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藏人樹
「師弟我真是太感動了,這麼多年你還能記住我的全名!」
北疆小道瞪著一雙小眼睛詫異的看著莫白,臉上充滿驚訝,那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猥瑣南。
這位真的很想猥瑣南失散多年的兄弟,我現在終於明白莫白對猥瑣南為什麼總是愛理不理的了。
「別廢話了,你有什麼線索?」莫白蹙眉看著他這位師兄,也不知道北疆小道曾經怎麼得罪過這位,我發現每次莫白每次看他師兄的表情,就像吃屎似得。
「你們打死那隻靈我們研究過了,初步定論是怨靈的組合體,但是這些靈體是相互制約的,這或許也是他們一直能位置不散的緣故。」
北疆小道收起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抱著胳膊坐在後座說道。
說完他還就笑著看著莫白,我和莫白都知道這丫的在掐重點,莫白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而我則接著說道:「其中一個靈體就是那個被吃掉的新娘,而其他靈體都是為了牽制她,所以才會不散,但是現在這個怨靈死了,鬼新娘自然也死了,那咱們還怎麼引出兇手?」
「你是說鬼新娘死了?她不是在這裡嗎?」
北疆小道聽了我的話之後,剛開始還挺驚訝的,但是聽到最後則露出一副得意的樣子,慢悠悠的從包中拿出了一隻透明的小瓶子,只有手掌大小,做工甚至有些粗糙。
這隻瓶子的表面像是磨砂的,所以看不清楚瓶子裡面裝著什麼,不過我隱約看到有什麼東西在瓶子里晃動,心裡竟然莫名的有些發毛。
莫白聽了北疆小道的話之後,立刻停下車將瓶子搶過去仔細翻看了幾遍,但是隨著翻看,眉頭越來越重。
好半天他才放下瓶子說道:「這不是最早封印她的瓶子,應該困不了她多久,你們怎麼想的?」
「最早封印她的瓶子我們找過了,可惜沒有找到,所以就只能臨時做一個,沒辦法條件有限對付用吧!」
北疆小道呵呵一笑,順手搶過瓶子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攤開手無奈的說道。
我和莫白同時沖他露出一副鄙夷的眼神,隨後迅速轉過頭,莫白繼續發動車子,而我則靠在副駕駛上,獃獃的看著窗外,直接把北疆小道晾在了一邊。
「嘿,真是近墨者黑呀,你這小子和莫白在一起呆久了,怎麼學的也和他一樣像塊木頭呀,你轉過來聽我說!」
北疆小道看到自己裝逼裝大發了,於是急忙推了我一下說道。
我懶得和他計較,而且又對那隻瓶子非常好奇,於是最後還是轉過頭不耐煩的看著他,北疆小道看到我轉過頭,立刻得意的說道:「這個兇手之所以要這麼做,他就是怕鬼新娘會纏著他,現在咱們毀了怨靈,還把鬼新娘給放出來了,他自然會慌,這人一慌可就容易出錯了!」
「也就你這麼沒腦子的,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你難道就沒想過,這個鬼新娘有多厲害,如果我們控制不了她,那豈不是要出大亂子了!」
我苦笑了一聲看著這個長相滑稽的小道,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思維貌似和正常人不大一樣。
「放心吧,我既然能把她裝進來一次,自然也能裝進去兩次,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要迅速逮到那個兇手!」
北疆道人呵呵一笑,賤兮兮的看著手中的瓶子說道。
我心說但願如此吧,隨後就轉頭朝著窗外看去,冷不丁這麼靜下來,我心裡的不安突然上升,這種感覺讓我有些畏懼。
「嘿,上次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你,你是新來的吧?」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慌亂之中時,肩膀突然被北疆小道拍了一下,我被嚇得一激靈,就看到他正沖著我好奇的笑著。
我點了下頭說道:「今年畢業之後剛分來的,我之前做過一個夢,夢到女鬼和其他去探險的學生一起照照片,而且那個靈在臨死之前曾經在我耳邊說了一個詞,鏡子,我到現在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你能不能猜出來?」
「那說明那些學生已經死了,或許就是他們整體組成了那個靈,女鬼也在其中,至於鏡子嘛,你有沒有想過諧音,比如井室,井子之類的。」
北疆小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翻了個先入為主的錯誤。
我一直以為怨靈臨死之前和我說的是鏡子這個詞,所以我根本才一直在這個字上鑽牛角尖,但是如果那個詞本來就不是鏡子,又會是什麼?
我又一次鬱悶了,這個案子永遠都有一種能力,當你覺得豁然開朗的時候,突然在你面前擺上一道,將之前所有的線索全都推翻。
「別想那麼多了,我覺得咱們已經足夠接近真相了,沒必要鑽這個牛角尖!」
這時莫白突然轉頭淡淡的說道,雖然他說的滿不在乎,但是我仍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顯然不只我一個人在想這個問題。
沉默了一會,我們終於到了西斜山的山腳,北疆小道伸了個懶腰,這才慢悠悠的下車。
我仰著頭看了看這座邪門的高山,雖然難以壓制心裡的不安,但是我還是堅持跟著莫白一起下了車,朝著西斜山走去。
原本我還以為這一路上會經歷多怪異的事,但是真正朝著山上走之後,我才發現自己這一路根本不會寂寞,因為北疆小道就是個話嘮,這傢伙一句話不會停頓三秒鐘,每句話至少重複三遍。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人文,就沒有他說不到的地方,我還能勉強保持淡定,但是莫白早就煩得直皺眉頭,終於忍不住沖著他吼道:「你丫的再不閉嘴,我就把你從山上踢下去!」
「呦,美女呀,這麼巧你們也是來旅遊的?」就在這時北疆小道突然詫異的看著我們身後說道。
我和莫白急忙轉過頭,果然發現一個穿著淡紫色長裙,頭髮凌亂,雙眼無神,臉色慘白的女孩正站在我們身後,這女孩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睡覺,雙眼布滿血絲,身體隨著風不停晃動,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摔倒似得。
而且我立刻認出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差點將明子掐死的那個女孩駱音,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居然會出現在西斜山上,而且看上去如此的憔悴。
「駱音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咽了口唾沫,因為這個女孩現在的狀況實在有些慘,邊說著我邊朝她身邊走去。
「……救我!」這女孩面無表情的朝著我伸出手,我急忙身後想要抓住她,結果還不等我拽住她,她就已經轉身跑進了樹林,身影在樹林中穿梭了幾圈,很快就沒有影子了,我心裡一痛,因為剛剛在駱音轉身的瞬間,我看到她的眼中含著淚花,充滿無奈,顯然她此刻在被什麼東西控制,而這個東西顯然並不像我們問她太多。
「愣著幹嘛,趕緊追呀!」
這時北疆小道詫異的看了看我們兩個,隨後飛快的朝著林子里跑去,我本想拉住他,結果這丫的跑的實在太快,我還沒等拽住他,他就已經跑沒影了。
「這個煞筆,趕緊跟上,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咱們也得惹麻煩!」莫白看著北疆小道的背影爆了句粗,隨後飛快的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事已至此我沒有理由不跟著進去,雖然明知道是圈套,但如果不闖進去,又怎麼能把兇手逼出來?
但是等我跑進林子之後,我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此刻林子已經被霧氣團團籠罩住,相隔半米以外的東西都看不清楚,所以剛跑進林子我就和莫白走散了。
我獨自茫然的在林子里穿行,突然覺得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我怕自己迷路,於是急忙從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打算在樹上刻一個標記,但是一匕首下去,標記沒課刻成,我反而發現順著樹的縫隙中流出來潺潺的紅色液體,而且還伴隨著一股血腥味,幾乎在同時,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震動了一下。
看著這棵直徑不到半米的樹流出獻血,我心裡頓時有些發毛,於是警惕的看著這棵樹朝後退去。
雖然我也找聽人說過,活的念頭久一點的樹都會這樣,但是真正看到之後,還是被嚇了一跳。
好在沒有流太多血,就止住了,我鬆了口氣剛想離開,看到莫白匆匆走了過來,當他看到我跟前的這棵樹的時候,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個川字。
我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哪裡不對勁,還不等問,就看到莫白飛快的走到那棵流血的樹跟前,不知道推了哪裡一下,就聽轟的一聲,樹上居然裂出了一個小縫隙。
透過縫隙我清楚的看到了一雙被透明塑料袋包著的慘白的人腳露了出來,我立刻明白自己剛才捅到的根本不是樹,而是這個人的身上。
這種刺激不禁讓我渾身戰慄,手一哆嗦,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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