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傷心歸途

第五章:傷心歸途

王晟雖然在部隊算是平庸之輩,但怎麼說也比普通人強上一點點,他知道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吃虧的一定是自己。王晟抓起腳邊的背包,向後跳去,男人也急忙起身,還沒等男人站穩,王晟扔出手中的背包,人也跟著往前跑去。

男人揮手打開飛來的背包,肚子被王晟狠狠的踹了一腳,男人連連後退了幾步,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不慌不忙把槍放進褲子兜,抽出背後抽出斧子:「王……小子,能夠打到我的沒幾個,你也算是有本事了!」

王晟狂妄的回道:「孫子,你想罵我王八是吧,告訴你,今天我就讓你當回王八。」

男人-大笑道:「好啊,已經好久沒好好打一架了,今天老子就拿你練練手!看看到底誰是孫子!」

王晟本想再他在調侃兩句,男人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舉起斧子,直接奔向王晟腦袋砍去。火車上的過道過於狹窄,王晟只能往坐位中間閃躲,全身血的男人一斧子辟空,轉身又是一刀,王晟毫無躲閃的機會,只能再次用胳膊抵擋,胳膊傳來刺骨的疼痛。王晟還沒來得及抽回手臂,斧子從頭上劈下來,王晟急忙坐在座位上,斧頭砍在了座位靠背上。

男人保持著劈砍的姿勢:「小子,回爐在練幾年吧,現在我打你十個都不成……」

敵強我弱,王晟不會放過任何機會,還沒等男人把話說完,王晟雙手抓住他的頭髮,用力向下拽,男人的腦袋磕到了斧頭背上。王晟還沒來得及高興,男人拔出斧子,向王晟橫掃而來。王晟再次坐到座位上,斧頭辟進了車廂壁上。雖然他躲開了斧子的攻擊,但男人的膝蓋卻頂住了他的脖子。

「現在你要承認你是孫子,老子我今天就饒你一命!」

王晟怒著男人,一拳打在了男人的兩腿中間,算做對他的回答。

男人的兩腿中間都是致命弱點,那種疼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全身是血的男人表情扭曲,想要拔出牆壁上的斧子,可是斧子卻沒絲毫未動,牢牢的插在車廂的牆壁上。王晟顧不得是猥瑣還是變︶態,狠狠的一拳打在男人的兩腿中間。

劇烈的疼痛,使男人不由自主的彎下了腰,王晟一個上勾拳,打在男人的下巴上,另一隻手同時抓住男人的衣領,把他按在桌子上。

男人左手揮刀向王晟肚子刺去,王晟急忙躲閃,他的手卻死死抓著男人的衣領,同時,他另一隻手抓住了男人的腰帶,雙手同時用力,把男人向車窗外推去。

男人-大半個身子露在車廂外,他右手抓著窗子,左手胡亂的刺向王晟:「你他媽的把老子拉回去!快點!」

王晟並不傻,如果把他拉進來,還不如直接自殺來得痛快。王晟一邊躲著揮舞著刀子,一邊用力的把男人往外推,男人最終沒有抵抗過王晟,被扔了出去了窗外。

王晟無力的靠在坐位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自己滿身的血漬,無奈的大笑著。過了許久,王晟緩緩的站起,伸手去拿車廂牆壁上的斧子,斧子紋絲未動,胳膊卻傳來劇烈的疼痛。兩個足有十多厘米長的傷口,傷口兩邊的肉向外翻著,十分恐怖,王晟心中難免有些害怕,如果傷口不縫合,會不會流血過多而死?會不會感染?他沒有醫療物品,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王晟雙手握住斧子,來回的拔弄十次,才把斧子從牆壁上拔下來,打開水壺,卻沒有倒出一滴水,王晟失落的把水壺扔在椅子上,脫掉了自己的背心,用斧子劃成布條,一圈一圈的纏在胳膊上。鮮血很快就滲透了出來,王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布條纏的更緊些,祈求上天不讓他死去。

車箱里依舊還是熱鬧的很,打撲克的,嗑瓜子的,侃大山的,王晟倍感絕望,他原來也是平凡的一員,可如今是什麼原因,讓他不在如此平凡?

火車就快到站了,王晟慢慢的站起身子,這時他才發現,車門口躺著一個人,王晟仔細的查看一翻,他可以肯定,這個人是被槍打死的,難道男人剛剛開槍殺掉的是這個人?王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他現在唯一需要的是食物。

火車停下了,上上下下依舊沒有幾個人,王晟握著斧子小心翼翼的掃視了一圈,確定安全之後,才把斧子別在腰后,大步離開火車站。

也許是因為受傷,也許是因為太餓了,王晟覺得自己的頭暈暈的,如同醉酒一般。他家離車站還有三十多分鐘的路程,會經過一片田地,王晟看著地里還未長成的玉米,輕輕的用手撫摸,他可以感覺到還未飽滿的顆粒,王晟的內心有些激動,用力把玉米掰下,「咔嚓」一聲,手裡卻空無一物。

王晟的心都碎了,多麼真實的感覺,多麼清脆的聲音,可這一切居然都是虛無。王晟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他一連換了好多顆,都是同樣的結果。最後,王晟直接用牙去咬,可是他連一片葉子都沒有咬下來。王晟仰天長嘆,他都懶得在罵上一句,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

王晟剛剛回到家,看到爸爸剛從莊稼地里回來,爸爸的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媽媽已經做好了飯,菜的香味傳到王晟的鼻子里,這是多麼熟悉的味道,媽媽的味道,恐怕這輩子無法在嘗到了。

爸爸伸手髒兮兮的手去抓桌子上的菜:「喲今天是啥日子啊,做這麼多好吃的?」

「你個老東西,洗手了嗎?」媽媽瞪了爸爸一眼。

王晟眼淚在眼眶的打轉,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與父母的的距離是如此的遙遠,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爸爸的雙手已經長滿了老繭,在他兒時中記憶中,媽媽弱柔的手牽著他去上學,而如今,媽媽手也是青筋裸露。

爸爸大笑著捶了捶自己背:「不過年不過節的,做這麼多好吃的幹嘛啊!」

王晟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他腦海里深刻的記著,在他還小的時候,父親爬在地上,任他當成戰馬騎的脊背已經彎曲了,他曾經站在父親的肩膀上,那個能把讓他夠到太陽的脊樑再也挺不起來了。

王晟竭力的剋制自己,希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可是淚水還是沿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他慢慢的跪在地上,從記事到現在,他從來沒有給父母跪下過,這是第一次,如果這些事情不發生,他將永遠不會明白,這一跪的含義。

許多人,連給了你生命,養育你生命的爸爸媽媽都不曾跪過,反而到寺廟裡供佛燒香,下跪磕頭,去跪一些人造的雕像,縱使真的有神明,恐怕神明也不會保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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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啟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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