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挖地三尺
月松他們剛一進院子,鬼子們就發現不對勁了,立即把人分成兩路,一路火力壓制著三哥他們幾個,一路衝進了雜貨店,在雜貨店裡四處尋找,差不多把雜貨店翻了個遍,除了老闆和夥計,也沒有找到其他人。鬼子少尉看見院牆下有雜亂的足跡,估計敵人是翻院牆逃跑了,立即帶著人翻牆追了過去。
可是出了院牆,拐來拐去的,一會兒一條巷子,一會兒一條小街道,轉來轉去的,那些人似乎鑽到地底下去了一樣,連個影兒都沒有。
卻說三哥他們三個人,在鬼子的火力壓制下,喜子和慕容這才感覺到,狙擊步槍好是好,老遠就能冷不丁地幹掉鬼子,射程遠,精度高,可打起阻擊來,還真不咋的,只要鬼子們沒命的往前沖,根本就擋不住,而且狙擊位一暴露,鬼子的子彈就打得人抬不起頭來,難以有大的作為。
三哥的機槍子彈也快打完了,在這兒交火也已經有好幾分鐘了,再這麼耗下去,估計一會兒鬼子援兵一到,誰都別想走。
「喜子、慕容,你們倆先撤,我掩護你們!」三哥對他們說。
「三哥,我來掩護吧!」喜子說。
「瞧你那狙擊步槍,還不如我這二十響的,打一槍拉一下,鬼子衝過來了你咋掩護,快走吧!」三哥說。
喜子和慕容想想也是,於是喜子打頭陣,慕容隨後邊打邊撤,三哥殿後,三個人在鬼子的巡邏隊趕來前,打打撤撤,在小巷子里轉了幾圈兒,就溜回到了老街。
可剛到老街,卻發現有鬼子在四處搜索,而且鬼子越來越多,一時間撤不到滷肉店裡,沒法子,三哥只好帶著喜子和慕容暫時躲進一家酒館里,坐在桌子邊,點上了酒菜,裝作喝酒的鬼子。
三哥裝作去上廁所的樣子,來到酒館的後院,拉著一個夥計說:「夥計,別怕,我是中國人,剛跟鬼子們幹了一仗,這會兒車不回去了,你們這兒有地兒藏人嗎?」
「啊?你等會兒,我得去問問我們老闆。」夥計驚慌地說。
不一會兒,老闆和夥計過來了。
老闆對三哥說:「好漢,你跟我來看看,看這地兒成不成?」
「哎,謝謝哦!」三哥說著跟著老闆走到馬廄里。
老闆把馬廄堆著的乾草扒了扒,露出一塊兒木板子,把木板子搬起來,就露出了一個洞口。
「裡面不大,不過你們三個人還是能擠得下,要不就在這兒將就下?」老闆說。
三哥下去瞅了一眼,上來說:「成,我去把那哥倆也叫過來。」
三哥說著跑進堂屋裡,把慕容和喜子都叫過來了。三個人下了地窖,躲在裡面。老闆把木板子蓋上,又和夥計搬來了些乾草,鋪在木板子上,這才繼續做生意去了。
三個人跩在地窖里,慕容有些不放心地說:「三哥,這老闆咱們又不熟,他會不會出賣咱們啊,要是他把鬼子喊來,咱們仨可就被一鍋端了。」
「應該不會吧,隊長說過,上次在城裡被打散了,還不是一個老頭子把他藏了幾天,中國人幫中國人,理所應當的嘛,認不認識不打緊。」三哥說。
「三哥,你說城裡這店那店的,咋就都有暗室啊夾層啊地窖之類的啊?」喜子問。
「奇怪嗎?不奇怪嘛,這年頭,特別是做生意的,哪能沒個藏身的地兒呢?當年我打家劫舍的時候,凡是有錢的主兒,都是他爹的狡兔三窟。」三哥說,「你們倆啊,不像我,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啥世面沒見過,甭想那麼多了,這會兒沒事,我睡覺了,讓鬼子們折騰去。」三哥說著抱著歪把子就開始眯覺了,而且入睡奇快,幾分鐘就打起了小鼾。
看著三哥那悠然自得的樣子,慕容和喜子互相看了一眼,喜子說:「你第一個站崗,睜著眼啊,可別睡。」
「咋就是我呢?你咋不第一個?」慕容睜大了眼睛問。
「還用問,我比你大,弟弟就得聽哥哥的,長兄為父不懂嗎?嘿嘿,我先睡會兒!」喜子說著抱著狙擊步槍就閉上了眼睛。
慕容沒門兒,只好把腰裡的二十響掏出來,放在手邊,身子靠著地窖的土牆,干坐著。
月松他們回到滷肉點的暗室里后,美國佬還在酣睡。月松看見美國佬身上都是傷,讓猛子過來,給美國佬治傷。
猛子把他的背簍拿過來,從裡面弄出了些草藥和一些瓶瓶罐罐的藥粉,熟練地幫美國佬敷著葯,很快,猛子就麻利地把美國佬弄好了。
「咋樣?美國佬的傷問題不大吧?」月松問。
「沒事,隊長,都是些皮外傷,而且傷得不深,頂多六七天,就都好了。」猛子說,「隊長,來,我幫你看看胳膊。」
「呵呵,鳴鶴,你瞧瞧,猛子可是咱們特戰隊難得的寶貝啊,來,給我治好了,完成這次任務后,我跟你爹說,你就是咱們特戰隊的隊醫了。」月松說著挽起袖子,讓猛子治傷。
猛子拿出了把鋒利的小刀,在火上稍微烤了下,又弄來清水,幫隊長清洗了后,弄了塊布,讓隊長咬著。
「咬那玩意兒幹啥,抽支煙就行。」月松說著點上支煙,慢悠悠地抽著。
猛子熟練地用小刀幫月松把子彈取了出來,要說不痛那是假的,要是悠然那是裝的,其實取子彈的時候,月松根本就沒抽出煙的味兒,全部精力都用在忍著痛上了。
取出了子彈,猛子用藥粉兒幫隊長敷好,又用布條幫隊長幫上,這才慢慢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美國佬被劫走了,井上和東條得到消息后,立即向松井將軍彙報了,松井氣急敗壞地命令手下的兩員大將,要求他們立即封鎖城門,全程大搜查。
井上和東條沒辦法啊,只好帶著憲兵隊和便衣隊的人,在城裡挖地三尺地找,鬧得城裡那真是雞飛狗跳的,可硬是沒有美國人和地下黨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