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第551章 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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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日軍朝鮮陸軍航空隊第十四戰鬥機聯隊最後殘餘的這二十架戰機，其實國防軍完全可以不必理會，打不打掉這二十餘家日軍戰機對於整個朝鮮大戰局根本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而之所以讓高志航不惜放棄返航，主動帶領十五架國防軍戰機攔截這支日軍第十四戰鬥機聯隊的根本原因，是這支日軍戰鬥機聯隊指揮官百川大佐發現了國防軍此時一個重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呢？就是此時身在漢城日軍航空基地的，日軍朝鮮陸航部隊司令官田中中將苦思冥想想知道的，也就是為什麼國防軍總是可以提前一步完成針對日軍作戰的部署。

就在百川大佐在被國防軍艦載機群打敗返航途中，他們恰好遇上了一架還在朝鮮南面海岸巡視的一架國防軍的『鷹眼』雷達預警機。

本來以國防軍的『鷹眼』雷達預警機的檢測範圍，完全可以先於返航的日軍第十四聯隊戰鬥機群發現對方，從而做出避讓。

但是這架『鷹眼』雷達預警機卻根本沒有發現日軍機群一樣，直接和日軍第十四戰鬥機聯隊返航的殘餘機群面對面碰到了一起。

一切原因都是由於這架國防軍『鷹眼』雷達預警機是因為長時間連續在朝鮮西海岸巡視，長時間高負荷的出勤，今天終於讓他出毛病了，國防軍這架『鷹眼』雷達預警機的駕駛員不得不提前返航，無法繼續擔任高空監測任務。

在日軍第十四戰鬥機聯隊指揮官百川大佐第一次看到國防軍這種雷達預警機的時候，百川還以為是遇上了國防軍的戰鬥機呢。

可是等他定眼一看，僅僅只有一家戰機，而且還是一架體積比國防軍『咆哮者』重型轟炸機還要龐大，白色的機身，長達十幾米的機翼，在機身上面還有一個橢圓形的東西，整個飛機在日軍飛行員眼裡顯得特別怪異。

雖然百川大佐也不知道這架形狀怪異的飛機到底有什麼用途，但是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國防軍的飛機，因為飛機機身上貼有國防軍的標示。

對於敵人的飛機，百川大佐一貫的原則就是擊落，不管他是軍用飛機還是民用飛機，所有哪怕是這個時候百川大佐不明白他發現的這架國防軍怪異的飛機有多大價值。

他命令兩架完好無損的日軍戰機追上去幹掉這架雷達預警機，而同時駕駛這架國防軍『鷹眼』雷達預警機國防軍空軍飛行員任鵬飛中尉，也用肉眼發現了日軍機群的存在。

這讓任鵬飛頭皮一陣發麻，這要是一頭撞進小鬼子戰機群裡面，以他這架沒有絲毫防護能力，機動性又極差的龐大預警機，那裡會是日軍戰機的對手啊！恐怕一陣子彈就可以將他打下來了。

而任鵬飛可是知道自己駕駛的這架『鷹眼』雷達預警機的重要性，此時整個國防軍也不過才裝備了不到十架，每一架預警機都造價昂貴。

自從這種『鷹眼』雷達預警機裝備空軍之後，整個國防軍空軍高層都將其當成寶貴疙瘩呵護，生怕給擦著碰著，同時國防軍空軍挑選出數名國防軍空軍的王牌飛行員，擔任這種預警機的駕駛員。

而任鵬飛就是這僅有幾名被挑中的王牌飛行員裡面的一員，本來他還為今後不能再繼續駕駛戰鬥機和小鬼子戰鬥而懊惱，可是當他第一次駕駛這種體型龐大，笨重的預警機之後，任鵬飛就喜歡上了這種飛機。

遠在數百海裡外出現的日軍機群，任鵬飛都可以在這架預警機的雷達屏幕上顯示出來，這簡直就是千里眼、順風耳啊，雖然失去了戰鬥的自由，卻讓任鵬飛感覺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他將擔負起為自己戰友充當眼睛的任務，而這次他更是駕駛這架『鷹眼3號』雷達預警機，巡航在朝鮮西海岸整整三天的時間，往返黃海之間來回四五次，最先發現日軍第二航母艦隊出現在黃海海域的，就是任鵬飛發現的。

今天任鵬飛發現自己的預警機出現了毛病，機載雷達無法偵測到機群了，他彙報給空軍指揮部里，趙飛親自下令讓他立即駕機返回南京的空軍基地，卻不曾想他會在回去的半路上遇上這支慘敗返航的日軍戰鬥機群。

任鵬飛在發現日軍機群之後，雙方距離還有好一段距離，日軍戰機要想衝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這個時候任鵬飛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拉升預警機，讓自己的預警機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爬升到高空。

因為這是預警機唯一保護自己的手段，『鷹眼』雷達預警機最大的爬升高度達到一萬多千米，以日軍『零式』那小脆皮一旦讓任鵬飛升到一萬公里以上，日軍就奈何不了他了。

幸運的是任鵬飛的及早發現日軍機群救了他一命，當他爬升到八千千米的高度后，日軍戰機很識趣的退走了，但是任鵬飛並未因此而高興。

因為他這次被日軍機群發現，也就意味著國防軍剛剛裝備的這種雷達預警機的消息，很快就會被日本人知道，日本人肯定找到應對之策。

本來以趙漢青的打算，能夠將『鷹眼』雷達預警機對日本人隱瞞的時間越長，對國防軍越有利，從這次國防軍在黃海偷襲日軍第二航母艦隊就讓趙漢青嘗到了預警機的好處。

雖然趙漢青知道以日本人的情報能力，早晚會知道國防軍裝備了雷達預警機的，但是這個隱瞞的時間越長，對於國防軍對日作戰的主動權就將一直掌握在國防軍手中。

在任鵬飛被這支日軍第十四戰鬥機聯隊發現之後，他馬上報告給空軍司令趙飛，而趙飛給高志航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幹掉這群日軍機群，不讓他們將預警機的消息帶回漢城陸航基地。

於是這個原本可以活著返回日軍在漢城的陸軍航空兵基地的第十四戰鬥機聯隊，就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不該發現的秘密，因此被高志航率領戰機不惜掉頭攔截，徹底宣判了死刑。

天空中、海面上，不時有日軍戰鬥機凌空炸成碎片，或者是一頭扎進朝鮮西海岸洶湧的海水裡，他們眼看就要飛到朝鮮陸地上空了，卻被高志航率領的機群攔截，進行了慘烈的戰鬥。

百川大佐手下這殘餘的二十餘架戰鬥機裡面，其中一半多是帶傷的，加上燃油消耗極大，大部分的日軍戰鬥機，都是因為燃油耗盡，被迫棄機跳傘，天空中，不時出現一朵傘花，日軍飛行員吊在半空，無助的隨風飄蕩。

高志航率領的十五架戰機的飛行員，看到這一幕也是樂得合不攏嘴兒，沒有比這更輕鬆的空戰了，小鬼子的戰鬥機基本上處於挨打而不能還手的地步。

不過，國防軍的飛行員們也不大盡興，還沒等打那，小鬼子的戰鬥機，就跟下餃子似的，往海里掉，讓自己的飛機上，有少了一顆紅星，這非常好區別，凡是飛機屁股沒有冒煙，而掉進海里的，都是被迫墜機的。

百川大佐非常幸運，因為他的座機，帶有空中指揮官的標誌，一下子被三架國防軍的戰鬥機給盯上了，百川大佐勉強招架了一個回合，機翼上出現了十幾個大窟窿，影響了飛機的機動性和靈活性。

剛剛躲開幾道來自後方國防軍戰機發出火舌後，他的戰機側面衝上來一架國防軍戰鬥機，就在距離百川大佐座機不到七十米的距離，把百十多發子彈，全都射進百川大佐的飛機機身里。

這還不是最致命的，另外兩架國防軍的戰鬥機，從百川座機的後面，幾乎打光了所有的子彈，幾道火網狠狠的抽打在百川的座機上，倏然一團碩大的火球，在天空猛然炸裂開來。

這位日軍戰鬥機聯隊指揮官百川大佐就連帶他的戰鬥機，和他的勃勃野心一起，在這劇烈的爆炸下碎成無數碎片，他也是這場空戰之中，解體得最徹底、最乾淨的一架日軍戰鬥機。

那些跳傘的日軍飛行員，讓國防軍的飛行員們難辦，講究人道主義嗎，請示指揮官高志航吧，收到手下飛行員的請示后。

高志航在通訊器里，怒吼道：「讓他/媽/的狗屁人道主義見鬼去吧！如果今天放過這些小鬼子雜碎，我們的情報就會泄露，而且當這些鬼子飛行員回去之後重新駕駛戰鬥機的時候，還會殺害我們的戰友。

你們要想今後少犧牲一些自己身邊的戰友，現在就給老子將這些跳傘的鬼子飛行員全都幹掉，一個不留！」

國防軍的飛行員們聽高志航講完后，尤其是最後那句話，「一個不留！」帶著凜凜的殺氣，聽得那些飛行員們，心裡一抖，不免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他們一開始也是感覺高志航太喋血、嗜殺了，按照此時的國際慣例，哪怕是敵方跳傘的飛行員，是不可以在進行攻擊的，就好比是放下武器的戰俘。

其實在以往國防軍飛行員和日軍戰機在交戰時，也是遵循這一國際原則的，但是這次趙漢青不希望自己部隊裝備雷達預警機的情報這麼快就泄露出去，對於這些日軍飛行員是下了必殺令的。

雖然趙漢青知道這樣做，會引起後續極為惡劣的反應，比如今後日本戰機也出現對跳傘的國防軍飛行員進行攻擊報復，但是權衡利弊之後，他還是讓趙飛對高志航下達了不惜代價的消滅這些日軍飛行員。

但是高志航雖然知道指揮部為什麼一定要殺死這群日軍飛行員，但是他卻不能告訴手下的飛行員，只能也這樣的命令強制命令手下飛行員徹底消滅這些跳傘的日軍飛行員，以絕後患。

趙漢青後來得知了高志航的決定后，只是說了一句：「除惡務盡，高志航做得很好！」既然趙漢青都這麼說了，誰還能指責他什麼，就連國內外一大批所謂的記者批判高志航殺俘的文章，也在華夏各大報社被封殺。

朝鮮日軍漢城陸軍航空兵基地司令部，朝鮮派遣軍航空隊司令官田中中將，此時就跟半死之人似的，目光空洞的僵坐在椅子上，通訊官手裡舀著一份通話記錄，大氣兒不敢出的垂頭肅立，記錄上只有一句話：「我們遭到支那戰鬥機群的伏擊，我們發現支那人裝備了一種怪異的……」

僅此而已，電報上就連遭遇伏擊的時間、地點、所在哪片空域，伏擊的支那戰鬥機群規模如何，全都沒有，這明顯就是一份沒有發完的通訊，而這份通訊恰恰就是在十分鐘前從第十四戰鬥機聯隊戰機上發來的。

隨後日軍漢城司令部就再也無法和百川大佐的機群聯繫上了，看到這份通話記錄之後，田中毫無大將風度的衝出司令部，驅車趕到機場，就在跑道盡頭，仰頭凝視著西方的天空。

看了一陣又一陣，蔚藍的天空上，除了幾朵薄雲、偶爾飛過的幾隻海鳥，什麼都沒有，朝鮮十月的寒風，吹動披在田中身上風衣的一角，這個時候他的背影顯得是如此的凄涼和落寞。

田中身後的一大群軍官們，看著司令官一動不動的背影，感覺到無邊的壓抑和孤單，望穿秋水，田中也沒有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沒有看到哪怕是一架戰機降落的影子。

一個多小時，田中就這樣僵硬的站著，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司令官閣下，心裡想的是什麼，只有田中自己心裡明白，他的這個第十四聯隊的飛行員是回不來了，而經過這次慘敗后，他的航空隊算是廢了。

其實田中對於百川大佐的這個聯隊回不來也不至於反應這麼大，畢竟之前日軍都已經損失一百多架戰鬥機了，也不在乎再加上二十來架，真正讓田中在意的是百川大佐在發回的通訊裡面最後沒有說完的那句話。

田中老鬼子敏銳的從百川大佐這半句話裡面，聽出了國防軍似乎真的是裝備了新裝備，這算是間接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想，所以他才希望能夠有一兩架第十四聯隊的戰機逃回來，讓他了解清楚他們知道的情況。

可惜田中等了一個多小時，他註定是要失望了，第十四聯隊沒有一架戰機得以返回，其實田中在收到百川大佐那份通訊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可能是這樣的結果了。

經歷了一次空戰失利，加上戰機燃油和彈藥都消耗的殆盡，又在中途遭到敵機伏擊，結果意味著什麼，田中很清楚。

但他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結果，出動了整個第十四戰鬥機聯隊全部近六十架戰鬥機，最後竟然沒有一架返航，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白雲還是那麼冷漠的飄在天空，連個飛鳥都不見蹤影，田中算是徹底絕望了。

田中夢遊似的回到司令部，呆坐在椅子上，在自己的手上，先後兩次斷送了帝國三百多架飛機，即使是軍部大本營網開一面、寬恕自己，田中也覺得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他已經愧對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

許久，田中的眼珠兒，獃滯的轉動一下，他暗啞著嗓音吩咐道：「通訊官，如實向東京軍部大本營和總參謀部航空部彙報戰況，另外，將宮本參謀長請來。」

通訊官答應一聲出去了，田中這是在為自己交代後事，電報發出，他估計明天差不多大本營特使就會將自己押返東京，很快軍部大本營就會對自己的命運做最後的裁決。

一會兒，航空隊參謀長宮本青澤少將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看著短短一天的時間裡，像是老了十幾歲形容枯槁的田中，宮本的眼裡閃過一絲憂色。

「司令官，司令官！」宮本關心的輕聲叫道。

宮本的呼喚將田中從獃滯當中拉了回來，他如夢初醒的扭過頭來，看著自己這位忠心耿耿的助手，暗啞著嗓子說道：「宮本君你來了，我被押回東京后，新的司令官還沒有到任這段時間，你就接管航空隊司令官的位置，要對帝國在朝鮮的航空隊負責啊！」

其實，宮本心裡也明白，田中說的所謂的負責，無非是看好家，別被那個該死的國防軍空軍，偷襲了朝鮮航空兵的老窩。

日本在朝鮮的航空隊已經沒有什麼本錢了，現在能夠作戰的也就僅剩下50架戰鬥機，一百八十多架轟炸機和一個大隊的偵察機。

在嚴重缺少戰鬥機的航空隊，也就是躲在家門口，等著挨宰的份兒，田中不想讓朝鮮航空隊這最後的一點家當也敗在他的手裡。

宮本這個時候發現，田中在對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面露悲傷神色，隨後又如同夢遊一般，目光渙散、竟然無法聚焦。

看著原本雄心勃勃的田中中將，現在卻變成這麼一副頹然的形象，宮本就在心裡一陣難過，他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的位置，完全是得到田中司令官賞識的結果。

所謂是知遇之恩，他不想自己的靠山就這樣倒掉，也不想看著田中就這樣結束自己的軍旅生涯，他決定幫田中渡過這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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