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1|

送走秦父秦母之後，秦越跟舒子文在這私人會所里又待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家裡。

很湊巧，他們剛出電梯，就撞上了正準備出門的時柏謙。

時柏謙看到他們，就停下腳步，轉而問秦越：「聽說伯父伯母過來了？」

「嗯，前天來的，昨天已經回去了。」秦越示意舒子文先去開門，自己站著跟時柏謙聊起來。

「他們見過舒子文了？」時柏謙好奇地問。

「嗯，見過了。」秦越平淡地回答。

「那他們是怎麼說的？」時柏謙倒是有些好奇，他知道，秦父秦母雖然已經默認了秦越的性向問題，但是心裡還是期待著，秦越能夠改變心意，給他們帶回去一個女朋友。

秦越溫柔地看了一眼舒子文，翹起了嘴角：「他們很喜歡子文。」

「那挺好的。」時柏謙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笑了起來，笑容里都是祝福。

此時，舒子文已經打開門，他站在門口，回頭看時柏謙跟秦越，說道：「進來再聊吧。」

時柏謙搖搖頭，舉起手裡的資料晃了晃：「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去找一趟沈冰。」沈冰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影后。

話音剛落下，電梯正好上來，時柏謙見了，就抬起手對他們做了一個回見的手勢，然後走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關上，在完全閉合之前，時柏謙伸出一隻手攔了一下，電梯門重新打開，他叫住要關門的舒子文。

「對了，《光影》的片尾曲已經寫好了，歌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晚上有空的話你多唱幾遍當做練習，明天再把歌帶去找白靖銘跟范松平幫忙指導一下，再過幾天，就要正式開始錄音了。」

舒子文聽完話，乖乖地應了一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關上門，秦越遞給他一杯水，問道：「柏謙跟你說什麼？」

接過杯子，舒子文喝了一口，說：「他說，《光影》的片尾曲已經發到我的郵箱里了，讓我晚上多練練。」

「《光影》是你之前拍的那部電影？」秦越握著舒子文的手，把他帶到沙發坐下，繼續問道。

「是的。」舒子文告訴他：「這首歌本來是要讓桌哥唱的，不過桌哥沒時間推掉了，不知道怎麼的，就落到我身上了。」

停了一會，他接著問了一句：「我是不是很幸運？」

秦越含笑點了一下頭，並不准備告訴舒子文，這首歌製片方之所以會讓他演唱，完全是自己的手筆。

「啊，我要上去看看那首歌。」舒子文站起來，隨後低頭看了一眼秦越，問他：「你要一起嗎？」

「不了。」秦越說：「待會兒林航會過來，我要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聽他這麼說，舒子文也不勉強，走過去彎下腰跟他接了一個吻，然後就自己上了樓。

這首片尾曲的歌名叫做《光與影》，與電影的名字只差了一個字，它的作詞跟作曲邀請的都是業內很有名的兩位老師，所以可以想象，這首歌出來后，反響必然不會太低。

舒子文上樓后，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自己的郵箱，找到時柏謙發過來的歌曲，點開來，開始認真地聽著旋律。

由於這首歌是片尾曲，所以，整體來說，並不需要像電影本身那麼沉重，於是作曲的老師在開頭的時候，用的是稍微輕快的曲調，有些小節拍，到了中間，才出現跌宕起伏，埋下伏筆，而到最後，則再次變得輕快歡樂起來，仿若電影里一般，雨過天晴，變︶態殺手終究難逃法網——

案子順利破獲，男女主人公也收穫了屬於自己的愛情。

聽完一遍旋律，舒子文又看了填詞，只覺得非常適合。而且他還發現，作詞的這位老師非常有心地把電影里的一些關鍵線索藏在了裡頭，如果有人仔細的去研究歌詞的話，就會找到很多東西。

忍不住聽了一遍又一遍，很快，舒子文已經能夠跟著旋律輕聲哼唱了，他在書房裡關了整整兩個小時，直到外頭天已經完全黑了，他才有些意猶未盡地摘下耳機，停了下來。

他真的非常喜歡這首歌，他有預感，這首歌一定會紅的。

從位置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舒子文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隨後開門走了出去，準備下樓準備晚飯了。

站在樓梯口，舒子文看著出現在客廳的林航，沖他點了點頭，之後自然而然地問秦越：「晚上想吃什麼？」

秦越抬起頭，考慮了一下，說：「紅燒小排骨吧，好久沒吃了。」

「好。」舒子文點點頭，又轉頭看林航，問：「林助理要留下一起吃飯嗎？你有什麼喜歡吃的？」

林航面無表情地推了推眼鏡，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我不挑食的，你隨便煮什麼都行。」說實話，他有些懷疑舒子文的廚藝，何況他也不敢真的去點菜。

舒子文走下來，想了想，報出了幾個菜名，問他們說：「這些可以嗎？」

秦越沒有反對，而林航，他非常自覺地保持沉默。

見他們都同意，舒子文就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他從冰箱里找出自己需要的食材，動手清洗起來。

心情很好地哼著《光與影》的旋律，舒子文手上沒有停，把清洗乾淨的食材下鍋，然後手上熟練地翻炒起來。

糖醋小排骨，清蒸魚，水煮蝦，清炒小白菜，還有一道花蛤豆腐湯，四菜一湯，舒子文覺得應該夠他們三個吃了。

把飯菜端上桌，舒子文脫下圍裙，探出頭，對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兩個人說：「阿越，林助理，你們先來吃飯吧，工作的事情，吃完后再繼續談也不遲。」

聞言，秦越停下了跟林航的交流，把手裡的文件隨手放在沙發上，起身朝舒子文走去。

林航遲疑了一下，也跟著站起來，他想，大不了就是吃完回家讓老婆給自己準備一盒健胃消食片的事。

不過，等他上了餐桌，抱著必死的決心嘗了第一口菜，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想得太多了，幾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好吃的他簡直想把舌頭給吞下去。

快速地扒著碗里的飯，林航看著對面兩個人當著他的面非常自然地秀恩愛，默默地又夾了一筷子的菜到自己碗里。

他想，他大概能夠理解陳元的心情了，確實，天天都被花式秀恩愛糊一臉，即使他是個有家室的人，也會各種想要翻白眼的。

晚飯後，秦越本來想要幫舒子文一起洗碗的，不過卻被舒子文趕了出去，「你的工作不是還沒有做完嗎？去做吧，林助理還在等你呢。」

「讓他等一等也沒有關係。」秦越從後門抱住舒子文的腰，又把自己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不肯離開。

用濕噠噠的手拍了拍環著自己的手臂，舒子文側過頭，親了親秦越的臉，說：「你這樣，我沒法專心洗碗的。」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最後，還是秦越妥協，鬆開手，先出去了。

舒子文洗完碗，收拾好廚房，就擦乾淨手走了出去，他剛走到客廳，就聽到林航提到了齊白的名字，於是本來要上樓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秦越，眼裡帶有一絲詢問，秦越瞧見了，就沖他搖搖頭，示意待會再告訴他。

猶豫了一下，舒子文同意了，不過已經失去了繼續練歌的興緻，所以乾脆就走到陽台，手臂撐在欄杆上頭，低頭看著下面。

無論如何，齊白這個名字一旦出現，還是會給他造成影響，舒子文覺得，除非是有一天，齊白得到應有的懲罰，上一世自己死亡的真相浮出水面，他才會真正的釋然。

在陽台站了很久，舒子文的思緒都是亂亂的，直到秦越也走出來，他才回過神來，「林助理呢？」

「他回去了。」

「工作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舒子文右腳踢了踢欄杆，隨口問道。

「還沒有。」秦越走到他身邊，背靠在欄杆上，轉過頭看了一眼舒子文，說道：「今天林航過來了，彙報工作是一件事，還有一件事情，是關於齊白的。」

舒子文很感興趣，而且他也不願意去故意偽裝自己不想知道，所以，聽了這話后，他就目不轉睛地盯著秦越，直接了當地問出口：「能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秦越語氣很溫柔：「只要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眼底帶著笑意，秦越捏了捏舒子文的鼻尖，又伸手環住他的腰，然後一點點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沒有隱瞞。

「我要利用齊白，對付蔣石岩。」

「蔣石岩是華宇的老人了，多年來，他在背地裡，利用華宇做了許多事情，這幾年，我一直在查證據要扳倒他，不過他太狡猾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親自經手，以至於到現在為止，雖然知道他都做了什麼，卻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

「齊白是在他身邊呆了最久的人，也是最的他寵愛的一個，甚至還例外地帶回了自己家。」秦越從口袋裡拿了一支煙出來，點燃卻沒有抽，而是夾在手上，繼續說道：「齊白手裡有蔣石岩犯罪的證據，恰好，上次他給你下藥后，我讓林航調查了他，知道了一些事情，就用了些手段，逼齊白主動投靠過來，把他手裡的證據交給我。」

「所以，林助理今天過來，就是跟你報告這件事情的進展？」舒子文抬起頭看他，問道。

秦越點了一下頭：「嗯，林航來告訴我，齊白昨天給他打電話了。」

舒子文接過話，直接說：「他是有條件的吧。」

秦越沒有反駁：「他的要求很簡單，讓我保護他，不讓蔣石岩狗急跳牆的時候傷他性命，讓他在失去這個靠山之後，還能夠繼續保持現在的地位，最後，他要我幫他拿下唐磊下一部電影的主角。」

聽起來，確實挺簡單的，舒子文想。

只是他並不高興，對待仇人，他沒有那麼大度跟善良，何況，重生回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任何事情，齊白就先給他下了葯。

「那你準備怎麼做？」

問完后，舒子文顯得有些煩躁，他伸手把秦越手上的煙拿過來，抽了一口，卻不料立刻就咳嗽起來。

尼古丁嗆進喉嚨里的滋味，真是一點都不好受，不過他沒因此停下，而是又抽了一口，彷彿真的能夠舒緩情緒。

好笑地看著青年明明不會抽煙卻還想要繼續嘗試的樣子，伸手把煙拿走丟掉，秦越抱著他，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他手上的證據是一定要拿到的，我也會答應保護他，至於其他的，我不會給他太多保證。」

至少，下藥這件事情，他是必須要給齊白一個教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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