意義。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蒸汽坦克的的確確的起到了作用——雖然沒有像是敵人所想的那樣輕而易舉的撕裂帝國的防線，然後將帝國軍隊打垮什麼的。但是，至少掩護步兵突擊的任務，他們很好的完成了。

將幾乎全部的火力，機槍，三磅炮以及大量的速射步槍對準了敵人的蒸汽坦克。俄羅斯哥特帝國的步兵們在回過神來，想要對自己攻擊，擊破了大量蒸汽坦克歡呼時就猛然發現，對面的步兵部隊已經衝過來了。

大批大批的西哥特軍人興奮至極的挺著刺刀，殺向了俄羅斯哥特帝國的防線。

「可惡，這種距離……火炮延伸射擊！」在前線的炮兵指揮官氣急敗壞的眼神注視下，帝國軍隊與共和國軍隊混在了一起。雙方端起刺刀，相互廝殺著——裝備了各種新式武器的帝國軍隊，在這種時候完全無法發揮出他們的優勢。

「騎兵，出動，沖一陣。」

眼看著這一幕，威廉馬上下達了命令——在用炮火阻擊敵人進一步投入援軍的同時，下達命令給了騎兵部隊——配屬前線禁衛軍團的禁衛騎兵得到命令后毫不猶豫開始了衝鋒。同一時間，對面的執政官利奧波德雖然在心裏面暗罵著：「沒有用的渣渣，竟然在第一輪攻擊中就被敵人全部摧毀了么？！」一邊感到了愉快。

非常愉快。非常好。是的，非常好。這樣一來，至少雙方可以「公平」的一戰了！

以西哥特軍隊的戰鬥力，不，應該是西哥特軍隊的士兵們的士氣與覺悟。那麼就算不能贏，也能夠帶給敵人巨大的傷亡。這樣一來就可以了。

己方軍隊有五十萬，對方只有十萬。兩個拼一個，二比一的戰損比最後也是自己贏！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胸甲騎兵衝鋒，拖住敵人的騎兵！！！」

雖然在騎兵戰鬥中，傳統的胸甲騎兵幾乎一個照面就被帝國大量裝備左輪手槍的騎兵部隊轟的損失慘重。但是緊隨其後的，雙方還是糾纏在了一起。這樣一來，帝國軍隊的騎兵，至少在短時間內沒辦法支援步兵部隊了。

「消耗戰，最壞的結果啊。」威廉眼看著前線，密密麻麻的糾纏在一起的兩支軍隊——敵人的步兵部隊的素質遠遠不如帝國軍隊。更不用說帝國精銳的禁衛軍。然而……就算這樣，敵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了讓人難以接受的程度。

「這樣下去的話……」

威廉沉默了一會兒。

無論如何，這一次衝鋒，是最危險的。如果這一輪敵人的衝鋒被打破的話，那麼這場戰役的勝算，就至少能提高到七成。

「既然是這樣。那就，這樣好了。」

心念一動，威廉做出了決定。

「等一下——」

在威廉決定步入戰場之前，他被叫住了。而叫住他的人，理所當然的，是弗萊婭。

「很危險。」

「嗯，我知道。」

「你已經是皇帝了。」

「當然。」

「就算是這場戰役戰敗，我們仍舊有贏得這場戰爭的機會，而且仍舊很大。但是，如果失去皇帝的話，帝國就會崩潰。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的對吧？」

「是的，我知道。」威廉點點頭。

「……我去。」

於是，弗萊婭這樣說道：「如果只是需要一個足夠戰鬥力，並且身份地位足夠高的角色到前線去支撐戰局的話，我就夠了。

「……」

威廉·馮·赫里福德稍微猶豫了一瞬間。不過，還是拒絕了。

「打起我的旗幟！」

下一秒，他掙脫了弗萊婭的手，這樣高聲命令。

「……」

禁衛軍，又一支禁衛部隊投入到了戰鬥之中。而當帝國皇帝的雙頭鷹旗幟出現在戰場上時，無論是俄羅斯哥特帝國的軍隊，還是對面的西哥特人全都陷入了瘋狂之中。

皇帝與你同在。皇帝與你們並肩作戰，你們要保護皇帝，皇帝也會保護你們。

在見到威廉·馮·赫里福德在戰場上馳騁的英姿時，這一切都成為了現實。因此，帝國軍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戰鬥力。

與之相對的，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邪惡的，腐朽的，反動的，這個世界上一切惡的，壞的，不好的，如同惡魔一樣的存在出現了。

殺死他就是殺死了最大的敵人！殺死他就是拯救了全世界！！！

想到這裡，敵人，西哥特人也會發瘋一樣的發動進攻。

威廉與他麾下的禁衛部隊投入戰場，的確極大地提振了士氣。

而威廉與弗萊婭兩名聖騎士也的確如同殺戮機器一樣，在戰場上告訴敵我雙方什麼事非人類一樣的強大。

然而，在對面西哥特人前赴後繼的進攻下。戰局不單單沒有像威廉所想的那樣好轉，反而變得更加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