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合而為一
幾個時辰的筵席散了的時候，小厚一本正經終於到了盡頭，大家都差不多回房休息了，他突然提出要和我抵足夜談，本來我晚上已經說好要教旖安數學的，可是被他可憐兮兮的一說，看來只能作罷了。旖安知道我在宮裡最談得來就是這個弟弟，也就沒有反對。
剛到他的房間，關上門，小厚就扯著我的衣袖，急急地說道：「皇兄，這回你可要教教我該怎麼做了。」
「嗯？」我一愣，問他道，「什麼叫該怎麼做啊？」
「二哥找人跟我說要我跟他一起共謀大事，要我好好考慮考慮。後來大哥三哥那邊也有人來提過了。我該怎麼辦啊？」
原來他現在也遇到我當年的問題了，看來這個弟弟原先並不被怎麼看好，現在封了閩王，當了觀察使有了權力，幾個皇兄就開始拉攏他了。我笑笑說：「小厚啊，剛才你表現得還挺鎮定的，怎麼這會兒那麼急躁啊？」
「嘿嘿，」他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笑，「劉先生教我的，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我練了好久啊，不過在皇兄你面前沒有關係啦。」
我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劉先生就是剛才你身後那一位吧，看上去有點道骨仙風，應該是個高人，你得好好求教於他啊。」
「皇兄你真厲害，先生他原來真的是個道士，我外公請他出山來教我的。我外公說了，平時碰到什麼事都可以問劉先生，不過大的方向要跟著皇兄你。」
這小傢伙倒是挺坦白，什麼話都倒了出來，反倒教我不好意思拒絕他了。想不到他外公對我評價那麼高，我現在並沒有什麼實力，他卻讓小厚把賭注都押在了我的身上。他到底是太有眼光知道我一定會贏，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實在讓我不解。
我看著小厚有點期待的目光，回想了一下過去的種種，覺得這個鐵杆小弟的確很值得信任。我仔細想了想，問他道：「小厚，你相不相信我？」
「嗯。」他狠狠地點了點頭，「那麼多皇兄里，我就相信七哥你了，劉先生也說七哥你不簡單。」
「好，那你就和我一起——那個『謀大事』好了，我想父皇也有這個意思，不然也不會派我們兩個來嶺南道當觀察使。不過以後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可要全力以赴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賺錢的想法，小厚外公可是超級大富翁，我怎麼可能把錢往別人那裡送呢。
小厚頓時喜上眉梢，不過沒有任何驚奇，好像知道我會這麼說，從衣服夾層里小心地掏出一封信，交給我，說道：「我外公說，如果皇兄同意讓我跟著你，就把這封信交給你。」
我暗暗吃驚：老傢伙太厲害了，早就算準我會拉小厚入伙，把合作書都準備好了。從小厚手裡接過信，信封是火漆封好的，顯然連小厚也沒有看過。
信不是很長，意思就是說感謝我和小厚結盟，這樣我會得到他們家族的全力支持，如果將來成功問鼎寶座，要讓小厚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為表誠意，這封信上有家族印鑒和手印，另外贈送白銀五百萬兩做見面禮，從即日起正式合作開始。此外這次隨小厚來的還有一批榮家的年輕一代，都是精明能幹的人才，希望能在我手下任職等等。
別的地方我沒來得及多想，只是這五百萬兩銀子可算是解了我眼下的困難了。看來榮家對我的情況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我需要什麼，就是這一大筆錢就讓我難以拒絕他們的加盟了。
我收好信，妥善地藏起來，對小厚說道：「你外公信很好，我待會也會修書一封，你讓人帶給你外公。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看著小厚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我忍不住潑他一些冷水：「不過，小厚你得知道，二皇兄和大皇兄他們手下人才濟濟，實力絕對高於我們，我們可不一定會贏哦。」
「我外公的眼光不會錯的，我母妃說他四十歲以後就沒做過虧本的生意。劉先生也說時運都在我們這邊。我也最相信七皇兄你了，那些天書上的東西只有你懂。還有自行車、火炮什麼的。」小厚一連舉了好幾個例子，語氣肯定，聽上去好像把握比我還大。
「哦，是嗎？劉先生也這麼說？他叫什麼名字，可是很有名？」
「我也不知道劉先生叫什麼，只知道他姓劉，他自己也從來不說來歷。不過其它的師爺都很尊敬他，都叫他劉先生。聽說，他還會呼風喚雨呢……」小厚說起這個神秘的劉先生，眼裡充滿了敬仰，讓我很感好奇。看來以後有機會也要向他請教一番了。
「對了，剛才晚宴上聽說你們來的路上還剿滅了一夥山賊，難道是你的傑作？」
小厚臉上有點泛紅，不過還是很有底氣地說道：「七皇兄，你也知道我本來不會行軍打仗的，這次一路上劉先生和溫將軍都教了我不少打仗的本事。後來正好聽說路過的附近有一處強盜佔山為王，劉先生就讓我順便過去試試學到的東西。」
「那還真巧啊……」我喃喃道。
「是啊，不過這次打仗還真是過癮。」小厚越說越起勁，好像忘了剛才在酒宴上的寵辱不驚，「我用了幾個計策，可把那幫山賊騙得團團轉，後來只傷了幾個小兵，就把他們全部活捉了。」
「這麼厲害？小厚你現在可能幹的很啊，那麼後來那些俘虜呢？」
聽我問起這個，小厚神色黯然不少：「聽劉先生說，那些俘虜都……都被處決了，本來我……，唉——」
小厚這個人聰明好學，我還記得老頭子給他的評價是：「守成有餘，進取不足。」說到底就是太過仁慈了些，而且也缺乏經驗，少了些自信。這件打山賊的事，相信對他有不小的幫助。不過聽起來似乎太巧合了一些，我甚至有點懷疑是那個劉先生安排了一切，故意幫小厚改變性格的。
當然這些話不能跟小厚講，讓他建立信心對我有益無弊，看來我也要跟那個劉先生學幾招才行了。
和小厚聊到很晚，才昏昏睡去，做起夢來。夢裡先是那五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然後出現了一門門的大炮，忽然打起仗來，雙方火炮齊發，震耳欲聾，硝煙四起。我突然驚醒過來，看了看天色，還是深夜，回想剛才的夢境，想起現在並沒有獨佔火炮的優勢了，火槍一時也急不出來，生化武器只能做做威懾，用在同胞身上我連想都不敢想，是該想點新式武器出來保證軍事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