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曉，天理

一切似乎都像是一場夢，無論是自己選擇了跟從那位法蘭西的國王，還是在這個充滿血腥的戰場上，為那位國王，奮力搶下了至關重要的勝利要素——自己曾經侍奉過的國家的皇帝，

——這個，本該是叛國的事情，對於小時候總是喜歡，幫助同一條街上的孩子，宣揚「正義」的自己來說，這不該是十分可恥的事么？

——但是，自己卻是並不感到多麼的可恥，

也許自己所謂的祖國，壓根就不是那個看似光鮮靚麗，實則破敗不堪的奧匈帝國吧.。。

自己是什麼時候產生的這種感覺，估計，是在自己小的時候，父親對自己的幾番話吧.。。

自己的父親，好像，現在已經不在了呢..

——早就不在了吧，為了那位皇帝陛下的稱帝野心，自己的父親，在跟隨皇帝戰鬥的過程中，身陷曾經的異常強大的普魯士的重重包圍，光榮的戰死了，

——可是，這真的是光榮么？那些帶頭逃跑的將軍們得到的封賞，竟然比父親的得到的還要多！而自己的父親，竟然只是得到了可憐的一個烈士的名頭..

——小時候的自己，壓根不會理會這些，自己只記得，父親的靈柩運回自己的家鄉時，自己當時的眼淚已經無法流出更多了..

——抽咽著的自己，當時的心情，已經死了，死灰一般，似乎已經沒了重新跳起的必要了，

——自己當時，是多麼的想要一頭扎進附近的卡達爾河裡湍急的流水中，徹徹底底的將這些事情忘掉，到天堂里，再去跟父親細細私語.。。

——可是，自己要是走了的話，自己的母親，就沒有人能夠相互扶持了.。。

「自己不可以這麼自私，父親會傷心的。」

這是當時自己對自己暗暗說的話，直到今天，自己也不可能將它忘卻.。

——還記得，父親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現到如今，自己似乎是能夠理解，這些話的涵義了.。

「曉，我的女兒啊，你可一定要記住，自己家鄉的花朵的樣子.。。」

「爸爸，那個，我早就記住了呀，」

年幼的自己，並不知道父親在出征前，所說出的這番話的真切涵義，自己如果理解了的話，是不是，也不會有這些事情的發生了呢？

「爸爸為什麼要說些這個？」

「傻孩子，等爸爸回來的時候，爸爸再告訴你吧。」

「好的，爸爸，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啊，爸爸要跟曉約定好！」

「好啊，拉鉤，一百年不許變。」

自己小小的拇指，勾到了父親那因為歲月而變的老皺的指頭.。。

「不許變啊，爸爸。」

「哈哈，好的。」

「爸爸再見。」

揮動著自己的小手，目送父親堅實的背影，漸行漸遠..。。

「爸爸，一定要回來啊！」

「恩！曉在爸爸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多幫幫媽媽做點家務啊！」

父親的聲影，隨著聲音的減弱，漸漸的消失在了出征那天，淡淡的晨霧中了.。。

「爸爸！」

自己的話，已經沒有人，能夠回答了，父親最後說的那些話，

——竟然成了最後的遺言..

然後，突然自己的世界線就像是被改變了似的，附近的國家突然頻繁的開始了戰爭，

人們都說，現在進入了神所預示的萬物將被毀滅的時期，這個時間內，所有的結構將按照神的旨意，被重新製作出來..。

大家都似乎是把那個時期，叫做了「封測的時期」

——神的遊戲么？不過，當時的自己，也許並不能理解其中的深刻涵義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當時的決定，也許是無比的正確呢。

——在母親去世后，自己選擇加入了奧匈帝國的軍隊，拾起了父親佩戴的銀劍，身為一個本地的破落貴族，這也許是父親最為值錢的象徵了，

——自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把劍的重量，自己可以明顯感覺到這把劍上，父親對自己的重託。

——千萬不要忘了自己的家鄉的花，

早就習練好的劍術，一路走過來的勝利之路上，灑落一地的鮮血，

——自己對著戰場的普魯士部隊，是不會有任何的憐憫的，

——自己的父親，也沒有被敵人所憐憫，自己一定要為父親，挽回所有失去的榮譽..

靠著父親之前的戰友的提拔，以及，自己在那個，根本不適合女孩子生長的血腥無比的戰場，近乎是拼盡全力的奮力，

——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才會有所謂的「奧匈三騎士」的稱號，

本以為，自己的目的就快要實現了，自己想讓父親看見的事情，就快要實現了的時候，

——自己，突然被那個看似華麗，實則是墮落不堪的皇室，給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自己突然被調離了軍隊的核心繫統，只是當了一個閑置的武官...

理由，竟然就是，那個該死的稱號，

——當自己看到那些什麼都不懂，只是會躲在無辜的士兵後面，揮動這指揮刀，胡亂指揮的貴族子弟憑藉著自己父輩的蔭庇，輕輕鬆鬆的爬到了自己的位置時，

——當自己看到那些曾經向自己求愛，被自己拒絕的帝國的高層官員一臉得意的笑容，

自己就完完全全的明白了，自己在這個國家所期待的一切，都是無法實現的夢啊！

自己靠著雙手實現的東西，全都是虛假的！

自己，就算是拼盡了全力，也是無法，實現父親的期望了么？

——好恨啊，自己之前，為什麼要為那些醜陋的官僚，拚死的作戰？

——好恨啊，自己要是，那個時候，不是出生在奧匈帝國的話，自己是不是，就不需要忍受這等，不公的命運？

自己，就是在那個小小的辦公室中，看到了帝國由之前的幅員遼闊，喪城失地，變成了某位普魯士國王的附屬國..。。

——哼，哼，哼.。這樣的帝國，還是讓它慢慢的腐朽了吧，自己不會像父親那樣，為這個帝國陪葬了。

——可是，在自己的閑置期間，自己好像是發現不得了的事實，

——自己並不是奧匈帝國的人，

自己曾在父親的劍上發現了一些自己無法辨識的字母，當時自己也是十分的奇怪，就去請教了維也納大學的神學教授，

那是被奧匈帝國滅國的，小小的卡達爾王國的古老文字，

——自己，並不是奧地利的人！

——自己的祖國，應該是一個叫卡達爾王國的小小的，和平的王國，

自己的父親，曾經是那個王國中首屈一指的戰士，

不過，在那個時候，自己對這個結果，倒也是，並不在意，自己的國家早就在自己出生前，就被滅掉了，自己已經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了..。

——直到，

自己的國家突然跟附近一直很弱小的法蘭西王國開戰，然後自己作為直屬軍團的一員，被調配了過去，參加了在奧德的戰鬥，

——然後，就是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

相信，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去問過那位神學教授的話，

——自己在戰場上，面對敵人的國王，也許就不會這麼的猶豫了吧..。

不過，自己還是應該慶幸啊，自己沒有這麼做，

——因為，自己遇到了自己，至關重要的另一半了..。

那位少年，那位時不時就會冒出某些瘋狂的點子的，看似是不正經，到關鍵的時候，又是值得自己依靠的少年，

——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上，遇到這樣的人，可真是太好了..。

自己的劍，父親的劍，終於找到了應該為之揮舞的人了，

——在天堂的父親，大概，也是會十分的欣慰吧。

「天理閣下？天理閣下？.。。」

....。。

自己的回憶，被一番急促的渾厚的男聲，打斷了..

「恩.。。？」

「天理閣下？！」

「哦，是格魯棋閣下啊。」

自己的一番話，好像是惹得那位男子的不悅了呢，

「天理閣下，鄙人，叫格，魯，希.。。格魯希！」

「噗.。。哈哈哈。」

似乎內伊實在是忍不住了，放聲大笑了起來.

「哎，內伊，你別笑啊！」

自己，也是被這兩個男人的像是雙簧戲的表演，給逗樂呢，

「我說，你們幾個，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要是沒事搭訕的話，不要怪我的劍無情了！」

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那兩個男人，

「那個，天理閣下，敵人的皇帝，關在什麼地方？」

「恩？你們找那個喪家之犬，幹些什麼事？」

「我們這有個俘虜，想要見見他們的皇帝，說是有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他。」

「俘虜？一個普通的小兵，見什麼皇啊？」

在等級制度比較嚴格的奧匈帝國，自己就算是被編入了直屬軍團，也沒見過皇帝幾次。

「陛下需要這個俘虜，所以.」

那位少年，要俘虜幹什麼？不過，既然是那位少年的決定，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吧。

「喏，就在那個營帳里.。」

要不是為了國王的所謂的「人道主義」，自己早就把那個所謂的皇帝，哎..

「你們去吧，我去巡視一下陛下的近衛騎兵.。。」

嘛，隨便了，只要是跟著那位少年，就可以了吧，自己的這猶如新生般的感覺，不就是那位少年給的么？

那位少年至今所做的一切，都被證明是正確無誤的，自己的劍，只需要跟從他的旗幟，而揮舞就可以了..。

——陛下，你什麼時候回到天理身邊啊，

——也是，回到曉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